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当村长和民粹主义的危险

编者按:作者是哈佛大学经济学博士，主修国际金融和中国经济。他曾经为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工作，现在为*银行工作。《同一个沙子，同一个世界:郭凯经济学笔记》和《王尔的经济故事》的作者。

编者按:作者是哈佛大学经济学博士，主修国际金融和中国经济。他曾经为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工作，现在为*银行工作。《同一个沙子，同一个世界:郭凯经济学笔记》和《王尔的经济故事》的作者。

王二成了村长。村里的人投了他的票。王二上任第一天，就热情洋溢地对村民们说:“我要全心全意为你们服务。你的要求是我工作的方向。”底部的村民们给了王二热烈的掌声。

王儿说去做吧。村里的人觉得村办企业给的工资太低，抱怨很多，于是向王二投诉。王二说:没话，你的要求是我工作的方向。王二打电话给村办企业的负责人，命令工人大幅加薪。该企业的经理非常反对，认为这会增加企业的成本，因此无法与其他村庄的其他企业竞争。王二大叫:“全村人民的利益和你们企业的利润哪个更重要？”如果你加，你就得加。如果我不这样做，我将不得不撤回你。如果你换了经理，你就得加。经理别无选择，只能提高工人的工资。

过了一段时间，企业经理来找王二，说企业开始亏损了。他建议王二同意降低工人的工资，否则企业就真的不可持续了，这将影响到村里许多普通人的生活。王二完全不同意，问经理:还有别的办法吗？经理说:我们生产的产品和附近李村的村办企业有直接的竞争关系。如果李村的企业不允许在我们村销售他们的产品，竞争将大大减少，利益可能得到保证。王二非常高兴:好吧，如果丰富的水不流入其他人的领域，钱怎么能给李村的人赚钱？从现在起，李村的所有产品将在我们村销售，收取100%的管理费。此外，所有村*和村*都应该以身作则。我们村能生产的所有产品都将由村产品制成。王二的决定一实施，李村的产品就从王二的村子里消失了。王村的村办企业也抓住了提价的机会，开始重新盈利。虽然利润很好，但由于产品在村里销售，不用担心销售，企业在创新、质量和管理方面开始放松。

不久，村民们开始抱怨村办企业的产品在质量和价格上低劣。王二心想:这不是很贵吗？我会定一个更低的价格。于是王二命令企业降价。然而，一旦价格降低，企业就开始亏损。王尔只能给企业所谓的“价格补贴”来维持企业。为了赚钱，一个人必须有钱。王二先悄悄地花了村里建图书馆所需的钱，然后推迟了村里小学新教学楼的建设。无论如何，要让人们抱怨做这些事情并不容易。毕竟，这么多年来，没有图书馆，小学教学楼已经非常破旧，每个人都来了。

此后，王尔取得了几项“成就”。首先，他给了村里的老人一笔养老金，这样村里所有的孩子都可以免费上学，然后村里的食堂以低价提供食物，所有这些都没有从村民那里得到任何钱。王二从哪里弄来的钱？他们都以村委会的名义向村里的信用社借款，抵押了村里的土地。当王二*时，村里很多人都认为王二是个好村长。很少有人会注意到本应存在但却不存在的图书馆，本应很久以前建造但从未建造的教学楼，实际上没有竞争力的村办企业，以及该村欠下的巨额债务。

在这个世界上，一个好*必须把老百姓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的存在是为了给老百姓提供服务，这是很自然的。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一个满足大多数人大多数愿望的*就是一个好*。不切实际的愿望不应该得到满足。*和老百姓的关系绝对不应该是父母和孩子的关系，而是像一个好的父母不应该无条件地满足孩子的要求，因为那只会导致被宠坏的孩子。一个好的*应该有勇气对普通人说实话，面对困难的选择，而不是试图满足不切实际的愿望。

芝加哥大学教授拉古拉姆·拉扬在他著名的著作《断层线》中描述了一种理论，即看似帮助穷人的政策最终会导致金融危机。这个故事的简单结论是:面对日益扩大的贫富差距，美国*没有选择真正减缓贫富差距的扩大，因为这是一件费时费力的事情，而是鼓励、引导和创造条件让中产阶级和低收入群体买房，从而消除他们对收入增长缓慢的不满。这些人怎么买得起房子？宽松的信贷环境、*担保和税收激励。结果，许多人用借来的钱买不起房子。在危机爆发之前，次级贷款被许多人视为一种金融创新，使穷人能够购买他们买不起的房子，绝大多数人都非常高兴。事后，这些看似取悦绝大多数人的政策最终证明无法取悦绝大多数人。

如果说金融危机的原因相当复杂，那么美国、英国和欧洲大陆目前面临的债务和赤字问题相对简单。除了少数极端供给经济学家之外，绝大多数经济学家都同意(例如，这封由美国经济顾问委员会十位前任主席联合撰写的公开信)，这些国家减少赤字和债务的选择很少:增加财政收入或削减支出。此外，仅仅增加少数人的税收无法增加财政收入。削减开支意味着削减公众最喜欢的*支出——社会福利，其中最重要的是医疗保健和老年保健。没有这些东西，支出根本无法削减。这里唯一的问题是，几乎没有人想缴纳更多的税或削减福利。因此，这意味着无论这些国家的*选择做什么，他们都必然会受到人民的强烈反弹。当然，这些国家也可以选择走民粹主义路线，即不得罪所有人，因此，不去真正解决赤字和债务问题，这也是一些国家政治家的实际选择。然而，过度债务的积累并非没有后果。希腊、爱尔兰以及最近的葡萄牙都是债务过度的例子，它们无法借钱，只能求助于欧盟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

民粹主义是一种危险的政策取向，但它也是一种对政治家充满诱惑的政策取向。危险在于，这些政策以暂时的、部分的或不可持续的利益来换取公众的支持，但最终会损害同一群体的长期利益。它充满了诱惑，因为这样的政策通常很有市场，给了政客们告诉人们他们想听什么的动力，并悄悄地隐藏那些艰难的选择。

如今，随着中国的收入差距不断扩大，人口越来越分化，民粹主义市场也越来越大。原因与拉古拉姆·拉扬在美国描述的情况有些相似:既然短期变化不能改变目前的人口分化状况，那么就应该采取一些短期政策，让人们少抱怨。抱怨房价，我会抑制住。抱怨蔬菜的价格，我会检查价格。抱怨石油价格，我将补贴炼油厂，然后降低价格。许多人抱怨工资增长缓慢，所以我把工资增长纳入了我的计划。如果有车抱怨交通堵塞，我会让那些没有车的人不要买。镇上的人感到拥挤，所以我试图控制外来者进入城市。其中一些政策可能是必要的，但更多的只是引入新的扭曲。许多人为了那些大声抱怨的人的利益而牺牲一些沉默的人。

这些政策非常民粹主义，可能被认为是过去政策的反映，但从本质上来说，它们几乎算不上进步。中国需要避免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在这个世界上，因民粹主义而失败的经济政策绝不比因裙带关系而失败的经济政策更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