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里：逃离“毒气室”

印度新德里上空乌云密布。资料来源:罗伯特·施密特

一个令人鼓舞的迹象是空气质量已经成为人们日常谈话的一部分。

在冬天的夜晚，印度新德里的人行道和街角都点燃了篝火。穷人围坐在篝火旁取暖和做饭。上升的烟柱和卡车排出的废气和灰尘将这座城市笼罩在烟雾之中。黑暗的夜空中没有星星。

黎明带来一点温暖，但阳光仍被阴霾所笼罩。在远处，一张用来保护树苗的金属网上挂着一句“绿色世界无污染”的标语，让人感到绝望。

灰尘是困扰印度首都地区和2500万居民的主要污染物。直径小于2.5微米的污染物PM2.5可渗入人体并到达肺部。这些汞合金污染物自然存在，但越来越多的是人工制造的，而后者的源头位于城市的边界和数百公里之外。世界卫生组织(世卫组织)认为该污染物的安全阈值为0。

两年前，德里的PM2.5水平超过了世界卫生组织对1600个城市的调查。世卫组织最近发布了一个城市空气质量数据库。德里的年PM2.5水平为122微克/立方米，远远超过世界卫生组织10微克/立方米的标准。污染物主要来自燃烧木材、煤、天然气、柴油和农作物残渣。冬季尤其严重，日平均可吸入颗粒物浓度超过600微克/立方米。去年年底，德里高等法院宣布该市为“毒气室”。

这些PM2.5预计每年会在德里造成16，000例过早死亡和600万例哮喘发作，并使该市居民的预期寿命缩短6年。尽管世界卫生组织的数据将德里放在首位，但不能忽视空气污染是一个全球性问题:微粒污染物对人的影响比其他污染物更大。

空中“监测小组”

像墨西哥城、伦敦和洛杉矶等主要城市一样，德里一直在努力减少污染，尽管它的人口仍在激增。研究人员和*部门正试图分析不同的污染源，官员们也在尝试减轻相关危害的方法，如限制车辆数量和关闭发电厂。

但是印度面临着独特的挑战。其人口主要集中在北部，该地区在地理上容易出现污染物沉积，其居民渴望发展。日益壮大的中产阶级渴望购买汽车，而五分之一的居民只想要基本电力。这些因素导致了珍德在环境保护方面的不断妥协。

“事实是，德里的污染物非常复杂，有许多来源，而且有季节性变化，甚至在不同的时间和不同的地区也是如此。”德里对话委员会污染工作组成员纳米特·阿罗拉说。然而，他强调说，该市可以取得一些进展。"我们需要在多个战场上作战。"

德里也在尝试这样做。印度在被卷入世界上最脏城市的丑闻之前，已经采取了许多措施来减少空气污染。21世纪初，由于实施了从汽油中去除铅、提高车辆排放标准和禁止旧商用车辆上路等措施，德里的车辆排放有所下降。2002年，德里地铁系统开始运营。除了两座燃煤发电厂外，所有发电厂都已转换成天然气发电。包括砖窑在内的一些工厂被搬出了德里。

这些努力产生了巨大的效益，但随着城市的不断扩张，这些效益已经消失了。自2000年以来，德里的人口几乎翻了一番，机动车数量增加了两倍。此外，PM2.5的研究非常有限。今年1月，印度*和印度理工学院发布了一份报告，试图填补这些空白。研究人员用一种更复杂的方法调查了德里的空气质量，发现机动车、柴油发动机、建筑灰尘、生物质和煤炭燃烧以及企业排放是全年的污染源，而季节性污染源包括附近沙漠吹来的夏季灰尘、秋季作物残留物燃烧、排灯节烟花和取暖。

机动车排放物是恒定的，甚至排气管排放物在任何时候都是可见的，所以它们通常能“吸引”污染控制部门的目光。为了应对这一问题，自1月份以来，德里已经对单个和双个数字实施了限制。然而，在临时实施阶段，空气测试结果显示，PM2.5水平约为184微克/立方米，仍超过警戒线。

尽管PM2.5的水平仍然很高，但许多研究人员仍然认为偶数限制对于减少排放和提高人们的环保意识非常重要。然而，*官员和科学家也承认这种方法的长期效果有限，因为执行禁令非常困难。在试验期间，人们已经开始计划购买第二辆车作为替代。在4月份再次实施单双号限行后，*数据显示，道路上的车辆数量比1月份的试验期间增加了约50万辆。

时任德里污染控制委员会(DPCC)环境部秘书长的阿什瓦尼·库马尔(Ashwani Kumar)表示，限制使用偶数和奇数的政策受到了极大关注，“但这不是解决办法”。

公共交通

尽管德里的公共交通系统令人印象深刻，但在其他领域也存在不足。印度媒体称，*增加德里公交车数量的计划不得不推迟，公交专用道的试点计划被多方阻挠，最终“流产”。

"如果公共交通系统坚固、安全、舒适、可靠，人们就会自动转换车辆。"德里城市排放情报中心主任萨拉特·古蒂昆达说。

鼓励人们使用公共交通只能部分解决交通污染问题。尽管机动车辆排放的PM2.5占了Drillaud的1/4，但卡车的排放量是乘用车的两倍。为了减少通过城市的卡车数量，高等法院增加了对新卡车的税收，并在德里周围修建了一条高速公路。

另一个主要因素是汽车燃料。柴油发动机比汽油发动机产生更多的悬浮颗粒，柴油车辆比例的增加是一个令人不安的趋势。因此，今年年初，印度*暂时禁止柴油车辆的注册。

与印度其他地区相比，德里有更严格的排放标准，但仍远远落后于欧洲。然而，所有这些对机动车辆的关注有点不合适，因为它们不是微粒污染物的最大来源。"如果目标是减少颗粒物，我们需要超越交通运输."麻省大学阿姆赫斯特分校研究德里空气质量的大气科学家帕拉维·潘特说。

但有一个重要因素是人们无法控制的:德里的地位。它远离大海。燃烧农作物废料产生的烟尘从西部涌入该地区。在北方，来自喜马拉雅山的冷空气会锁住污染物。"这个城市的地理位置对空气污染非常不利。"DPCC环保主义者乔治说。

尽管德里无法避免沙尘暴，但它可以控制“无止境”建设带来的灰尘。*部门正试图通过修改和执行建筑法规来减少空气污染。事实上，德里面临的环境问题对该地区的其他城市来说也是“痛苦的”。

“这对于德里的一个城市来说不是问题。”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的环境与发展专家Milind Kandlikar说。在世界卫生组织列出的20个最脏的城市中，印度北部占了一半。坎德利卡说，如果其他城市不采取行动，德里的努力也将是徒劳的。

公民行动

Gemdry对更清洁空气的追求与人们对发展的渴望相竞争，为2.4亿居民提供电力。在去年举行的联合国气候大会上，印度承诺扩大可再生能源的份额。但该国也捍卫了使用化石燃料的权利。“为了实现可靠、充足和负担得起的电力供应，未来煤炭将继续主导发电领域。”

然而，一些人认为印度不应该遵循依赖化石燃料的传统发展模式。"我们不应该走发达国家先发展后治理的道路."库马尔说。目前，尚不清楚印度是否能克服污染最严重的能源形式。

然而，一个令人鼓舞的迹象是空气质量已经成为人们日常谈话的一部分。媒体呼吁公众支持对偶数和奇数的限制。德里*还与芝加哥大学德里学术中心合作，发起了一项名为“城市实验室创新挑战”的设计竞赛，通过众包提升空气和水的质量。

德里和世界其他地方的居民、*和研究人员都想要更多的空气质量数据。*监控数据可以对外开放，但界面笨拙。结果，独立媒体IndiaSpend出现了，它可以从自己的显示器上读取数据，然后将其转换成便于用户使用的格式。

与此同时，人们越来越担心污染。在德里的高端市场，空气面罩和空气净化器随处可见，父母也为哮喘儿童购买装饰有动物图案的喷雾器。医生甚至建议肺病患者离开这里。“生活不容易，我们该怎么办？”

然而，许多德里人也开始在绝望和希望之间徘徊。三月底，天气开始变了，风向变了。打开窗户，新鲜空气来了。七月，雨季来临，大雨可以净化空气。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人们在晚上走上街头，抬头仰望天空中的星星。(张张)

《中国科学报》(2016-07-14，第三版国际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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