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雄：创新要懂得优待、欣赏和包容

“无忧无虑的生活是科学研究人员冷静工作的先决条件。欣赏科学研究者的新思想，比如欣赏艺术作品；我们应该放弃只有论文才是最高的评价观点，把评判研究结果的权利留给专业委员会……”当谈到如何发扬科学精神和做好基础科学研究时，美国科学技术协会主席陈志雄博士向《科学技术日报》记者表达了他的看法。陈志雄还是一名终身教授，数学和计算机科学系主任，也是纽约马什学院信息安全中心主任。

科技日报:基础研究非常重要，但是普通的科学研究工作可能会很无聊。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让研究人员冷静下来并进行基础研究？

陈志雄:要从事基础研究，一个人必须忍受孤独，但是怎样才能让研究人员冷静下来做一些原创性的研究呢？无忧无虑的基本生活是科研人员沉思工作的必要条件之一。例如，美国科学技术协会曾邀请美国一位著名的中国数学家做主旨演讲。在他成名之前，他在一所大学担任助教，并不是一份固定的工作。但正是这样一份工作可以保证他的衣食，从而使他能够全身心地投入到研究他最喜欢的数学问题中，并最终取得巨大的成就。有了更高的物质保障，研究人员就不会为了获得晋升机会而忙于追求各种评估结果，科研工作中欺诈的可能性也会降低，因为欺诈的成本会如此之高，以至于他会失去社会的尊重和体面的生活。基础研究已经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依赖于长期的投入，没有分心。无忧无虑的生活是最好的外部环境。

《科学技术日报》:基础研究不容易产生结果。如何鼓励研究人员投身于科学研究？

陈志雄:我们应该像欣赏艺术作品一样欣赏科学研究者，而不仅仅是论文的发表和引用数量。一个有独特视野的研究者一生中可能不会发表很多论文。当我离开IBM研究中心进入学术界时，我写了一个项目应用程序。一位负责审计的老教授对项目的内容不太清楚，有些怀疑。然而，她认为该项目可能是语言表达不太准确，但它有一个新颖的想法，并最终给予财政援助的决定性。她的评价一直留在我的记忆中。基础研究的结果可能成功，也可能不成功，但基础研究的价值在于创造“差异”，这也是创新的灵魂。对于从事基础研究的研究人员来说，有必要创造一种欣赏的氛围，以表彰英雄，甚至支持“他者”。

《科学技术日报》:基础研究工作应该如何进行日常评估？

陈志雄:如果对科研人员的评价和评估标准仅仅基于论文的发表，那么为了应对评价和评估结果的等级，科研人员势必无法安下心来从事自己的研究工作，从而造成急功近利、急功近利的现象，甚至滋生欺诈和腐败。一些年轻的研究人员倾向于修补其他人已经完成的热门研究领域，而不是创造创新的研究工作，因为后续研究是最安全的，失败的风险相对较小。然而，这种研究除了作为晋升的阶梯之外，没有真正的实用价值。随着时间的推移，创新的土壤和环境将不复存在。

《科学技术日报》:许多基础研究的成果不能立即应用，那么应该如何看待和评价它们呢？

陈志雄:把判断留给专业人士。在我工作的学校，对研究成果的评价基本上是由专门的学术委员会召集和决定的，各部门的行政领导基本上无权干涉。科研人员的职称晋升每隔几年进行一次，能否申请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也是一个重要指标，因为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的评审被公认为非常严格。明确要求评估专家必须避免与申请人(包括其学生)进行任何形式的合作，以确保项目评估的公平和公正。此外，专家基本上不受人为因素的影响，无论项目申请人的学术地位如何，评估的重要标准之一就是创新。简而言之，评估是风向标。为了鼓励真正创新的人员和项目脱颖而出，需要一种宽容的精神，允许有新想法和想法的项目失败，而不能失败的项目评估机制最终只会导致平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