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科学报：科研人员为何用“酱油钱”“买醋”

■我们的记者王静

春天来了，自然它正在发芽。这个季节也是研究人员写笔记本和申请科研经费的关键时期。资助申请是他们所有事务中的头等大事。

“他手里的一个大课题将于明年完成，而下一年的科研经费尚未落实。如果我不能申请，我会死的。”2月26日，南方一家科研机构的研究员张磊(化名)回答了记者的电话提问“他是否在申请一个项目”。

"你用当前项目的钱为下一个项目做好准备了吗？"

“以前是，但现在不是了。根据有关部门的规定，这个课题的经费必须在明年年底前用完，否则将被批评预算不准确。更严重的是，它还会影响新学科的应用，因为它表明我在科学研究中的诚信有问题。”

“你打算怎么办？”

“只能想办法到处筹集资金，先做一些新课题的基础工作。因为没有初步的基础，申请一个新课题是非常困难的。”

事实上，科学界长期以来的习惯是利用现有项目的剩余资金对其他相关项目进行研究。陈红(化名)，一位刚从北京一个科研单位从国外回来的研究员，告诉作者，科学家用“酱油”的钱“买醋”的现象在国内外都很普遍。

例如，他说:“国际人类基因组计划实施后，为了找到新的方法和手段，研究小组利用国家卫生研究院提供的剩余资金进行了各种技术研究和开发。然而，并不是每一项用于研究和开发这些新技术手段的资金都列在项目申请中。”

显然，如果研究人员想进行新的研究，他们肯定会用“酱油”钱“买醋”。但是没有一个研究人员敢站出来揭露这个秘密，这个秘密已经不再是秘密了。因为国内外关于科研经费管理的规定都不允许使用这种经费。任何人公开承认他使用了这种方法，表明他承认了非法操作，并将承担法律责任。

然而，对于科技创新来说，如果研究人员不用“酱油”钱“买醋”，有意义的创新将很难启动。

张磊介绍说，总的来说，只要研究取得进展或成果，就不难根据现有专题申请新的资助。

然而，困难在于，如果研究是在一个从未有人涉足的新领域进行的，当项目被应用时，审查者可能会问，“发达国家从未有人这样做过。我们能做到吗？”另一位评论家可能会问，“你没听说过这种研究吗，这是一个寓言吗？你想在异想天开的幌子下骗钱吗？”这种疑虑足以“射杀”这个新话题。

事实上，科研管理者也有他们自己的困难——如果他们支持这样的研究，他们必须考虑诸如“他们能用国家的钱去冒险吗”和“谁不能承担责任？”因此，从安全的角度来看，大多数科研基金的管理者更愿意用国家的钱来“锦上添花”，而不是“给予及时的帮助”。

因此，科技创新和科研经费管理陷入了一个不可跳过的怪圈——科技发展需要新思维、新思想、新方法，而科技经费支持需要成功、安全、高效。对研究人员来说，没有创新就没有发展，甚至没有生存。对基金经理来说，支持创新意味着承担风险。隐藏在其中的最佳解决方案是，研究人员用“酱油”的钱“买醋”，并用应用研究基金对尚未应用的新课题进行初步讨论。

一些学者认为，对于少量科研经费的使用，监管当局不妨建立一个更加灵活的机制，而不是像管理项目那样管理每一笔经费。管理者可以监督每笔资金的使用，如果用于科学研究，他们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违约。当然，如果钱进了自己的口袋，当事人必须受到惩罚。

《中国科学新闻》(2014-03-04第四版综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