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建平研究员：破译高原生态“密码”

2016年5月，苏建平在可可西里采集了新鲜藏羚羊粪便。信息照片

今年是苏建平在青海省西宁市中国科学院西北高原生物研究所学习的第34年。时间抹去了他身上所有陌生人的特征，除了“一开口就有四川味”的口音。

"从事生态研究的人必须一生都接近自然。"在过去的34年里，研究员苏建平大部分时间都在野外度过，并先后30次进入可可西里、羌塘和阿尔金*自然保护区，调查藏羚羊和其他濒危动物的生活状况。

啮齿动物的破坏导致草地退化，但人们往往忽略了过去牛羊严重超载的原因。

1983年，从建平大学毕业后，苏拿起行李来到西宁。当时，他的家人希望他能回到四川，但他说，“国家想开发西北，青海需要更多的人来做科学研究。”他在青海畜牧兽医学院当老师，两年后被调到中国科学院西北高原生物研究所，在海北高寒草甸生态系统开放实验站研究啮齿动物生态学。

"当时，流行的说法是老鼠的破坏导致了草地退化."经过多年的实地调查，苏建平发现情况并非如此。

“当时，没有强烈的‘保护眼睛就是保护生态环境’的意识。”苏建平说，这个固有的概念深深地影响了大多数人，包括一些科学研究人员，导致人们忽视了一个基本事实，即随着人口的增长，牛羊已经严重超载。

苏建平向记者解释说:“正常情况下，草原啮齿动物的种群密度很小。然而，随着牛羊数量的急剧增加，禾本科植物被完全吃光，阔叶杂草获得了充足的阳光，长势良好。结果，老鼠的食物变得丰富，大量繁殖，造成老鼠的伤害，这反过来又会破坏草原，导致土地荒漠化。”

在海北，苏建平花了15年时间进行科学研究和论证，不仅改变了固有的观念，而且提出了“控制生态问题的生态措施”，通过草畜平衡来保证生态系统的健康发展。

藏羚羊的迁徙是壮观的，但是为什么野生牦牛和藏野驴这两个青藏高原的古老物种不迁徙呢？

可可西里平均海拔超过4000米，被认为是人类生活的禁区。这是藏羚羊的天堂。2002年，苏建平认识了藏羚羊，并试图破译这些高原精灵的“密码”达15年之久。

“藏羚羊每年12月交配，并在次年5月底和6月初前往卓乃虎藏羚羊聚集地产羔。几乎所有迁徙的藏羚羊都是雌性。7月底，母羊开始带领小羊回到它们的过冬栖息地，来回的路程可达600多公里。”苏建平说，藏羚羊成群结队地越过昆仑山，涉过冰川，迁移到有丰富水生植物的卓乃虎藏羚羊聚集地产仔。在世界上最壮观的大型有蹄类动物迁徙中，隐藏着什么样的生态“密码”？

针对藏羚羊的迁徙，学术界有“避天敌说”、“避疾病说”和“产羔期降水分布说”。然而，反例是可以找到的，这是不可能解释为什么野生牦牛和*野驴，这两个古老的物种在青藏高原，没有迁移。带着疑问，苏平几乎跑遍了青藏高原，“最长的野外考察持续了50多天，出来时看起来像个野人。”

苏建平认为，从动物生态学的角度来看，藏羚羊的迁徙可能是一种“迁徙记忆”。几千年前，青藏高原处于温暖时期。森林和灌木延伸到卓乃虎藏羚羊聚集地的南部，整个藏羚羊种群被完全挤入藏北。后来，气候变冷，森林植被由北向南退缩，最后完全退出可可西里。因此，藏羚羊开始通过卓乃虎藏羚羊群从藏北返回可可西里。经过几千年的变迁和冷暖气候的交替，藏羚羊留下了“迁徙”的基因，“卓乃虎藏羚羊聚集地”也由一个“驿站”变成了一个目的地。

“目前仍处于验证阶段，但我相信藏羚羊迁徙的秘密可以在我退休前解决。”苏建平表示，只有成功破解密码，才能从动物生态学的角度探索藏羚羊产羔区和越冬区之间的联系，确定迁徙路线，进而建立路线沿线的保护。

"青藏高原上的每一棵草和树都对我有很强的吸引力."

"如果你在工作中，你有责任把它做好。"这些年来，苏建平经常从家里“失踪”，去实地考察。

“在野外，棕熊会参观帐篷，狼会参观住所。因此，我们还应该学习各种可能用于野外生存的技能和知识。”苏建平说，2004年11月，他的团队由六个人和两辆车组成，预计将在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内转一圈。这一次，他们主要是想调查藏羚羊的数量和分布，并收集样本，“如毛皮，DNA测试”。

然而，当汽车在西金乌兰湖上穿越冰川时，冰层破裂，汽车掉进了河里。最后，车被拉了出来，但是车上的电脑被冻住了，每个人的挫折感在灼热的紫外线下在无人的土地上蔓延。幸运的是，苏建平找到了烧毁的线路，并执行了“搭桥”操作，这使得调查得以继续。

“我对科学研究的坚持赢得了我妻子的宽容，”苏建平说。“青藏高原上的每一棵树和每一片草都对我有很强的吸引力，能接触到它们是我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