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之罪（十一）

接管未来罪(10)

3

我不记得接下来半小时左右发生了什么。我记得我周围似乎有一大群人。这些人指着我，在我周围探头探脑，但我记不起他们说了什么，也记不起他们的脸。我还记得，叶诺的母亲似乎疯了。她骂了许多难听的话，抓住了刘队的脸，鲜血淋漓。最后，我还记得叶芹，叶诺的父亲，被带走时，他给了我们一个非常复杂的眼神。我记不起当时他脸上的表情。我只记得我震惊和颤抖。

我站在离跳叶诺不到10米的地方，看着我周围的人，看着叶诺的尸体被一块白布盖住，看着几个同事来回奔跑，我什么也没做，我甚至不知道该做什么，该做什么。今天晚上，我完全暴露了我幼稚和软弱的本性。我是个菜鸟，一个没有专业知识的菜鸟。

电话突然响了。是冯波。这时我才意识到冯波已经不在现场了！

“你打电话给刘队接电话！”冯波气急了。

“刘队？”我看了一眼面前的刘队，“刘队是在和叶诺父母说话，还是后来？！”

“等不及了！你让刘队打电话给缉毒组，通知缉毒组马上派人去ZJ大学S3实验楼！还有，从现在开始，你要派人一天24小时跟着叶诺的父母。不要让他们离开视线一会儿！同时，叶诺的家人也应该保持警惕！”

缉毒组？我觉得脑子里有声音，于是下意识地问道:“氰化物的生产不应该受缉毒组的控制！”

“没那么简单。我刚到伊诺克的实验室来修正证据。谁知道呢，除了发现一小瓶氰化物，我还在水槽底部发现了一些可疑的残留物。我怀疑伊诺克几小时前在实验室合成了某种精神药物！”冯波兴奋地说，“本来我还想不出怎么可能光靠卖氰化钾来提高叶飞的医疗费用，也想不出叶诺怎么会如此果断地跳楼。现在看来，他犯下的罪行已经足够十次了！至于为什么要对叶诺的父母进行监控，因为我只发现了残留而没有发现成品药品。这药可能是叶诺带回家的！”

我突然失去了理智。冯波出生在禁毒行业。十有八九，他说的“可疑”是事实。我一路拔腿向刘队跑去，把嘴凑到他耳边，把冯波的话转述了一遍，没等刘队回应，叶诺的母亲管雪又激动起来，她一把抓住刘队的衣领，大喊:

“你嘀咕什么？你准备好通过统一你的供词来逃避责任了吗？你想杀我儿子什么？说出来！”

“嗯，你儿子涉嫌……”我刚说了半句，嘴巴就被刘队捂住了，刘队怜悯地看了管雪一眼，说道:

“外面有很多人！我们去你家谈谈吧！”

“你为什么要到我家来，在所有人面前说些什么？”管雪不依不饶，刘队露出尴尬的神色，我能理解刘队的难处，毕竟这个案子还没有完全定性，如果在这个时候公开宣布叶诺违法犯罪的消息，一方面可能会损害死者的名誉，另一方面会让家人遭受第二次打击。然而，管雪的精神显然不正常。失去儿子使这位理智的高中老师失去了理智。她抓住刘队的警服衣领，不管我们怎么解释，她都不肯松手。正当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一双粗糙的手从后面伸到了管雪的肩膀上。

“听警察的，我们回家说吧！”叶芹的声音似乎有十岁了，他瘦弱的身体在夜风中微微颤抖。叶芹转过身，低头向楼道口走去。他走得很慢，他的腿好像被两个沉重的铅块捆住了。有几次，他把头转了一半，好像想再看一眼他儿子裹着白布的身体。管雪的哭声变得更大了。她又哭又骂:“叶芹！你疯了吗，我们的儿子不见了，我们的儿子不见了！”

哭着骂着跟着叶芹回家。我们低着头跟着他。

"叶先生，谢谢你对我们工作的理解."

“我看过你的证件，我还看到我儿子跳楼自杀了。”叶芹额头上的皱纹加深了，干裂的嘴唇微微动了动。“我现在只想知道为什么！”

“嗯，叶诺涉嫌制造剧毒物质和精神药物。我们想带他回去调查，但没想到……”刘队停顿了一下，然后说，“我们有确凿的证人和物证。如果我们不相信，我们可以去*局。”

听完我们的解释，原本愤怒的管雪立即从她的力量中撤出。她瘫倒在沙发上，眼睛变成了茫然和绝望，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我们都说过，即使卖房子是为了救小飞的病，你为什么这么笨？”管雪喃喃自语。

刘队沉默了半响，缓缓说道，“我们理解父母的心情，但我们也希望你理解我们的工作。你看，你现在能去*部门做个记录吗？”

4

第二天，叶诺召开了案子紧急会议。

尽管氰化物被发现了，叶诺自杀了，但每个人仍然感到如释重负。相反，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这种沉重不仅仅是因为叶诺的死，更重要的是，禁毒小组通过现场调查得出结论，叶诺几个小时前刚刚合成了一批精神药物。然而，缉毒队的六名警察把实验室大楼和yeno的住所翻了个底朝天，但他们找不到毒品的下落。

缉毒局长叫沈枫，是个又黑又瘦的东北人，他问刘队:

"你找到伊诺克和他父母的尸体了吗？"

“我有，但我没有！”

“这很奇怪。我们刚刚挖出了他的房子和三英尺高的实验室大楼，但这批药物就像是化为乌有，而且我们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它！”

“这个，氰化钾已经被发现了，只剩下一些药物了。这个案子濒临死亡。有必要这么紧张吗？”我悄悄问冯波。

冯波说:“如果这是一种普通的药物，如果找不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这个伊诺克是个真正的天才。你知道他合成了什么药物吗？”

“海洛因？冰块？可卡因？”我一连猜了三次，但冯波一直摇头。停了一会儿，我想既然这批药物如此受重视，它可能是某种“超级药物”。我悄悄地把手机放在桌子下面，打开谷歌搜索“最佳药物”，然后问，“会不会是迷幻药？”

(注意，迷幻剂是一种非常昂贵的致幻剂，市场价格约为每克2000美元。)

冯波轻蔑地看了我一眼:“你在网上找到的吗？迷幻药是一种古老的日历。大约两年前，一种比迷幻药强十倍的药物出现在市场上。它的化学缩写是B3M，俗称天堂！是天堂的意思！这东西只需要1微克就能产生强烈的致幻效果，致死剂量约为10微克。十微克会杀了你！十微克会送你去天堂！妞妞。目前的市场价格几乎是每克5000美元！等值人民币超过3万元！这种药在我们大陆很少见，但它的名气很大。许多用户一度无法控制数量，最终死亡。据统计，第一次振作起来的吸毒者死亡率高达1.5%！”

“靠，这么多？！”

“是的！从缉毒组收集的证据来看，叶诺那晚至少生产了10克心脏！”

“我靠！十克！那是三四十万！”我张大嘴巴。“那么，他只需要十天就能赚到足够他儿子治疗的钱？”

“没那么简单。天堂的生产过程非常复杂。它需要前后至少四个过程。耶诺在那天晚上完成了最后一步！”冯波摇摇头说:“这只是生产环节和销售环节。他必须卖毒品！如果叶诺不死，我们一定能追查到底，摧毁一个庞大的贩毒集团！”

我灵机一动，举起手说，“会不会是伊诺克在回家的路上悄悄转移了毒品？”

药品主管沈峰说:“不太可能。目前有更确凿的证据证明，叶诺新合成的这批药物一定藏在家里或实验室大楼的某个地方，中途被转移或遗弃的可能性很小！”

“什么证据？你能这么肯定吗？”

沈枫打了个哈欠。“监控录像显示，16日下午18:10，伊诺克独自走进ZJ大学S3实验室大楼，22:40离开实验室大楼。大约两分钟后，叶诺在实验室大楼以东约200米的路口，遇到了刚刚结束工作的物理系讲师许凯。因为他们住在同一个社区，所以他们一起回家了。叶旭和叶旭于22:50到达红叶社区门口。叶诺第一个上楼，因为叶诺家离社区的大门很近。23点55分，叶诺和叶飞打开了视频。之后，父亲和儿子在视频中聊了半个小时，直到22: 25，这时你破门而入并挂断了电话。上述信息有确凿的证据。”沈枫面色严肃。“这个许凯我们已经查过了，没问题！”

刘队问道:“你能确定耶诺在18: 10到22:40之间生产了10克天堂产品吗？”

“经证实，我们从实验室的洗脸盆中提取了一些药物制造的残留物和副产品。根据氧化程度，伊诺克的制药时间在19:30到22:30之间，这与监测时间完全一致！”

”从叶诺走出实验室大楼的时候到他遇到许凯的时候，他们之间有200米的距离。叶诺会不会把毒品给这条路上的其他人？”

“不太可能，从时间节点来看，叶诺没有留在这条路上；第二，这段路位于南面的河边，北面靠近实验楼。我们已经对两个十字路口进行了监控，并确认了另外三名行人的身份，一对恋爱中的情侣和一名食堂承包商，从而消除了怀疑。”

“叶诺会不会把药物带出实验室，没带回家也没给别人，而是藏在实验室大楼附近的某个地方？比如，哪个花坛，或者挖个坑把它埋了？”我举手提问。

“你的想象力真丰富！”刘队瞪了我一眼，“叶诺没想到事情会在那个时候败露，为了你，将价值几十万的毒品找个地方藏起来！至于挖洞，从延诺离开实验室大楼到遇见徐凯只花了两三分钟。你能帮我挖个洞吗？另外，这个地方到处都是人。当人们看到它时，你怎么解释它呢？黛玉埋花？”

申峰说:“我们没有忘记考虑吴晓提到的可能性。我们已经检查了实验楼附近所有的花架和角落。不！”

我的脸变红了，不敢说话。

“靠，也许毒品有翅膀飞出去了？”刘一低声嘀咕道。

刘队说:“不要再检查了！也许这个伊诺克是一个捉迷藏的大师，他把毒品藏在某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沈枫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你不相信我们的工作吗？”

刘队赶紧解释道:“这并不是说我不相信。毕竟，已经是深夜了。兄弟俩都累了，可能忽略了什么。”

“去检查，你特殊情况小组去检查！”沈枫气鼓鼓地说道。

在第二次搜索之前，刘队特意带我们去了档案室，仔细阅读了这种新药的相关材料。但是看到他们并不坏。看完材料后，每个人的头都又扩大了。

数据显示，天堂作为新一代的“万毒之王”，在鄙视一切生物的同时，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隐藏和运输都不方便。天堂是一种非常微妙的药物，具有非常活跃的化学性质。不会受到潮湿、受热或挤压的影响。更重要的是，高纯度的天堂水晶是一个美丽的六边形雪花形状，这意味着它可以很容易地被一个特殊的探测器探测到。无论毒贩是把毒品吞进体内还是藏在层层包裹的特殊包装袋里，都很容易被发现。目前，毒品贩子最常用的运输和通关方法是将毒品藏在机械硬盘中，并使用厚度超过2mm的金属外壳来隔离探测器。

“根据这种观点，毒品大多藏在一些金属物体里？比如易拉罐、门锁、铁锅等等！”我对刘队说。

“你认为缉毒警察吃干粮吗？”刘队没好气地说，“以你的智商，你能想到，但其他专业人士想不到？”

我非常尴尬:“我就直说吧！”

“随便说，然后说一个鸡蛋！”刘队怒视着我。“现在多说是空的。去现场看看！”

既然我们已经完成了作业，我们第二次搜索的主要方向是调查各种金属物体。谁知道到现场才知道，人家缉毒大队的同志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他们用金属探测器，把S3实验室大楼和叶诺家仔细的扫了一遍，把每一种可疑的金属制品都贴上标签，内外都检查了一遍，确定是否藏了毒药，结果一无所获。

我强迫自己平静地转过叶诺的房子，然后问值班的缉毒警察小昭。

"它会藏在门锁里吗？"

“拆除了！不！”

“厨房里的保温杯在哪里？”

“是的，没有拆卸的迹象！”

“手机呢？手机也是金属外壳！”我正在丢脸。

“你还是要完成！”小昭显然不耐烦了，“我们都想到了你能想到的地方！你想再看看吗，你会藏在菜刀里吗？会藏在钥匙里吗？会藏在哑铃里吗？你能把它藏在健身球里吗？这些都是金属！”

“这不是不可能的！”我厚着脸皮说。

小昭是个倔脾气。看到这对死老鼠不觉得冷的美德，火不打一处。他把我拖进厨房，举起菜刀，砰的一声在砧板上切了起来。他问我，“你能告诉我如何把毒品藏在菜刀里吗？”。然后拿起桌上的钥匙，哗拉拉乱晃，“这是钥匙！你藏了十克毒品给我进去看看？”小昭仍然迷惑不解，把我拉进房间，指着地板上的哑铃和书架上的一对保健铁球，说:“再告诉我一遍，你是怎么把药藏在里面的？”

我无言以对。这个叫小昭的家伙不得不照顾其他人。他打开书柜，从盒子里拿出一对保健铁球，在我面前咔嗒一声:“吴晓，你告诉我怎么放药了吗？”

我下意识地接过金属球。这是一对不锈钢健身球，许多老人整天拿在手中。球面上刻有两条龙的图案。我在灯光下看着铁球，表面完好无损。但是重量比想象中的要轻，我顿时来了精神，连忙对小昭说道。

“这个球是空心的！里面会有货物吗？”

“有你个大头鬼！这个健身球的一半是空心的，可以用来平衡重量！你告诉过我，如何把一包毒品完好无损地藏在一个空心铁球里？！你是不是读了太多科幻小说，生活在四维空间里？”

小昭把健身球放回原处，拿起地上的哑铃说:“你能教我如何把毒品藏在哑铃里吗？”

“赵哥，我错了，我错了！”我困惑地道歉。

“这还差不多！”

也许是我们的声音有点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叶芹的父亲叶诺站在门外，原本挺直的腰板有些佝偻，叶芹说:

“同志，我能和你讨论点事情吗？”

“这是什么？”

“我孙子可能晚点回家。他还不知道他父亲的事。你能避免吗...我们担心孩子会看到一些东西。”

我的表情一滞，点头表示同意，小昭问道:

“你的孙子不是在医院吗？”

叶芹叹了口气:“小飞刚刚做完第二个疗程的化疗，这两天一直吵着要回家。我们真的很固执，但他必须答应带他去吃一个下午的晚餐。”

小昭的脸是蓝色的。我知道他被指派24小时监视叶诺的家人。叶芹看到我们的困难，让步了，说:“你可以住在我家，但不要说你是警察，只要说你是我的学生。”

我连忙答应:“别担心，老头，我们会做到的！”

叶芹感激地看了我一眼，问道:“同志，我儿子的葬礼什么时候举行？”

“这个……”虽然我内心是同情的，但这个问题显然超出了我的能力，“叶先生，我们理解您的心情，希望您能理解我们的工作！”

"我求你了，你能不能不要揭露我儿子犯的错误！"叶咬牙，扑通一声，在我面前跪了下来，他老泪纵横，灰白的头发随着身体的起伏微微颤抖，“我儿子的确犯了错误，但别人都死了，也算赎罪。你认为有可能向公众宣布我儿子死于意外吗？让我们先办丧事，然后慢慢调查这个案子？”

我连忙弯腰去扶他，但叶芹的膝盖却像被人钉在地上一样，死活不肯起来，叶芹说:

“请答应我！”

我说:“老头，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真的不能同意你的要求。否则，我会回去向领导们请示，看看我是否能违反规定。”！我最迟明天给你答复！"

“谢谢你，谢谢你！”叶芹也知道，这个要求有点过分。我答应要求指示和报告，这已经是我能做的极限了。叶芹拍拍他的膝盖，从地上站起来，说他要给我们泡杯热茶。但就在这时，门锁在外面转动，一个小孩的声音从厚重的防盗门飘了进来。

“爷爷，奶奶，爸爸，我回来了！”

我感到心里一阵刺痛。站在外面的是叶诺的儿子叶飞。这孩子显然不知道他和蔼可亲的父亲现在是一具冰冷僵硬的尸体。

门开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带着一个裹得紧紧的男孩进了门。这个女人是叶诺的遗孀和叶飞的母亲陈清。当陈清看到我们时，他的脸明显地僵住了，他的眼睛立刻被一层水蒸气覆盖了。事发当晚，她知道了叶诺的死讯，但她不得不在儿子面前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我的心酸酸的，我不敢看陈清。我不得不把目光移到叶飞身上。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和消瘦。叶飞的眼睛很大，唇线很细，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叶飞看着我和小昭，显然有点害怕。我连忙对叶芹说道。

“老师，这是你的孙子？它们长得太大了！”

“是的，是的！”叶芹刚刚擦干的眼睛又湿润了。他朝我们笑了笑，然后弯下腰，抱起一脸困惑的叶飞。对于一个66岁的老人来说，这个动作几乎耗尽了叶芹全身的力气。我看见叶芹的腰弯成了一个可怕的弧度。一时间，它似乎被打破了。他把布满皱纹的脸颊贴在叶飞的耳朵上，说道:

“这两位是爷爷的学生。他们来找爷爷要他的论文。请打电话给叔叔。”

叶飞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缺失的牙齿。叶飞说，“你好叔叔！”

“你好，小朋友！”我看着叶芹真诚而感激的脸，回忆着刚才的情景，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叶芹有问题！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