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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会诊沙尘天:持久防治为啥不能和沙尘暴告别

科普小知识2021-09-01 13:2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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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会诊沙尘天:持久防治为啥不能和沙尘暴告别

5月4日,北京被沙尘袭击,一名行人在街上骑车。

新华社记者陈

告别五月,许多人仍然有点舍不得离开春天,但许多人在北方的沙区松了一口气:最重的灰尘季节已经过去了。

5月初,近年来罕见的强沙尘天气影响了北部大部分地区。为什么强沙尘天气会突然来袭,未来会是什么样的趋势,我国的国防治沙情况如何?考虑到这些问题,记者邀请了几位专家在尘土飞扬的日子里进行“咨询”。

许多人认为今年北方的沙尘天气更严重,但实际上比过去16年同期要弱。

“5月3日至7日的沙尘暴确实是今年最强、影响最大的沙尘暴。但是,根据卫星和地面监测的综合分析,今年的沙尘暴强度弱于2016年和同期近16年,而2016年是沙尘暴强度较弱的一年。国家林业局调查规划设计研究院教授级高级工程师孙涛说。

国家气候中心的研究级高级工程师高格用详细的数据解释了“虚弱”。她说,今年以来,中国一共发生了8次沙尘暴,其中7次是风沙,1次是沙尘暴。春季(3-5月)有6次沙尘暴,比当年同期(1982010年)少11倍,比新世纪以来同期(2000-2016年)平均水平少5.4倍。今年有一次沙尘暴,是2000年以来同期最少的一次,没有强沙尘暴天气过程。与此同时,今年春季中国北方的平均沙尘天数为1.9天,比全年(1982010年)的平均值少3.2天,是1961年以来的最低值。"一般来说,它的特点是沙尘天数少,过程短,强度弱."

如果不小心的网民们发现了过去15年北京沙尘暴的地图集,对许多人来说,10多年前沙尘的情况已经被遗忘了。曾在*环保中心沙尘暴研究小组工作的狄义安在微信公众号中写道:“2002年3月20日上午9点30分,一场来自内蒙古中部的强沙尘暴从北京北部进入北京,当日北京的PM10值一度达到每立方米7000多微克,总悬浮颗粒物达到1万多。这些值是我自己测量的。”

既然历史记忆和数据分析都得出结论,今年的沙尘天气很弱,为什么每个人都感觉如此糟糕?中国气象局环境气象中心副主任张恒德说,在5月初沙尘开始的那天,大量的浮尘实际上是通过高空运输“降落”在北京的地面上。环境专家认为,在本世纪初,当灰尘很大时,大部分空气质量监测数据没有公开,因为他们不知道历史数据。现在,当人们看到PM10浓度超过1000微克/立方米时,他们可能真的会“震惊”。在沙尘暴观测站,经常观察到PM10浓度超过2000微克/立方米。

“每年的春末(4月至5月)是我国沙尘暴频繁的时期,但沙尘暴在特定地区发生的可能性是一定的。因此,北京今年出现相对较大的沙尘天气就不足为奇了。”北京林业大学教授张克斌说。

气候变化为防沙治沙提供了一个好机会。沙尘暴作为一种自然现象,是无法“治愈”的

近几十年来,沙尘天气越来越少。什么因素在起作用?当谈到沙尘天气减少的原因时,专家们总是谈论气候变化的影响。

“全球气候变化导致中国北方风力减少,一些地区降雨量增加,这是近年来沙尘天气减少的根本原因。”中国科学院荒漠与荒漠化重点实验室常务副主任董志宝表示,风力发电的减少将削弱沙的驱动力,缩短输沙距离,增加降水将更有利于植被生长,增加覆盖将减少沙源。

“一些研究表明,气候变化,尤其是降水变化,在很大程度上控制了荒漠化的扩大和逆转。”高格说,在全球变暖的背景下,荒漠化过程具有明显的区域差异,加之降水变化趋势的影响。气候变暖和干旱对自然沙漠化过程有促进作用,在明显湿润的地区,沙漠化过程会减缓或逆转。近几十年来,我国东北地区、华北地区和西北东部地区都不同程度地呈现出变暖和变干的趋势,而西北中部和西部地区则呈现出变暖和略湿的趋势。

孙涛说,强风、大量沙尘物质和不稳定的空气条件是沙尘暴形成的三个基本条件,其中强风是沙尘暴发生的必要条件。根据相关统计研究,中国北方春季沙尘暴日数与同期的大风日数和风速有明显的正相关关系,即随着大风日数和风速的减少,沙尘暴日数也显著减少。

沙尘暴数量的减少提高了许多人对根治的希望。对此,中国林业科学院荒漠化研究所所长齐鲁认为,人类无法消除沙漠和沙尘暴。这是一个基本的理解。目前,中国仍有200多万公顷无法控制的沙地,加上蒙古和中亚五国的300多万公顷。中国及其周边地区共有500多万公顷的沙漠或沙地,这导致沙尘暴无法完全消除。尽管中国沙尘暴的总体趋势是减少,但这并不排除某些年份出现更大沙尘暴的可能性。

北京师范大学中国沙漠研究中心主任邹也表示,从数据来看,在气候变化的背景下,极端天气事件的概率大大增加了。在一些干旱和半干旱地区,极端干旱的可能性也在上升,因此强沙尘天气仍然是可能的。国家气候中心的高级工程师刘警告说,我们现在看到了气候变化的积极一面。然而,如果我们遇到气候变暖和干旱,降雨量减少和蒸发量增加将导致水资源进一步短缺,防治荒漠化将面临巨大挑战。

自然恢复和人为防治必须并重,防治荒漠化和贫困必须统筹规划。

张克斌、孙涛等专家认为,大型生态工程为减少和缓解沙尘暴做出了巨大贡献。

孙涛以京津风沙源治理工程为例进行了分析。他说,一期工程已完成森林753万公顷、草原933万公顷、小流域综合治理154万公顷、节水灌溉和水源工程21万项、生态移民18万人。根据第五次全国荒漠化监测结果,与项目实施前相比,项目区荒漠化土地减少28万公顷,新增沙地林草面积189万公顷,森林覆盖率提高12个百分点。

"沙尘形成的决定性因素是天气系统过程,这是人类无法控制的."董志宝认为,良好的生态政策对改善沙区的作用大于大规模的人工工程。“退耕还林还草、划定禁牧区、调整沙区产业结构等政策的实施,有效降低了沙区土地扰动程度。经过多年的研究,自然恢复的效果令人满意,是人工措施无法比拟的。”

董志宝说,即使如此,防治工程的社会和经济效益也不容忽视。他呼吁抓住气候变化带来的有利机遇,加大生态产业政策的支持力度,从大生态的角度更好地统筹全局,以自然恢复为主,以人为防治为主。

荒漠化和贫困往往是不可分割的。贫困带来了对荒漠化土地的更多需求,导致了更严重的荒漠化,形成了恶性循环。因此,减贫和防治荒漠化密切相关。目前,虽然一些地方的沙漠经济正在蓬勃发展,但总的来说,要实现治沙与扶贫并举的双赢还存在许多困难。

“很难协调防砂和工业发展。总的来说,沙区普通人的生活质量和经济收入近年来有了显著提高,但如果说他们比发达地区的人差得多的话。”邹说,水资源短缺是治沙与工业发展的最大矛盾。要解决这个问题,首先要加强技术积累和创新。董志宝强调,一些地方在医药种植、旅游、农业等方面尝试了节水新技术,并在实践中不断提高技术水平。为了让这些技术惠及更多的地方,*必须跟上投资的步伐。

齐鲁说,只有把防沙治沙与发展工业联系起来,才能实现沙区的自我发展,防沙治沙才能持续。“目前,我国正朝着这个大方向前进。虽然存在产业规模小、稳定性不够等问题,但这种思路和做法是正确的。”齐鲁说,“生态管理产业化和工业发展生态化”。他们就像一对连体婴儿,没有他们谁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