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大考：绿色GDP何时“上位”

■我们的记者赵广利

一年一度的两会又开始了。最近几天，在许多热门话题中，空气污染和烟雾控制最受公众关注。公众对这一问题的广泛讨论反映了中国在经历了30多年的快速发展后对绿色发展的热切期望。

绿色国内生产总值十年回顾

“在我们国家，发展仍然是绝对的原则。需要必要的发展。关键是科学发展和协调发展。”全国政协委员、湖南省环境保护厅副厅长潘碧玲在接受《中国科学日报》采访时表示，环境保护不是没有发展的。如何处理环境与发展的关系需要找到一个更好的起点。

绿色国内生产总值曾经被期待。

绿色国内生产总值是一个综合经济增长和环境因素的指标。所谓整合，是指从当前国内生产总值核算值中减去“资源消耗成本”(主要指土地、森林、矿产和水)和“环境退化成本”(环境保护支出和环境退化成本)。

上海社会科学院国际金融货币研究中心常务副主任孙在最近的一次媒体采访中指出，现行的国民经济核算体系只反映了经济活动的积极影响，而没有反映消极影响。因此，它是不完整的、有限的，不符合可持续发展战略。

绿色国内生产总值实际上代表了国民经济增长的净正效应。

一些研究估计，在过去10年里，中国的环境破坏和资源枯竭应该*国国内生产总值总增长的8-12个百分点。换句话说，通过这个算法，中国的经济增长接近于零。

然而，正是因为绿色国内生产总值核算只做“减法”，它自提出以来就一直有争议。

早在2004年，中国就提出在*层面用绿色国内生产总值指数取代原来的国内生产总值指数，但一直没有实施。

“一次很难用一个指标(绿色国内生产总值)来反映问题(环境和发展)。”潘碧玲告诉记者，绿色GDP的应用已经有10年没有实施了，客观核算和主观观念因素都存在阻力。

资源和环境的资产定价核算是困难的。“十八大指出，资源的资产价值要真正按照市场配置进行量化，这实际上是一项大系统工程。”潘碧玲表示，中国的矿产资源、水资源、森林资源等许多资产都不是按照市场定价的。因此，绿色国内生产总值的计算差异很大。

据了解，目前各领域的专家已经开发了许多计算模型和方法。虽然各有侧重，但各有不足，只能在实践中逐步补充和完善。

从主观上看，实施绿色国内生产总值意味着观念的深刻变革。环境保护部副部长潘岳公开指出，绿色GDP一旦实施，必将带来*考核制度的重大变革。

“各级部门没有足够的意识和动力。这方面也有一些因素。”潘碧玲认为，由于主客观因素的影响，绿色GDP的概念提出已有十多年，但仍难以实施。

全国政协委员、中国科学院院士周忠和也对能否圆满回答绿色国内生产总值“十年考核”问题表示不乐观:“绿色发展最终是一个管理问题。管理问题涉及全面的*改革。恐怕不会这么容易。”

转型不足阻碍了实施

周中和认为，绿色国内生产总值短期内无法有效实施的原因之一是产业结构的调整和升级还没有大幅度扭转。例如，人们普遍认为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的下降将导致就业问题。现在看来，国内生产总值(增长)将被用来推动就业。

“我认为目前的转变还不够。这背后的重要命题是工业技术的变革和升级。科技*改革没有成效，技术力量无法实现，转型也不容易。”周中和告诉《中国科学》记者。

此外，周忠和认为，不仅是产业，而且教育和就业也应该转型。“就业和国内生产总值之间的关系也是不同的。我们可以看到，第三产业的人才缺口并不小。”

前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副主任谢振华举了一个具体的例子:中国的节能环保产业现在的年产值超过3700亿元，可以吸收3900万人就业。“这也是一个行业。谈论环境保护并不意味着牺牲发展。”

接受采访的专家都认为，发展毕竟需要代价。如何最大限度地减少开发过程中的负面影响是一个整体问题，也是一个需要理性回报的持续调整过程。

稀释评估只是开始。

前不久，中国科学院院士、地理学家鲁大道在给国务院的内部参考资料《关于京津冀都市圈综合开发规划的建议》中提出:“环境治理要放在特殊位置...应积极控制空气污染和水污染，大幅度改善水环境质量，不应将国内生产总值规模作为发展目标。”

这几乎是绿色国内生产总值的“复制品”。潘碧玲认为，实施绿色国内生产总值核算体系应首先摒弃“唯国内生产总值论”。

令人欣慰的是，近年来，各地区的国内生产总值评估正在逐渐淡化。随着今年2月两会的召开，今年各地区预期的国内生产总值目标已经公布，下降的增长率已经成为“新常态”。除了*的目标和去年一样，河北等29个省级行政区已经明确降低了国内生产总值的增长目标。另一方面，上海只是简单地提出了“稳定的经济增长”，并率先取消了国内生产总值的评估。

“过去，我们习惯于用“三高换一高”。我们用高资本投资、高资源消耗和高环境污染换取高经济增长率，导致我们目前的资源红利、土地红利和人口红利逐渐丧失。这种发展在未来绝不能持续。”孙说，各省纷纷下调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目标，即从过去盲目追求国内生产总值的规模和速度，转向注重国内生产总值的效益增长方向。

潘碧玲指出，虽然有一定的引导作用，但GDP增长目标的降低或取消只能算是一个开始，“以后出台的考核制度是否科学完善，是否真正考虑了生态和环境因素才是关键”。

中国科学新闻(2015-03-04，第一版集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