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义：把砒霜变成灵药的人

最近，关于马兜铃酸的争论重新浮出水面，这让人们感慨，中西医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距。有些人认为中药是一座宝库，而另一些人认为中药是一种负担。总之，中药包括各种植物、动物和矿物质。作为普通人，我们最关心的是，这里有什么对疾病有用的东西吗？如果是这样，我们应该如何找到他们？

有两个成功的例子，一个是涂有友和青蒿素，另一个就是我们今天要讲的王院士和三氧化二砷。

王院士

起源

王院士研究血液，三氧化二砷就是我们常说的砷。这两个人是如何接触的？

是白血病介绍了他们。

根据《内科学》，白血病是造血干细胞的恶性克隆疾病。什么意思?这有两层含义:首先，白血病的根源在于骨髓，因为造血干细胞存在于骨髓中；其次，患病的造血干细胞像其他癌细胞一样，不仅疯狂地复制，而且拒绝履行正常细胞的职责。

血细胞分化(图片来源:medlive.cn)

这就造成了一个非常尴尬的局面:对于正常人来说，他们的骨髓细胞可以形成红细胞来运输营养，产生白细胞来保护身体，并通过增殖和分化产生血小板减少性出血；白血病患者的骨髓，吭吭哧哧地制造了一堆细胞，这些细胞都是无用的...

显微镜下异常白细胞(照片来源:en.wikipedia.org)

王院士的出发点正是分化。既然这些细胞不能发挥作用，难道我们不能找到一些物质来诱导分化，并把它们转化成正常细胞来改善白血病的症状吗？

从20世纪70年代末到80年代初，王大师一直在这方面进行尝试，最终发现全反式维甲酸，大大提高了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APL)患者的生存率。甚至可以说，离彻底胜利只有一步之遥。

潘金莲用砒霜毒死了吴大郎(电视连续剧《水浒传》剧照，网上照片)

王早年受中医熏陶，后入震旦系大学，接受系统的西医教育。然而，在看到这份报告后，他既没有急于确认砷的功效，也没有谴责它是巫术。

震旦大学医学院1948届毕业生与第三排、第三排的王合影(照片来源:王传)

他做了每个合格的研究员都会做的事——检查数据。

在阅读了大量资料后，王和(王的学生“以砷攻白血病，获国际大奖”)发现，中国古代医书和古希腊医案中都有砷“以毒攻毒”治疗疾病的实例。在现代，在19世纪的欧洲，砷也被用来治疗白血病。

研究

所谓的“孤立的证据不能成立”现在已经被许多方面证明了。理论上，可能性很小。下一步是通过实验来验证它。

1995年，王邀请哈尔滨医科大学张廷东教授来沪考察合作的可能性。

张廷栋(左)和王(右)(照片来源:王传)

另一方面，张廷栋也有自己的麻烦。

20世纪70年代，他从当地居民那里学到了治疗白血病的“秘方”。经过多次试验，三氧化二砷被确定为主要有效成分。经过多年的临床实验，三氧化二砷对白血病的疗效已经得到证实。20年来，哈尔滨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接收了来自全国各地的2000多名白血病患者，取得了良好的效果。然而，砷治疗白血病的计划还没有得到国内外同行的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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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情况下，二者一拍即合，很快达成了建立科研小组、共同攻关的协议。

随后不久，在两人的领导下，哈尔滨、上海的研究者们，对三氧化二砷进行了体外实验。简单点说，就是在实验室内培养癌变细胞，施以不同剂量的三氧化二砷，观察癌变细胞的变化。结果显示，三氧化二砷对癌变细胞有双重作用：一定浓度下，它跟全反式维甲酸一样，可以诱使癌细胞分化；另一种浓度下，它可以直接激活癌细胞的凋亡程序，杀伤癌细胞。[5

在三氧化二砷的作用下，癌细胞逐渐变得正常(图片来源:bloodjournal.org)

换句话说，从理论上讲，砷和全反式维甲酸可以一起发挥“1+1>2”的作用。

结果

到目前为止，王、等人已经从分子生物学的角度阐明了砷的作用机制。清除砷进入临床应用的障碍。

砷毒性很强，但可以逆转。国内外已经进行了详细的毒理学试验。

瑞金医院(网络图像)

这样，王不仅验证了的假设，而且获得了三氧化二砷与白血病的量效关系。[8]从那以后，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从最严重的类型转变为预后最好、最容易治疗的类型。

纵观王院士的研究，我们可以发现他心中并没有中西医之争。现代医学有一些研究方法:发现问题、提出假设、设计实验和验证假设。正是由于这种方法，现代科学体系得以建立，世界变成了今天的样子——砷从毒药变成了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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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

注1:砷的化学成分是三氧化二砷。传统的生产砷的方法是冶炼硫化砷。由于净化技术有限，砷或多或少会含有一些硫化物。银针会与硫化物反应生成黑色硫化银。

参考

[2]王等.诱导分化疗法的应用近况. J].中国中医杂志.中国血液学杂志，1994，15(2):10107。

、钟。维甲酸耐药的机制和可能的对策[。实验血液学杂志，1995，0(3):245–249。

[3]王.【目的】开展砷治疗白血病的临床及机理研究[。中国血液学杂志，1996，17(2):557。

[4]陈璇。王传··.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15。

史桂英陈国强。[2]三氧化二砷对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细胞系的双重作用[[J].中华医学杂志，1997，77(7):50512。

[6]陈广庆等.三氧化二砷(as2o3)在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APL)治疗中的应用:I. as2o3对aplcells的体外糖依赖双重效应[[j].血液，1997，89(9):3345–3353。

邓友平等。三氧化二砷抗肿瘤作用的研究[[]。《中国中医杂志》，1999，24(3):17175。

[[8]沈振喜等.三氧化二砷(As2O3)在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APL)治疗中的应用:2 .《复发患者的临床疗效和药代动力学》，[杂志。血液，1997，89(9):3354–33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