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伯杰：“调剂”出的中美双料院士

傅伯杰(中)指导学生开展黄土高原研究

他与地理的不解之缘源于大学的专业调整。从对他抱有偏见到视他为一生的挚爱，他已经学习自然地理40年了。从控制黄土高原水土流失到景观生态学研究，到领导全球干旱生态系统的国际科学项目，他把中国的景观生态学研究推向了国际前沿水平...

他是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科学院生态环境研究中心研究员、北京师范大学地理系主任傅伯杰。不久前，他被选为美国人文科学研究院的外国院士。

最近，在一次演讲的间隙，傅伯杰接受了《科技日报》记者的采访，我们的对话开始了。

然而，他的故事开始于42年前。

偶然相遇，“地理选择了我。”

1977年的高考成了改变许多人命运的分水岭。那一年，全国共有570万名候选人，其中只有27万人被录取。

对傅伯杰来说，命运的转折点是曲折的。这次难忘的考试就在眼前。

“我直到高考前十天才获得资格。我走进考场，没有思考，甚至没有紧张。”傅伯杰说，幸运的是，他成为了27万人中的一员。

然而，当收到陕西师范大学地理系的录取通知书时，傅伯杰曾怀疑该校把“物理”误写成了“地理”。在填写志愿者表格时，他写了关于广播和自动化专业的科普和工程，“地理显然是文科专业。”

进入大学后，他得知地理系的70名学生中除了两人之外都被调走了。“当时我们没有太多选择。既然地理选择了你，那就接受它吧。”他说，带着这种不情愿，他开始了他的大学生活。

从大二开始，傅伯杰的心真的与地理达成了“和解”。“我的特点是艺术和科学的平衡发展，而地理是一门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相结合的跨学科综合学科，这非常符合我的兴趣。”他笑着说。

除了加强基础知识，傅伯杰还受益于每学期不可移动的野外练习。他曾在陕西汉中实习，由于长期下雨和营养不良，他还患上了大叶性肺炎。从那以后，他的足迹遍布全国，包括高原、冰川、沙漠和岛屿。他去过的许多地方都无法到达，有时他几天几夜都见不到人，但这并没有影响他对地理研究的热情。

“我对自己实践和考察过的每个地区的土壤类型、植被特征、水文和地貌都有清晰的了解和记录。”回忆那些艰难的日子，傅伯杰的记忆中充满了幸福。

1983年，还在读研究生的傅伯杰发表了第一篇关于中国景观生态学发展方向的文章——景观生态学，一个新的地理学领域。后来，他的研究逐渐进入景观生态学。

1986年，在北京大学地理教授林超的推荐下，傅伯杰成为第一批出国联合培养的博士生。他去英国接受硕士教育并接触国际前沿。

洞察机遇，转向景观生态学

20世纪80年代初，景观生态学成为国际研究的前沿和热点。傅伯杰认识到，在中国开展景观生态学研究，必须结合地理学和生态学的特点。“我们不仅要重视地理学强调的模式，还要重视生态学强调的过程。”

虽然我们有这个想法，但很难实现。从英国回来后，当傅伯杰申请在北京的一家研究所工作时，该单位最初只给了他1000元的启动资金，教育部也给了他2万元的资金资助海外归国人员，但这笔钱远远不够。

“没有财政支持，实验观察就无法进行，许多想法也无法实现。但当你无事可做时，你必须找点事做。”1992年，傅伯杰去比利时做博士后研究，系统地研究景观生态学的原理和方法。

傅伯杰坚持信念，没有与时俱进，他度过了科学研究生涯中最黑暗的时刻。1997年，他的研究项目“黄土丘陵沟壑区土地利用与土壤侵蚀”获得国家杰出青年基金资助，资助金额为60万元。2005年，该项目获得国家自然科学二等奖。

“这笔钱可以说是我进行系统研究的‘第一桶金’！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开始实践景观生态学的研究方法，只有深入研究简单景观格局背后的机制，我们才能取得突破性进展。”傅伯杰表示，“黄土丘陵沟壑区土地利用与土壤侵蚀”项目研究了不同土地利用类型和景观格局与土壤水分、养分和土壤侵蚀之间的关系，为控制土壤侵蚀和合理利用土地提供了科学依据。

2009年，在景观格局和生态过程研究的基础上，傅伯杰的研究深入到了生态系统服务功能的研究。

随着研究的深入和成果的取得，荣誉接踵而至。傅伯杰迎来了自己的辉煌时刻。在土地利用结构和生态过程、景观生态学和生态系统服务方面进行了系统创新，发表学术论文400余篇。

2011年，傅伯杰获得国际景观生态学协会杰出贡献奖，成为第一位获得该奖项的亚洲科学家。2013年8月，傅伯杰应邀在第11届国际生态大会上做了题为"变化景观下的生态系统服务"的报告。这是中国学者第一次在国际生态会议上做会议报告...

“我们的研究可以让环境变得更好。黄土高原变绿了。我的幸福和成就感就是从这里产生的。”现在，他很高兴40年前地理学选择了与中国的景观生态学一起成长和发展，将中国的生态系统服务研究推向了国际前沿水平。

为了投身于这项研究，2008年，傅伯杰辞去了中国科学院资源环境科学技术局局长的8年职务，成为一名普通研究员。“行政管理的确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和时间，但我也从日常管理中学到了很多。”

目前，傅伯杰的研究团队处于国际生态系统服务机制和方法研究的前沿，为我国*在生态系统服务和管理方面的决策提供了科学依据。

追求卓越鼓励学生挑战权威

“我喜欢在业余时间读散文和诗歌。说运动，我坚持高中时养成的打乒乓球的习惯。”傅伯杰有着典型的陕西男人的性格，务实大方，但不太冷倔强难耐。

中国科学院院士、第三世界科学院院士、爱丁堡皇家学会外国院士、国际地理学联合会副主席、国家生态保护与建设专家委员会副主任、美国人文科学院外国院士...傅伯杰有许多荣耀，但他最喜欢的是教师的身份。

“做些新的，做些不同的。”在一群新的学生进入学校后，傅伯杰总是不厌其烦地说，科学研究必须注重创新和追求卓越，即使有一点不同。

现在，傅伯杰的研究重点已经转向提出研究方向、培养青年人才和加强学科建设...他总是匆匆忙忙地走着，笑得眼睛微微眯起。在学生眼中，他是一位严格的老师和慈爱的父亲，但在家里，他是“切手掌柜”。

不管有多忙，傅伯杰每年都会抽出时间去“朝圣之旅”，散步，看看黄土高原上的羊圈沟实验基地。他要求新生在那里锻炼几周。

“你必须挑战我和世界上的每个人。”如果傅伯杰问学生，他也对自己说，“我经历了一个缺乏知识和精神的时代，浪费了很多时间，所以我不得不与时间竞争来抢夺它”。

在紧迫感和责任感的驱使下，傅伯杰的研究工作始终保持着高水平的运作。2017年，在中国科学院的支持下，傅伯杰发起并领导了全球干旱生态系统国际重大科学项目。

“通过联合开发干旱生态系统研究的全球路线图，科学家将被引导和敦促关注研究问题。”他透露，一项具体的科学计划有望在今年年底出台。

讲座结束后的当晚，傅伯杰将飞往德国与马克斯·普朗克研究所的相关专家进行讨论。中国科学院和马普研究所将在2019年继续走科技创新之路，筹备生态环境领域的前沿科学论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