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总汇百家的哲学者
荀子,名况,字卿。赵国(今山西省南部)人。据说他15岁就到齐国稷下“游学”,后成为稷下有威信的领袖。曾于赵孝成王二年(前264)左右应聘入秦,从儒家立场出发,提出用“节威反文”的和缓方式实现统一的建议,没有被秦国统治者采用。后游学赵国、楚国,受春申君委任做兰陵(今山东省苍山县—陵镇〉令。晚年,他积极从事教学和著述,总结西家争鸣的理论戍果,创立了先秦时期完备的朴素唯物主义哲学体系。其思想反映在《荀子》一书中,比较全面地总结了先秦百家争鸣中提出的-些重要哲学问题。
荀子在楚国任兰陵令一段时间后,离开了楚国,游历天下,在秦国与秦王讨论学习先王之法,在赵国与赵孝成王议论兵法。春申君的的门客中有见识的人对舂申君说:“伊尹离开夏到殷去,殷称王天下而夏朝灭亡;管仲离开鲁国到齐国去,鲁国弱而齐国强大了。所以贤人所在的国度,尹主尊贵国家安定。当今荀卿是天下贤人,所到的国度,难道会不安定吗?”春申君派人去请荀子,荀子仅作歌赋给春申君,春申君又再二邀请,荀子才答应,前往楚国继续当他的兰陵令了。
荀子是儒家中与孟子齐名的大师。他们同是孔子的崇拜者,同以周制的拥护者自命,同鼓吹省刑罚,薄税敛,和息战争的“干政”。但这些相同点并不能掩蔽他们间若干根本的差异。孟子的性格是豪放,粗阔的;荀子却是细密的。这种差別从他们的文章中也可以看得出,在他们的学说上更为显著。孟子相信人性是善的,以为只要上他顺着自然的趋向发展,不加咀碍,他便会走上正路。
所以在个人的修养上孟子注重内蕴的扩充,而不注重外表的抑制和典型的模注重“先立乎其者”先握定裉本的原则,而不注重枝节点滴的训练,在政治上,孟子注重在上者的感化和民众的教育,而不注重礼制的乘缚。荀子则正好相反,他认定人性是恶的;若让人们顺蓍自然的趋向去做,结果只有争夺、*;人好比野兽,要靠礼制的链索把他捆住,才不致噬人;要靠日积月累地养成守礼的习惯,才会消除兽性。“礼”,这个名词荀卿从未曾给过明晰确定的界说,人约包括所有传统的仪节、传统的行为轨范和-些他所认为合理的社会制度,尤其是规定贵贱、尊卑、贫富等阶级“身份”的制度——在荀卿看来,是-祌社会的万应药。“人之命在天,国之命在礼。”
不过人性既然是恶的,那些改变人性而强人为善的“礼”又是怎样产生的?荀子以为人虽有恶性同时也有教他趋乐避苦、趋利避害的智力。人们的智力不齐,智力最高的便是圣人。“礼”是圣人为着人类的福利而创造出来的,人们要生存不能不分工互助,不能没有“群”(社会)但人们若颐着本性去做,则任何人都是其他ff:何人的汍敌,根本不能有“群”。圣人造山种种礼制就是要使人们相让相安,使“群”成为可能。以人类的福利为礼制的根据,这是荀子本自墨家的地方。
荀子又承袭道家之说,以为宇宙间一切事变都循着永恒的法则。没有天意的主宰,没有妖祥的征兆。但不像道家的唯心任命,他觉得二因为自然有固定的法则,人类才可以利用这则头战胜自然。他又认为一切人为的法则,即一切礼制,也如自然的法则一般,适用于过去的必定适用亍现在和将来。这足他拥护“周道”的论据,也挂他反对法家因时变法说的论据。他绝人能想像同样的礼制在入同的生活环境里,可以有绝对不同的效果。
在一切的礼制中、荀卿特别注重贵贱贫富的阶级差别。他以为若没有这种差别,社会抶宇是不能维持的。他说:“两贵之不能相事,两贱之不能相使,是天数也。势位齐而欲恶同,物不能瞻(供给),则必争,争则乱。……先王恶其乱也。故制礼义又分之,始有贫富贵贱之等。足以相兼临者,是养天下之本也。”这就是说,人们天生是这样坏,若没有一种*在上面压着,则除了所欲皆遂的人,个个都会做强盗。要维持这种镇压的*,不能不设立一个特别贵和特别富的阶级。这是荀卿对许行的“祌农之言”和惠施的“去尊”(废除尊荦的差别)说的总答复。这是荀卿对于传统制度的拥护比孟子更要细密的地方。
荀卿的礼治和法家的法治相差只这一点:礼制的维持毕竟靠风气和习惯的养成,而法家的行法则专靠刑罚和庆赏的迫诱而无暇显及风气和习惯的养成。但荀卿的礼和法家的法有相同点、它们对于个人都是一种外来的箝制,他只有服从的义务,没奋选择的余地,没有怀疑和批评的*,荀唧的思想和法家这样接近,所以他的门徒中出现一个集法家理论之人成的韩非和一个佐秦始皇实行法家政策的李斯,决不是偶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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