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教师回忆高岩自杀事件：当年学校调查定性不是“性侵”

中新网4月7日电(中国青年报、中国青年在线记者陆、实习生杨)北京大学中文系1995级女大学生的自杀事件，在沉寂20年后，再次引起人们的关注。高燕的朋友发帖称，时任北京大学副教授的沈阳曾性侵过高燕，据信这与1998年高燕自杀有关。

现在沈阳的南京大学人事关系科回应说，他和高燕“第一次没有发生性关系，第二次没有发生性关系，第三次没有恋爱”。他现年63岁，2011年离开北京大学，同年被任命为长江学者特聘教授。

然而，当时的北京大学中文系系主任说，沈阳因高燕自杀而被记过。“他们发生了性关系，他(沈阳)承认了，这也是学校惩罚他的依据。”北京大学教师职业道德和纪律委员会也发表了一份“声明”，表示学校非常重视这一事件，并要求委员会立即对情况进行审查。

那年的调查怎么样？在分别接受《中国青年报》和《中国青年报》的在线采访时，两位要求匿名的北京大学中文系教师回忆说，沈阳的行为在那年的全体会议上没有被定性为性侵犯，“说这不符合教师的职业道德”，而在他们的印象中，沈阳当时的对外声明是“女孩子缠着自己”。“两位老师认为沈阳的方法无论如何都是错误的。

家人说高燕之前曾试图自杀

高燕的自杀发生在1998年3月11日。今年4月7日下午，退休前在北京育才中学工作的高燕的母亲周淑明，第一次接受了《中国青年报》等媒体的采访，回忆起整个故事。

周淑明回忆说，事发当天，她丈夫晚上6点多回到家，发现女儿开车加油自杀，于是拨打了120。然后警察来了。令人惊讶的是，尸检结果显示高燕不是处女。

高燕的家人和一些朋友认为，这起自杀事件与沈阳的一名教师有关。高燕的好朋友最近发帖子说，1996年，在她大一第一学期和大二第二学期，高燕一个接一个地抱怨沈阳邀请她坐老师的校车，邀请她在家进行学术讨论，最后脱下了衣服。

铁文还说，高燕不再像以前那样快乐，而沈阳则称高燕精神失常，并引诱自己去找另一个女孩。谈话后来传开了，给高燕带来了很大的压力。据铁文说，紧接着，在1997年夏天，即将升入沈阳大三的高燕表达了他的愤怒。然而，沈阳一点也没有发现高燕有什么问题，还对高燕冷嘲热讽。

然而，在最近接受媒体采访时，沈阳否认了所有这些说法，称它们“完全是胡说八道”，“海淀区*局、北京大学中文系和学校党委都调查了此事”

在周淑明看来，高燕的自杀并非没有预兆。从时间上看，这些异常现象基本上与《铁文》中提到的“性侵犯”等事件的时间相吻合。周淑明哀叹说，他本可以多关心他的女儿。

她回忆说，高燕在1996年12月留下了一张遗书。然而，在自杀前一年多，还有一次家人敲门，但没有回应。他们踢开门，发现女儿睡着了。"我认为睡眠不正常，所以我派了一辆车去医院。"后来，人们发现她的女儿服用了安眠药。

"我女儿说活着和死去都没什么意思。"周淑明告诉记者，她安慰女儿，为什么会无聊？毕竟，她进入了理想的学校。“你有多顺利？你为什么这么想？”考虑到高燕的心情，周淑明还为喜欢小动物的女儿养了两只鹦鹉。

悲剧发生在1998年。

在周淑明的记忆中，她的女儿工作非常努力。尽管她学了中文，但她在数学考试中还是得了130分。当她做作业时，她不会做几何题。她一直研究到两点钟。学校老师非常喜欢她，“我们不必担心从童年开始学习的所有方面”。

关于沈阳的印象，周淑明回忆说，高燕起初觉得沈阳的课很好，但后来他觉得很恶心，说沈阳总是叫她“收钱、做作业、这个那个”。周淑明安慰她说，没有必要为服务同学而如此生气。“她说她不会告诉我的。”

担心女儿的逆反心理，周淑明不敢深究，于是带她出去散步。

在周淑明的印象中，沈阳曾经去过她的家。一个周六下午4点，周淑明的丈夫下班回家，门一开，沈阳就从他女儿的房间里出来了。沈阳介绍了自己的名字。丈夫说:“沈小姐，你好。”然后沈阳离开了。高燕的家人没有时间问太多问题。“我们也没有再问她。她已经心情不好了。”

北京大学教师回忆说，这一事件没有被定性为性侵犯。

自杀事件临近北京大学100周年。周淑明回忆说，他去北京大学讨要解释，但起初没有结果。

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时任北京大学中文系系主任的费正刚透露，高燕的父母向北京大学党委纪律检查委员会提出上诉，最后校方给了沈阳一记大过。据《红星新闻》报道，费正刚还说，“他们发生了性关系，他(沈阳)承认了，这也是学校惩罚他的依据。”

至于沈阳与高燕关系的性质，北京大学的两名中文系教师向中国青年报中青网记者回忆说，公布的调查结论没有明确表示“沈阳是性侵犯”。中文系教师张博(化名)说，当时这只是一种不符合教师道德的行为。

张博说，当时警方尸检发现高燕已不再是处女，但由于时间久了，警方无法认定沈阳为与她发生性关系的人，也无法从法律层面对此进行处理。"*局大概只能做到这一步。"

张博认为，学校对沈阳给予严重记过处分的处罚也是基于这样的考虑，即沈阳不能被法律认定为对高燕实施了性侵犯。结果，学校无法给他任何严厉的待遇，尽管有人建议沈阳应该被开除，并最终给予了严重的记过处分

“沈阳是通过全会处理的。会上对沈阳进行了检查，范老师严厉批评了沈阳中文系老师宋庆(化名)也回忆说，大会并没有将沈阳的相关行为定性为性侵犯。

宋庆向记者回忆说，当时有人提供了一个女学生写的日记，记录了事件的一些细节，如拥抱、亲吻等。在宋庆看来，日记的某些内容属于“爱情心理细节”，而沈阳则解释说，女生总是缠着他，拥抱学生，以此来安慰女生。

“部门领导(当时)说，不管什么原因，如果你把学生当成自己的女儿和姐妹，就不会有今天。”宋庆的记忆。在宋庆看来，沈阳做了一件非常错误的事情，并对女孩的死亡负有责任，但这不一定是法律责任。“这当然是一种道德责任。”

在今年4月7日下午的一次集体采访中，周淑明否认高燕有日记。

谈到沈阳的日常表现，张博说，沈阳从1993年开始留在学校。起初，每个人都给他一个好的评价，但是后来，不止一个学生反映沈阳在课堂上给出了性暗示的例子。宋庆泽直言不讳地说，沈阳“有点烦人”，有时很轻浮，一些女孩被拍肩膀等类似动作。

南京大学文学院的一名毕业生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认为，沈阳的学术造诣很高，在学生中也有一定的影响力。在南大，没有关于生活方式的谣言。

4月7日晚，中国青年报和中国青年在线记者试图联系沈阳核实情况，但没有人接电话。截至新闻稿，记者尚未收到他的短信回复。

北京大学要求审查事件

在上述在线帖子被广泛传播后，北京大学、南京大学、上海师范大学和其他机构做出了回应。

4月6日，北京大学教师职业道德与纪律委员会的《声明》称，20年前，即1998年3月，北京市*局西城*对相关事件进行了事实认定，并给出了调查结果。1998年7月，北京大学对沈阳实施了行政处罚。

记者注意到，上述声明没有披露警方对事件事实认定的具体内容。

关于北京大学1998年对沈阳的处分，周淑明表示，她起初不知道处分，不知道学校和警方的调查结论，自己和家人也没有参加对沈阳的处分会议。北京大学的学生随后告知了处分通知。

此前，北京大学中文系系主任多次告诉媒体，高燕的家人都在现场。

“不恰当，(惩罚)太轻了。”周淑明说，现在，她希望北京大学能解释一下惩罚是如何进行的，沈阳存在什么样的问题。

20年来，高燕的父母没有呼吁或请求帮助。70多岁的周淑明说，她和丈夫都身体不好。她的情人有一个心脏支架，她病得很重。

周淑明表示，他目前不接受道歉。“这是一个生死攸关的问题，”在过去的20年里，沈阳和其他北京大学的老师和领导都没有去看望高燕的家人，“你为这么大的家庭成员损失做了什么？”

4月6日，南京大学文学院行政部发布了一份“声明”，称北京大学的惩戒行动证实了沈阳的师德存在问题，任何惩戒行动都不能代表事实的消失。南京大学文学院应及时纠正人才引进中的错误，坚持伦理第一的原则，重新审视沈阳的伦理观是否符合南京大学文学院全体同仁在教书育人方面的要求，是否能得到社会的认可。

声明还称，网上讨论严重影响了南京大学文学院正常的教学科研秩序和学术声誉，“沈阳不再适合在南京大学文学院工作”，“现阶段，沈阳应该停止在南京大学文学院教书育人”。

上海师范大学学术道德与伦理委员会4月7日发表声明称，从今天起，2017年7月与南京大学文学院教授沈阳签署的校外兼职教师聘用协议将终止。

"这件事早就应该做了。"然而，周淑明说，这不能就此打住。“我们应该反省一下自己，”以及“为什么南大不(仔细)看看人才档案？”

针对上述“声明”，沈阳在4月7日下午回应《南方周末》时表示:“我想发出一个微弱的声音:三所大学都用“道德”这个词作为参考。请问，这个定性的基础是什么:哪个官方决定有这个结论？哪个事实支持这个结论？这完全取决于公众意见吗？仅仅通过面试中某人给出的答案？这太可悲了！”

该事件目前正在调查中。北京大学教师职业道德与纪律委员会在此前的“声明”中表示，学校非常重视这一事件，并要求教师职业道德与纪律委员会立即审查情况，按照法律法规开展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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