“突厥”的来龙去脉
“突厥斯坦”
“东突”是少数民族分裂分子试图将*从中国分裂出去,并将其变成一个独立的所谓“东突国家”的运动。
在组织结构上,“东突”分裂*不再是统一的力量。他们有各种不同规模和分散的组织结构,并在土耳其、美国、德国、巴基斯坦、阿富汗、俄罗斯和其他国家设立了分支机构。然而,他们的目标是一样的:将*从中国分离出去。
“东突”民族分裂主义运动的两种主要意识形态是19世纪以来出现的“泛突厥主义”和“泛*主义”。这两种政治趋势之所以能够影响中国*乃至整个中亚和西亚地区,是因为这些地区的人民基本上信仰*,基本上讲不同的突厥语方言。“泛*主义”相对容易理解。它试图建立以*为纽带的*团结(“乌玛”)。就目前而言,它对泛突厥主义问题进行了多层次的考察,而不考虑泛*主义的存在。
什么是“突厥语”?
要理解什么是“泛突厥主义”,首先必须理解什么是“突厥主义”。
突厥语是大约公元5世纪生活在阿尔泰山区的游牧部落的名字。从6世纪到8世纪中叶,突厥部落在漠北的广大地区游牧。起初,突厥斯坦属于鲁兰。在6世纪中叶,它与蒂尔和米佐兰合并,建立了突厥汗国。它的*范围最广,东至辽河,西至里海,西南与波斯隔阿姆河相望。6世纪末,突厥斯坦被分为东、西两部分,在唐朝相继合并。唐末,东突和西突衰落,最终退出历史舞台。6世纪以前“突厥人”的历史大多是神话和传说,而未并入唐朝的“突厥人”继续他们的游牧生活,与其他部落融合并迁移。虽然作为古代部落的“土耳其人”已经不存在了,但是在北亚草原上不同部落的游牧民族和突厥部落说的语言大致相同,所以说完全不同语言的波斯人和南方的阿拉伯人开始称他们为“土耳其人”。
严格来说,“突厥语”不是某个特定民族的名称,而是指使用基本相同语言(都属于突厥语)的“部落联盟”。从起源上看,中国北方生活着许多古老的部落,如匈奴、月氏、柔然、定陵、乌孙、智利等。,直接或间接地参与了突厥部落的形成。经过长期的历史发展,“土耳其人”在欧亚大陆腹地形成了几十个现代意义上的民族群体,包括土耳其人、阿塞拜疆人、鞑靼人、哈萨克人、乌兹别克人、吉尔吉斯人、*人等。统称为“突厥语民族”。当被统称为“突厥人”时,严肃的学者通常使用“突厥语民族”或“突厥语民族”等术语。土耳其学者也同意“突厥语”应该是一个通用术语,指那些长期使用突厥语的部落。
根据语言分类,“突厥语”是一个“语系”,属于阿尔泰语系“语系”。在“语言组”下,它被分成不同的“方言”。土耳其语、*语和吉尔吉斯语都是突厥语方言。在我访问土耳其期间,我会见了许多来自中亚不同国家的人。他们选择在土耳其学习。除了土耳其的经济更便宜,教育更发达之外,更重要的是基本上没有语言障碍。例如,一位来自阿塞拜疆首都巴库的朋友告诉我,他在四个月内就掌握了土耳其语。
一些中国学者指出,突厥斯坦是一个特殊的民族名称,而不是一个普通的民族名称。它是一个古老的民族,历史上出现过,历史上消亡过:“6至8世纪是突厥民族最活跃的时期。8世纪后,东西突厥汗国被切断。......最迟在11世纪,东西两个突厥部落已经消失。它的后代加入了当地的其他部落,将他们的名字改为其他民族和部落,与他们融合在一起,开始了新的历史旅程。”
自近代以来,一些西方和土耳其学者倾向于将匈奴人视为最早的“土耳其人”,将说不同突厥语方言的人视为自古以来一脉相承的“土耳其人”或“突厥人”的后代。
对于外国学者的这种观点,中国学者认为他们的共同弱点是:”...语言学的优势掩盖了历史的弱点,中国的历史资料掩盖了对波斯和阿拉伯文献的过度依赖。结果,突厥斯坦的范围被无限扩大,研究突厥史的范围变得模糊。“突厥语”似乎不再是一个有明确界限的古老的历史氏族名称,而是指一个从西部的达尼尔海峡延伸到东部的河西走廊的大型突厥语氏族。在历史上,它甚至成为北亚和中亚游牧部落的通用名称,包括匈奴和蒙古。这种理解是根本错误的。我们不应该盲目地追随它,而应该批判地对待它。”
换句话说,突厥语和突厥语是两个明显不同的类别,而西方学者把这两个类别混淆了:”...语言学研究取代了历史研究,得出的错误结论是,现代突厥语的所有民族都是突厥语的后裔,有着共同的历史和文化。”
泛突厥主义史
泛突厥主义起源于俄罗斯统治下的中亚鞑靼地区。鞑靼人长期被俄罗斯人统治,是被压迫和被统治的民族。为了打击“泛斯拉夫主义”,鞑靼人需要找到一种意识形态武器来打击它。19世纪末,鞑靼人模仿泛斯拉夫主义,提出泛突厥主义。俄罗斯十月革命后,泛突厥主义在中亚受到重创,更多的泛突厥人逃往土耳其。
土耳其的前身是奥斯曼帝国。帝国的创建者是一个从中亚向西迁移到小亚细亚的突厥部落。在突厥部落西迁和创业的过程中,他们与该地区的其他不同种族通婚,融合并改变了他们的民族特征,形成了一个新的民族。然而,它自己的语言和文化得以保留,这是现代土耳其人继续与中亚保持关系的最重要基础。奥斯曼帝国持续了600多年(1299-1919),辉煌一时。它最大的优势是在16世纪,当时它的领土横跨欧洲、亚洲和非洲。地中海当时是它的内陆湖。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奥斯曼帝国被束缚在德国。战败后,帝国分崩离析。1923年,在凯末尔·阿塔图尔克的领导下,一个新的国家建立了,现在的土耳其*。
在历史上,作为一个强大的帝国统治者,土耳其人民对中亚的记忆已经逐渐淡化。换句话说,土耳其人总是向西看。现代最重要的表现之一是他们希望加入欧盟。然而,有一个变化值得注意,那就是自19世纪以来,土耳其人“重新发现”了他们自己的中亚传统。当时,随着欧洲的胜利和奥斯曼帝国的衰落,土耳其统治下的其他欧洲、北非和阿拉伯的不同民族开始脱离德国。在加强*集权的努力失败后,一些曾在欧洲学习并对“突厥主义”有所了解的土耳其知识分子开始为帝国中的突厥语群体规划未来。
同时,土耳其人也受到中亚鞑靼知识分子的影响。自19世纪末以来,奥斯曼帝国逐渐成为俄罗斯压迫下的*鞑靼人的向往。年轻学生被送到伊斯坦布尔学习。其他人从伏尔加河流域、阿塞拜疆和克里米亚搬到伊斯坦布尔,在奥斯曼帝国定居。这些流亡者通常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熟悉俄罗斯的突厥学,并经历过“泛斯拉夫主义”的迫害。受当时俄罗斯知识分子中流行的民粹主义和革命倾向的影响,他们将这一切带到伊斯坦布尔,传播突厥历史和语言,并带来泛突厥思想。
在20世纪初的奥斯曼帝国,泛突厥主义的主要功能是帮助复兴帝国中的土耳其民族意识。1908年,年轻的土耳其人进入奥斯曼帝国的政治舞台后,出于泛突厥主义热情和投机性的外交政策考虑,年轻的土耳其人开始在中亚实施他们的泛突厥主义政策。也正是在这种背景下,*的民族*运动与奥斯曼土耳其建立了联系。一些土耳其人在当时帝国*的支持和默许下来到*,鼓吹泛突厥主义。当时,许多*人在土耳其受到影响和学习。一些人在土耳其定居,一些人回国后继续从事泛突厥主义活动。*分裂运动失败后,一些“东突”分裂分子纷纷逃往土耳其。
1923年土耳其*的建立是泛土耳其人走向胜利的第一步,因为泛土耳其人现在可能有一个潜在的“积极和革命的”国家可以支持。然而,在新土耳其,这些泛土耳其人也面临着一个他们从未遇到过的矛盾:一方面,他们的泛土耳其主义要求,另一方面,新土耳其国家的要求,两者之间存在着差异。
凯末尔·阿塔图尔克领导的新土耳其国家一方面试图利用泛突厥主义在种族、文化、语言和历史方面的“成就”来加强新国家的民族主义意识。另一方面,作为一个现实的政治家,凯末尔·阿塔图克也意识到泛突厥主义的政治诉求是一种幻想,只会给新国家带来麻烦。土耳其国力薄弱,没有能力组建任何“突厥联盟”。凯末尔·阿塔图尔克很早就明确表达了自己的观点。他没有参与“国家统一”的野心。
泛突厥主义与突厥主义
“泛突厥主义”认为所有突厥语国家是一个民族,他们的祖国应该是“图兰”。他们应该在语言、思想和行动上团结起来,通过创造土耳其人的“共同语言”,实现“土耳其人”的政治、意识形态和文化统一。他们主张团结所有的“土耳其人”组成一个民族联盟。当然,泛土耳其人也明白,不可能同时实现所谓“土耳其人”的独立和统一。他们还主张不同地区的“突厥人”可以先建立自己的独立国家,然后实现所谓的“突厥联盟”。
泛突厥主义是一种“大民族主义”的思潮和运动。民族主义是一种复杂的历史现实现象,是现代史上的新生事物。尽管对其定义有不同的观点和看法,但学者们普遍承认,民族主义起源于现代欧洲,并从欧洲传播到世界其他地区。
在民族主义发展的历史进程中,出现了一些所谓的“大民族主义”思潮和运动,也可以称之为“泛民族主义”。例如,泛意大利主义、泛日耳曼主义和泛斯拉夫主义在19世纪出现在欧洲。它之所以被称为“大”或“泛”民族主义,是因为它主张说相似语言和有相似文化的不同民族应该被描述为一个民族,它在这些民族中鼓吹民族主义,并煽动他们建立一个统一的独立国家,完全无视这些民族生活在不同和分散的地区这一事实。
这种需要语言和文化的民族主义最终会走向一种虚构的共同血统(种族)。因此,尽管语言文化民族主义和种族民族主义在不同阶段强调的侧重点不同,但通常很难区分。从历史发展的实际情况来看,无论是强调语言、文化还是民族因素,这些东西都不是普通人的创造,而是新兴知识精英的发明。例如,恩格斯曾经说过,泛斯拉夫主义是“由几个斯拉夫历史科学爱好者的研究发起的”。
人们普遍认为,泛突厥主义出现在19世纪的中亚鞑靼地区,当时中亚正面临着来自俄罗斯帝国主义的越来越大的压力。因此,泛突厥主义的出现可以被视为俄罗斯压力的反弹。同时,就泛突厥主义而言,其思想资源主要来自欧洲。
对于中亚和西亚的突厥语民族来说,在19世纪之前没有统一的突厥意识。那时,“土耳其人”早已忘记了他们古老的文字和历史。正是欧洲的“突厥学”开始重新发现他们的历史和文化。当时,一些欧洲学者(德国、法国、英国和俄罗斯)开始研究保存在中亚草原上的古代突厥语铭文,从而引起了人们对突厥历史和文化的极大兴趣。在取得丰硕学术成果的同时,这些研究成果也引起了许多困惑,其中最重要的是混淆“突厥语族”和“突厥民族”。泛土耳其人熟悉的欧洲突厥主义者的名字是德国经典,亚瑟·大卫、范·伯利、利昂·加恩等。
土耳其泛突厥主义的“创始人”齐亚·戈卡尔普明确地将泛突厥主义的思想渊源追溯到“突厥主义”。
范·伯利是匈牙利突厥主义者,于1861年开始了他的亚洲之旅。他化名为Rechter,伪装成一名苦行僧,在中亚游荡了三年。然后他回到匈牙利,从那里直接去伦敦为英国殖民当局服务。范·伯利在他1868年出版的书中说,所有突厥民族都属于同一物种,可以根据身体特征和习俗进行细分。在1871年出版的另一本书里,范·伯利还提出了建立一个大突厥帝国的泛突厥主义计划。尽管范·伯利后来收回了他的声明,认为泛突厥主义只是一种错觉,但他的泛突厥主义提议被一些*接受了。
在从中亚到西亚的广大地区,古代突厥语部落灭绝后,能够使突厥语国家仍然认同“突厥人”的剩余语言就是这些语言。
“突厥主义”复活了一种貌似客观的突厥意识,被中亚和土耳其的知识分子所利用,从而发展成为一场文化政治运动,即泛突厥主义。泛突厥主义意识形态将语言相似性延伸到民族/种族/民族群体,并将所有使用不同突厥语方言的人视为“土耳其人”。显然,这不符合国家的普遍理解。突厥人变成了一个虚构的社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