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獭祭”时丨“河童”原型是如何灭绝的？

“雷克斯献祭鱼”和“雷克斯恶魔”

2000多年前，中国还没有生产出精确的计时工具。为了组织农业生产，人们观察自然界的动物和植物，并通过它们的生长和变化来预测季节和季节。雪何时融化，桃花何时开始？北雁南飞，麋鹿何时破角？根据这些符号，一年分为24个节气，每个节气分为3个"候"，总共72个候。阴雨节气的“第一个征兆”是阳历的2月19日至23日。这时，河冰融化了，鱼又肥又壮，水獭下水捕鱼，大量的猎物整齐地放在岸边。古人认为水獭在进食前应该先向祖先献祭，因此把最初出现的雨称为“水獭祭鱼”。

在深受中国文化影响的日本，“雷克斯祭鱼”的说法也很流行。“雷克斯祭祀”是日本文学中的“季节语言”(季节关键词)，也是日本葡萄酒的品牌名称。19世纪以前，水獭广泛分布在日本群岛，是河流和沿海地区的常见动物。关于他们有许多奇怪的故事。一方面，水獭被视为"河童"的原型，"水獭妖"的憨厚形象深入人心。

山口县生产的日本葡萄酒“雷克斯牺牲”来自雅虎

传说，如果你晚上沿着河边走，看到一个戴着帽子提着灯笼的小身影，当你走近时，灯突然熄灭，这就是水獭妖。另一个传说说水獭和恶魔喜欢喝酒，可以从人类那里买到酒。酒馆老板问，你是谁？水獭恶魔口齿不清地说，“是我，是我。”再说一遍，你从哪里来？水獭恶魔说，从河里来。

来源:*

这些有趣的民间故事来自人们对水獭的长期观察。日本人和“日本水獭”(水獭)是几千年的朋友。早在石器时代，日本人就开始捕捉和食用四川水獭，用它们的皮毛御寒。公元7世纪后，佛教传入日本，颁布了“禁肉令”和“慈悲令”等法律，客观上限制了对动物的捕杀。直到19世纪中叶，四川水獭分布在日本四大岛屿和近海岛屿的河流中。然而，1868年明治维新后，人与水獭的关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日本水獭的头和尾长约1.1米。来源:*

随着新明治*的建立，幕府和地方*的旧*被废除了。限制狩猎的旧法律也在一夜之间消失了。其结果是没有禁猎区，没有禁猎时间，没有禁猎物种，没有禁猎方法——猎枪、陷阱、动物网甚至毒药的使用都是免费的。不久，*内的朱鹮、东方白鹳、鹤等大型鸟类迅速减少。新*颁布的新狩猎法要么收效甚微，要么可以称之为“事后诸葛亮”。日本的四川水獭也在这个时候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浩劫。

能力、理想和受害

四川水獭危机主要是由于毛皮需求造成的随机捕捞造成的。和世界上现存的13种水獭一样，日本水獭作为欧亚水獭的一个亚种，也是一种半水生哺乳动物，有着优质、防水的毛皮。它的皮毛分为两层，“针毛”的外层又厚又硬，“绒毛”的内层又软又蓬松。将针毛用水浸泡，然后覆盖在绒毛上形成防水层。每根针毛周围都长有数百根毛发，这些毛发可以锁住空气，形成隔热层。

根据研究，欧亚水獭1平方毫米的皮肤上大约有500根毛发。然而，生活在寒冷地区的海獭(那些在腹部敲打贝壳的海獭)1平方毫米的皮肤上大约有1600根毛发，这是哺乳动物中毛发密度最高的。如果水獭的皮毛被污染，失去了水分和隔热能力，它们可能会因体温过低而死亡。因此，水獭每天至少花两个小时仔细梳理它们的头发。

日本水獭四川的照片:雅虎

在一个没有合成纤维的时代，野生动物的皮毛对于御寒的重要性可能是现代人难以想象的。在严寒地区，无论是开荒种地，还是参军打仗，都离不开大量的毛皮。日本自古以来就将水獭皮用于服装和冬季防护，但直到1854年成立后，水獭皮才被用作外汇收入来源。

那时，欧洲的毛皮动物已经被完全捕获，美国的海狸和海獭几乎濒临灭绝，世界市场需要高质量的毛皮，亚洲成为毛皮贸易的中心。当时，日本还是一个农业国家，打着毛皮出口的旗号。为了获得商业利益，不仅是农村的猎人，连连城市的居民都拿起猎枪，成为“即兴猎人”，在徒步旅行和河边郊游的过程中，用手击打几只野生动物。

数百万只四川水獭、狐狸、浣熊和其他动物的毛皮从日本出口到美国、英国和其他国家。20世纪初，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夕，各国间的军备竞赛引发了新一轮毛皮需求。在出口毛皮的同时，日本也开始储备毛皮和制作军装，以便向中国东北和俄罗斯西伯利亚派遣军队。为了扩大日本毛皮的供应，日本陆军部向人民分发了数千支枪和弹药，大大提高了狩猎效率。

那一年制造的18种“村田器皿”来自雅虎

第一次世界大战开始时，欧洲的毛皮供应增加了。俄罗斯十月革命爆发，日本入侵西伯利亚进行干预，毛皮供应再次增加。在短短十多年的时间里，毛皮价格飙升，巨大的经济泡沫令人瞠目结舌。根据1923年12月的新闻，四川水獭、狐狸和其他动物的毛皮价格飙升至数万日元(当年的价格)，相当于今天的人民币价格约300万元或更多。

一方面，这是巨大的经济效益；另一方面，它是一把枪和一颗子弹送到一个人手中。一方面，军备竞赛十分活跃；另一方面，有一个宽松的动物保护政策。四川水獭的命运可以想象。19世纪末20世纪初，日本水獭的狩猎数量达到顶峰。仅在1906年，北海道就杀死了至少200只四川水獭。值得注意的是，四川水獭不同于狐狸和浣熊。他们住在水边，依靠河流的生态环境。那一年的人工繁殖技术几乎为零。

在上一次狂欢节之后，日本各地的水獭数量大幅下降。年捕获量低至10位数和1位数，这表明水獭处于濒危状态。1923年，*颁布法令禁止猎杀四川水獭，但人们的偷猎行为仍在继续。与此同时，工业化带来的水污染、河道重建等新情况也加剧了四川水獭的危机。数百只四川水獭淹死在渔网里，被汽车杀死。

大约在1930年，日本大部分地区没有水獭。只有在四国岛的西南部，没有火车和公路，一些水獭在人迹罕至的沿海地区幸存下来。此时还剩多少只四川水獭？乐观的学者认为总数不到100。

“营救”造成的损害

自1953年以来，以清水荣盛(后岛动物园园长)为代表的环保主义者一直在为保护四川水獭而奔走。这导致四川水獭在1964年被列为国家自然保护区，引起了全国的关注。

俗话说，只有理解才能引起关注。只有关心才能导致行动。只有行动才能有希望。不幸的是，当时的人们并不了解四川水獭的生活习惯。

当地*将四川水獭出没的地区指定为保护区。这是永远的。然而，当时人们不知道水獭需要多大的活动区域。现在我们知道，在自然环境下，四川水獭至少需要几平方公里的家园才能找到足够的食物。然而，那一年的保护区一个个都只是小规模的保护。

清水荣盛的书封面来源:雅虎

四川水獭是应该“就地保护”还是“迁地保护”在当时也引起了反对。后岛动物园提倡“迁地保护”，捕捉剩余的四川水獭并圈养它们，而教育委员会和博物馆则提倡“就地保护”，在目前的四川水獭活动区建立保护区。1960年，后岛动物园获得了捕捉许可证，并派出一个捕捉队在“大岛”捕捉四川水獭。他们用钢丝绳陷阱来“活捉”经过九天的努力，只发现了一只被陷阱勒死的四川水獭。

这是保护还是杀戮？郭汜岛的公众舆论立即爆发了。猴岛动物园的四川水獭的保护和繁殖方法也受到了严厉的批评。作为对公众意见的回应，1966年，一个名为“四川水獭村”的保护设施竣工并开放。在后岛动物园饲养的四川水獭和后来从野外捕获的几只水獭都集中在这里。然而，四川水獭不是群居动物。他们有领土意识，通常只组成一个一男一女的小家庭。离开后岛动物园有经验的兽医和四川水獭村基础设施不完善后，所有被送到“四川水獭村”的四川水獭不是死了就是逃跑了，四川水獭村的保护计划彻底失败。

1974年，正当四川水獭村越来越少人的时候，一只“高调”的四川水獭(可能是人工饲养的)出现在四国岛的高知县，就像一个光点。这只四川水獭完全不怕人类。当调查人员试图潜入水中接近它时，它甚至主动游了上来。同年，它定居在“新庄川”，闯入一家公司的食堂，引起了很大的骚动。也许是为了纪念那场*，日本邮政部在那一年发行了一张四川水獭主题的邮票。

日本四川水獭20日元邮票来源:雅虎

随着四川水獭在其他地区的消失，1979年前后，各大电视台在新庄川对这种四川水獭进行了专题报道，很快在日本掀起了“四川水獭热”。许多市民来这里看四川水獭。然而，这只水獭根本不“认识生命”。他悠闲地在河里慢慢游着，接受着人们的目光和闪烁的灯光。

新庄川的四川水獭1997年《高智新闻》来源:雅虎

“看。四川水獭没有灭绝，我还在这里！”似乎是这样说的。但是在1979年底，水獭无声无息地从河里消失了。学者推断是市民的来访扰乱了它，它又移动了。-这是一个美好的愿望。然而，摆在我们面前的现实是，自1979年以来，在日本没有发现四川水獭存活的确切证据。2012年，日本将四川水獭列为灭绝物种。

近年来，随着人们环保意识的提高，一些*民将他们家的四川水獭皮捐赠给博物馆和学校，以协助科学研究。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大多数这些珍贵的毛皮“标本”都被加工成了细条，这表明它们都是用来制作衣领的材料。标本的躯干保存完好，但面部没有完全保存。甚至连水獭最标志性的小W形鼻子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