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科研不等于发论文 别让青椒的路越走越窄
(网络漫画)
年轻学者王传超没有想到一篇不足2000字的文章会在学术界引起很大反响。
“一针见血!我们已经充分表达了我们衷心的祝愿。”华中科技大学生命科学与技术学院的年轻教授于雪哀叹道。
"说了我们都想说但不敢说的话。"张亮生说,他给于雪发了一个链接。这位来自同济大学生命科学与技术学院的32岁副研究员甚至在那天打印了这篇文章,并反复阅读。
这篇题为“给年轻人一个机会”的评论文章只是4月30日《自然》特刊“放大镜下的中国科学研究”的专题之一。毕业于复旦大学的王传超博士在文章中呼吁中国像其他国家一样,为新毕业的博士生提供资金和机会,以避免年轻研究人员外流、长期留在国外或完全脱离科研。
“当我第一次从医生那里毕业时,我碰巧是我生命中最有活力、最活跃的人,但是规则的限制把我束缚得像粽子一样。”于雪戴着一副眼镜,身材瘦削,有点激动。"给年轻人一个给年轻学者松绑的机会是一个不可回避的话题。"
他很快将文章传给了身边的年轻学者,引发了另一场讨论。另一方面,张亮在同一天写的博客文章收到了超过20,000份阅读材料和来自科学在线的50条建议。
从事科学研究,他觉得自己的人生轨迹几乎是可以预测的。
在热烈讨论科研评估系统应该如何“给年轻人一个机会”的同时,于雪收到了《science.com》编辑的邀请,邀请他参加关于这一主题的开放式在线讨论。张亮生也受到了邀请。
“我觉得做科学研究只是发一篇论文,但我不确定。怎么样?”
“我想出国留学,看看世界。我也觉得呆在家里可以帮助我建立联系和奋斗。”
“当我第一次开始工作时,我总是被要求频繁地更换话题。我怎么才能打破它?”几天前,就在讨论开始的时候,几分钟之内,屏幕上出现了几十个问题。
年轻人的问题五花八门。于雪在屏幕上只看到两个词——困惑。“这是学生和年轻学者的普遍感觉,”他已经工作了9年,但这种感觉仍然伴随着他。
像许多80后一样,35岁的于雪偶尔渴望“不同的生活”然而,当他从事科学研究时,他觉得他的人生轨迹几乎是可以预测的。
有人曾把他描述成医生的命运:一个杰出的医生毕业后,人生轨迹是:助理教授、副教授、教授、教授...直到他最终去世成为一名已故的教授。当一个不够优秀的医生结束他的职业生涯时,他只能改变他的职业,在远离他专业的其他领域打酱油。
医生的出路似乎越来越窄。于雪认为科研评价体系有问题。"在中国,评价一个学者的方法几乎是数论文."
他一度接受了这一体系的评价,认为“从事科学研究的生命就是写论文的生命”。与同龄人相比,于雪感到幸运。博士毕业后,他被母校华中科技大学直接聘为副教授。
然而,当他看到北京大学的饶毅教授写的科普博客时,他突然意识到科学家的形象不应该是“戴着大眼镜,整天蹲在实验室里”。向公众普及科学知识,如霍金的《时间简史》和道金斯的《自私的基因》,也是科学的一部分,像克雷格·文特尔和杨·胡安明这样创办私营公司的学者也应该得到宽容和承认。毕竟,科学也应该关注应用和行业。
然而,根据他观察到的现状,学术界对撰写科普文章的科学家和创办公司的学者的评价仍然是“无所事事”。
于雪的研究领域是生物信息学,这是一门新兴的交叉学科,包括生命科学、信息学、数学、物理和化学。“更面向信息技术,”他解释说,主要工作是使用计算机分析大量人类基因序列中表达的结构和功能的生物信息。
然而,这一被称为“21世纪自然科学的核心领域”的前沿学科,由于其更具技术性的特点,受到了一些有偏见的评价。早在几年前,从事生物信息学的科技机构华大基因就因研究技术和方法而被指责为“不科学”。在同一个领域,于雪感觉非常好,“科学应该优于技术?科学和技术是什么时候分开的?”
他觉得科学研究评估中许多不成文的规章制度束缚了人们,给年轻人留下的只是困惑。
他将不再分析基因序列的大数据,而是分析人们在淘宝上的购物习惯。
像大多数年轻学者一样,于雪开始他的研究非常缓慢。
因为科学研究的资源、条件和独立性都与职称有关,起初于雪甚至没有实验室,也没有医生的资格。他只能带领几个大师级的学生“玩过家家”。他解释说,硕士学生必须在第一年上课,在第三年准备毕业论文,只有在第二年,他才能轻松地做一些研究,并把太深的话题交给他们,这很容易使学生不可能顺利毕业。
他刚从前沿学科的研究中毕业就成了副教授,但“新学科”和“年轻人”等标签也给他带来了很多麻烦。在申请项目资助之初,项目手册中的一两个错别字会被放大成“不可靠”和“不可靠”的印象,然后被拒绝。
“资深学者普遍对年轻人缺乏信任。大多数人不相信年轻学者能取得杰出成就,认为我们没有资格承担重大项目。”在生命科学领域获得2012年“青年科学之星”铜奖的年轻人说。
两个多月前,当“27岁的浙江大学美容教授陆盈盈”在网上被热捧时,他特意写了一篇博文,列举了24岁成为正教授的中国数学家陶哲轩和22岁在《自然》上发表黄艳基因组测序和组装论文的生物信息学研究员李英瑞等人,来证明年轻科学家的正确性。
申请资金是几乎所有年轻研究人员的常见“痛苦”。根据王传超在《自然》杂志上的声明,目前青年学者可以争取的最大资助项目是青年科学基金,该基金*国国家自然科学基金总预算的20%。然而,每个成功申请的项目在三年内只能获得约24万元人民币。第二个选择是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每个成功的申请人在两年内只能获得5万到8万元的博士后收入。这些资金远远不足以购买实验室试剂和消耗品来开展科学研究项目。
谈到钱,年轻学者感到尴尬。研究表观基因组学的张亮生无奈地谈到了中国博士后的情况。2012年,张亮作为博士后学生在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学习了8个月,他解释说,在美国,博士后学生相当于一份工作,从这份工作中你可以挣到薪水或随时停下来。
在中国,人们总是说“读”博士后,搜索“国内博士后”。互联网充满了苦涩和悲伤。这就是为什么许多人选择出国当博士后,“把他们的青春和智慧奉献给其他国家,并为其他人制作结婚礼服”。
让老师感到遗憾的是,有才华的学生因为钱的问题放弃了科学研究。33岁的刘淇(音译)是一名博士生导师,也在同济大学任教。她哀叹道,在招收博士生时,甚至有必要考虑学生家庭的经济状况。
他目前正在攻读硕士学位。这个学生在科学研究方面很有天赋。刘淇想让他继续攻读博士学位,并坚持科学研究。学生们也很困扰。考虑到毕业后竞争和经济的双重压力,他选择了放弃科学研究。
这名学生最终签下了阿里巴巴。从今年6月起,他将不再分析基因序列的大数据,而是分析人们在淘宝上的购物习惯。
“他刚刚从硕士学位毕业,收入比我的一位教授还高!”刘淇感到喜忧参半,他说不清是为学生感到高兴,还是为缺乏科研人才感到遗憾。
清华大学的“90后”女医生张洁现在也感到很困惑。她读三年级,最近发现了在国际学术界引起轰动的“液态金属机器”。然而,她仍然对未来充满不确定性。
“我可能先去国外电镀铜,”她挖苦地说,“然后回来做科学研究。然而,当北京博士出来做科学研究时,每月花费5000到6000英镑。大学生去企业工作更好。生活是艰难的!”
年轻学者应该有机会保护自己的权利,避免年轻科学家成为“科学研究中的流动工人”
这个周末,于雪一有时间就会在科学网的在线讨论中回答年轻人的问题。看着那些熟悉的困惑,他的担忧加剧了。“如果我们不采取行动,这些问题将永远停留在被唾弃的阶段,不会得到解决。”
2014年,在哈佛大学生物统计和计算生物学系副教授刘小乐的帮助下,他建立了一个生物信息学沙龙,目的是给年轻人一个说话的平台。在这里,业内人士可以*发言,无论年龄大小。他们计划继续举办沙龙,并每两年举办一次。
5月10日,于雪将出席一个青年学者论坛。第二天,他将参加分析化学年会。现在,他平均每年要参加8到10次学术会议,并在海外交流一两次信息。
"十多年前,中国平均每年只有一次学术会议."他认为,越来越频繁的学术交流和互动有利于加强同行和学者之间的信息共享与合作。
我国的科研评价方式也正在向重视质量的方向转变。于雪发现,像南京大学张晨雨教授关于循环miRNA的跨物种调节和清华大学李煜教授关于新细胞器“转运体”的发现一样,北京生命科学研究所的李文辉博士发现,高水平和高度原创性的研究工作,如乙肝受体,并不局限于发表在*国际期刊上。他所在的大学也开始允许副教授选择博士生导师。据他所知,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的助理教授也可以指导研究生,并有资格独立从事科学研究。
年轻学者仍然希望变革的步伐能够更快。中国科学院山西煤化学研究所的研究员徐垚希望,如果可能的话,除了国防项目之外的重大科研项目应该被取消,这样“丹尼尔”的学生就不会有太多的欲望,他们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更多的项目,这样一些资金就可以分配给年轻人。与此同时,年轻学者应该有机会保护自己的权利,学术领袖应该被允许分享利益,以避免年轻科学家成为"研究移民工人"的命运。
“国家应该创造一个更加开放、公正和公平的环境,改善待遇,让塑料材料面临选择。”刘淇一直为这个放弃科研的学生感到难过。"科学研究不应该是一种只能靠感情维持的职业。"(原标题:不要缩小年轻学者在科学领域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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