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之罪(十六)
(15)
4
随着第二次尸检的结果，案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根据尸检结果，死者是一名晚期癌症患者！x光显示，程飞的肺部有四个不同大小的肿瘤，最大的有花生大小，最小的有大米大小。活检后，他基本上被诊断为燕麦细胞癌，这是一种恶性程度极高的癌症，5年生存率不到10%。我们还追踪了该省几家知名肿瘤医院的病历，发现死者在事故发生前一周去了X市军医大学进行了相关检查。也就是说，程飞知道他的病情！”陈法医脸色凝重地说。
很难说侥幸逃脱死亡的癌症和那场奇怪的车祸之间没有联系。我问，“根据这个，这真的是自杀保险欺诈吗？”
“只能说有重大嫌疑。我们需要进一步调查，找到更多确凿的证据！”刘队说。
调查一点也不顺利。当程飞的父母被邀请到询问室时，他们听说我们怀疑我们的儿子自杀了。他们二话没说，掀翻了面前的桌子，冲着我们的鼻子破口大骂。
程飞的父亲说:“你们穿警服的动物从汽车制造商那里收集了多少钱来诽谤我的儿子？”
程飞的母亲说:“我就知道你们是官与官互相保护，联合起来的！”
“你儿子的确患了癌症！”刘队解释道。“你儿子是怎么死的，不管是自杀、意外还是其他情况，都需要进一步调查！我会问你，你儿子最近精神状态如何，有没有自杀的迹象？”
宸妃的母亲说:“我儿子前天刚来我们家吃饭。他情绪很好。他怎么能自杀呢？”
宸妃的父亲说:“我儿子从未说过他生病了。你买下医院了吗？我现在要去北京请愿！起诉你这个狗杂种！”
宸妃的父亲说了这句话，然后一脚踹开询问室的门，怒气冲冲地跑了出去。刘队当场就红了眼睛，没有别的原因。如果宸妃的父亲真的进了信访办，不管是谁负责这件事，我们*部门对未来三年的先进估计都会毁于一旦。刘队跑向宸妃的父亲，大声说道，“我没有骗你。你儿子肺部有四个肿瘤。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可以去北京验尸。如果你不相信北京的医院，你可以把它们送到国外进行尸检！我将承担费用。如果我今天骗你一个字，让我明天出去，被一辆卡车杀死！”
宸妃的父亲很震惊。显然，他没想到刘队会发出如此恶毒的誓言。他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泪水顺着他眼睛周围的皱纹流下。他说:“警察同志，我也没有骗你。我真的不知道我儿子的病情。如果我骗你，明天我会被一辆卡车撞死。”
我x，这不是案件调查，怎么一个个都玩骂人的。我看着宸妃父亲含泪的脸，心里感到一丝悲伤。毕竟，我们现在进行的每一项调查都可能是对老人伤痕累累的心的又一次打击。是的，他们把灵堂放在4S商店的大厅里。尽管他们要求暴力赔偿的行为是愚蠢和无知的，但是逃避责任和避免见面的汽车经销商和保险公司在哪里呢？刘队也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他用手示意说:
“算了，你走吧！”
程飞的父母走后，刘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说:
“根据我的直觉，这对老夫妇真的不知道他们儿子的病情！”
“为什么？”我有些迷惑，“如果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家属如此强烈地反对尸检？”
刘队说:“死者家属，尤其是老人，抗拒尸检是很常见的。除了一些明显有疑问的情况外，家属强烈希望查明真相，安慰死者，并可能配合尸检。在大多数车祸、溺水和从建筑物上跌落的案例中，家庭成员都不愿意接受尸检。毕竟，没有人想在他们所爱的人死后得到另一把刀！”
我点点头说，“除了他们，我想宸妃的妻子赵莎莎一定知道些什么！”
“为什么？”
“刘队，你还记得昨晚在大厅里你拍了赵莎莎的肩膀吗？当她看到你站在她身后时，她显然吓了一跳。你说如果你心里没有鬼，你为什么这么害怕警察？”
“你真的提醒了我！”刘队皱了皱眉头，他说:“当时我也觉得有些奇怪。当她白天在现场时，她不是没见过我。她不表现出那种反应是不合理的。可后来事情太多了，我都忘了这茬，现在看来，这个赵莎莎真的有问题了！”
刘一说:“那就打电话问她！”
刘队犹豫了一下:“这个女人很诡计多端。即使她隐瞒了什么，恐怕她早就准备好了演讲！挖出她的秘密不容易！”
“然后呢？”
“我有办法！”我突然插话，四双眼睛瞬间聚焦在我身上。我笑着说了计划。
5
两个小时后，一名年轻的交通警察走进4S商店的大厅，对正在布置灵堂的赵莎莎说。
“你好，赵女士，我是陈明X市交警二大队的交警。你爱人昨天驾驶的23Y84车已经打捞上岸，目前停在开发区明泰路停车场。如果你方便的话，我们会安排拖车把车拖到你的车库去！”
“哦，这么快？”赵莎莎停止了工作，他泪痕斑斑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嗯，我听说你已经向宝马提出了索赔。作为事故最重要的物证之一，这辆车自然会尽快找回。所以我们昨晚联系了打捞船，连夜打捞了起来。”
“你确定了吗？结果如何？”赵莎莎的脸色明显不太自然。
“对不起，我们的领导说，因为你的家庭成员，尤其是死者的父母不信任我们的*机构。因此，我们的交警队没有参与此次事故的具体检查过程。请你自己找相关机构进行鉴定，放心，只要你委托的机构具备法定资格，法院会认可鉴定结果的！”
赵莎莎的脸色缓和了一点。她问，“顺便说一句，不要让我们支付打捞！”
“打捞费用已经由*部门支付了！不需要你来承受！”
“好，好！”赵莎莎一连说了两句好话:“我家住在红叶路宁远小区22号。我现在就回去开门。请尽快把车送过来！”
上午11点，这辆未被认出的撞坏的汽车被拖进宁远小区22号别墅的车库。赵莎莎拉下车库的卷帘门，分别扔了一包烟给两个拖车工人，道:
“为你努力！”
工人拿起香烟，说了声谢谢，进了拖车就走了。赵莎莎呼出一口气，走到院子中间的摇椅旁。她侧身坐下。她看上去很累，蜷缩在摇椅里半天没动。大约十分钟后，赵莎莎从她的摇椅上起身，开始在院子里踱步。她慢慢地走着，眼睛四处游移。每当她经过车库的卷帘门时，她的脚步就会变得更慢，就像走进一个看不见的沼泽。当她到达第四圈时，这个女人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赵莎莎俯下身，她纤细的腰肢这时似乎断了。然后，她用尽全力，再次拉起沉重的卷帘门。
赵莎莎走到那辆面目全非的车前，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扭曲的车篷，双肩微微颤抖。她紧紧地咬着嘴唇，眼睛慢慢扫过被撞的车身，仿佛错过了什么，在寻找什么。
嗡的一声，赵莎莎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她像触电一样跳了起来，好像被吓得够呛。
“你好，赵女士！”刘队在电话里的语气非常急切。"交警队刚刚是不是把撞坏的车送到你身边了？"
“是的！”赵莎莎犹豫了大约半秒钟，还是说了实话。
“你不要离开，我们的特殊情况小组会立即到那里测试车辆！”
“你这是什么意思？”赵莎莎的语气很生气。“交警让我们把这个案子提交给自己检查。你必须再来检查一次。你的*部门是如何处理事务的？这件事协调得不好！”
“我们也只是知道这件事，情况是这样的。这辆车上的智能电脑能在一个月内自动记录下这辆车的所有驾驶数据！然而，负责打捞的交警并不知道这一事件，所以他们没有向我们打招呼，而是直接把车送到了你家！别担心，这次我们不需要把车拖走，我们只需要复制汽车电脑的硬盘数据，然后做一个简单的现场调查！”
“什么，你说汽车电脑上有数据？”赵莎莎看上去有点惊讶。
“是的，就像飞机上的黑匣子一样，只要找到了，事故的原因就会大白于天下，然后制造商就不能否认了，如果他愿意的话！”
“这个，这个需要你等一会儿。我现在要去殡仪馆。我有些事情要和殡仪馆讨论。我要到下午才回家！”赵莎莎犹豫片刻后脱口说出了谎言。她显然没有想到，自从她进入车库后，她所做的每一个动作显然都是被我们事先安装在车里的监控设备所采取的。
这就是我一大早提出的“抛砖引玉”的计划:既然直接问赵莎莎可能是徒劳的，就不能从失事的车辆中提取更多有价值的信息。还不如玩一玩，先把撞车的事交给赵莎莎，然后故意让她知道车上可能有重要的事故原因线索，然后她接下来的态度和行为，就足以解释一切了。
如果她心里没有鬼，我们一定希望能尽快提取证据来帮助她完成索赔。然而，如果她心里有鬼，那么她自然会尽力销毁证据。
果然，赵莎莎对我们的挨家挨户取证表现出了极大的抵触情绪。刘队说，为了“迫使”她的下一步行动，同时，她没有时间冷静思考。
“对不起，大厅也比较紧急。你认为这行得通吗？我们现在就去你家拿车库钥匙，然后我直接去你家拿汽车电脑的硬盘！”
“但是我家里没有人！”
“我们是*部门的特案组。在整个执法过程中，我们将打开一个警方记录。也许我们可以从你家偷东西？如果你真的不放心，那就安排两个亲戚跟着我们吧！”
“你正在闯入别人的家！”赵莎莎歇斯底里地说，她的呼吸突然变得沉重起来，听筒里传来清晰的呼吸声，几秒钟后，她似乎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过分了，于是她改变了自己的方式，“算了，我要赶紧回去，一个小时后我就回家！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好的，我们一小时后到！”
就在刘队挂了电话后的一秒钟，赵莎莎的手机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她的右手像癫痫病人一样颤抖。整个人瘫倒在门上，牙齿格格作响。赵莎莎保持这个姿势三分钟，这才勉强恢复了对她的身体的控制。她弯下腰，从地上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她说的第一句话是:
“哎呦，快过来，不然我们就死定了！”
“什么情况？”电话的另一端有一个冰冷的男中音。
“刚才警察打电话给我，说程飞的车里有一台智能电脑，上面有证据。哎呦，现在到我家来吧，如果你迟到了，我们都会挨枪子的！”
我们在监视器前都惊呆了。说实话，自从第二次尸检的结果出来后，我们的工作方向一直是排除自杀保险欺诈的可能性。谁知道最终不是自杀，而是谋杀？！
6
在程飞的眼里，他的婚姻生活是幸福的:一个美丽而温柔的妻子，一个天真的女儿，一个没有衣食的生活。直到他收到癌症诊断报告的那一刻，完美才停止。他坐在病房门口的冷板凳上，看着头顶上苍白的墙壁，绝望的感觉势不可挡，无法抗拒。
他不知道在妻子温柔的眼神背后，隐藏着无数的秘密。在她女儿柔软娇嫩的身体里，实际上有另一个男人的血液在流动。
程飞甚至不知道，就在最近，他温柔的妻子准备向他提出离婚。她没有表现出任何这种情绪的原因是因为她正忙着悄悄地把他们共同的财产转移到情人的账户上。她想离婚的原因很简单。她等了十多年的那个男人和女儿的亲生父亲最近离婚了。
直到拥抱死亡的那一刻，宸妃生活在美丽的谎言中。
他只知道自己得了癌症，死亡迫在眉睫——在那个特殊的日子之前，宸妃保守了这个秘密72个小时。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宸妃像往常一样早早起床，为两位人生中最重要的女性准备了她们最喜欢的燕麦片和羊角面包。他看着他的女儿，看着她用一把明亮的银勺子把金燕麦片舀进嘴里。在一个普通的时刻，宸妃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为了他们，他决定不惜一切代价活着。
程飞用极其深邃的目光看着女儿的小身影登上校车，转身回家，对正在洗衣服的赵莎莎说。
“我病了！”
“怎么了？如果你生病了，在家休息一下。”赵莎莎不同意。
“这是癌症。”
房间陷入可怕的寂静。三分钟后，眼泪顺着赵莎莎的脸颊滚落，她刚刚化妆完毕。她想离开这个男人，但不想他死。毕竟，他是世界上最体贴、最温柔、最细心的人。她说:
“医生说了什么？”
“医生说，如果使用常规治疗，它基本上将持续一年。在美国，唯一有希望的治疗方法是免疫细胞疗法，但这种疗法的成本相对较高！”
"不管花多少钱，去看看吧！"赵莎莎脱口而出，此时她才意识到这是一个发自心底的谎言。
“如果是这样...可能有必要卖掉房子。”程飞不敢看妻子的眼睛，只是悄悄地重复了最后三个字:“卖掉房子！”
“那么，卖掉它！”赵莎莎有些犹豫。
“一栋房子是不够的。这两栋房子都需要卖掉。还有汽车，或许还有一些钱可以借。”宸妃哽咽着低下了头。他为自己强烈的求生欲望感到羞愧。他觉得他的选择是自私的。然而，面对生死，有多少所谓的“勇敢”？
赵莎莎停止了说话。她坐在沙发上，用困惑的眼神看着房间里的一切。三年前新房子装修时，漂亮的天鹅绒地毯、反射迷人光线的水晶吊灯和精美的手绘壁画都是从家具市场精心挑选出来的。赵莎莎意识到，如果她真的想用家庭的力量来治愈她的丈夫，这些她珍惜的东西，她银行卡上的数字和她衣柜里的奢侈品都将不复存在。她几个月几夜一直在思考的新生活，在她离婚后和她爱人美丽而浪漫的生活，肯定会大大减少——甚至消失。
但不像那些知道这件事的人那样一直穷在一起，更何况她和程飞，已经没有了感情上的联系。
赵莎莎咬着嘴唇，泪水更加欢快地流淌。
程飞看到妻子的眼泪，以为她在担心自己的病情，这让他更加羞愧，但这种羞愧的程度仍然无法克服对生活的依恋，或许是为了解释什么，或许是为了证明什么，程飞说。
“事实上，在我被确诊的那天，我也想过放弃治疗。在从医院回来的路上，当我开车的时候，我好几次想撞上我面前的绿岛，给你母亲和女儿留下一笔抚恤金，哎呦，但我还是不想死！刚才，我看见我们的女儿肖雪正在吃我的燕麦片。我知道你不能离开我，我也不能离开你！你相信我，等我好了，我会加倍努力赚钱，给你更好的生活！”
程飞的真实供词并没有在赵莎莎的心中激起任何波动，但有一个字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车祸。
"如果程飞现在出事了，那一定是最好的结局！"
她无法说服程飞。她决定策划一场车祸。
她对她的爱人许超说:“我丈夫得了癌症，他决定去美国看病。如果是这样，我们的储蓄可能不会持续一分钱！”
“这家伙怎么能这么自私！癌症看起来一点都不好。他不会想到你和你的孩子吗？”许超说这话时并没有意识到这个孩子实际上是他自己的亲生骨肉，而不是程飞的。
“但是我能做什么，我不能说，你看起来不像有病，只是等死！”
“你为什么现在不要求离婚？”
“怎么可能？你不知道我的姻亲都来自农村。如果我现在提到离婚，也许我们将来不会有好的生活！”
“然后呢？”
“宸妃刚刚告诉我，当他被确诊时，他彻底醒悟了，几次想直接开车去绿岛。你说如果我们能制造一场车祸，那就结束了！”
“这，这是杀戮！”许超吓了一跳。
“我丈夫的车是自动驾驶汽车。这是一个控制汽车转弯、刹车和加速的计算机软件。我记得你说过，万一出现软件故障或病毒，很容易发生事故，对吗？”
听出了赵莎莎的言外之意。他说:“如果你想变成黑色，你认为这个软件没有安全保护，是黑色的吗？”
技术上的困难最终没能克服700万遗产加上300万养老金的诱惑。出生于科学与工程专业的许超花了两天时间仔细研究汽车的规格，最终想出了一个完美的谋杀计划。
程飞的汽车，宝马AT PRO，是一种极其安全可靠的交通工具。在车辆顶部，有一个蘑菇状的全息照相机。该摄像机能够智能识别60米范围内的所有物体，并快速判断哪个方向有行人，哪个方向有汽车，哪个方向有障碍物。同时，八个硬币大小的激光雷达安装在车身周围。这些雷达每0.02秒向不同方向发射特定波长的激光。这些激光不可见。一旦遇到障碍，它们会根据光学原理产生反射和折射。传感器通过接收反射和折射的激光，可以准确判断附近物体的形状、速度和轨迹。
更直白地说，这款智能驾驶汽车有两套“视觉系统”:光学成像和激光反射。这种“双重保险”与车载智能计算机的“大脑”相匹配，后者非常敏感，从不出错，足以将事故概率降低到非常低的水平。
然而，在许超这位实践能力很强的工程天才面前，这些由数百名高级工程师建造的安全防线就像孩子们建造的积木一样脆弱和可笑。许超花费不到1万元，专利价值超过10亿美元，完全突破了防线。
事实上，突破防线的武器只有七个可以遥控的“电子快门”。
许超用一种特殊的胶水在汽车的摄像头和雷达上安装了七个“电子快门”。七个“快门”在正常情况下完全打开，既不会阻挡车载雷达发射的激光，也不会影响摄像机的视觉。但是一旦快门关闭，自动驾驶汽车的导航系统就会变得盲目。
打个形象比喻，许超用一层可以遥控的“眼罩”盖住了自动驾驶汽车的“眼睛”。
当载着程飞的汽车快速驶过15米长的大桥时，一直跟在后面的许超按下了他手中的遥控按钮。
由于7个“百叶窗”在0.01秒内同时关闭，屋顶摄像头的前、后和左视野立即被完全遮挡。与此同时，前、后、左车身上的六个激光雷达也感应到了未知障碍物的突然出现。几个因素加在一起，汽车电脑的智能程序在下一瞬间做出了一个冷酷的逻辑判断。
与此同时，一堵“墙”出现在汽车的前面、左边和后面。
当然，机载计算机不会考虑三面“墙”从何而来，也不会考虑它们的外观是否符合科学原理。它只会遵循“安全第一”的原则，控制车辆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唯一“相对安全”的方向。
右边是桥栏杆的方向，河流的方向和死亡的方向。
一片树叶看不见泰山。
许超自然知道，一旦警方发现在撞坏的汽车上安装了七个“百叶窗”,谋杀肯定会被揭露。然而，这位儿科医生的困难怎么能阻碍他拥有140的智商呢？
许超用一种极其简单的方法解决了这个问题。他用来固定七个“百叶窗”的胶水是一种水溶性胶水。一旦汽车掉进河里，胶水会自动溶解，七个“百叶窗”也会脱落。在警方将车辆打捞上岸后，犯罪证据将会随着水流流向下游几十公里的地方——不仅如此，在他们开始工作之前。许超还认为，汽车电脑上的硬盘可能成为事故的“黑匣子”。为了安全起见，他让赵莎莎在手术开始前一天下午把程飞的车开到他家，并用羊角锤敲碎了汽车电脑的金属外壳。
他相信滚滚的河水会毁灭所有有形和无形的证据。
许超没有告诉赵莎莎他的全部计划。他知道他无法理解她的智商。他只对她说，他100%确信他能制造一场完美的车祸。赵莎莎听了这话后眼睛亮了起来。她用赞赏的目光看着面前的英俊男子。她为他杰出的智慧感到骄傲，对他们即将到来的美好生活感到非常兴奋。此刻，她完全忘记了她的合法丈夫有多爱她。
计划实施的前一天晚上，赵莎莎失眠了，一部分是因为内疚，一部分是因为兴奋。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射到程飞略显憔悴的脸上时，赵莎莎从床上爬起来，为和他在一起七年的男人做早餐。望着透明的蛋白、金黄色的蛋黄和在微微浑浊的油中上下滚动的葱，赵莎莎几近畸形的心突然生出一种解脱和轻松的感觉。
“反正他得了癌症，我这样做，也是为了让他少受点苦！”
程菲冤死后，赵莎莎充分发挥了她与生俱来的演技。她欺骗了我们，她的姻亲，在许多情况下，甚至是她自己。她很久以前就在心里画了最后一条线，即使警方最终将这起车祸定性为自杀保险欺诈，她也可以完全接受。
然而，当我们在电话中以极其肯定的语气告诉她，车上的智能电脑可能记录了事故的全部真相时，她完全失去了信心。她完全忘记了许超事先的指示，首先打了一个电话给他。她甚至在电话里直截了当地说了足以让她无法挽回的话。
“刚才警察打电话给我，说程飞的车里有一台智能电脑，上面有证据。哎呦，现在到我家来吧，如果你迟到了，我们都会挨枪子的！”
“你这个瓜女人，不是说最近不打电话吗？如果你有什么事，就说密码，面对面地说！另外，我已经破解了车载电脑的外壳，只要里面有水，就连上帝也无法恢复数据！”
“呜呜，我不管，你快点过来！来吧！”
当许超出现在赵莎莎家门前时，两名武装警察第一次控制了他。
“哈哈，我就知道这对这个愚蠢的女人不好！”
7
“你后悔吗？”
赵莎莎把头埋在胸前，虚弱的肩膀颤抖着，冰冷的手铐锁住了她白皙娇嫩的手臂，也锁住了她最后的幸运和狡辩，在“网开一面，严于律己”的政策压力下，她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她几乎迫不及待地要交代所有的罪行，她说:
“这一切都是许超干的。方法就是他所想的，他所做的手脚，以及他教给我的谎言！喔，警察同志，我真的只是个从犯。当你做一张唱片时，你必须把它写进去！”
我抬起头，轻蔑地看了那个女人一眼。屋顶上的灯光照在她美丽的脸上。由于头发很长，赵莎莎的半张脸在她眼皮底下闪闪发光，但她的眼睛仍然藏在阴影里。我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我只觉得这个女人此刻看起来很丑。
两天前，她毫不犹豫地杀了她的丈夫。两个小时前，她毫不犹豫地卖掉了她的情人——事实上，如果她没有在电话里说那么多愚蠢和欠考虑的话，我们就不会如此顺利地破案。
她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代价，也为自己的残忍付出了代价。
如果这个女人有点聪明和冷静，以许超的智慧和布局能力，这将成为一场永远不会被掩盖的交通事故或自杀保险欺诈吗？
我不知道。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