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控中心专家:疫情信息公开关乎官员自信
“一旦埃博拉疫情传到中国,我将倡导全面防控。”
《望东方周刊》记者刘武/北京报道
2003年4月28日,非典期间,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首席流行病学家曾光进入*,成为第一位到*政治局演讲的医学专家。
他的专业是流行病学,多年来他一直在刻苦研究公共卫生问题,认真总结中国公共卫生的盛衰。他认为正是这些跌宕起伏使中国学者对公共卫生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也使他在谈到公共卫生问题时更有说服力。"外国专家无法告诉我我个人经历的起伏。"
非典期间,他被首都非典联合指挥部派往北京大学人民医院进行现场调查和办公工作。他就医院的全面关闭和隔离提出了一项建议,并立即被决策者采纳和实施。在过去的十年里,非典积累的经验在预防和控制所有以前的流感和禽流感爆发中发挥了积极作用。
与决策者的对话
《东方展望周刊》:埃博拉在四个西非国家爆发。作为一名流行病学家,你关心哪些细节?
曾光:埃博拉太傲慢了。事实上,事情不应该这么严重。四个西非国家的公共卫生基础太差,防疫和控制不到位。最重要的是找到并实施适当的流行病学预防和控制对策。
预防和控制首先要做好现场流行病学工作,而且必须找出每个病例传播的原因和影响,这是最难的工作。中国援非工作组有相关专家,我的学生也在其中,但没有邀请他们进行现场流行病学调查。这项工作受到语言和习俗等诸多因素的限制,更适合当地人做,但也受到专业水平的限制。即使中国专家提出科学的决策建议,也可能不会被采纳。
最重要的是,主要依靠治疗来应对埃博拉疫情肯定不可靠,还需要科学的预防和控制。传染病“不能像传播一样迅速得到治疗”。“治疗”的方法是提高汤的沸点,而控制“传播”的方法是从壶底烧柴。
自埃博拉出血热在非洲被发现以来,已经过去了38年,但仍然没有有效的疫苗或治疗药物被批准在全球范围内使用。最近,一些药物仅仅处于实验阶段。
在非典期间,我们也对疫苗和抗病毒药物抱有希望,但我们不理解远处水中的干渴,并很快采取了基于隔离的预防和控制策略。不幸的是,我没有看到四个西非国家提出的有效战略,面对这一流行病的蔓延,我无能为力。偶尔也有一些亮点,但不足以遏制疫情。
《东望周刊》:公共卫生建议是否被决策者接受似乎不仅仅取决于公共卫生专家的一厢情愿。你有什么经历?
曾光:建议和决定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流行病学家主要研究疾病如何传播以及如何从技术层面消除疾病。流行病学的成果首先是一个决策建议。人命攸关。发表几篇文章不能被视为主要目标。该提议应被*接受并实施,这也检验了决策者的理解和公共卫生知识。
公共卫生专家不仅需要精通医学,还需要对国情、老百姓、决策者和*的执行力有深刻的了解。没有这些综合能力,我们如何与决策者交谈?
专家和决策者之间成功对话的先决条件是什么?在我看来,最重要的是有机会与决策者交谈并获得信任,否则就没有更多的想法了。机会往往转瞬即逝,信任来自长期甚至终生的职业积累。有了这两个前提,你还需要有独特的见解、真诚的态度和通俗表达的能力,这样才有可能调动决策者的积极性。这确实很难。
当时,作为首都防治非典联合指挥部的顾问,我每次都能参加政策制定者的小组会议,并经常提出建议。偶尔我也不说话。在会议结束之前,领导总是会问:“曾教授,你有什么看法?”
谁有能力看穿“皇帝的新衣”
《东方观察周刊》:你认为非典过后,中国在公共卫生方面取得了哪些进步?
曾光:传染病是主要的公共卫生问题之一。处理任何公共卫生问题,都必须遵循“公有制、公益、公平、公开、信任五项原则”,否则将遭受巨大损失。一个国家的公共卫生和社会发展密切相关。
当时,北京大学人民医院应对非典疫情的关键是依法隔离整个医院,这是非常有效的。事后,一些人认为建议医院隔离就像刺破“皇帝的新衣”一样容易。关键是看谁有能力看穿“皇帝的新衣”并有勇气戳穿它。
2003年4月21日,我奉命率队前往人民医院进行调查。听到医院的报告后,我提议去门诊部和病房进行调查。事实上,我去现场寻找基于职业道德和习惯的灵感。经过三个小时的现场调查,我觉得医院必须停止“控制医院感染的战斗”,把所有病人转移到郊区。后来,小汤山医院很快成立了。中国的做法可能对西非国家应对埃博拉有借鉴意义。
进入病房后,我实际上做的不是流行病学调查,而是社会学调查。我想弄清楚的问题是,“按照目前的对策,控制医院感染还有希望吗?”
当时,一群群医务人员倒下了,留下没有正式病房的病人。洗衣房和锅炉房被病人占用。空间太小,病毒浓度很高。在这种情况下,喊“征服感染”的口号是一个笑话。
非典过后,中国*在能力上取得了显著进步。在过去十年左右的时间里,我们经历了多次疫情爆发,每次我们“隐藏”疫情,我们就像过街老鼠一样大喊大叫。不同的流行病会再次出现。我们过去做得很好,但这次不一定。疫情信息能否公开,实际上关系到*官员的信心。
《东方周刊》:你曾经说过,*在公共卫生方面负有最重要的责任。你能详细解释一下吗?
曾光:目前实施的“三级预防”包括病因预防、早期发现、早期诊断、早期治疗和临床预防。光是这种三级预防还远远没有做好。
我主张的是“零级预防”,这不同于“三级预防”。三级预防是*和人民的共同责任。例如,普通人可以戴口罩,锻炼身体,积极治疗疾病,并在疾病发展的不同阶段积极参与预防。“零级预防”主要取决于公共政策。这只是*的责任,老百姓不能参与,但其预防效率最高。
例如,戒烟,依靠普通人的共同努力,吸烟率可能会降低,但达到一定水平后,将处于动态平衡,永远不会降低。如果*采取经济发展政策、税收政策和商标法规等措施,吸烟率肯定会大幅下降。
我们专家正在做的实际上是思考如何为*弥补国家公共卫生的一些漏洞。
传染病传播的奥秘
东望周刊:近年来新的传染病似乎越来越多,如非典和埃博拉。为什么会这样?
曾光:这些都与生态环境、经济发展、人类行为和*对策的变化有很大关系。
随着我国传染病发病率下降到一个较低的水平,可供研究的病例样本变得越来越少,传染病医生可能没有看到许多传染病的症状。在非典时期,一些医务人员缺乏专业知识。
根据世卫组织发布的信息,埃博拉的死亡率远远高于非典。埃博拉是一种接触传播。科学研究证明,动物可以通过呼吸道传播疾病。人类也应该小心。根据公共卫生的基本原则,只要有“疑点”,就应该采取全面的预防和控制,预防水平高而不低。
这个基本原则必须遵守。一旦埃博拉疫情蔓延到中国,我将倡导全面防控。特别是在埃博拉病毒不断变化的情况下,我更相信最新的流行病学调查证据,更相信中国的现场流行病学调查结果。
即使人们已经感染了流感病毒和非典病毒,他们仍然不知道最基本问题的答案。也许永远不会知道——事实上,不知道是正常的,如果是这样,除非是人为的。“人工”是指病毒是人工的或者信息是人工的。
《东方展望周刊》:联系你自己,谈谈公共卫生工作者的沉浮,好吗?
曾光:中国各个学科的医学专家应该为公共卫生做更多的工作。公共卫生工作者正在受苦。中国仍在遵循旧模式,强调医学胜于预防。这不是现代公共卫生模式。如果不重视公共卫生,不重视预防,医疗改革就永远不会成功。根据我的观察,预防远没有得到很好的强调。
经过几十年的公共卫生工作,我总是觉得自己很孤独,有时甚至是孤独的,不被理解。
例如,昨天下午,一些“害怕艾滋病”的人打电话来攻击我。不要说任何语言,即使是个人威胁。事实上,在中国没有人像我一样主动为他们做很多事情,这是完全必须的。
我们主动组织他们做了一次调查,差旅费用带他们去北京,控制食物和控制,免费检测,甚至送标本去美国进行检测。我们做了我们应该做的。
事实上,我非常同情他们,因为他们可能患有身体或精神疾病,我的真诚努力不足以说服所有人。
相反,这加深了我对公共卫生的理解。然而,我确实觉得我的能力有限。社会应该鼓励真正有识之士主动站出来为公众服务,否则伪科学有很好的市场。
防疫十年
”像一盆冷水,咕咚一声倒了下去。每个人都醒了,变得严肃和严格。”吴总结了非典对医务人员的影响
《望东方周刊》记者刘武/北京报道
偏远地区的每个人实际上都和我们有关系。对吴来说尤其如此。
在非洲肆虐的埃博拉疫情会让她时不时有同样的感觉,偶尔还会卷土重来。
作为“抗非典战士”和非典病人,吴曾在北京大学人民医院急诊科当过护士。11年前的4月,他还在一家非典隔离医院。
北京大学人民医院曾是非典重灾区,急诊科是重中之重。
当时,吴的眼睛极其单调,他的心情反复在明暗之间转换,对声音极其敏感。院子里的布谷鸟经常从清晨一直哭到天亮。她会感到有点高兴,“新的一天终于到来了!”
现在,2014年夏末,吴陪着她两岁的宝宝说:“每天都有惊喜!”幸福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
当时,北京大学人民医院正准备向非洲派遣外援医疗队。在此之前,北京几家医院的医务人员已经抵达西非。
世界卫生组织的许多官员一再表示,中国从抗击非典中获得的对禽流感疫情做出快速、全面反应的经验,可以应用到全世界。
我依靠“精神保护”
2003年4月17日,吴想起急诊部的护士王静去分诊处对她说:“给我一个体温计。它似乎在燃烧。”
数字显示这个女孩确实在发烧。然后她被送进隔离病房,仍然穿着一件白色的外套。
很快就有越来越多的病人和更紧急的病人。防护服和设备的供应开始不足。
“当时,央视的柴静采访了我,问我采取了什么保护措施。我只说了一个词:“精神保护”北京大学人民医院急诊科主任朱向《东方展望周刊》回忆道。
朱后来发现,附近的北方交通大学医院的防护设备比他自己的好。“他们来自铁路系统,拥有资源。他们已经直接转移了一个铁路皮肤保护设备。”
“压力很大。在危机意识不强之前,当危机真正到来时,每个人都感到困惑和无助。当时,卫生部发布的指导手册是从以前的资料中保留下来的,用处不大。”吴回忆道。
现在回想起来,朱也觉得包括医务人员在内的许多人起初知识储备不足,希望用勇气战胜疫情。
北京大学人民医院被隔离的第一天,有人提议组织一些集体活动以示乐观,但被时任副院长的王山制止了。
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首席流行病学家曾光在接受《东方展望周刊》采访时表示,“由于我国传染病发病率下降到较低水平,可供研究的病例样本变少了,医生也没有看到许多传染病的症状”。
首先,北京人民医院能够对每个病人进行流行病学调查,以找出感染的原因和影响。随着病人越来越多,一切开始陷入混乱。
同事们生病了,有些人还请假了。
2003年4月21日,吴被确诊为感染。两天后,整个北京大学人民医院被隔离,吴、等人被转移到医院接受治疗。
作为第一梯队的成员,进入隔离区工作。*说他们将在一个月内出来,然后在三周的隔离后重返社会。
朱和住在医院里吃饭,睡在解剖室里,充满福尔马林气味。
在从隔离区撤离的前一天晚上,一名同事辞职了。白天,朱和交谈,鼓励他,并承诺:“只要留一个晚上,我会带你出来后,天亮了。”
最后,医务人员失去了理智。在今天的描述中,这是他们认为最可怕和最不愿意回头看的事情。
”像一盆冷水,咕咚一声倒了下去。每个人都醒了,变得严肃和严格。”吴总结了非典对医务人员的影响。
医院能拒绝病人吗
隔离前一天晚上,吴想回急诊部看一看,“最好给大家带几套病号服和输液针”
站在系门口,凄凉的景象让她永远不会忘记,“窗户嘎嘎作响,房间里一片混乱,寒风令人恐惧。”
在隔离医院期间,她写了一篇日记。“想起来就写,想起来就写……”
她把窗外布谷鸟的叫声作为铃声录了下来。直到两年前换了手机,她才换了手机铃声。
2003年5月28日,吴出院。她扔掉了在隔离医院用过的所有东西——除了日记。然而,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打开过这本书。
在她回家的那天,吴害怕被人以不同的眼光看待,她下了救护车,提前走了一站。
路过报摊时,她看到《北京青年报》用整版的照片和文字介绍了王静的死讯。
“当时它倒塌了。仅仅一个月后,已经是两个世界了,但我很幸运地活了下来。”吴对说:
她开始锻炼,准备回医院工作。但是生活并没有改变。她接受了双侧股骨头损伤和不可修复的肺损伤检查。
她急于回去工作,但起初被同事礼貌地拒绝了。后来,“命运终于撕开了一个洞,阳光进来了。”吴回到医院,在几个科室工作过,也是院长的秘书。2010年,她参加了北京大学人民医院客户服务部的筹建工作。目前,办公室里有123人,由吴和负责。
起初,吴、等人被称为“抗非典战士”和“抗非典英雄”。后来,医院称他们为“为人民医院做出突出贡献的工人”,他们也想恢复正常生活。现任北京大学人民医院院长王山说。
在过去的11年里,“作为中心城市的一所*医院,一旦发现传染病,我们就会马上离开。只要有嫌疑,立即翻脸。这是为了在羊丢了之后修补羊圈。至少可以避免在同一个地方翻两个筋斗。”朱对说:
事实上,“人民医院仍然保留着从不拒绝病人的传统。”朱说:“非典疫情过去后,我们也劝病人不要住院,但如果病人坚持要住院,我们没有拒绝。”
朱认为,这是2003年4月北京大学人民医院医院感染暴发的重要原因之一。
当时,医院感染情况开始恶化,因为病人隐瞒了接触史。
另一个阴谋是,一家*媒体的内部成员批评北京大学人民医院的“拒绝行为”,这导致了高层的批评。后来证明,这种“拒绝”实际上是为了说服病人到其他医院去,以避免北京大学人民医院的感染,那里的情况已经非常严重。
由于各种因素,北京大学人民医院本身已成为非典最严重的受害者之一。
在经历了非典、甲型H1N1流感和人感染H7N9禽流感后,北京大学人民医院建立了灵敏的应急反应能力和传染病防控体系。现在病人很难隐藏他们的情况。
对于整个医疗卫生系统来说,医院应该处理他们无法处理的传染性病人已经成为共识。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把病人推出医院大门。
2013年5月21日,北京大学人民医院收治了一名6岁男童,其家人隐瞒了家禽接触史。
在患者就诊期间,医院按照规定收集样本,并将其送至疾控中心进行集中检测。北京市区的两级机构很快确认了H7N9禽流感感染。病人被迅速送往北京地坛医院进行观察和治疗。与患者密切接触的50人也在短时间内得到核实,所有医疗观察措施均已实施。
非典的精神是什么
2003年4月,将病人“转移”到更合适的医院更加困难。后来,由于医院感染情况恶化,王善多次写信给高级官员,主张全面隔离北京大学人民医院。
他认为:“科学防控传染病的两个重要基本原则是切断传播途径和控制传染源。如果第一个想法是治疗传染病,那是违法的,而且秩序是颠倒的。”
4月20日晚,**免去张的卫生部党组书记职务。4月21日,曾光代表首都非典联合指挥部前往医院进行调查。
"当准备进入核心区域时,许多服务员脸色变白。"曾光对本报回忆道,“最后,我、王山和另一个人进去了。”
在连续三个小时对九个非典疫区进行调查后,曾光得出结论,人民医院污染严重,医院报告的情况属实。
“我当时的判断是——就像地震要来了。此时带人出去是对的。喊“坚持住”和“战胜地震”的口号是没有用的。”曾光说。
在曾光代表首都非典联合指挥部召开的现场办公会议上,王山焦虑地说:“为了以党性和理智保证他所说的话的真实性,任何人让普通人再次进入人民医院都是犯罪。”
“当我43岁的时候,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自从1980年我成为一名实习生以来,我一直在人民医院,我*忽视现实。”王山的话里有悲伤。“看到我的同事一个接一个地倒下,真令人难过。传染病防治的基本原则不能落实,但我无能为力。”
最终,被感染的北京大学人民医院医护人员得以离开“战场”。
非典过后,在原卫生部召开的“非典精神”新闻发布会上,有媒体问王山“什么是非典精神”,王山脱口而出:“只有两个字——科学和奉献。”在某种程度上,“科学”的预防和控制更为重要。
曾光说:“西非的公共卫生课程太不足,否则就不会恶化到这种程度。”
非典过后,中国*投入了大量资源重建公共卫生体系。疾病监测系统也变得相对强大,基本上有现成的计划,*各部门反应迅速。
在王山看来,医疗机构和医务人员只是整个防控链中的一个环节。传染病防控是一项全方位的群体行动,*应该发挥不可替代的战略作用。
今天,只要有疫情警报,王山就会接到*部门的紧急询问。他们将日夜到达现场。“有时甚至有点过敏,但这种警惕是必要的,传染病的预防和控制应该是常态。”
2013年,在一个关于“非典十年”的小型研讨会上,曾光讲述了自己的经历:公共卫生问题不是公共卫生机构的问题,而是*行为的问题。
非典过后,国家卫生系统投入巨资加强防控体系建设。北京大学人民医院“医院感染主动监测实时预警管理系统”于2012年投入试运行,现已获得国际HIMMS系统最高7级认证。
在办公室里,高燕向《东方展望周刊》记者展示了该系统:整个医院的每一位患者都可以在电脑屏幕上实现实时、主动的医疗随访的全过程,各种情况一目了然。只要有预警报告,高燕就能及时知道,然后提醒具体部门,甚至组织现场排查。
这个过程过去需要7-10天。该系统将医院感染的控制从事后管理转变为实时预警。目前,该系统仍在进行各种扩展。
传染科的现实
埃博拉疫情爆发后,北京大学人民医院在几分钟内组建了一支非医疗支持团队,配备了专业的、装备齐全的所有物资。
医院各部门也进行了安排和演练,以提高快速反应和应对疫情的能力。
尽管“中国经验”被作为一种模式,但仍有很大的改进空间,特别是在路径依赖和缺乏创新方面。
2004年,原卫生部发布文件,要求医疗机构设立感染科。到目前为止,大多数医院对感染科的建设投入不足,感染科主要负责发热门诊和肠道门诊,处于尴尬的境地。
此后,北京大学人民医院感染科也成立了。高燕不仅是北京大学人民医院感染管理办公室主任,也是感染科创始人之一,现任该科主任。
面对本报记者,高燕脱口而出:“医院的大多数传染科都是破烂不堪的。你想让我说什么?”
在“第六届抗感染高峰论坛”上,一位知名专家也表示:“许多医院感染科仍然处于无病房、无病人、无标准、投资少、无人问津的状况,这说明感染科不是盈利部门。”
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传染科的痛苦。曾光告诉记者:“*总理曾把疾控中心称为“中国的宝藏”,财政部官员也表示同意。然而,当他们与我们谈论项目和资金时,他们不得不用政策来挖掘,他们会发现没有详细的实施规则。”
作为一线医务人员,朱对的感情是微而直接的。他经常用自己的经历和他的医学女儿交谈:“医务工作者应该有责任感和同情心。承担责任和不承担责任的结果将完全不同。具体的医疗行为可能是生与死的区别。”
朱认为,医疗环境正在恶化,医务人员的专业素质和人文素质正在下降,但他坚信这是一个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