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山师范学院学生:梧桐四年
■王晓宇
当我经过他身边时,这是四年来最后一个深秋,树枝上挂着黄叶,等待秋风或受惊的小鸟把它吹倒。
梧桐树的叶子很大,浓密的树干和浓密的树荫通常是干燥土地上的阴凉处,尤其是在夏天的下午。在明亮的阳光下,水泥地面冒着热气。夏蝉轻轻地、疲倦地唱着时间。叽叽喳喳的麻雀也停止了跳动,安静地停在他粗大的树枝上。梧桐树投下了一片宽大的树荫,等待着凉爽的微风吹走每一片棕榈形状的叶子,驱散热量。
在九月底,太阳的温度变得柔和,偶尔在晚上,你可以看到粉红色的火云横在地平线上。梧桐叶在阳光下看起来非常明亮美丽。夏天繁茂的绿色已经褪去。大多数叶子是黄绿色的。当太阳照耀时,树叶发出温暖而刺眼的光。风一吹,树叶就像被树覆盖的黄色蝴蝶。
乐山的四季总是那么的不经意,夏天和秋天可能只隔着一场薄薄的连绵的雨,没有雷声和闪电,但就像针尖一样薄,只有小水滴落在手上。然而,雨下了很长时间。三到五天,就像蚂蚁的牙齿在默默地啃着热气。夏天的炎热一过去,太阳就早早地消失在沉重的天空中,傍晚的雨水将梧桐浸入无边的黑暗中,梧桐的叶子变黄了。一夜又一夜,秋风吹走了黄叶,只留下梧桐光秃秃的枝条直直地指向天空。天空看起来越来越高,颜色从清澈的瓦蓝色变成了略显刺眼的白色。
博雅大厦入口处的梧桐已经一年零一年了。我的大学,四年的离合器。
当他第一次见到梧桐时,他仍然充满了绿色和淡绿色,那是春天刚刚吐出的嫩芽,带着青春和快乐。那时,我还是一名新生,四年很快就过去了。在过去的四年里,我手掌上的线条慢慢地在时间轴上爬行,握着笔的茧逐渐地褪色和光滑,我的指甲又长又短。在过去的四年里,梧桐树的年轮增加了四圈,树叶从生到死都是绿色和黄色的,树枝被折断了,变长了。在同一个季节,在同一个地方,我们很少见面。直到今年秋天,当风刮起来,鹅回到南方,落叶沙沙作响时,我又见到了他。我裹在一件厚毛衣里,感觉到从我的呼吸中散发出来的薄雾是朦胧的。而他,独自一人在树枝下,黄色的叶子满地都是。一切都很匆忙,我想我已经有半个多月没看到它了。
他什么时候栽在这里的?
也许十年前,也许更久,汽车拖着他转了三圈,来到大渡河边的山顶。尽管他的根仍被苗圃弄得泥泞不堪,他的树枝也很粗,树叶也散落一地,但他被告知从现在起要在这里生根,独自经受风雨。
他见过多少人?
每一个从他身边经过的人,那些匆匆而来又匆匆而过的人,那些以前见过面却没有说过话的人,都在这里度过了自己的四年,经历着同样的四季变化,秋雨和寒冬。
印度河对我来说,是一个停下来的行者,习惯了世界的变化,人们来来去去,在秋雨中渐渐变冷,树叶发出离别的声音。我是吴彤树下的一个路人。四年来,我做了一个很大的梦,直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枯叶在走廊上歌唱,我感觉到了秋天的寒意。
(作者是乐山师范大学的学生)
《中国科学日报》(第八版校园,2016年1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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