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机”带回的科学家手稿
该收藏项目的部分手稿在“科技梦、中国梦——中国现代科学家全国巡回展”主题展上展出。视觉中国
钟世镇院士及其夫人
刘东升
张宏达
洪
90岁的刘东生院士在3月8日国际妇女节录制了最后一盘磁带。整整40盘磁带结束了他的生命。不知道最终谁会听到,他仍然小声,认真地,对着小录音机说“节日快乐”。
他说了将近一年,声音越来越疲惫,语气越来越弱。他把磁带放在一个小塑料盒里。2008年,刘东升去世。
七年后,中国科学院讲师张家终于听到了这个祝福。这个国家正在迅速发生变化:北京奥运会成功举办,“长征六号”冲向天空,由中国科学家领导的团队在“宇宙黎明的边界”发现了一个黑洞
一个“营救”项目正在进行中。根据中国科学技术协会在2009年初进行的一项调查,每年大约有20名院士死亡,每个月有两名院士死亡。
张嘉靖的倾听是“老科学家学术成长数据收集项目”的一部分。这是一个“营救”项目。自2010年以来,中国科学技术协会率先与*组织部、教育部和科技部等11个部委合作,收集老科学家学术成长的关键数据,包括自我报告、手稿、信函、学生和亲属访谈等。
截至2016年底,已经收集了452名老科学家。在第一批收集的50名科学家中,不到十分之一还活着。
“说到那个时代,我们大多数人都会想到何、、钱三强等。事实上,越来越多的科学家做出了杰出的贡献,并度过了他们传奇般的一生,但是在这个领域之外很少有人知道这一点。”张嘉靖说:“他们要走了。”
在收藏家眼中,这些科学家中的每一个都是打开上个世纪历史大门的钥匙。
刘东升院士留下的最后一盘磁带伴随着沙沙的响声。在张嘉靖看来,这不是结束,而是一个迟来的离别。越来越弱的声音逐渐传达出越来越响亮的信息。
不可替代的救援
张宏达出生于1914年,是一名植物分类学家,他对更近的事物有更清晰的记忆,更远的事物也变得更清晰。
他曾发表过7个新的植物属和近400个新的植物种,这些植物种能在叶子的绒毛和花序的排列之间分辨出一毫米。他一生中无数次深入野外采集标本。71岁的时候,他爬上了喜马拉雅山,卷起裤子,一头扎进了山涧。
当广州图书馆的一名员工张晓红问到这些事情时,他更愿意谈论他童年时代的河流。这条河环绕着他的家乡。非常清楚。我哥哥撒网了。他游泳和钓鱼。
他是面临张晓红收购项目的第一位老科学家。收集项目设定的时间非常紧。起初,她认为这是另一个“来自上面的任务”,只能咬牙坚持。
出生于图书馆学的张晓红改变了数据库中的关键词,一点一点地找出这位科学家的学术发展脉络。很长一段时间,她的床有一半被各种各样的材料占据,老人生活的节点日夜萦绕在她的脑海里。
张宏达的人事档案保存在中山大学,只能借阅,不能复印。张晓红在档案馆里坐了一个月,逐字抄写了整个部落近4厘米厚的文字。
甚至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深深地爱上了这项任务,后来回忆说,她再也不能回到她参加收集比赛时的状态,就像参加赛跑一样。
“我学的是图书馆学。我有感觉。正是这种保存文件和抢救历史资料的心理。”她很担心张先生的收藏,也很担心那些没有被收藏的老人。
“我们是这个年龄的蜡烛。你看,还有光。也许风一吹,它就会消失。”临床解剖学家钟世镇院士从不回避谈论死亡。
80岁后,他仍在工作。在采访张晓红的过程中,他拿出一份台历,让她在空白处选择她没有填写时间表的时间。
还有一些即使岁月也无法抹去的记忆。
有一次,张晓红问张宏达什么是“多种植单位种子植物分类学大纲”。这是张宏达的原始系统,打破了种子植物分为裸子植物和被子植物的传统分类。
老人“刷”了一下拳头,握紧拳头,伸出五个手指,猛地张开。“一个来源,多个系统。”
张晓红震惊了。在老人面前“那么努力,甚至有点努力”,就像“捍卫什么”。
“只有创造者自己才能用这样简单的手势清楚地解释复杂的理论。没有什么可以替代其他人。”她后悔了。
张嘉靖在刘东生院士的磁带上听到了风吹过中国和整个地球的沧桑。
她在本科学习地理。在攻读博士学位期间,她专注于地理历史,并聆听了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获得者刘东生亲自讲解“黄土风理论”。这是一次难得的经历。这个理论是由李希霍芬在1877年提出的。刘东升为此提供了有力的证据。
在有电噪声的磁带中,这个年轻人听到了“黄土之父”从西向东的脚印,讲述了黄土颗粒是如何逐渐变小的,从而证明它们是被风吹走了数千英里并逐渐沉积下来的。
以前,确定地球变化的基准通常是南极冰中氧含量的变化和海底的沉积。然而,随着刘东升研究的深入,中国的黄土已经成为观察古地球变化的典范。
紧握的拳头和飞舞的黄土最终被保存在中国科协高级科学家学术成长数据收集项目的收集基地。基地位于北京理工大学图书馆四楼。红色木制橱柜排列有序。一组柜子里装着一位科学家一生的心血。它们正在消失,橱柜也在增加。去年夏天,基地不得不移动整个距离,为更多的行腾出空间。目前的号码是314。
在这个不到1000平方米的空间里,躺着一个世纪以来中国科学发展的历史:人造卫星高唱“东方是红色的”,直冲云霄;带着强烈的欲望向肌肉注射青霉素;又窄又长的微积分论文给出了数学问题的答案...
在这里,声音被无意识地降低,因为害怕打扰到什么。空间里纸的味道很浓。窗外是初夏的校园。
人是一把钥匙。
在张嘉靖看来,收购项目各项目组中期报告的每次评审会议就像是一次盛大的聚会。两年前她第一次参加,想把一切都写下来。一天早上,一个有几十页的新笔记本不知不觉地被填满了。
大部分收集团队来自中国科学院的科研单位和大学。但对大多数人来说,许多被指派为任务的名字是陌生的。直到他们跳进历史数据,他们才逐渐发现,“这原来是一个传说。”然而,这些老人在采访中随意留下的一些名字是众所周知的,而其他人却鲜为人知。至于后者,当他们回去检查的时候,他们经常会惊呼:“有那么好吗?”
在这些低调的名字背后隐藏着新中国的第一台收割机和第一双丝袜...神经解剖学家低头谈论他们在北京协和医科大学培训期间的琐事。同学是邓老师,老师是张作干。后者的名字有点奇怪,却发现它是新中国组织学、比较解剖学、胚胎学、神经解剖学和医学教育的硕士。
“它们每一个都像一把可以开门的钥匙。门后是那个时代的细节。”张嘉靖说道。
在录音中,刘东生谈到了“*”,在那段时间里,中国曾派遣一个环境调查小组到英国研究废气、废水和废渣的处理。规格非常高。当时沈阳有个副市长,他很惊讶炼铁的烟会是白色的,而他以前只在中国见过黑烟。
在这个时空的尽头,听着录音的张嘉靖不禁兴奋起来。这一调查对今天的中国具有重要意义。问题一个接一个地出现了:是什么促使了这次探险?那时候为什么有这么先进的措施?他们回来后做了什么?
然而,声音的主人再也不能给她一个答案。张嘉靖决定查看一下资料。
张晓红在接受钟世镇院士采访时发现,这位老人很早就从网上下载了抗战歌曲的歌词并打印出来。他们安排了这次采访来谈论动荡的20世纪30年代和40年代。
那天早上,钟世镇把打印纸放在膝盖上,对着镜头唱了一首半个多世纪前唱的歌。这首歌里有一条大河。张晓红很好奇:钟世镇在广东长大,但那时他从未去过哈尔滨。想唱这首歌吗?
“当然,我也有同感。我知道这个国家已经失去了一块土地。我知道那块土地是什么样子。”钟世镇是坚定的。直到今天,他仍然记得这是一个风吹遍稻子和花的好地方。
中科院理化所工作人员秦认为,收集这些细微的数据是一个“撒珠子串起来,黄翻过来辨认真相”的过程。
在采访中,将近100岁的洪老谈起了过去的一件事,泪流满面。正是在“九·一八”事件发生的时候,年轻的洪所在学校的英语老师在课堂上读到英文报纸上关于该事件的报道,不禁失声痛哭。整个教室都在哭。
一天早上,在一堆旧资料中发现了另一颗珠子。这是洪院士出国留学时的母校——普渡大学的一张旧图纸。纸是黄色的,边角仍被小心地压平。纸上,29岁的洪描绘了一面五星红旗。红旗是用圆规和尺子画的辅助线画的。每颗恒星保持30度的标准夹角。这幅画极其严谨。
在欧洲,这位年轻的中国人收到了三个实验室的邀请,包括与著名物理学家莫特一起研究位错理论的机会。后者获得了1977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但是他听到新中国成立的消息,想回家。
国家需要和科学需要
钟世镇院士办公室的墙上挂着四个字:“配角生活”。北京的一位书法家应该为他写“龙马精神”。他拒绝了,认为这四个字更合适。十几岁时,他追求医学以拯救国家,最后绕道而行,从事神经解剖学研究“为医学服务”。
洪也选择了扮演配角。回到中国,他发现进行基础研究还为时过早,所需的技术条件尚不具备。最关键的液氧机被禁止向中国销售。
这位年轻的医生习惯于尖端研究,他必须参加工业设计。当时,中国的工业基础非常薄弱,所需的加工材料和加工精度往往不能满足工艺设计的要求。洪与几位高级技术人员、应届毕业生和实习生“自力更生”。
他不说“后悔”,只觉得命运是美好的。
华东师范大学的朱静教授专注于中国科学技术史的研究,他也不太喜欢用“遗憾”这个词:“一项太感性、太不合理的科学事业。”
她知道在中国的特定时期,科学家们会因为国家的需要而不断改变他们的研究方向。
黄维元院士生于1921年,在20世纪40年代初,他研究了通过干法蒸馏松木来生产松油而不是汽油,这是战争的需要。20世纪40年代末,在全国医疗运动之后,现代科学方法被广泛用于研究中医。他的研究相应地转向了对传统中药葶苈子的有效成分的研究。
20世纪50年代,当他从哈佛大学回到家中,专注于有机化学后,他从类固醇转向硼氢化物,以获得“两颗炸弹和一颗恒星”所需的高能燃料。然后,他接受了“111任务”,破解原子弹开发所需的全氟润滑油。
在朱京看来,科学需要和国家需要之间的平衡始终围绕着科学事业的本质。也就是说,去发现和解决问题,增强人类对自然的理解。
朱静试图在更大的环境中考虑这些科学家。找到他们在整个科学界的坐标。她想回答的问题是:是什么造就了这些星星?
“科学家分为两种,一种很聪明;一个是我有和我一样的资格。我能取得这一成就,有许多地方值得年轻科学家参考。”录音开始时,刘东升院士缓缓说道。这也是他记录自己人生故事的主要目的,可以启迪后人。
这位“黄土之父”在一段夹杂着电子噪音的独白中承认,他刚到南开中学,被英语教学搞糊涂了。
青少年只利用暑假时间逐页查字典。“没有不可企及的事,一切都是脚踏实地一步一步来的。”到学期结束时,他已经是前几名了。
他无法停止思考。“*”期间,刘东升被调到贵州进行地方病调查。在进入不毛之地时,他发现了地方病和地质环境之间的联系。调查中积累的数据在“*”后成为本研究的样本。
这种坚持是常见的。在过去的半个世纪里,钟世镇积累了47台笔记本电脑和1000多张数据卡,里面装满了阅读专业文件的笔记。
在前一段的笔记中,他20多岁刚来到Xi第四军医大学,正在探索自己的研究方向。他在图书馆,除了吃饭和上厕所。后来,就在*之后,钟世镇已经是中年人了。我国的研究被国际同行抛在了后面。他很焦虑。
在看来,钟院士和顾院士都是严肃的人。这种严肃不属于这个时代。
每次采访前,张晓红都通过邮件联系,并就采访内容达成一致。钟院士将更正提纲中偶尔出现的标点错误或文件中人名的不准确之处。在邮件往来中,院士们将永远记得在年轻人的名字后面加上“老师”这个词。
他没有回避谈论他在*期间所经历的转变,但也带着一点骄傲:“我在任何地方都是标兵,用来打扫厕所的扫帚都不干净。我会用碎砖刮掉污迹,水池就会发亮。”
张晓红看到,就在这时,老人的眼睛也发亮了。
朱尊泉院士对研究生的指导,在选题、实验仪器的操作、文献整理、总结和论文写作,甚至表格的编排、英文字母和标点符号的规范书写等方面都非常细致。连地址都是一丝不苟的,名字后面有“同志”。
这是他们收到的。1919年出生的微波理论家林·院士在清华求学期间,曾为一次学年考试拍照。题词是“可怕的场景”。在他的班上,40人中只有20人成功毕业。
"对这一代人来说,他们认为科学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不应该被取笑。"中国科学院大学教授罗兴博说。“他们有一种当代罕见的坚持:一生做好一件事。”
在学生眼里,洪的口头禅是“不懂”。”他不明白的事情老老实实说不明白,并严肃地问人。然而,他声称“理解”的一切都“非常强大”,几乎没有人能与之匹敌
给朱静留下深刻印象的是潘军华院士的一封信。在信中,他详细询问了一位同事,他的工作公式和推导是否合理。朱静认为,这是全世界科学研究人员应该持有的态度:有组织的怀疑。科学研究的结果不能靠敲打自己的脑袋来决定,“一定要有可重复性。”一定要准确。必须经得起质疑。"
她记得在化学家陆·先生的电脑前看到过这样一句话,这显然是他一生对自己的提醒:战战兢兢,走在薄冰上。
个人情况落后于科学和国家的需要。
“*”后,朱遵权院士恢复了主任职务。新中国第一位烟草学院学者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提高烟叶质量上。他采取了一种完全无视过去的态度,只对批评他的人谈论工作和未来。
他的手顽强地工作着,敲打着电脑,搓着烟叶。没人知道,这双手臂被叛军高高举起,被雪水和烟头反复折磨,严重脱臼,一度失去知觉。
生活和生活没什么不同。
通过时间和空间,张嘉靖和刘东升逐渐变得熟悉起来。
另一方面,这位老人有时会发一点牢骚。“现在录音机真的不行了,录了一上午,没录下来!我们必须在晚上再录一遍。”他现在不能小看许多东西的质量,也不能不回想起他在“海外人事服务部”用布票买了一套西装和一件衬衫的那次英国之行。“质量很好。我现在穿的是那个时代的衬衫!”
他在机场的集会现场开玩笑。整个代表团,从西装到帽子和雨伞,都完全一样——是的,是在同一个地方买的。听到磁带上的这些故事,张嘉靖在她租住的房间里放声大笑。
她班上的学生做了一项调查:你认为你是哪种科学家?撤回的答案中出现了大量重复的词语。人们似乎对这个职业有一个统一的刻板印象:一个严肃的老人。
然而,当张嘉靖真正开始与院士们深入交流时,他并不感到意外:原来科学家可以这样。事实证明,生活与生活没有太大的不同。
神经解剖学家鞠躬,院士们喜欢合唱和交响乐,并将在关于神经结构的对话中插入交响乐专辑推荐。与普通人相比,他非常克制,绝不会让自己的爱好发展太多,影响科学研究。
这位国际知名学者从一开始就让张嘉靖称自己为“鞠爷爷”。在客厅里,两人像他们的祖先和孙子一样谈论着过去。有时候,鞠躬的孙子会加入进来,并且必须表演钢琴。他是骄傲的时代。
中国科协创新战略研究所助理研究员高雯静负责协调整个收集项目。她发现这一代科学家保持着勤奋的生活节奏,并抑制了他们对孩子的感情。一位科学家的后代在一次采访中回忆了他们与父亲难忘的时刻。他们小时候一起去公共澡堂洗澡。
家庭纽带隐藏在岁月中。收藏基地收藏的手稿中有丁敬先生给他女儿的信。在信中,老一辈的研究人员告诫年轻一代,告诉她“许多新的想法和方法是通过吸收新事物或“杂交”来触发的。也有一个普通的父亲很关心:“你知道我们作为父母的感受,也就是说,我们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好的伴侣,在人生的旅途中彼此相爱。"
在信的结尾,他忍不住问,“你什么时候回家度假?”
张晓红至今无法忘记的是,古勒美和钟世镇之间的爱情持续了半个多世纪。
两人于1939年在五华于乐中学相遇。13岁的顾和14岁的总是被张叫到黑板前。在学生们的笑声中,相互钦佩的种子开始发芽。
四处看看。他们的婚礼在中山大学礼堂举行。结婚的决定是由两个走在路上的人的“惊讶”做出的。结婚证持有人是他偶然遇到的一个同学。
半个世纪后,回忆起张晓红的过去,这对夫妇像小孩子一样争吵。顾记得张是数学老师,觉得他教自然科学。有两次,院士们被制服了。
“*”期间,钟世镇因参与“三清团”的抗日救亡运动而受到审查,谷乐梅也受到牵连。张晓红翻阅了当时解释这个问题的古勒美的传记。在传记中,她感受到了一种忠诚——“对党的忠诚,对爱情的忠诚”。至于钟世镇的“历史问题”,古莱梅没有隐瞒什么,但也坚信自己的丈夫是无辜的。
这位瘦弱的女性知识分子拒绝与丈夫划清界限。在传记的结尾,她写道:“请允许我们把我们真诚的爱献给我们祖国的国防和医疗事业。”
我希望我能早点见到这位老科学家。
鞠躬院士知道他所处的世界正在改变。张嘉靖参观了他的母校湘雅医学院。在这座象牙塔里,这个淘气的小男孩的头脑开始有了做人和做学问的基本原则。如今,他当年住过的福清大楼已经被拆除,他听学术报告的礼堂也不再向公众开放。行人、小贩和电动汽车来回穿梭,远处有高楼闪烁的灯光。
但是他对学术不端行为的厌恶在他的一生中一直没有改变。他的研究生中有两起科研道德违规的案例。考虑到一旦被开除,档案中会有一笔不可磨灭的款项,他坚持认为犯了错误的研究生应该通过报告的方式退学。到目前为止,在他的研究生中还没有类似的事件发生。
钟世镇院士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发表任何署名的专业论文了。他后来的成就围绕着科研管理。
这位学者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下一代学生身上。他认为神经解剖学的未来发展将集中在脑垂体激素对神经调节和脊柱修复的作用上,但他的时间不多了。
每年在他生日那天,每个人都会安排一本名为“早上的花和晚上的花”的纪念册。人们的纪念册通常是个人收藏,回顾过去的成就。他的成就都是学生写的文章,描述了他离开学校后学到的东西。
令张晓红欣慰的是,张宏达的收藏工作总结是在张先生去世前写的。这本书的标题取自科学家自己的诗:“穿越青山,永不抵抗;一个人只能用自己的感情去送树和草。”
这本书是第一批收集工程系列。今年五月,这一系列将迎来它的第100本书。
这本书是由植物分类学家leaf innovation订购的。他是新中国成立后中山大学首批培养的四名博士生之一。他还记得张宏达在课堂上带来了一大摞书。几张稿纸上写着几个提纲,附有大量的引文、板书和图画。他的画“准确、简洁、生动”。他谈到了侃侃,有时还夹杂着一些轶事。“捡起来很容易,但这都是妙语。有一种“宽宏大量”可以放松。"
在导师陈焕勇的指导下,张宏达发现了金缕梅科的一个新属。他想和老师一起公布结果,但陈焕勇拒绝了,“你找到了,你当然会公布。”这个新属后来被张宏达命名为“陈琼木”,以示对老师的尊敬。
几十年后,叶创新踏上了张宏达走过的道路。他发现了一种新的山茶,名叫“张山茶”。这是一种罕见的山茶花,红色的花瓣四季都开放。
张晓红有时觉得,如果他能早点见到他们,他可能会在生活中做出更正确的选择。这位刚刚获得副热带高压头衔的70岁老人,仍需在系统中努力工作,有时会后悔自己的半衰期仍远未达到预期。但是,想想老科学家的生活,“你自己有哪些方面?”
朱静经常给班上的学生播放老科学家的采访录像。最后,这些年轻人需要知道科学是什么样的,科学研究者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刘东升录制完毕的那天正好是“三八”妇女节。他对小录音机说:“这工作终于完成了,他还向工作的妇女问好。”
张嘉靖一直急于完成任务,但事情真的结束了,他有点沮丧——“我再也不会听了”。她仍然记得第一次去刘东升家的情景。小阳台充满阳光,空无一人。这位老人曾经“点击”过这里的录音按钮。七年后,她在时间的尘埃中找到了他的声音。
(感谢广州图书馆研究员李继安对本文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