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建文:随“蛟龙”探海的香港生物专家
■简介
香港浸会大学生物系副教授邱最近跟随载人潜水器“蛟龙”号进入南海,参加了为期40天的深海科学考察,成为第一位登陆“蛟龙”号的香港科学家。7月18日,他出席了在香港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与媒体分享了他的潜水经历,并展示了一些在深海采集的样本。30多个香港媒体机构派代表接受采访。图为秋潜回甲板,浑身湿透。
当“向阳红09”号船驶近厦门时,邱担心如何尽快把标本送到实验室。从南中国海深处采集的螃蟹和贻贝等生物样本,他已经将它们分类并放入船上的冰箱。这位海洋生物学家在电话中告诉他在厦门的同事,船一靠岸,干冰就会被运走。
7月13日,“向阳红”号停靠在码头,邱和带着样品飞回他的工作单位。"后续工作,如基因测序,应该尽快完成."邱说,根据计划,几名机上科学家将在年底会面,汇报他们的研究进展。他希望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取得成果。
“蛟龙”潜入冷泉地区后,秋第一次与记者分享了自己的经历。记者有幸与邱共同见证了“蛟龙”号的南海之旅。他不仅让记者知道了海洋生物学的移动点,也是一位受人尊敬的朋友和老师。
研究人员渴望深海
“我被告知,我有机会和这条龙一起潜入南海。我提交申请的想法是尝试。”邱在潜水后回忆道:“我没有感觉到自己一定会被选中,所以当我被告知要去无锡训练时,我非常兴奋,有机会亲眼目睹和体验深海生态系统。”
邱登上龙母舰后,香港浸会大学的同事得知这一消息,纷纷表示祝贺。邱的这次旅行是利用暑假期间学校停课的机会,自己掏钱,而不是动用学校或项目的资金。有趣的是,几乎所有香港媒体都通过学校联系他。尴尬过后,他只和两个媒体通了电话,然后关掉了手机。
邱研究兴趣广泛。一方面,他是“多毛类”的专家,这是一种普通人觉得不比蚯蚓好的小虫,但对生物学家来说,它看起来很复杂。只有少数中国人擅长这项研究。另一方面,秋主要研究海洋生态保护。近年来,他的主题或多或少与此有关。而龙对南海海底的调查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知识。
“我们研究的意义。首先要知道海底是什么。”邱有一种博物学家的好奇心,这吸引了他到南海研究小组。
“总的来说,底栖生物中有双壳贻贝,”邱在船上告诉记者。“蛤、蚶、虾和蟹、管虫、海胆和海星都是常见的底栖生物。里面或表面会有一些生物。”
“但我没有在深海做过底栖生物。”邱说:“海底的生物量很低。但是特殊的地方,如冷泉和温泉,因为甲烷和硫化氢而被提供微生物食物。微生物可以与其他生物共存,如管虫、贻贝和一些眼镜蛇。这些地方的生物丰度非常高。”
果然,秋看到南海冷泉区的视频中出现大面积的贻贝和大闸蟹,非常兴奋。这与他熟悉的浅海生物非常不同。最后,他的潜水者周淮阳从中国南海冷泉地区采集了许多生物样本,他首先接触到了这些纯白色的甲壳类动物和棕色的贝壳。第二天,他潜入水中,得到了更多的大闸蟹和贻贝。他还抓到了蜘蛛蟹、柳珊瑚和石笋状的玻璃海绵,这成了当时的热门新闻。
“南海矿产资源勘探较多,但生物多样性勘探较少。”邱在船上说,从墨西哥湾、大西洋、日本海岸和东太平洋开始,其他地方对冷泉和温泉的研究很多。世界大洋
这幅画一点一点地画满了。但是南海基本上是一片空白。
邱说,他希望收集一些生活在区的东西,看看有什么不同于其他地区。“例如,南海生物和日本生物之间有什么联系吗?冷泉地区的生物和大西洋和太平洋东海岸冷泉地区的生物有什么不同?新西兰和澳大利亚有什么不同?如果同一个物种被分化,有多少基因是不同的?”
邱表示,如果发现一些海底区域生物多样性较高,值得研究和保护。南海冷泉地区是他进行研究的好地方。他还希望回国后能和学生们分享他的经历。
带来乐趣的想象力
“有机会参与深海研究对我来说是一个巨大的突破。”邱说:“我自己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浅海生物多样性的保护和渔业资源的管理。我对深海仍然很陌生。”
邱说,他希望为学生创造一种接触更多深海事物的方式。“在我教书的时候,我还向学生们介绍了我的经历,让他们对中国的深海研究有所了解。”
邱是一位思维活跃的科学家。他的研究将不会局限于以前熟悉的领域,而是会让他的兴趣带他远航。「香港大学在这方面相当*。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研究,没有来自任何论文索引的压力。”邱对说:
邱在港的定期检查活动之一是在离岸水域进行底拖网捕捞,以捕捉底栖生物并分析群落组成。有趣的是,他的学生会穿上潜水服,去海底寻找海胆。这种调查可能是科学研究中最有趣的。
另一项工作似乎与上述研究无关。邱的研究团队常年在香港的野生湿地工作。他们描绘了水域中的几个区域,研究了生物组成随时间的变化,以观察人类发展活动对生物圈的影响。
由于从事生态保护工作,邱偶然接触到福寿螺这个话题,也使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福寿螺来自南美雨林,属于中国南方的入侵物种。海洋生物学家对淡水动物福寿螺的研究走在了世界的前列。
“它实际上是一种非常美丽的动物。”苹果蜗牛"善良,外表很好。"邱饶有兴趣地告诉记者,他的新宠物福寿螺不仅能适应各种肮脏的环境,而且还有一种独特的方式来保护下一代——它的粉红色蛋非常显眼,到处都可以看到粘在墙上,但没有生物吃。因为卵有毒,只有南美火蚁敢尝试。
邱的团队分析了福寿螺卵中含有的神经毒素和相应的基因。他们的工作引起了《科学》杂志网站的关注。
邱总是从发现未知中获得灵感。在对南海冷泉地区的生物样本进行分类时,他发现冷泉地区的贻贝鳃大,消化系统小,是相对较浅的海洋近亲。他认为这可能是利用硫化氢能量的进化。因此,他反复提到有必要分析与贻贝共存的真菌,并探索真菌如何帮助贻贝营养。
更有意思的是,邱打开一个贻贝后发现了熟悉的多毛类。他给记者看了这张照片,它是一个黑色的迷你海参状的身体,大到足以容纳一只小贻贝。"这个多毛类和贻贝有什么关系?"邱被自己亲眼目睹才能发现的自然问题所激动。
以痛苦为乐的科学研究人员
在南中国海漂浮的日子里,每个人都会情不自禁地谈论陆地上的美食。邱对香港的名店很熟悉。只有经过询问,我们才知道他经常邀请他的学生出去吃饭。“科学研究平时很辛苦。邀请他们吃点东西是对的。”他说。
当龙出海时,科学家们不得不在船上分担一些苦力,比如把科学仪器吊到海里,而且他们必须在现场值班。邱一直坚守岗位,百无聊赖也坚持。
当船上的喇叭告诉科学家们要工作时,邱总是起得很快,跑得很快,好像他以后会耽误别人的工作似的。
有一次,当天色已晚时,记者看到船边深蓝色的大海非常美丽,黄色的泥浆从船上流下来,所以他在那里站了半个小时。后来,我去了下层甲板,发现邱正在那里清理从海底抓斗取得的样本。他拿着一根大水管,反复冲洗筛箱,直到甲壳类等底栖生物明显暴露出来。他一直弯着腰,这种不舒服的姿势持续了几分钟。他坚持戴安全帽,所以他经常擦汗,更像工人而不是教授。
还有一次,邱穿着短袖t恤在甲板上工作,忘记了时间。三四个小时后,我回来了,却发现我的胳膊是红色的,很快就开始发痒。后来,很自然地,它变成了黑色,蜕皮很多。对于经常出海的人来说,沐浴在这样的阳光下肯定是一个重大的疏忽,他满意地笑了,仿佛这是他辛勤工作的见证。
向阳红号刚驶出码头几天后,刚出航的人们担心会晕船。交换晕船经典是很自然的。邱对很乐观。他回忆说,在香港,他和他的学生通常乘坐雇佣渔民的船只出海。在小渔船上,摇晃更加剧烈。当遭受痛苦时,船上的人宁愿躺在甲板上以避免摇晃。然而,挂一个“大”字通常是无效的。相比之下,向阳红已经是一艘安全的船了。虽然邱的水瓶有时会从桌子上摔下来。
在号船上的日常生活不可避免地有沉闷的一面,但邱经常说他在船上感到快乐。这当然是由于他在船上的灵感和许多新的研究方向。这也部分归功于他的勤奋和精力。
他总是想到船上工作。他带到船上的是一个又大又重的手提箱。它包含一个带有显微镜的试剂和一堆保存下来的标本。他仍然很遗憾船上没有离心机,也没有零下80度的冰箱。很难保存容易降解的核糖核酸。
每次提到工作,邱总是露出轻松的笑容,毫不犹豫地与他人分享自己的经历和快乐。他坐下来谈论他的职业,总是说很长时间,并愿意回答每一个问题。
当船靠近岸边时,邱考虑了更多如何将样本完好无损地带回实验室。当一切都准备好了,机票也预定好了,他似乎松了一口气。临行前,他对我们说,很抱歉我没有时间按照约定邀请我们去厦门吃饭。我们知道,当他返回香港时,他没有时间请自己吃饭。因为他和船上的科学家们约好了尽快得出结果。中秋节,他和他的学生必须在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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