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与不同》的科普理念及其对中国科学家科普的启发
美国化学家、1981年诺贝尔化学奖获得者罗阿尔德·霍夫曼是活跃在科学和科普创作前沿的少数科学家之一。他是《国际化学哲学杂志》(HYLE)的编辑委员会成员。50多年来,他一直致力于化学科普的创作。他长期为美国科学家撰写科学论文专栏,并出版了大量科普作品。他因在化学科普方面的杰出贡献获得了许多奖项。其中,他们获得了1986年的皮门特尔化学教育奖(由美国化学学会设立以奖励化学教育),2009年的格雷迪-斯塔克奖(由美国化学学会设立以奖励科学写作),以及由国家科学委员会颁发的“公共服务奖”。他的书《相同与不同》影响广泛,深受读者喜爱。这是他许多科普作品的代表。
目前,科普作品受到公众的高度尊重和喜爱,通常得益于新颖、奇特和特殊的内容,以尖端的科学知识和高度社会关注的话题吸引读者的注意力。这也是目前科普图书市场的普遍规律。可以想象,传统科学,如化学,在对其创造的关注方面无法与前者竞争。然而,在这样一个大环境中,霍夫曼基于化学的科普作品出版后十多年仍受到读者的高度追捧,被翻译成多种语言,并在科学传播和化学哲学领域受到高度赞扬。他得到的认可和关注也证实了他作品非凡的思想魅力。
1“相同与不同”的思想特征
1.1基于科学实践的人文反思
科学实践是霍夫曼反思科学的基础,也是他的作品具有鲜明个人魅力的原因。他的科学和人文创作不失时机地融入了他的生活、教育和科研经验,并引入了大量生动的案例来印证所描述的问题,其中蕴含了作者多年化学工作的经验和启示,具有很强的思想性。
霍夫曼善于用具有个人特色的案例和故事来解释科学家对科学的理解和科学家的思维过程。他主要是在自己的科研和生活经历的基础上阐述自己的认识和经历,从整体风格上体现自己独特的理解。罗尔德·霍夫曼以生动的方式向读者展示了个人经历和理解,这可以让公众与科学研究密切接触,从更直观的角度理解科学,消除科学事业与普通人之间的隔阂。与从知识角度的介绍相比,这种传播方式更能激发公众对科学的兴趣。
此外,霍夫曼灵活而广泛地运用类比修辞来更生动地展示化学问题,同时使语言表达更加直观。这实际上缩短了读者与科学和科学家之间的距离,并且更好地将读者的注意力集中在所讨论的主题上。从理论偏好的角度来看,霍夫曼强调科学的特异性和自主性。在他的著作中,他强调化学在思想方法上不同于其他科学,并着重探讨化学存在的内在合理性。这在科普作品中很少见。霍夫曼向读者展示了化学思维最困难的一面,这对于科普创作来说是一个非常困难的可选动作。他巧妙地将读者带入科学家的思维,给读者一种新的参与意识。因此,读者不再是被动接受的对象。这种视角的改变成功地增强了读者的阅读体验。
1.2科学形象的多维呈现
展示多维度的科学形象是相同和不同的另一个重要特征。在大多数科普作品中,科学以积极的形象出现。然而,霍夫曼在他的表达中使用了更多的墨水来关注化学知识形成中的相对性和局限性,从而使他的科普作品更具批判性和反思性。他用诗意的语言尽可能多地向读者介绍了科学体系的复杂性和巧妙性。同时,他不遗余力地对科学在思维层面和社会层面的局限性及其负面影响进行了详细的分析和探讨。因此,霍夫曼科普作品的思想内容是突出的。
以霍夫曼对“二元性”的讨论为例,他将自己对化学的理解与物质的“二元性”问题联系起来,从而使自己的思维从化学研究的对象转向化学研究的主题——人类思维。他实际上是从人类思维活动的层面反思科学知识的能力和局限。在《相同与不同》中,他写道:“公平的人类对化学物质有着矛盾的感觉,既看到了它们的好处,也看到了它们的危害。这并不荒谬,而是由人性决定的。”二元性的两极是“可用的”和“危险的”。“二元性是化学家研究对象的重要形而上学前提。事实上,“二元性”首先体现为一种特定的理解方式,这是化学家们在工作中采取的主要思维方式,而不是本体论意义上的物质属性。没有人类的思考,物质的二重性是不可能谈论的。每种物质都独立于其他物质的客观存在。在研究中,是人类根据自己的思维范畴作为标准来区分和组织客观现实。因此,有所谓的“相同”和“不同”的划分和所谓的“二元性”。在“双重性”的视野下,研究对象中同时存在着两个对立的方面,不能分离。化学家所做的是探索和掌握两极之间物质属性的位置。正是通过认知的双重形式,化学家们在研究对象和人类思维之间建立了一种内在联系。
此外,通过科学技术的出现,深入分析化学在经济和社会层面产生严重负面影响的原因也是“同异”的重要主题。霍夫曼以药物“反应停”造成的致畸后果为例,讨论了致畸药物在临床上的广泛使用所带来的严重社会问题,这些问题是由引用科学文献和制药公司对药物描述的修辞处理引起的。霍夫曼写道...我认为这是一个科学问题,但它不仅仅是一个科学问题。这是系统内部的一个错误。根据汉娜阿伦特的警句,这是它的无能。......这些人都不是真正的恶棍。我认为他们是有问题的好人。他们都有自己的计划。”
通过把科学中的案例放在整个社会背景中进行具体的考察,读者可以认识到,科学技术带来的负面效应不仅仅是一个单纯的科学技术问题,还有其经济和社会层面的原因。相反,它也是关于科学中的负面事件。专业科学家创作的科普作品从原理的角度关注知识的客观性、中立性和规范性。他们认为科学的负面影响是由人们滥用科学造成的,强调从科学本身的角度避免故意的恶性事件,很少考虑社会和人文方面。霍夫曼跳出了这样的论述,将科学的负面影响与人们的“粗心错误”联系起来。他指出,大多数人类行为都有自己的目的和主观意图,在每一个看似公平和中立的行为中,或多或少都有人们看不到的意图。在这一过程中,人们有意识地夸大、隐藏和弱化某些信息,从而人为地加工客观现实的表达,以便更好地实现。每个过程中的变化可能是最小的,但是在整个链形成之后,它通常在系统中产生不可逆转的风险。
因此,在霍夫曼的科普作品中,科学不是以真理的形象出现,而是有一定限度的人类思维的产物。这种对科学的理解直接影响了他的科普创作,也塑造了他科普作品的科学前景。这将如何影响公众对科学的理解?相反,当前科学家的科普作品反映和批判科学的不多,但很少。正如刘华杰所说:“破除科学主义的迷信不仅是社会发展的要求,也是科技创新的要求。公众应该在一个全新的平台上理解当今世界的科学、技术和工程,而不是几十年来被动地接受科学主义框架下现成的知识结论。”
霍夫曼对科学的批判性思考对公众加深对科学的理解大有裨益。他的观点更倾向于科学的社会建构理论。霍夫曼通过与科学技术相关的恶性事件,进一步探讨了科学知识形成中的人为因素,并从人性的角度审视了科学活动的深层内涵。
1.3“我”话语的客观性和科学理解
从事科普创作的科学家应该如何处理作品中“我”的位置?
科学通常被理解为一个客观的知识体系。因此,人们不愿意有意无意地做出主观的陈述,尤其是在向公众传播科学的时候。科学的普遍性和客观性已经成为一个共同的标准。因此,有些人认为科学的描述也应该是客观和中立的,从而保证概念陈述的准确性。这种态度也影响了科普创作。因此,人们普遍认为科普作品很少包含作者个人的东西。许多作家也尽力在作品中隐藏个人的东西,有意识地使用理想化的语言,并尽力在表达中使用客观的表达来反映客观的特征。与此不同,霍夫曼将科普创作作为展示自己的舞台。读者通过霍夫曼自己的故事在几乎每个关键环节了解情况。因此,在很大程度上,霍夫曼与其说是介绍科学,不如说是与读者分享他的科学经验。
对于从事科普创作的科学家来说,作者的个人经历也是科学本身在生活世界中的体现。科学家思考问题的过程、他们如何提问以及他们在科学界如何行动、他们在实验中个性化的实验操作习惯和思维倾向,实际上是科学活动本身的极好证明。这也与作者的强调密切相关。专注于知识介绍的作者通常不喜欢在作品中为自己预留位置。在科学家进行的科普创作中,作为一个经历过科学活动的人,作者本人不能缺席,自然是作品内容的一个组成部分。以类似人类学研究的方式,作者可以真实地向读者再现科学活动的情境,从而将读者带入一个全方位、立体化的情境。松田甚至把作品中的个人问题理解为新旧科普概念的对立。他指出:“传统的科普是宣扬没有人称之为绝对真理的。它是静态的、可忽略的和系统的补充材料。现代流行科学叫做,动态的和向上的。它强调公众理解科学而不是相信科学。......在这种环境下,科学只能被人们崇拜、研究和服从,不能被批评、怀疑和接近。公众对科学知识的信任有时甚至达到盲目服从和迷信的程度。”作为科学研究的见证人,霍夫曼在内容和叙述上都直接基于自己的科学研究经验。虽然这些评论不是“中性的”,但它们更直接地向读者展示了科学活动的本来面貌。
显然,巧妙使用“主观”材料比拘泥于“客观”形式能更好地实现作者的写作意图。霍夫曼超越了传统的“无名小卒”的科普创作模式,打破了科学研究与公众的界限,能够将科学研究中最新鲜的东西带给读者,让读者真正感受到科学研究的魅力。这种工作对于专业科普作家和普通专业科学家来说是困难的。
相同和不同的创作特征也直接反映了罗尔德·霍夫曼的科学观。科学家和普通人一样,有自己的观点,对科学没有绝对和客观的理解。我们越强调没有趋势或绝对客观的理解,它就越有可能是有偏见的。恩格斯指出:“自然科学家认为,只有忽视哲学或侮辱哲学,他们才能摆脱哲学的束缚。然而,因为他们已经离开了他们的思想,他们不能取得任何进一步的进步……所以他们完全是哲学的奴隶。不幸的是,他们大多数都是最糟糕哲学的奴隶。”显然,霍夫曼不是恩格斯所说的“自然科学家”关注对科学的反思是他科普作品的重要特征之一。这种反思基于科学哲学。在科学方面,他写了科学家如何思考,科学家在科学理解过程中如何思考,科学家的科学研究活动和人文思想等等。同时,他通过这些与科学实践密切相关的科学案例解释了科学哲学,并反思了以物理学为模型的现有科学哲学在从科学家角度理解其他科学领域中的作用和局限性。在霍夫曼的科普创作中,作为哲学家的理论反思和作为科学家的具体实践总是存在的。这样,霍夫曼的科普创作完全超越了通常以科学知识为主要内容的科普创作,而是致力于丰富读者对科学概念、科学方法、科学社会影响等方面的认知和思考,从而实现科学与人文的统一。
科学家与科普创作的关系及其问题
《相同与不同》受到关注的最大原因是它的作者是一位杰出的科学家。目前,越来越多的科普作品是在科学家的参与下创作的,这对公众对科学的理解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在读者眼中,科学家意味着专业和权威,代表知识和真理的体现。读者对科学家创作的科普书籍有很高的期望。对于出版商来说,科学家的身份是吸引读者的亮点和卖点。然而,科学家的情况也不同。一般来说,科学家写科普书主要是因为个人爱好,有些是应出版机构的邀请写的。许多科学家不知所措,而其他人不擅长写作。如果要求他们不情愿地进行科普创作,很难保证出版质量。
科学家在科普创作中的地位以及科学研究与科普的关系一直是科学传播领域的热门话题。科学家是科学知识的“第一玩家”。以李大光为代表的学者认为,没有科学家参与的科学普及是不成功的。他主张科学家应该注意他们所研究领域的意识形态形成过程及其对其他领域的影响。如果科学家过分坚持自己的领域,他们知识的广度和深度就会受到限制,这将对科学研究产生负面影响。然而,也有观点强调专门的科普力量在科学传播中的作用。他们认为,“在科学知识的生产长期专业化和专业化之后,科学知识的普及和传播以及科普创作正在走向专业化和专业化,科学知识的生产者和传播者之间的分工是不可避免的。”因此,在当今高度专业化的科学技术中,科学家不应被要求亲自参与科普工作,而应由专业的科学传播者来参与。
上述两种观点体现了当前科学传播模式变革中的两种典型的科学传播模式,分别可以表述为“模式1”和“模式2”。“模式1是:信息传播者→信息→传播渠道→信息接受者,模式2是:科学知识生产者→信息1→科学知识传播者→信息2→传播渠道→科学知识接受者”。对于模型1,知识的生产者和信息的传播者具有相同的身份——两者都是科学家。模型2以不同的方式对待信息的生产者和传播者。
这两种模式共同关心的是科学传播的效果。在模型1中,信息从信息生产者直接传输到信息接收者。学术界普遍认为,在科学传播不独立于科学活动的阶段,科学传播主要以这种形式存在。模式2被认为是对独立于科学活动的科学交流的描述。这个模型代表了科学知识和公众之间的对接问题。这两个模型概括了科学传播的宏观路径。然而,面对科普创作等特定的科学传播形式,无论上述哪种科学传播模式都能有效地表现科普创作的内部传播机制。模型1的问题在于,它没有具体描述科学家作为信息生产者和传播者的双重身份的转换机制,也就是说,科学家如何向公众传达他们的理解?模型2侧重于信息生产者和传播者之间的职能分工,但传播者如何通过自己的表达方式真正传达科学家的想法和意图呢?什么样的科学传播过程既能保证公众的可读性,又能最大限度地传达科学研究的微观意义?这些都直接关系到科学传播的效率,直接关系到科普作品的创作能否形象而具体地把读者带入科学,能否给读者带来“微妙”的阅读体验,能否实现科学研究与科普之间的深度对接。因此,应该进行更具体的分析。
科学不仅体现为一个知识系统,也是一个动态的人类活动。然而,这两种模式的思想都是基于“科学是一个知识系统”的理解。目前,科普在科学知识层面的传播功能已逐渐让位于教育。因此,科普创作的重点逐渐集中在全面提高公众的科学素质上,并日益得到认可。这就要求科普创作不应停留在传播科学知识的阶段,而应以科学方法和科学概念为基础。科普使公众能够“理解并熟练运用科学方法,理解科学对社会的影响,从而具有全面的科学素质,包括参与国家科技决策的意识和能力。”因此,科普不仅仅是传播和介绍科学知识,更是向读者全方位展示科学的多个维度,从而给读者带来耳目一新的丰富体验,深化和提高他们的科学素养。在科学体系内,科学界内的生活世界和科学发现过程中的个人实践往往有科学家的个人经验。在此基础上,对科学方法、科学概念、科学精神和科学社会影响的理解可以形象化。科学家丰富生动的科研经验为他们的思维和写作提供了独特的便利。这样,科学家的参与对深入科普创作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意义。此外,科学研究是社会公共事业的一部分。因此,科学家有义务向公众介绍他们的工作,以便公众能够了解科学家的职业与其生活和生活环境之间的关系。
深入的科普创作需要科学家的参与。然而,科学家的专业水平只是基本要素之一。科学家能否成功地将其科学经验、思维和灵感与读者联系起来,取决于他们的科学和人文兴趣。
3.创造一个科学与人文相结合的土壤。
当前中国社会相对缺乏科学知识和科学精神。这表明中国尚未完全树立科学理性的旗帜。各种各样的伪科学仍然在市场上,公众无法判断它是真是假。原因之一是缺乏知识,更重要的是,相当多的公众不理解什么是科学。因此,我们需要充分重视传播科学思想的重要性。
一方面,公众需要在科学知识层面上尽快“脱毛剂”;另一方面,科学思想的渗透也是提高整体科学素养的环境培育过程。如果仅仅从科学知识的层面上进行科学普及,公众很容易理解科学是属于少数科学家和技术人员的一种操作技能和封闭的理解。这样,公众就不可能理解科学的本质含义,同时也会增加伪科学的风险。事实上,具有反思和批判特征的意识形态科普作品的出现和流行对科学本身并不坏。科学交流的目的不是把科学推到神的祭坛上,而是更全面地理解科学的不同方面。因此,从概念层面反思科学,理解科学的局限性,对于促进公众形成健康全面的科学观具有积极的意义。数学家李大潜院士指出:“科学一方面促进物质财富的创造,另一方面促进社会发展到更高的精神层面。要建设一个理想社会,科学精神和科学世界观是非常重要的。对科学的好奇心和探索精神暂时可能不会带来物质利益,但培养一个完整的人是非常重要的。”传播科学思想是提高公众对科学活动判断的有效措施。只有在意识形态层面对公众施加深刻影响,公众的科学素养才能从本质上得到提高。
科学思想的传播比科学知识的传播需要更多的智慧。海洋地质学家王院士认为...有必要告诉儿童、学生和公众,科学是有用的,甚至更有趣。”因此,科普创作不仅要实现科学知识的转化,更重要的是,科学家和读者之间的思想能在多大程度上联系起来,它们有多有效。科普创作对科学传播的要求比科学知识更高。困难不在于内容有多深刻,而在于“巧”字。我们需要一批有思想的科普作品来推动和形成一种对科学进行人文反思的氛围,从而在科学传播的土壤中产生一种问题意识。
目前,公众对高质量科普图书的需求很大,*的资助和政策支持也在增加。特别是2006年国务院发布《国家科学素质行动计划纲要》后,科普创作也开始进入快速发展的轨道。近年来,国内科普作品的出版呈逐年上升趋势。随着公众科学素养的提高,科普作品的思想内容将越来越受到读者的重视。大众需求和时代呼唤真正“脚踏实地”的中国特色高端科普书籍。
好作品往往是不可重复的。然而,每一部好作品的产生都与社会背景和作者自身经历密切相关。因此,尽管优秀科普作家的出现有其独特的原因,但他们的成长并非不可复制。从霍夫曼在哥伦比亚大学的学习生涯中,我们可以发现他深受艺术和非自然科学课程的影响,“几乎加入了艺术行业”。他写道:“我必须解释,在非自然科学课程中呈现给我的世界是我在哥伦比亚记忆中最美好的时光。”因此,人文艺术对霍夫曼的全面发展产生了积极而深远的影响。他的人文素质提升了他的科学鉴赏力,科学前沿的研究工作也为他的科普创作增添了便利的素材。事实上,科学和人文原本是他同一生活的不同方面。具有科普兴趣和深厚人文素质的思想科学家应该成为科普创作的中坚力量。意识形态科普作品的创作需要宽广的视野和在生活与科学之间轻松跳跃的能力。因此,有必要进行系统建设,以培养对科普感兴趣的科学家。“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解决方案在短期内可能是权宜之计,但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彻底解决科学与人文的长期分离,就必须从科学教育的维度入手,在科技人才的成长过程中加入科学与人文的元素。虽然大多数科学家可能不从事科普创作,但培养具有科普素养的科学家也是培养反思型科学家的过程。从文科教育的角度来看,只有这样,才能从整体上提高科学工作者的科学素质和人文素质,从而为高端科普创新人才的出现创造条件。这不仅有利于科普创作的繁荣,也有利于科技工作者的全面发展。过去,我们强调科学家应该反思他们的工作及其对社会的影响。然而,我们没有给他们从社会角度反思科学的理论工具。培养科学家对科普的创新兴趣将改变这种学术生态,从而突破思维方式的局限,对促进科学研究也将起到积极的作用。随着科学与人文结合环境的改善,高水平的科普书籍和科普作家自然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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