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侯仁之院士:行走天下,守望大地
侯仁之1911年出生于山东省枣强县。他是中国现代历史地理学的重要先驱之一,中国科学院院士。他在燕京大学获得学士学位和硕士学位,在英国利物浦大学获得博士学位。1950年出版了《中国进化地理学教程讨论》,1962年出版了《历史地理学讨论》。1952年,北京大学正式开设了中国第一个历史地理专业。20世纪80年代,中国积极推动加入《世界遗产公约》,被誉为“中国申请世界遗产的第一人”。
在北京大学的师生中,有一个关于侯仁之黄昏的故事。
1999年的冬夜,狮子座流星雨爆发了。为了找到一个开阔的视野,北京大学的一些师生自发地聚集在未名湖南岸的慈济寺。在这里,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已经静静地仰望天空很久了。当我得知这位老人是88岁的侯仁之时,老师和学生们自发地聚集在他周围,听他谈论广阔的夜空,明亮的流星,以及关于燕园和北京的人和事。
那天晚上,无数流星划过。但在北京大学师生的心中,在燕园的学术星空中,侯仁之是一颗明星。
22日,即将满102岁的侯仁之先生去世了。在盐源,老师和学生一个接一个来到他居住的盐南公园献花。在王先生题写《未名湖碑》之前,还有一些人来到未名湖纪念他。
只要天气晴朗,王先生就会坐在轮椅上,被女儿推着去散步。王先生一生都在研究历史地理,每次走到未名湖,他都会说:“多少时间过去了,还是这样……”
是的,他仍然是。百岁老人生活,行走世界,观察地球。
一个人和一门学科
半个多世纪前,侯仁之从燕京大学毕业后留在学校,担任历史系主任顾颉刚的助手。
周末,他经常去海淀检查和准备课程。一天,侯仁之来到玉泉山的西侧,看见一面墙上有一个石雕水箱。他觉得很奇怪。他沿着墙的方向一直走到西山的碧云寺和卧佛寺。他发现那里还有一个水箱。他推断这可能是过去的排水渠道。经过进一步调查,他发现水流向颐和园,昆明湖,然后到北京市。他年轻时的这一发现为他提供了从北京水源研究北京历史地理的第一手资料。
当时中国还没有现代历史地理学,但从那以后,侯仁之的研究兴趣和方向逐渐从传统的进化地理学转向现代历史地理学。
1946年,侯仁之学术进程的转折点。今年,他来到英国利物浦大学学习,先后师从利物浦大学地理系创始人罗·教授和英国现代历史地理学最重要的创始人和奠基人达比。大别对历史地理学的理解是,现代地理景观的空间特征不是一下子形成的,而是经过长期的自然和人类改造而成的。
达比的学术思想对侯仁之影响很大。1949年,侯仁之回到燕京大学,获得博士学位。此时,他的学术思想有了质的飞跃——突破了传统进化地理学的束缚,建立了现代中国历史地理学。
1950年,侯仁之发表了《中国进化地理学教程讨论》,标志着他对历史地理学理论认识的成熟和与中国传统进化地理学的思想决裂。
在这篇文章中,侯仁之写道:“据我所知,以前在各大学举办的‘中国进化地理学’讲座主要讨论中国疆域的兴衰和地方行政区划的演变。这些问题对专攻中国历史的学生来说可能很重要,但还有比这更重要的地理问题吗?”
这篇文章虽然很短,但影响深远。此后,一种新的科学的历史地理学逐渐建立起来。
一个人和一个城市
“我对北京这座古城的城墙和城门有一种特殊的感觉,这激发了我的历史兴趣,并把我带到了一个辉煌的科学殿堂。”对于北京,侯仁之说他“知道得越多,他的爱就越深”
对侯仁之来说,北京不仅是他几十年来的第二故乡,也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研究对象。为了这个对象,温柔的侯仁之常常表现出生成的英雄情怀。
卢沟桥的保护就是这种情况。
“泸沽河上有一座美丽的石桥。老实说,这是世界上最好、最独特的桥梁。”马可·波罗在旅行中把“最好的”献给了卢沟桥。然而,这座有着悠久历史的桥梁在20世纪80年代初就已经筋疲力尽,严重受损。
“文物古迹是城市文化脉络的载体。如果你失去了它们,你将失去这座城市的记忆。”侯仁之非常担心,立即写下了《保护卢沟桥刻不容缓》。不久,北京市*决定进行改造。此后,卢沟桥不仅经过多次修缮,还被列为“北京历史文化名城保护规划”中的10个古城外历史文化保护区和世界遗产保护区。
令侯仁之担忧的是位于北京中轴线的后门大桥。
“后门大桥必须得到保护。这是杜源大运河的起点!”1998年,年近90岁的侯仁之提出了一项重要建议——恢复后门大桥的景观。后门大桥是北京历史上迁址的标志,也是远大城市规划的起点。侯仁之建议让什刹海的水通过后门桥,以恢复后门桥下的水景观。正是这个建议让历史中轴线的原始设计起点焕然一新。
侯仁之有多爱北京?北京大学前后二十多年的学生都是见证人。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北京大学新生每年上的第一课是“侯仁之谈北京”。这个讲座持续了20多年,直到侯仁之变老。这也是北京大学的一次精彩演讲。
一个人和一个项目
侯仁之有很多好名声,有人称他为“活北京”,有人称他为“北京历史上的一个巨人”,更多的人了解他,因为他是“我国第一个申请世界遗产的人”。
1980年春天,侯仁之接受了来自美国和加拿大几所学校的演讲邀请。当他漂洋过海时,他还肩负着一项特殊的使命——应匹兹堡大学师生的要求,带来两块中国城市砖。
侯仁之很奇怪,在北京的小胡同和杂居里经常能找到两块普通的城砖。为什么它会引起外国学者的浓厚兴趣?
一方面,它被视为一件普通的东西,另一方面,它被视为一件珍宝。侯仁之被城市砖块的不同机会所迷惑。在访问美国期间,侯仁之第一次听说有一项保护世界文化和自然遗产的国际公约。尽管该公约诞生于十多年前,但在中国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存在。
回国后,侯仁之作为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CPPCC)全国委员会成员,起草了“中国应尽快加入《保护世界文化和自然遗产公约》,并准备争取加入世界遗产委员会”的提案,并获得通过。不久之后,中国终于成为世界遗产公约的缔约国。
有许多关于侯仁之的故事,关于他对名利的冷漠,以及他平静而深远的生活。关于他的学习经历和纯洁的心灵。
晚年,张先生住在盐源。在95岁之前,燕源的老师和学生经常可以看到先生的身影。近年来,我的丈夫已经躺在病榻上很久了。
现在,胡先生虽然去了西方,胡先生的风是高的,山是高的。例如,未名湖上的石碑提醒后人要热爱脚下的土地,珍惜一段历史和过去,不能让一座城市失去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