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工商大学绩效考核方案风波调查

近年来，有人呼吁将作为公共服务机构的高校“去行政化”，取消行政级别。CFP供应图

3月17日，重庆工商大学官方网站发布了《关于进一步征求绩效工资方案意见的通知》，表示将“进一步拓宽范围”...继续收集对绩效工资制度的意见和建议”。

3月15日下午，重庆工商大学部分教职工因对正在审议的绩效工资改革方案草案不满，在场馆外唱起了国歌，并立即聚集在学校门口。相关信息和图片在网络上迅速传播后成为热门话题。

事件发生后，《中国青年报》记者连续几天深入学校，试图恢复这一样本的真实性，该样本被认为是“高校管理导致行政人员利益分配的严重偏差”。

目前，校园已经恢复平静，但一些教师担心改革会让既得利益侵蚀他们的权益，一些教师担心学校的品牌会受到负面影响，一些教师担心风暴的核心参与者可能会受到惩罚。

中国青年报的记者通过非官方渠道获得信息。重庆正在对高校绩效工资改革进行研究和判断。

绩效工资改革方案审核引发的教师不满

根据重庆工商大学校方和教师参与维权活动的信息，该事件始于15日该校第五届职工代表大会和工会会员大会第二次会议。这次被公众广泛称为“校园两会”的会议，讨论了学校的许多重要问题。

当天的主题包括学校工作报告和财务工作报告。其中，参与者和全体教师最关心的是对学校绩效工资实施方案草案的审核，这直接关系到学校全体员工的根本利益，也是全校最关心的问题。一些非官方的代表也去参加会议，一些站在会议后面，一些站在过道里，一些甚至坐在代表的座位上，但他们都默许了。

该校宣传部部长华杰表示，为期一天的会议在上午进行得很顺利。听完一系列的报告后，代表们分成11个小组进行讨论，并提出修改意见和建议。收集这些建议和意见后，将在下午做出审查决议。当天下午，在对审议决议进行表决时，观众可能会误以为自己会通过绩效工资实施方案进行表决，从而采取激烈行动。他们走到教学楼外唱国歌，聚集在学校门口。

“当时，大约有30人更兴奋，主要是年轻和中年教师。他们的聚会使进出变得困难。因为轻轨站和公交站就在学校大门旁边，交通非常拥挤，那天的天气也非常好，很多来爬山的市民都经过，有些人停下来观看，结果网络上的照片看起来像是聚集了很多人。华杰说，“只有大约30名教职员工和大约20名学校和学院领导前来咨询。其余的是路过或旁观的市民。“300名教师”的网上声明是不真实的。”

华杰表示，除了参与者人数不准确之外，网上关于“罢工”的内容在描述上完全错误。“根据我们学校的传统，星期五下午基本上没有课程表，也没有课程表本身。“罢工”的话题从何说起

一位自称参加过“集会”的老师张佳说，当时老师们确实理性地表达了他们的反对意见，并没有任何“罢工”的企图。那天下午他没有去上课。“如果我必须去上课，我肯定会去上课，而且不可能去参加会议。无论如何，工资计划是学校教师的内部事务，不应该影响学生。我们绝不会通过“罢工”来表达我们的要求。"

许多接受记者采访的老师说，这次集会不是“罢工”，他们称之为“散步”。

举手表决被认为“太微不足道”

针对互联网上的声明，即“学校领导宣布实施计划在工作人员统计完成之前通过”，学校官员称该声明不真实。当时进行了统计。168名代表中的150名出席了会议，101票赞成，32票反对，17票弃权。更重要的是，当时通过的是“审查决议”，而不是具体的实施计划。决议的内容是，决定开辟广泛的渠道，进一步征求广大教学和行政人员的意见，进一步修改和完善计划。

参加“步行”的老师李毅详细介绍了当天的情况。那天中午，他收到消息说，学校可能会在下午的“两会”上审查绩效工资改革。出于对自己切身利益的考虑，李逸来到了会场。

“现场的一些老师不是代表‘旁观者’，但没有人引导他们。”他说，到达现场后，他的第一感觉是，气氛非常不正式，对这个话题的重要性来说不够严肃。

"最关键的问题是使用了举手方式."他说，现场共有三名工人进行了统计。“我不知道最终的统计结果是如何出来的，也不知道是谁统计的，也不知道如何统计。有些人举起他们的手，然后又放下，他们举起他们的手了吗？谁来监督出纳员的结果是否准确？”

"统计结果难以令人信服。"他说他对计数法的印象是“一个小孩子的游戏，太随便了。”

对于审议决议的通过是否被理解为最终方案的通过这一问题，李毅回答说，所谓的决议过于模糊，即使*事后解释，他们的表述也是不同的，这证明决议过于模糊，不容易理解。

目睹了“唱国歌、散步”全过程的老师刘兵表示，这次会议大家最关心的绩效改革方案并没有作为文件分发，只是在小组讨论中短暂出现。有关方面也要求撤回，这进一步强化了“对到现场观看的老师的不信任”

他说学校在15日“召开了一次会议”，直到14日下午才发出通知。在大多数情况下，应该提前一周发出通知。学校的做法让人怀疑学校是在故意让尽可能少的人知道。

刘炳辉回忆说，当领导宣布“通过”的时候，“围观的老师”以为计划就这样定了，“有人大喊”，但会议还在继续，只是有人要求“小声点”

他说，这时，会场开始传出低沉的民族歌曲。李毅说，在“旁观者”老师退出会议后，他们兴奋地讨论“未来该怎么办”。这时，一些人出来给他们拍照，进一步激化了矛盾。结果，唱国歌和“散步”出现了。

李毅说，老师当场的反应完全是特定情绪状态下的“压力反应”，没有任何事先的安排和准备。互联网上“罢工”的定义应该说是不正确的。

记者在采访中发现，有相当一部分当天没有参加“行走”的老师也认为自己有“代表”。他们说70%的代表是主任或副主任，25%是正教授，5%是其他代表。记者多次询问“两会”校园代表的详细身份信息，但校方表示，由于学校人事部门负责人在市内会面，无法核实具体情况，该部门发布了一份在事件发生前形成的报告，声称代表的组成完全符合规定。

根据学校提供的另一份材料，33%的官方代表达到或超过目前的水平，81%是有资格和教学职责的教师，60%是45岁以下的中青年代表。

记者试图了解重庆工商大学行政管理系和教研室的员工比例，以验证网络上备受批评的说法“行政人员多于教学人员，管理高校的趋势越来越激烈”。该校也未能做出积极回应，理由是缺乏相关人员以及数据不明确和准确。

“在线版”不是一个深思熟虑的计划。

本次会议审议的绩效考核实施方案是风暴的症结所在。在互联网上广为流传的该计划(以下简称“网上版计划”)被指责为对一线员工的严重歧视和“对一线员工缺乏应有的尊重”。

据悉，学校的绩效工资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基本绩效工资，另一部分是奖励绩效工资。他们分别占学校总绩效工资的70%和30%。这也是目前绝大多数单位实施的计划。

基本绩效工资总额的约70%用于该计划的“网络版”，其中部门负责人共计9.73万元，副部门共计8.1万元，部门负责人共计6.3万元，副部门共计5.16万元。相比之下，一个正教授有4个等级，64400元，一个副教授有3个等级，包括5个等级，51400元，6个等级，46400元，7个等级，41400元，一个讲师有3个等级，35400元，9个等级，29400元，10个等级。

如果计划是真的，那么教授的固定工资将低于副主任，副教授的固定工资将低于副主任。正是因为这个计划违反了许多人眼中的最起码的公平原则，互联网几乎压倒性地批评了这个计划。

记者通过各种渠道证实，“网络版计划”并不是会上考虑的计划。会上审议的方案是根据系数确定的，三级教授160，四级教授140。副教授中，五年级是120，六年级是115，七年级是110，讲师中，八年级是90，九年级是85，十年级是80。在管理岗位上，经过3年的工作，新晋升的职位是133，138；在副主任中，109名是新晋升的，114名是工作3年后晋升的，119名是工作7年后晋升的。科长89岁，副科长84岁。

根据这个计划，教授的收入明显高于官员，副教授的收入高于副官员，甚至高于官员。

刘兵认为，这个计划有很大的创伤。“根据国家有关规定，与专业技术岗位和管理岗位的工资标准相比，副高级岗位的5级应高于5级，中级岗位的9级应高于7级。然而，学校的计划与此相反。”他说，该计划仍然有一个趋势，即行政人员高于教学人员。

他指出，教师获得全额基本绩效工资的前提是完成的工作量和论文数量。在论文出版“潜规则”盛行的背景下，教师的实际收入将会减少。

此外，他说，学校的计划是模糊的。例如，该计划规定，理论课程的教学工作量包括备课、讲课、辅导、回答问题、批改作业、评估和其他教学环节，并根据计划的课时计算。根据该条款，作业批改是否转化为工作量尚不明确，相关领导的解释不一致。"

令人惊讶的是，该校似乎不想将该计划公之于众。他们认为这只是一个内部讨论的收入分配草案，没有必要全社会讨论。

“如果三级教授不如后勤科长是真的，那简直是个笑话。”华杰表示，因为他觉得“网络版”完全不符合事实，“完全不真实，不值得反驳”，校方没有对“澄清”给予积极回应

华杰表示，学校绩效工资改革的基本思路是兼顾专业技术人员、管理人员和职工的利益，适当优先考虑教学和科研岗位。目前的计划草案就是根据这一原则起草的，并且正在不断修订和改进。目前，尚未得出结论，也没有确定和实施该计划的时间表。该计划将继续通过多种形式征求教职工的意见和建议，并在依法、依规、依序推进前进一步完善。

这场风暴早已奠定了基础。

刘冰说，这一天的风暴有着悠久的历史，“很久以前就预示着它”。他说，这种矛盾主要体现在行政人员的年终奖远远高于教学人员的年终奖。此外，行政人员有更多的出国机会。更重要的是，行政人员出国时不必自己支付费用，而教学人员必须支付三分之一的费用，等等。

他说，“网络版的计划”也是痛苦的一个重要原因。这是学校计划草案的第一版。在该计划正式启动之前，一些人在高中领导之间的讨论和交流中散布了该计划的主要内容。

该计划受到广泛批评。学校发出紧急通知，邀请对该计划有意见的教师与学校领导面对面交流。2012年12月下旬的一个周五下午，“沟通会议”正式召开。会上，学校领导半小时的讲话引起了老师们的不满，他说“既然我们在听老师们的意见，就应该让老师们发言”。随后，几名教师强烈表达了他们对该计划的不满。许多老师说教授和主任之间的收入差距超过3万元。为了达到董事的收入水平，需要几百个级别，这显然是不公平的。

在回答老师提出的问题时，学校领导说他们“以开放的心态接受并会考虑每个人的意见”

后来，“网上版”被搁置了，“两会”上讨论的计划是用“系数”来确定收入的新计划。

2013年3月初的一个星期五，新计划被提交讨论。然而，老师们被要求不要拍照、录像、影印或带走。他们只能读它。读完之后，计划将被完全撤销。

此举加剧了老师们的不信任，但老师们仍按要求进行讨论，并收集书面材料提交给学院。

"不幸的是，每个人提交的书面意见都已支离破碎，没有任何答复或解释."一些老师告诉记者，让他们更难接受的是，他们没有收到任何反馈，而是得到消息说，该计划将由“学校的两次会议”进行审查。

一些接受记者采访的教师表示，无论绩效工资改革方案是否公平合理，引发这场风波的关键在于学校的改革方案完全是“自上而下”的，没有“自下而上”的过程，决策者没有进行充分的研究，也没有对教师提交的意见做出回应。“存在程序上的缺陷。”他们说，“学校对计划的保密也增加了教师对决策者的不信任。"

然而，学校官员表示，该计划的修订已经反映了一些老师的意见。

为了减少对改革的阻力，我们需要把改革计划放到阳光下。

受访教师对“系数版本”是否合理有不同意见。对于基本绩效工资部分，疑虑主要表现为“不清楚”，“分子”由系数决定，但学校会花多少钱作为“分母”？没有制度化的确认，事实上，总板块是相对确定的。学校的计划不允许教师知道他们的总收入，这增加了焦虑。

在这些争议中，最集中的一个是绩效工资总额的30%左右。

重庆工商大学教务处主任金军喜表示，该校从2003年开始实行现行的奖励制度，即一学年应完成240小时的基础工作、250小时的副教授工作和240小时的讲师工作。超额工作量按45元/课时计算。该计划已经实施了10年。10年来，学校的学生总数从大约20，000人增加到目前的近30，000人。在新形势下，学校提交审议的新计划草案是将基本工作量增加到320小时，并计算每小时60元的超额工作量。学校还设立了过渡期，基本工作量为290学时/学年，超额工作量按50元/学时计算。

金俊喜表示，学校已经看到了员工超额工作量远远大于基本工作量的情况，“不符合管理规定”。他说学校已经进行了会计核算，目前总工作量为61万小时。在理想的师生比例下，每位教师的平均工作量为373小时。考虑到学校教师人数尚未达到理想的师生比例等因素，平均工作量实际上远远超过这个值。如果按320小时计算，平均超额工作负载也接近总工作负载的一半

然而，反对者不同意这一说法。最大的问题是行政部门人员的考核指标没有提高。比较两者是不公平的。这一说法得到了许多受访教师的认可。

周鼎是一名教师，他认为教师可以选择的时数因专业不同而有很大差异。"一些老师怎么能完成320小时的工作，不管他们有多活跃？"如果老师“抢课”是为了完成基本的工作量呢？"

有些人声称，如果有客观原因使320个学时无法完成，学校不会处罚。但是，老师们很担心，因为这个“特赦条款”有很强的“人治”色彩，而且很容易在操作上有问题，“比如，谁应该被定义为“特赦对象”？

金俊熙说，应该指出的是，学校实行两级管理制度，绩效工资分配给学校，而不是直接分配给个人。学院将根据自身情况进行调整，制定细则，从微观层面解决部分专业教师工作量低的问题。"老实说，学校起草的草稿没有出错."

然而，许多教师认为，提高基础工作量会引起如此多的争议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学校没有进行充分的信息沟通。「举例来说，增加教师的评估工作量是否有政策依据？是否符合国家相关规定？”张家说，学校应该公布增加工作量的政策依据，尤其是数据。

他还认为，学校应该披露核实合理工作量的依据，“特别是兼任行政职务的教师的工作量应该分开，专职教师应该分开核算”

许多接受采访的教师表示，缺乏对基层教师意见的尊重是改革方案引发争议的关键。“要走的过程没有走。”他们说:“为了减少对改革的阻力，我们需要在达成基本共识后，将改革方案公之于众，并取得实质性进展。”

“高等学校的管理问题一直是社会关注的问题，这一改革方案必须区别对待高等学校的管理人员和教学科研人员，因为这两种制度不能一视同仁，因此改革必须谨慎。”该校的一位老教授说:“我希望，在这种情况下，大学教师必须有礼貌地扫地，抛弃教师的尊严，并通过唱国歌来捍卫自己的权利，这能让政策制定者反思。"

(本文中的一些教师应该被要求使用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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