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濒危物种的“不完美”胜利

澳大利亚濒临灭绝的动物，如北方黄鼠狼，在孤岛上茁壮成长。资料来源:JONATHAN WEBB

这可能被视为拯救濒危物种的一场罕见的胜利。在过去80年左右的时间里，北方黄鼠狼——一种长着尖鼻子和长长毛茸茸尾巴的像猫一样的有袋动物——已经从澳大利亚大部分地区消失，并成为有毒入侵物种甘蔗蟾蜍的受害者。为了确保臭鼬的生存，自然资源保护主义者把一些臭鼬送到没有捕食者的隐蔽岛屿，在那里它们茁壮成长。但是13年后，当人们试图将它们重新引入澳大利亚时，北方的黄鼠狼很快就被野狗吃掉了，它们的祖先很容易避开这种威胁。

现在，一项新的研究解释了为什么臭鼬这么快就被野狗消灭了:诗意的岛屿生活很快就塑造了这种濒危物种的遗传和行为，让它们对自己在自然栖息地面临的危险毫无准备。

澳大利亚国立大学堪培拉分校的生态学家阿德里安·曼宁没有参与这项研究，他说这项研究“非常有趣，也非常重要”。他说，新的研究结果“提供了对食肉动物感知丧失速度的洞察”

北方黄鼠狼曾经生活在澳大利亚北部的大片地区。欧洲人到达后，新的食肉动物如猫开始减少白鼬的数量。20世纪30年代引入甘蔗蟾蜍后，它们的数量直线下降。北方黄鼠狼是贪婪的捕食者。它以昆虫、小型哺乳动物和爬行动物为食。他们发现甘蔗蟾蜍是丰富的食物来源。然而，唯一的问题是这只蟾蜍毒性很大。今天，北方的黄鼠狼濒临灭绝，它们只在澳大利亚的小范围内被发现。

然而，在距离澳大利亚北部海岸几公里的阿斯泰尔岛和波巴苏岛上，这种动物非常兴旺，因为没有食肉动物或蟾蜍。自2003年自然资源保护者将64只黄鼠狼转移到那里以来，它们的数量已经达到了数千只。

2016年，墨尔本大学的博士生克里斯托弗·乔利(Christopher Jolly)和他的同事试图将阿斯塔雷岛的29只小臭鼬重新引入卡卡杜国家公园(Kakadu National Park)，这是附近的一个原生保护区，此前这里的臭鼬种群已经被甘蔗蟾蜍摧毁。为了让它们更好地生存，研究人员甚至训练一些白鼬不吃蟾蜍。但是另一个意想不到的威胁随之而来:野狗。凶猛的野狗在21周内吃掉了几乎所有的臭鼬。"前脚解决了一个问题，后脚又解决了另一个问题."乔利说。

为了找出原因，研究小组比较了来自阿斯泰尔岛和澳大利亚大陆的白鼬对食肉动物气味的反应。他们设立了三个装有粉虱的盒子，臭鼬可以通过一个洞把它的鼻子伸进每个盒子里。这些洞衬有野狗毛、猫毛，或者根本没有毛。

来自大陆的白鼬通常生活在食肉动物附近，当它们闻到食肉动物的气味时特别敏感。他们从排列着野狗毛和猫毛的盒子里吃非常少的粉虱，并且花更多的时间观察这些盒子。然而，研究人员在最近发表在《生物学快报》上的一份报告中称，阿斯泰尔岛上的臭鼬不在乎盒子，而是以同样的方式对待它，它们也不讨厌捕食者的气味。有趣的是，两组动物的后代都是人工饲养的，但它们表现出与父母相同的行为模式，这表明这些动物的反应有一定的遗传基础。

乔利说，阿斯塔岛人口中捕食者身份的迅速丧失“让我们所有人都感到惊讶”。这些臭鼬只在岛上生长了大约13代。大多数研究人员过去认为，要失去这些特征，需要数百或数千年的进化。研究人员表示，这些发现表明，帮助一些臭鼬躲避大陆上的捕食者可能会让它们在一个海岛上灭亡。例如，一只特别谨慎的臭鼬可能会逃脱野狗的掠食者，但是这种警惕会阻止它们在没有掠食者的岛上冒险，寻找足够的食物，只让那些大胆的臭鼬存活下来并传递它们的基因。

乔利说，当动物被隔离时，它们将很快失去它们的反捕食反应，这可能是非常普遍的。这也引起了人们对其他保护项目的担忧。

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行为生态学家和环境生物学家丹尼尔·布鲁姆斯坦同意这一观点。"现在，一个主要的保护策略是建立防御捕食者的栅栏."他说，“这篇论文表明，如果这样做了，受保护的动物将很快失去对抗食肉动物的能力。”

那么解决方案是什么呢？让捕食者生活在它们周围。一些保护组织将少量食肉动物纳入保护区，以确保濒危物种不会失去防御能力。例如，布卢姆斯坦在南澳大利亚参与了一个名为“干旱恢复”的项目，在该项目中，另外两只有袋动物——穴居袋鼠和野兔浣熊——与少量野猫一起被置于保护区。他们发现了一些证据，表明这些动物比生活在没有食肉动物的地区的动物对食肉动物更加警觉。

"除非这些濒危物种有办法对付(捕食者)."乔利说，“否则他们将被隔离在岛上或围场，以免被时间遗忘。”(晋南编)

中国科学新闻(2018-06-11第三版国际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