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关系如何保温

李

熊思东

钱峰

王训练

王立峰

王学斌

两会前夕，党*、国务院发布了《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勾画了中国教育未来发展的新蓝图。

《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作为中国第一个以教育现代化为主题的中长期战略规划，具有全局性、战略性和指导性。然而，这并不影响它对特定领域甚至个人的关注。例如，在培养一流人才的具体领域，战略制定了详细的计划。

然而，任何计划最终都应该通过每个人的努力来实现。在培养一流人才的问题上，师生的共同提升至关重要。这就要求教师和学生保持良好的温度关系。那么，我们校园里师生关系的“温度”是多少？现在新思想和新技术不断涌现，这种关系还和以前一样吗？

在这方面，每天在校园里的高等教育部门的代表有话要说。

采访对象

李:全国政协委员、中国工程院院士、四川大学校长

熊思东:NPC代表兼苏州大学校长

钱峰: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委员、中国工程院院士、华东理工大学副校长

王培训:会员，中国地质大学(北京)副校长

王立峰:NPC代表，南京航空航天大学教授

王学斌:NPC代表，临沂大学教授

问题1:与你学习或工作的初始阶段相比，高等教育的整体环境无疑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特别是，各种高科技的涌入使得教育更加方便和“网络化”。你认为整体教育环境的变化也给当前的师生关系带来了一些影响吗？

李:人们在生活中会遇到许多不同的老师。如果你在开悟时遇到一位好老师，那将是一生的幸运，因为他会帮助你树立正确的世界观和人生观，进而影响你的生活。

事实上，在我国目前的高等教育领域，教师和学生的知识储备并不比西方国家少，但存在着很大的差距，即欧美国家的大学教师从内心关心学生，经常主动询问学生是否有困难，需要帮助和理解他们。他们不只是口头上说“我能帮你吗”。只要学生找不到他们，他们就会尽力提供帮助。

说实话，我们的许多老师下课后就离开了，尤其是在新校区的大学里，老师们不得不在不同的校区间匆匆忙忙地跑来跑去，与学生的互动也越来越少。此外，现在通常是新生在新的校园里学习基础课程。此时，学生最需要关心和指导，也最需要提问。然而，老师很少和他们交流，辅导员也不一定都住在学生宿舍。

因此，我觉得现在的师生关系没有以前那么密切了，师生之间的互动也比40年前我在大学的时候少了很多。当时，一方面是因为学生很少，老师们非常专注于他们的工作，很少分心。另一方面，没有新的校园。老师住在学校。课后，每个人都围绕老师提问。他们不想离开很久。这种互动既自然又亲密。

王学斌:我是在80年代进入大学的，当时师生关系相对融洽和温暖。老师愿意接近学生，学生也愿意咨询老师。在本科阶段，似乎没有师生分离的感觉。我的研究生导师李东锋和他的研究生也是老师和朋友。即使在毕业20到30年后的今天，当我回到母校时，我仍然对老师有一种天生的亲和力。当然，这可能与学生人数少、师生接触频繁以及学生素质相对较高有关。

但是进入21世纪以来，我发现师生关系变得比以前更加疏远了。也许是因为在网络信息时代，学生不再依靠面对面的交流来解决问题，导致师生之间交流减少。另一方面，原因是一些师生关系受到了商业社会的影响，导致他们的关系不是单纯的，而是可能夹杂着功利主义、目的性和利己主义。

问题2:不同时期的师生关系是不同的。然而，无论是传统文化中的“师徒如父子”还是当今提倡的“师生平等”，其核心都是倡导建立一种健康的、符合彼此取向的师生关系。你认为在当前的教育环境下，师生之间健康温暖的关系是什么？

熊思东:以研究生为例。过去，在师生关系中有一句经典的谚语:“一天是老师，另一天是父亲。”师徒制的师生关系具有从属的特征，这是不可取的。如果这句话有可取之处，那么教师就有责任像父母一样承担起教育和培养孩子的责任。

对老师和学生之间的关系也有一种理解——战友在战壕里。即由所有人共同维护的学术界的共同组成部分。师生关系是分阶段的，教师在某一领域暂时超越学生。也有共同的增长。例如，当老师们共同解决难题时，他们会随着学生的成长而成长。明确这两点，为处理新时期的师生关系奠定了一个基本标准，而不是要求学生服从老师，因为他们往往老死不交流，或“有一天是老师，一生是父亲”。

王学斌:在我看来，师生关系和温度是一种纯洁的关系，相互欣赏，相互体谅。教师不是“老板”，学生不是“工薪阶层”和“流动女孩”，两者不是雇佣关系。事实上，我理解老师的角色应该类似于父母和哥哥。它不仅能帮助学生生活，还能起到引导思想和知识的作用。同时，教师应保持适度的尊严，明确师生之间的距离，不要越界；此外，学生应该对老师保持尊重的态度，并虚心请教他们。

钱峰:目前，我国高校师生关系的主流其实是一种健康温馨的师生关系。

根据我的经验，当前的师生关系首先是和谐健康的。这反映在这样一个事实上:所有的学院和大学都把教书育人作为他们的首要任务，并把他们放在工作的中心。学生也尊重他们的老师，他们的初衷是在校园里学习知识。更重要的是，教师还可以真诚地关心学生，甚至把学生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培养和教育。除了教他们相关的知识，老师还可以教他们如何从道德、智力、体格、艺术和劳动中成为人。

在我看来，这种教育关系是一种理想化的师生关系。

问题3:不可否认，当前高校师生关系中仍存在一些噪音。一些因师生关系处理不当而引发的事件也严重影响了高等教育在公众心目中的形象。我们不能盲目夸大它的严重性，但我们也应该正视它的存在，尽力避免它。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熊思东:目前，师生关系中有三种噪音。首先，它严重违反了教师的职业道德，如对学生的性侵犯、骚扰和体罚。第二，学生被视为简单的劳动力，导师被视为“老板”。第三，不管学生的存在，教师都失去了他们的基本职责。

有三个原因:

首先，在加强师德师风建设方面还存在差距，这也是近年来违反师德师风被视为红线并以一票否决的重要原因。

第二，在相关制度的实施上，高校是勤劳和心软的。所谓的强硬表现在教学和科研政策的制定上，如晋升或解雇。所谓“软”，是在处理过程中表现出来的，尤其是在处理违反师德和道德的现象的过程中，这与学校的荣誉和声誉是联系在一起的。人们认为，家庭的脏衣服不应该暴露在外面，应该进行内部处理，把主要问题减少到次要问题。

第三，对新形势研究不够，对策不合理。虽然性骚扰曾经存在，但现在没有了。新形势下，高校研究不深入，相应的措施不及时、不合理。

王立峰:我认为近年来揭露的师生关系事件是个别现象，并不代表所有的师生关系都出了问题。目前，自媒体和媒体的传播力度比以前大得多，因此很少有事件会引起更高的社会关注。但据我所知，这些极端情况仍然很少。

事实上，“老板”一词并不一定意味着师生关系变成了公众想象的雇佣关系。其中有一点乐趣。这个学期的背景之一是外国导师需要花很多钱来培训学生，导师可以决定学生是否留下来。近年来，我国的研究生培养模式也在借鉴发达国家的经验，“老板”这个名字带着些许嘲讽从国外传到了国内。然而，我认为国内外的导师都想把学生培养成优秀的人才。

钱峰:我认为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应该首先区分什么是主流，什么是噪音。根据教育部公布的数字，到2018年，我国大学生人数已达3700万，居世界第一。在过去的10年里，全国高校的专职教师数量增加了一倍多。在如此庞大的师生群体面前，某个老师不能处理好与学生的关系是很正常的。

在此，我想强调的是，公众和社交媒体对高等教育领域的关注是可以理解的，但并不是因为这种关注，师生关系中的意外事件才会被过度解读。尤其是在自我媒体发展的时候，这些行为很容易被放大和误导公众。说实话，有些媒体炒作这样的话题，如果问他们知道多少类似的事件，我相信他们也很难给出更多的例子。然而，他们的言论可能会对社会产生负面影响。

因此，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必须保持冷静，相信我们大学的主流是非常好的，并保持宽容与和平的态度。

王训练:在师生关系中，正常的关心和沟通是必要的。然而，在与老师和学生相处的过程中，应该保持一些底线。应该注意避免一些敏感的时间和地点，避免一些容易引起误解的行为。事实上，不管老师和学生是否互相交流，都应该遵守一些底线。

据我所知，师生关系中很少有问题，这绝不是一个普遍现象。这些罕见现象的影响是极其恶劣的，有时，当事情的真相还不清楚时，媒体的意见可能会夸大或歪曲这些现象，造成一些负面影响。但总的来说，在大多数高校，师生之间的气氛非常好。

问题4:在当前的环境下，如果你想让大学里的师生关系更加和谐，你认为大学和社会应该做出什么努力？

李·:我认为，要使高校师生关系更加融洽，师生之间必须面对面、点对点、多交流、多交流。

首先，在课堂上，教师必须与学生互动。例如，四川大学改革了课堂，开展了“探究——小班化”教学。课堂气氛非常活跃，老师和学生更加熟悉。第二，课后，辅导员、班主任和专业教师应该增加与学生的接触时间，在他们身上花更多的精力。更多的接触自然会促进师生之间的密切关系，学生自然会更加尊重老师。

现在许多老师不愿意花精力和学生交流，这是错误的。事实上，要求师生之间更多的交流并不是要求所有的教授都给学生多长时间的课，而是他们应该尽量每周抽出一些时间和学生在一起，尤其是本科生。

此外，一些备受尊敬的资深教授必须与学生进行定期互动，即使他们因为年老或其他原因而上课较少，例如，他们可以每周有3小时的办公时间用于专业指导和生活指导。

可以说没有穷学生，只有穷老师。

王培训:从大学的角度来看，学校应该为教师建立基本的规章制度。教师的言行对学生有很大的影响。因此，当老师通过言行教学时，他们必须首先遵守规则并保持底线。

在约束教师行为的同时，学校应该成为教师的坚强后盾，维护教师的合法权益，让教师勇于承担责任。这对培养中国人才和提高科研潜力非常重要。在一个社会里，如果教师得不到尊重，就很难促进教育进步和培养优秀人才。

此外，应建立一个良好的退出机制，让学生选择退出学位竞争。让学生正确面对他们无法获得学位的事实。他们不应该为没有获得学位而感到羞耻。就学位而言，我们的社会需要更加开放、多元化、宽容和理性。获得学位是人生的一个阶段。没有学位并不意味着没有学位，没有这个专业的学位并不意味着没有其他专业的学位，没有科学家也不意味着没有总工程师。在国外，学生不完成学业是很常见的。

王学斌:我认为应该在四个层面上做出改变。

首先是社会层面。全社会应贯彻“尊师重教”的理念，倡导全社会关注教育，关爱教师，关爱学生。在关心教师的同时，我们不仅要关心他们的教育活动，还要关心他们的工作环境、生活条件和生活条件。在关注学生学习的同时，他们也应该更加关注自己的思想、家庭状况和成长环境。媒体不应该过分强调个别低质量教师的言行，尤其是在报道此类事件时，这会给整个教师群体带来耻辱。

第二是学校层面。学校应大力推广正面榜样，树立师德榜样。在学生教育全过程中倡导符合*核心价值观的“教师尊严”，维护教师在学生中的威信；教师道德评价应作为学校聘用教师的一项特殊指标，对骚扰学生的教师渣滓应予以严惩或开除，以维护学生的利益。搭建师生交流的平台和渠道，如体育活动、教学研讨会、师生推心置腹系统等。，以增加师生接触的机会。

第三是教师的水平。教师自身应严格遵守道德底线，始终按照“做一名教师，学习高，积极向上”的要求规范自己，以身作则，带头行动，始终考虑学生的发展和未来，真正做到“以学生为中心”，让关心和关爱学生的健康成长成为每一位教师的自觉行为。

第四是学生水平。学生应该学会感激和尊重老师。定期或不定期的社会道德、心理健康等咨询，学习与老师相处的基本礼仪。

本期稿件由本刊记者陈彬、文才飞、王志康、袁以学、韩天棋、见习记者徐悦编辑。

郭刚制版

《中国科学报》(2019-013，第7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