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安全风险防控,科学发力还差啥
新冠状病毒的全球传播再次将生物安全风险预防和控制推到了前沿。
"生物安全是国家安全的一个重要方面,也是国际竞争和斗争的一部分."近日,中国科学院院士裴钢在接受《中国科学》记者采访时表示。
然而,许多专家在接受本报采访时表示,从新皇冠肺炎疫情的发生和发展过程来看,我国生物安全防控体系仍存在诸多问题,需要进一步完善和完善。
是关于你、我和国家的。
“将生物安全纳入国家安全体系”和“全面提高国家生物安全治理能力”2月14日,*总书记在*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会议上的讲话备受关注。
在新皇冠疫情爆发的特殊背景下,许多科学家告诉《中国科学报》,生物安全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
那么,生物安全离我们有多远?
回顾21世纪近五分之一的旅程,给人们生命和财产造成巨大损失的各种传染病的名称仍然萦绕在我们的耳边:例如,2003年的“非典”,2009年的H1N1流感,2014年的埃博拉病毒,2016年的寨卡病毒,2019年的鼠疫、猪流感和新的冠状病毒...
生物安全不仅包括传染病,还包括各种传统的和新出现的风险,如与生物有关的自然灾害(如非洲、阿拉伯半岛和其他地方的蝗灾)、外来物种入侵、实验室病原体泄漏、滥用新的生物技术和其他传统的和新出现的风险,以及生物*和生物武器威胁。
"生物安全是国家安全的一个重要方面,也是国际竞争和斗争的一部分."裴钢说。例如,自疫情爆发以来,以美国为代表的一些国家以生物安全为借口,采取诸如停飞、禁止入境和限制签字等极端措施压制中国。
裴钢表示,在全球化趋势下,人员流动、物流和信息更加便捷,这也使得生物安全问题更加突出和敏感。
以病原微生物为例,中国科学院微生物研究所副所长钱伟表示,病原微生物没有国界,会随着人员和物资的流动而迅速传播,对国家安全和公共卫生构成巨大威胁。一旦控制不好,它的影响就“不亚于一场战争”。
钱伟说,特别是中国是世界上发展最快的国家,人员和物资的流动和规模在世界上首屈一指。
“生物安全是所有国家的公共责任,需要一个所有国家都承认和遵守的国际规则、标准和预防体系。”裴钢告诉本报,“然而,在这个基础上,我们有我们自己的实际情况和我们自己的考虑。我们应该根据国家利益和人民的健康和福祉制定相应的指导方针。”
系统中的“缺口”需要填补
目前,中国已通过海关口岸、卫生卫生委员会系统、军事口岸、高校和科研机构等建立了较为完善的生物安全防控体系。,在防治非典、禽流感等疫情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但是正直并不意味着完美。更重要的是,生物安全最大的问题是我们不知道威胁会从哪个方向、以什么方式和在哪里突然爆发。因此,我们必须加强预警和预测功能。”钱伟说道。
生物安全问题涉及该国的快速反应能力和机制。在钱伟看来,目前的应对机制还比较被动,缺乏“一局为全国”的整体规划。在某种程度上,部门之间的分割也是导致生物安全负面反应的机制原因之一。
中国科学院北京基因组研究所的研究员于君同意这一观点。例如,在传染病监管方面,中国由职能部门划分的“垂直管理体系”可以很容易地将被管理的事件“丢进”缺口。例如,与陆生野生动物有关的疾病可以追溯到林业部门。受感染的家禽和牲畜的中间环节由农业部门管理。只有当它到达人们手中时,才由健康和安全委员会管理。
在军方看来,中国生物安全风险防控能力的不足直接关系到系统的有效性。例如,对疾病来源的检疫要求主动寻找来源,对野生动物进行监测,对正常物流中的问题和相关线索进行检疫和监督。例如,中国的检验检疫部门需要扩大成一个具有内部和外部差异的统一系统。相关的国际、区域间和省际部门应纳入整个系统。只有当系统稳定且没有漏洞时,它才能“抵抗”并“消灭”最狡猾的疾病来源。另一个例子是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定位问题,缺乏渠道导致效率低下,团队的专业性、决策的及时性和政令的统一性有待提高。
“在一个松散的系统中很难把事情做好。这就像把一瓢水扔下去,然后用篮子把它捡起来。你得到的与其说是你错过的,不如说是你得到的。”于君说:“因此,国家制度的改革至关重要。”
科学力量遇到限制
生物安全涉及不同的功能环节,如检测、检查、消除、预防和治疗。在这场建立国家生物安全“防火墙”的运动中,没有不需要思考和创新的环节。正如*总书记3月2日视察时所说,“生命安全和生物安全领域的重大科技成果对我国也很重要。”
例如,为应对新流行的疾病,中国科学界和工业界在病原体鉴定、新药开发、血浆疗法和疫苗开发方面取得了迅速进展,并得到了国际同行的高度认可。“这与中国科技实力的增长密切相关。”钱伟说:“战斗的时间很短。这一次它真的被使用了。”
钱伟说,长期的基础研究是巩固生物安全能力和赢得每一次生物安全相遇不可或缺的。没有通常的积累和长期的努力,不可能指望消防线的临时建设和发展。
然而,由于生物安全管理的碎片化和相关体系建设的不完善,我国的相关研究仍面临诸多障碍。许多一线科学家“无法开始”,因为他们的研究“缺乏样本”和“缺乏资源”,这使得他们很难发挥自己的能力。
2003年亲自参与抗击非典和H5N1高致病性流感病毒的于君对此有着深刻的理解。因为他在开发疫苗时无法积累病毒实验材料、建立病毒实验模型和设计有效的程序,所以他的团队不得不专注于测试试剂盒和相关设备的开发。“在你赢不了的地方打球比在你能赢的地方防守要好。这样,当国家需要我们的时候,每个人都可以带头,对吗?”于君无奈地说道。
为了加强应对传染病风险的能力,于君还建议,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对诸如“新冠”病毒的研究应该深入和长期,应该引进新的“生力军”,应该开展多学科合作。低估敌人是失败的开始。我们不能像第一次那样,因为恐惧而摧毁所有收集到的非典冠状病毒。因此,无法进行进一步的研究。
比较两次冠状病毒爆发,于君希望这一次他不会重蹈覆辙,更加注重科研资源的积累和利用,不要留下更多的死角和遗憾。“科学大楼的建造不仅要考虑一块砖、一块瓦、一根管子,还要考虑一进一退、一英尺、一英寸和一名士兵。”他坚定地说。
“坠入深渊,获得智慧。付出代价并得到一些东西。这是科学应该做的。”中国科学院院士韩继生告诉记者。同时,他说,面对“流行病”的生物安全应急信息,科普同样重要,以消除疑虑,否则将对公众心理产生巨大影响。
此外,由于大多数生物安全问题是由病毒、细菌和真菌引起的,它们都涉及微生物学,与生命科学的某些领域相比,我国很少有优势教学和研究单位开设微生物学专业。钱伟呼吁高度重视微生物学的发展。他说,除了预防生物安全风险,这门学科的发展还可以解决生物智能、农业生产和环境管理的问题。
为什么我们能从其他山的石头中学习?
在接受本报采访时,许多科学家表示,我们应该借鉴国际先进经验,加快加强中国的生物安全风险防控能力。
目前,许多国家已经将生物安全纳入其国家安全战略。美国围绕生物屏障计划、生物监测计划和生物传感计划部署了一系列具有国防和军事意图的项目和任务,在生物反恐和疫情处置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近年来,美国军方,如国防高级技术研究计划(DARPA),已经在与蝙蝠和生物武器(如冠状病毒和基因编辑)相关的研究上投入了大量资金。
“世界上病原体的来源也是生物多样性最丰富的地方,例如南美洲和东南亚的亚马逊盆地。美国在这两个地方都有专门的研究机构。”于君说,“我们很少面对中国以外的地方。”
他认为,中国迫切需要建立一个相对独立(制度、资金和人员)和广泛合作(符合国际标准)的传染病监测系统。“世界上有两种哺乳动物——啮齿动物(包括老鼠)和翼手目动物(包括蝙蝠)是最危险的。它们起初像人类一样是哺乳动物,也与鸟类的栖息和迁徙行为有关。”于君说。然而,它们庞大的种群、众多的物种和极其广泛的地理分布使得监测和检疫极其困难。尽管中国也有一些观察装置和设备,但动物筛选和监测的范围、强度和频率需要改进。
按照总书记的想法,把生物安全提升到国家安全的高度,意味着我们不仅有大环境中的“青山绿水”,还有我们家中的“鸟语花香”。只有这样,老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健康安宁,大小环境的生物安全问题都要考虑。”于君说。
事实上,英国、澳大利亚等国已分别将安全和国防部门纳入公共卫生体系,而德国等国也将传染病定性为对国家安全的威胁,足以证明生物安全在国家战略部署中的重要性。
为此,在《求是》杂志上发表的一篇文章中,中国科学院何福初院士等还建议,中国应建立权威、高效的生物威胁防御组织管理体系,建立军地互补的生物威胁防御技术支撑体系,建立多层次的生物威胁防御教育培训体系。
2018年,英国和美国分别发布了《英国生物安全战略》和《国家生物安全战略》,标志着国际生物安全战略进入新阶段。在我国,填补相关法律空白的《生物安全法》草案已于2019年10月提交全国人大常委会进行初审。目前,该草案即将进入二审阶段。
对此,裴钢表示,生物安全涉及所有方面,涉及每个人的利益和权利。必须依法管理。没有法律依据或执法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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