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一流：走出“重金挖人”路径依赖

正在建设中的广东以色列理工学院一期校园毗邻汕头大学。方冕明摄影(数据图片)

说到招贤纳士，不能不提汕头大学:早在1993年，汕头大学就引进了中国科学院院士、北京师范大学前校长王子昆，月薪“天价”1万元，引发了知识界的一场地震。当时，王子坤在北京师范大学的月薪只有汕头大学的1/25，400元。

汕头大学是李嘉诚基金会长期资助的唯一一所地方大学。汕头大学成立30年来，成绩斐然，但距离“世界一流大学”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加拿大工程院院士、汕头大学常务校长顾培华在接受本报专访时表示，现在是汕头大学发展的“最佳时机”。在顾沛华的字典里，似乎没有“挖人的巨款”。

群众基础非常重要

《中国教育报》:在过去的两年里，围绕着“双一流”的建设，一些地方高校以非常高的价格吸引人才。许多人担心这会导致“偷猎战争”。你认为这个问题怎么样？

顾培华:没有哪个国家不想拥有自己的世界级大学。目前，公认的世界一流大学都是研究型的，采用西方的评估指标。在建设“双一流”时，中国首先需要明确的是，我们是在根据自己的历史和现状做正确的事情。对于学校来说，我们不可能按照一定的指标来办学，否则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目前，值得注意的是，为了追求美丽的目标，一些学校汇集了他们的钱，并雇用了几个人才。“挖掘有钱人”就属于这一类。培养人才是大学最本质的属性。对于一所大学来说，每个学生都是“最重要的”。为了建设世界一流的大学，学生和教师的群众基础是非常重要的。国家和高校都要注重人均教学资源的提升，不能把有限的资源给学校里的少数人才，而每个学生的教育经费却很低。

《中国教育报》:2017年1月，教育部发展改革委、财政部出台实施措施，在五年周期内加快“双一流”建设。然而，一些学者认为这过于草率，因为欧美的“双一流”大学有一个漫长而渐进的过程。你认为这个问题怎么样？

顾培华在《建设世界一流大学面临的挑战》一书中指出，世界银行的一项统计数据显示，20世纪30年代，全球500强企业的平均寿命为90年。2006年，它变成了15年。不是这些企业没有做好，而是整个时代已经改变了。谷歌、脸书、苹果、阿里巴巴和其他公司已经改变了整个商业系统。

一流大学的建设也是如此。哈佛、耶鲁、牛津、剑桥等。有几百年的历史。考察世界一流大学的形成确实是一个自然的进化过程。但这不一定适合中国的国情和当今教育发展的现实，因为等待的时间太长了。我认为国家推进“双一流”建设是非常正确的。在中国发展的这个阶段，我们需要培养自己在各个领域的精英人才，如优秀的科学家、工程师、医生、律师、企业家、各类*等。我们不能允许年轻人出国学习。我们必须培养自己的才能，我们必须能够培养他们。此外，国家的经济和社会发展需要大量一流的创新、颠覆性的成就和伟大的思想。

《中国教育报》:我注意到汕头大学提出要建设一所“国际知名的高水平大学”。你会怎么做？

顾培华:建设一流大学的过程应该因国情和办学条件而异。*能提供的主要是大学发展的外部条件，如财政支持和政策支持。优秀的大学文化建设和战略规划等大学建设的内部条件尤为重要。特别是，每所大学都应该有自己的定位，建立自己的特色和水平。

汕头大学被誉为中国高等教育的“实验场”。2001年以来，汕头大学阳光财务制度改革、系统整合医学教育改革、CDIO工程教育改革、年薪制改革等。，在全国产生了较大的影响，得到了推广和借鉴。世界一流大学正在探索新的教育模式，如斯坦福大学的开创性“开环大学”模式，以及麻省理工学院鼓励校友和学生创新创业。汕头大学也将在下一步探索新的教育模式。通过与广东以色列理工学院的双就业等国际合作，将创造高水平的科研成果，建设高水平的教师队伍，培养高水平的人才。

你从以色列理工学院学到了什么

中国教育新闻:汕头大学给人的印象是一所非常外国的学校。不仅老师和学生中有许多外国人，而且执行校长和学院院长也可以是外国人。这是什么目的？

顾培华:全球化是一个大趋势。世界一流大学都是国际大学，寻找世界上最好的老师和学生。汕头大学多年来一直强调教师和学生应该有一个“走出去”的机会。学生有短期的海外访问经验，教师有短期的访问和国际合作经验。当他们回来学习和工作时，结果完全不同。对于老师和学生来说，“走出去”了解别人的文化和社会现实对于增强我们自己的文化理性和文化自信是非常重要的。

同时，我们也应该善于利用世界资源，包括人才。例如，中国高速铁路的发展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许多国家需要中国的高速铁路来引进和创新，以制造世界先进的技术和产品。国际化将不可避免地带来多样化。在汕头大学校园里，说英语的人包括美国人、英国人、以色列人、德国人等等。各种口音的英语是一个非常好的现象。除了让我们的老师、学生和员工与来自不同文化背景的人打交道，国际化的学校环境也能给汕头大学带来更多的东西。国际教育不会把别人变成我，也不会把我变成别人，但它应该有意识地增加对多元文化的理解和理解。因为现在大学生毕业后，他们参加的比赛将是国际性的。

《中国教育报》:汕头大学和以色列理工学院的合资企业，将于今年招收第一批学生。现在中外合作办学这么多，为什么要引进以色列科技？

顾培华:以色列理工学院成立于1912年。它是世界上诺贝尔科学奖获得者人数最多的大学之一。美国工程学院的外国院士数量排名第二。以色列的科技具有特别强烈的创新和创业意识。当人们没有汽车时，他们从事航空研究。23%的毕业生至少成立了一家公司。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的以色列公司中，有一半是由以色列技术校友创办的。

犹太人本质上是创新和企业家。我想这也是李嘉诚先生和李嘉诚基金会在2013年倡导引入以色列理工学院的主要原因。上海交通职业技术学院是第一所以工程为特色的独立法人中外合作办学机构。汕头大学将聘请高水平的教师。更重要的是，它将借鉴以色列科技在培养创新型和创业型人才方面的成功经验。

不要在管理学校上小气。

《中国教育报》:八年前，当我参观汕头大学时，我有一种感觉，与深圳和浦东相比，汕头的发展速度太慢，甚至比不上内地的一些地方。这会影响汕头大学的发展吗？

顾培华:这涉及到大学和地方的关系。在过去的一年里，汕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广东省固定资产投资增速位居第一，国内生产总值增速位居第二。汕头已成为文明开放的宜居城市，房价低廉，空气和水质良好，轻轨等交通也得到发展，这些都有利于吸引人才。

在城市发展的某个阶段，大学将起到非常重要的推动作用。汕头大学也是汕头市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们必须和汕头市一起成长。例如，在廉江水污染治理中，要引进和组建最先进的团队，搭建廉江治理中心等科研平台，聚集大量企业和行业为潮汕地区水污染治理提供服务。当治河问题解决后，我们的学科发展和科研创新水平就会提高。这个国家仍然有如此多的河流、湖泊和海洋需要我们去治理，所以我们不必担心我们没有项目可做，但我们也可以争取国际项目。

中国教育新闻:这也是你第11年回到汕头大学。你对地方高校的“双一流”建设有什么建议？

顾培华:地方大学，尤其是公立大学的存在，主要是为地方经济发展服务的。例如，李嘉诚先生支持盛大的原因，包括新成立的GTIIT，也是为了增强潮汕地区经济和社会发展的活力，培养当地发展急需的人才。因此，地方大学的“双一流”建设应纳入地方创新发展的大系统，地方发展中的问题应作为大学科研的动力。

国家创新体系需要各类人才。每所大学都应该有自己的定位，可以建立自己的特色。国家的“双一流”建设，广东工业职业技术学院的建立和汕头市的发展，我认为这是汕头大学的一个大好机遇。我们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我现在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我在汕头大学已经工作了10多年，这是汕头大学难得的发展机会。我们需要一个“大格局”，而不是老是担心汕头过去发展中的问题。相反，我们应该站在历史发展的新起点上，抓住新机遇，与汕头市共同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