韧性来自哪儿

作为慈善团青年项目的一部分，一名叙利亚女孩(右)逃到约旦听老师(左)讲课。照片来源:SEAN SHIRIDAN/MERCY CORPS

2015年，以科学的名义，约旦北部的800多名男孩和女孩被允许每人剪下100缕头发。其中大约一半是叙利亚难民，另一半是居住在那里的约旦人。分子生物学家拉纳·达亚尼向年轻人解释说，头发是一本生物日记。其中所含的化学物质可以记录青少年参加心理韧性项目前后的压力水平。

这是一个独特的实验，也是一个适合约旦哈希姆大学生物学家达亚尼的实验。达亚尼对许多从其他地方“引进”的人道主义干预项目表示怀疑。她说:“我总是对外界的任何项目有所怀疑。这些项目声称它们可以治愈或帮助。”达亚尼的母亲来自阿勒颇，父亲来自巴勒斯坦，所以她有一半的叙利亚血统，她渴望研究这场冲突的生理影响。因此，当2012年在美国耶鲁大学遇到的医学人类学家凯瑟琳·潘特-布里克(Catherine Panter-Brick)提出韧性改善项目实验时，她抓住了机会。

该项目名为“年轻人采取主动”(或努巴德)，由总部设在俄勒冈州波特兰市和英国爱丁堡市的非*组织美慈组织管理。该项目计划向11至18岁的高危青少年教授压力管理和人际交往技能。该项目属于一个名为心理支持的新兴领域。有许多种相关的干预措施，如游戏疗法、育儿课程和正念训练，这些在十几个国家非常流行。许多项目的目标是加强受战争和其他灾害影响的儿童的复原力。

这就是头发被收集的原因。平均而言，叙利亚人报告了六次创伤经历，其中最常见的是目睹爆炸、强行搜查或拆毁房屋。在听了他们的经历后，Dajani想知道只有16门心理咨询课程的Nubader是否能实现它的抱负:通过减轻压力、加强人际关系和“治愈冲突的创伤”来增强受创伤者的复原力

酝酿“普通魔法”

心理弹性的研究起源于20世纪70年代。当时，明尼苏达大学的发展心理学家诺曼·加尔默西开始研究那些尽管生活艰难但仍能茁壮成长的学龄儿童。从那以后，他的学生取代了他的位置，找到了帮助这些孩子应对的因素。有些是环境因素，如与父母的密切关系；其他人来自内心，比如控制或控制自己的命运。加尔默西的一名学生，发展心理学家安·马斯登，创造了一个术语来描述这些变量集，这些变量集可以让一个孩子超越一个糟糕的情况:普通魔法。

加西亚的研究和明尼阿波利斯适应性强的儿童提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韧性可以教给那些不容易接触到它的人吗？换句话说，普通魔法能为任何人酿造吗？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社会科学家和心理学家必须考虑坚韧到底意味着什么。目前，他们还没有就此达成一致。一些人认为恢复力意味着精神健康可以在创伤事件后得到恢复。有些人认为这是在困难环境下坚持下去的决心。另一些人把它描述为孩子从外部资源中受益的能力，比如慈爱的成年人。使问题进一步复杂化的是，人道主义组织用“复原力”一词来描述任何或所有这些积极因素。

"这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华盛顿特区慈善团研究与学习部主任乔恩·库尔茨说，通过与达亚尼和潘特-布里克合作，该组织希望了解更多关于如何通过叙利亚和约旦的青少年来支持和衡量韧性的知识。

尽管他们的定义仍然不一致，但大多数关于儿童复原力干预的研究提出了两个问题:首先，一个项目能否通过帮助儿童应对战争和*来促进他们现有的心理健康？第二，它能预防使儿童处于更高风险的精神健康并发症吗？

从科学家目前评估的少数韧性项目来看，结果喜忧参半。2016年，发表在《当代精神病学报告》杂志上的一篇文章回顾了波斯尼亚、乌干达和尼泊尔等9个国家的24个心理健康和心理研究项目的数据。研究人员发现，尽管所有干预措施都对心理健康有积极影响，但只有不到一半的人达到了目标。近1/4的人对研究旨在改善的一些问题有负面影响，如抑郁症或创伤后应激障碍的症状。此外，一些研究项目可以在一个国家发挥作用，但在另一个国家却失去了作用。

是什么导致了这些不一致的结果？2016年，这篇文章的作者之一、马里兰州巴尔的摩市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心理健康研究员维泽·托尔说，事实上，在一种情况下支持心理健康和复原力的因素在另一种情况下可能是无用的，甚至是有害的。

测试韧性“菜单”

作为耶鲁大学的医学人类学家，潘特-布里克四处旅行，研究韧性。潘特-布里克认为，对于儿童来说，适应力有三个维度:个人力量、与家庭和同龄人的关系以及社区支持。

Nubader项目关注第一个维度。该项目将丰富年轻人的资源和技能。与此同时，它还通过培训导师和建立社区委员会来考虑儿童的需求，从而为年轻人创建一个支持网络。从2014年到2016年，4，000多名患有精神疾病且无法获得社会服务的年轻人参加了由慈善团开展的类似项目。

潘特-布里克和达亚尼在约旦的集中项目已经运行了两个月。在此过程中，参与该项目的年轻人将每周在青年中心聚集两次，参加他们选择的集体活动，如足球、缝纫和电脑维护。这些活动旨在促进社会关系，建立信心和个人能力。参与者还了解了慢性压力如何影响大脑，比如削弱冲动控制。教练还将与青少年一起练习人际交往技巧，例如表达情感和同理心。

这种基于神经科学的指导被称为“深度压力和调节”模型，是由前美慈组织青年项目主任简·麦克费尔开发的。它基于新兴的神经生物学研究，相关研究表明，社会关系可以缓冲长期压力和创伤的负面影响。通过项目评估前后的对比，美慈公司相信麦克费尔的模型是可行的。然而，这些评估缺乏独立随机测试的科学严谨性。因此，该机构邀请潘特-布里克和达亚尼进行外部评估。

完成这个目标意味着在运行时测试Nubader项目。潘特-布里克和达亚尼邀请了817名居住在约旦的年轻人加入这个项目。这些人包括叙利亚难民和有压力风险的约旦青少年。这些年轻人被随机分配到这个项目中或者作为一个控制组，并被放在一个两个月的等待名单上。

除了提供头发样本，参与该项目的青少年还回答了干预前后和11个月后的心理健康和安全意识调查。例如，“在日常生活中，你对家人有多害怕？”"你在多大程度上害怕或担心失去家庭收入？"

最后，科学家认为努巴德项目有积极的影响，但它是否能培养韧性取决于谁被问到。在2017年10月发表在《儿童心理学和精神病学杂志》上的一篇文章中，研究小组称，参加Nubader项目的青少年比等待名单上的对照组成员感觉更安全、更稳定，这种好处持续了11个月。头发的研究结果也显示了干预的益处:干预组的平均皮质醇水平下降了1/3，相关结果发表在今年1月的《精神神经内分泌学》杂志上。在低水平的皮质醇组(一种与高风险创伤后应激障碍相关的现象)，皮质醇的产生增加了近60%，这是一个健康的信号。

寻找隐藏的力量

"现在，我们可以有把握地说，我们的工作肯定会带来变化."慈善团项目协调员诺拉·沙希德说。然而，达亚尼和潘特-布里克说，现实更加微妙:尽管青少年的恐惧和压力有所减少，但科学家们对韧性的研究还没有达到严格的定义，该项目似乎没有加强对青少年的社会支持，尽管美慈组织的内部评估认为已经做到了。

达亚尼和潘特-布里克怀疑这是因为干预只持续了八周，而且主要是针对一个方面的韧性——个人力量。“你可以每天都去一个伟大的项目，但如果你想回到一个生活糟糕的家庭，你就无法建立起韧性。”达亚尼说。调查结果支持这样一个结论，即从一开始就表现出强大韧性的青少年经常描述亲密的家庭关系和支持性的社区。

“复原力”不仅存在于儿童，而且根植于他们的家庭、照顾者和社区。马斯登对此表示赞同，并指出明尼苏达州和其他地方的儿童也有同样的趋势。Panter-Brick说，这并不意味着Nubade项目没有惠及约旦青少年，但她说，理想的干预措施应该更加全面，惠及家长和社区。沙希德说，慈善团正在通过一个支持项目向父母和照顾者传授长期压力对大脑的影响。

对潘特-布里克来说，来自约旦的最有价值的经历来自年轻人自己。青少年提醒她，韧性研究“不是为了拯救混乱的受害者”相反，它要求找出年轻人可以用来生存甚至茁壮成长的潜在力量。"这正在重塑你的世界观。"“这是为了让人们尊重他们的尊严，”她说。(晋南编)

阅读更多

科学相关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