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博拉战役步入新阶段

利比里亚州县埃博拉治疗点掘墓人照片:KUPPHERSCHMIDT/SCIENCE

今年8月，当凯文·德·科克从这个拥有100万人口的城市飞回家乡时，他身后留下的是一幅灾难性的景象。每天有100多人感染埃博拉病毒。在陈喆，垂死的病人被挤在治疗点外面，街道两旁是腐烂的尸体。一些数学模型推测，在12月之前，利比里亚每周都会有成千上万的新病人。"真的没有办法知道情况会有多糟。"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的流行病学家德·科克说。

但当他于11月9日返回利比里亚首都蒙罗维亚时，那里的情况大不相同。先前无情的猜测被证明是错误的。尽管埃博拉疫情仍在塞拉利昂蔓延，但几内亚的感染者人数一直在波动，而利比里亚每天仅报告约20个新病例。数百张空床出现在治疗设施中，利比里亚总统埃伦·约翰逊·瑟里夫宣布从8月份开始的全国紧急状态的撤离。现在，该国正面临新的挑战:重建支离破碎的卫生保健系统，减少当地的疫情，并找到将新感染人数降至零的方法。

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导致了瘟疫的消退。芬兰兽医兼世界卫生组织流行病学家卡特里·贾拉瓦说，安全埋葬可能是一个主要因素。她说清洗尸体是当地的习俗，然后死者家属应该用同样的水洗手。“但谈到埃博拉，这绝对是疯狂的。”许多人认为人们的日常行为也发生了变化。街上随处可见的标志警告“埃博拉是真的”，并提醒蒙罗维亚居民“不要成为下一个感染者”。许多房子门外都有小洗手盆和漂白剂，利比里亚人不再像过去问候时那样拥抱或握手。

“然而，这仍然是一场灾难。”德·科克说。如果时间回到一年前，即使每天都有20个新的感染病例出现，那也是不可想象的。几内亚的局势表明，抗击埃博拉的胜利可能非常短暂:该国曾两次濒临终结疫情，但埃博拉病毒两次卷土重来。

一些人甚至怀疑最近利比里亚受感染人数的下降是否真实。在利比里亚卫生部最近的一次会议上，美国国际开发署的一名代表说，他被派去调查这个数字是否可信。“没错。”瑞典统计学家汉斯·罗斯林说，过去一个月他一直在蒙罗维亚帮助利比里亚*分析疫情数据。例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研究人员使用口腔拭子来检测蒙罗维亚尸体中携带的埃博拉病毒，其中约20%~30%为阳性，相比之下，前一次疫情爆发高峰时有近90%为阳性。罗斯林说，实际感染病例的数量可能是报道的两倍，但不会高很多。"我们现在已经到了一个新的阶段。"

国际反应缓慢。尽管五角大楼(美国国防部)表示不会建造更多新的埃博拉治疗中心，但该项目仍在继续。“这听起来完全不合理。”无国界医生组织利比里亚特派团团长蒂埃里·戈夫奥说，“这显然是对人力和财力的浪费。”罗斯林也认为战略需要改变。今年9月的主要工作是建立门诊诊所，清除死者，隔离尽可能多的病人。为了应对新的疫情，是时候建立一个灵活的系统，同时快速区分患者并跟踪他们的接触者，以防止更多的感染。"我们在第一阶段应该做的是足球."罗斯林说，“是下棋的时候了。”

被埃博拉病毒摧毁的利比里亚医疗系统正在再次改变方向。医生正在返回他的岗位，诊所已经重新开放。戈夫奥说，这些都是急需的:“许多人正努力死于埃博拉以外的疾病，因为他们无法得到医疗。”然而，医务人员仍然面临重大风险。百分之一或一千名患者仍可能感染埃博拉病毒，这可能导致新一轮感染。有报道称，一些诊所的医生穿着埃博拉防护服进行手术或接生。

在几名著名医生死于埃博拉病毒后，蒙罗维亚救赎医院住院部于今年夏天关闭。无国界医生组织现在正试图通过一种新的治疗室来保护医务人员，这种治疗室将于11月19日开放。有埃博拉样症状的患者将接受检测。如果他们符合疑似病例的标准，他们可以待在10个小房间中的一个房间里进行血液检测。测试结果为阴性的人可以进入住院病房。救护车可以把埃博拉病人送到治疗病房。无国界医生组织还开始向成千上万的居民分发疟疾药物，不仅是为了减轻过去几个月被忽视的疾病负担，也是为了减少因感冒和发烧而去医院的病人人数。

蒙罗维亚学校的重新开放面临着同样的困境。一个想法是在学生来学校时检查他们的体温。“但如果一个10岁的孩子发高烧，当所有其他孩子都指着他说‘埃博拉’时，你会怎么做？”罗斯林说。在与瑟里夫的会面中，他提出了一个谨慎的策略:先开办一些学校，然后仔细研究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利比里亚首都地区仍然是一个水库，病人从这里步行到农村，然后引发新的流行病。德·科克说，雨季已经过去，旅行可能又要开始了。例如，在蒙罗维亚西北几个小时的邦县，两起疫情正在蔓延。至少有一个来自首都。由国际医疗队在该县Suakoko区管理的治疗病房已经客满，但每天都有新的病人前来。该治疗网站的项目协调人Sambhavi Cheemalapati说，她看到的患者数量远远超过官方数据中的数字。戈夫奥说，救援工作应该集中在偏远地区传播预防信息。“如果人们真的了解埃博拉是什么，以及如何避免病毒感染，我们或许能够防止瘟疫的蔓延。”他说。(红枫)

中国科学新闻(2014-12-01第三版国际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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