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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教授谈中国民间智库发展瓶颈:无法吸引人才

科普小知识2022-07-12 20: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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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人对中国智库有偏见的理解。他们认为官方智库是*的喉舌,而私人智库批评*。

“没有必要整天盯着美国最著名的智库。例如,布鲁金斯学会成立于1916年,已有近100年的历史。我们的智库还很年轻。”朱说。

作为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的教授,朱棣文是中国最早开始智库研究的学者之一。自2002年以来,他一直在中国进行智库研究。同时,从研究资料来看,他也可能是资料最全面的学者。2004年,他调查了全国25个省(市、自治区)的301个智库。

尽管目前中国的智库似乎已经迎来了发展的春天,但朱棣文一再表示:“对于中国的非官方智库来说,首先要做的就是生存。”

“旋转门”不是中国智库的必然选择。

《东方周刊》:在美国,大多数退休官员会去智库做政策研究,而许多智库的研究人员也会在*部门担任重要职位。学者和官员之间的这种“旋转门”使得美国智库对研究人才有很大的政策影响力和吸引力。我们是否也需要建立一个“旋转门”机制?

朱棣文:国内研究智库的很多人在提到国外智库时都会说“旋转门”,但事实上,除了美国,其他国家都没有这个机制,英国、德国、法国的智库也没有。

“旋转门”有其自身的价值,但这一机制是由美国政治体系决定的。美国是一个总统国家。当选总统,包括高级*官员,立即失去了工作。智库是储存人才的理想场所,因此形成了所谓的“旋转门”。

不同的政治制度下,智库的特征也不同。例如,英国作为一个以内阁为基础的国家,只有下议院*在大选中当选,而*首脑不是直接选举的。在大选中赢得议会最多席位的政党*直接就任总理。被选举*的政党的*官员可以立即继续作为“影子*”工作,并等待下一次选举。换句话说,英国被驱逐的高级官员没有必要寻求一个智囊团来暂时恢复。因此,英国智库没有“旋转门”机制。可以看出,即使在像英国这样的多党选举制度中,智库也不具备“旋转门”的功能,更不用说其他国家了。

中国没有必要向美国学习,也没有必要建造一扇“旋转门”。

过去,当我们的官员退休时,他们大多去了NPC、CPPCC或非*组织。现在他们发现他们可以做一些研究,特别是一些有自己研究能力的官员,所以最近中国一些新成立的智库由退休官员领导。这可以被视为类似于“旋转门”的机制,但这是中国自己的制度创新,与美国智库的“旋转门”不同。

《放眼东方周刊》:你认为影响中国民营智库发展的主要瓶颈是什么?

朱棣文:许多人可能会说,中国民营智库发展的主要障碍是*不重视它们。然而,我的研究证据表明,尽管私人智库在影响*渠道方面天生不如官方智库,但这不能说是*歧视。和很多人的观点可能不一样,我认为,现在阻碍民营智库发展的主要瓶颈是无法吸引优秀的年轻研究人才。这是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否则私人智库很难生产出高质量的知识产品。

对中国的年轻研究人员来说,什么地方最有吸引力?这是一所大学,后面是一所国有研究所。私人智库缺乏的是显而易见的,比如,高校可以解决户口,而私人智库不具备这种能力。在北京,这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

此外,从讲师到副教授和教授,学院和大学都有职业发展的期望。

布鲁金斯学会也是如此,它的研究人员也是分级的,有一级目标,他们的社会地位得到认可。例如,如果愿意,高级研究人员可以去大学当教授。

另一个要点是,美国的智库是免税的。美国的个人所得税非常高。智库工作的收入可以免税,这将增强智库对研究人员的吸引力。

《东方展望周刊》:然而,在现有*下,非官方智库解决这些问题似乎相当困难。

朱棣文:只要你有自己的吸引力和资源,愿意为年轻人铺路,你仍然可以吸引人才。

例如,“金融四十人论坛”是一个非官方、非营利的金融学术研究组织。他们有几十个管理单位(包括国家开发银行、中信信托、平安中国等。),在“金融40人论坛”工作过一段时间的年轻人,如果表现好,可以推荐到这些理事单位的研究部门。这为吸引年轻学者创造了条件。

决策越复杂,智囊团就越有必要。

《东方观察周刊》:今天大多数智库都是经济的。你如何解释这一现象?

朱棣文:我在2008年做了一个问卷调查。调查的对象是*官员,这可能意味着要问他们在什么情况下想听谁的,是媒体、公众还是专家?

统计结果的分析取决于政策本身。如果政策问题不需要太多的专业知识,决策者就不会听取专家的意见。此外,决策往往不是一个技术问题,如土地出售或*拆迁。这可能更多的是一个平衡不同利益的问题,而不是一个专业计算的问题。然而,另一方面,决策越专业越复杂,就越有可能需要专家和思想库,比如经济和金融问题。医疗卫生*改革也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东方展望周刊》:因此,对于智库的发展来说,*决策的*化程度非常重要。

史蒂文·朱:不仅如此。意识形态市场的供需双方都需要提高自己的能力,智库需要提高自己的研究能力,*也需要提高自己的能力,主要是发现问题的能力。

独立性和倾向性

《东方展望周刊》:外界主要以“私人智库”和“官方智库”的形式来划分中国的智库。这两个智囊团的研究结果的独立性是否与他们自己的组织属性有关?

朱棣文:外国人对中国智库有偏见的理解。他们认为官方智库是*的喉舌,而私人智库批评*。事实上,这些机构本身并不那么意识形态化。中国的官方智库有时会公开批评*的政策,而一些公认的非*智库也承担大量*研究项目,并以被委以*项目为荣。

《东方展望周刊》:这并不难理解,因为官方智库在财务上更有保障,有时更敢于直言。那么,官方和私人智库的研究结果有没有可能与它们的组织性质和公众印象完全相反呢?

朱棣文:不是这样的关系。这两者之间没有明显的关联。中国的智库没有模式。中国的情况不同。不要给中国的智库贴上标签。

《东方展望周刊》:虽然几乎所有的智库都把独立性作为主要标准,但许多智库似乎都有明显的倾向性。例如,一些私人智库给人的印象是,它们主要代表弱势群体。

朱棣文:“独立”的概念相当复杂。独立并不意味着没有倾向性。

例如,为农民工说话是独立的,而为企业家说话不是独立的?农民工和企业家都是利益集团。事实上,为利益集团说话是没有问题的,研究结果是有倾向性的。

有什么问题吗?

独立性的关键是看智囊团的意见是否与他们的资金有关。为利益集团说话而不收钱是有倾向性的。这种倾向可能是由学者自身的价值观和研究证据决定的,与智库的资金来源无关。然而,只是因为他们收到了钱,他们才失去了独立性。

与其他国家相比,美国智库相对独立。为什么?因为美国有许多基金会,它们不需要*命令就能生存。特别是,像布鲁金斯学会和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这样的机构有自己的基金,并且基本上实现了财务*,因此它们可以独立。但事实上,美国没有多少智库是完全独立的。其中许多代表了政党和一些利益集团的利益。

在欧洲,智库远不如美国独立。例如,在英国,除了那些附属于主要政党的大型智库之外,独立智库被*视为指出*缺点的眼中钉,因此它们得不到*的大力支持,发展缓慢。在德国,智库主要分为接受*课题的研究机构和由不同政党组成的研究基金会。在法国,最早的智囊团是由法国国防部按照美国兰德公司的模式建立的,而法国的非官方独立智囊团也主要依靠*的研究命令。在日本,*大多采用*委托研究的形式来采纳智库的意见,日本企业联合会也成立了许多智库。

在中国,许多半官方智库,因为他们可以经常从私人基金会甚至海外研究基金获得资金,可以在项目运作中获得“独立性”。更重要的是,正是因为中国智库的大部分资金来自*,它们才能够与大多数行业的利益保持一定的距离。

《放眼东方周刊》:所以,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博弈和政策辩论,代表利益集团发言对智库来说不是问题?

朱棣文:关键是智库的资金来源必须公开。一方面,公众可以直接检查智囊团的资金来源,另一方面,他们可以检查他们的研究成果和公众意见。这样,就可以看出他们的研究成果是否与基金有关,并且很容易判断他们的研究是否独立。

智库政策咨询不应纳入*购买公共服务的范围。

《东方展望周刊》:在2013年7月底的国务院常务会议上,国务院总理*呼吁立即研究推动*从社会力量购买公共服务。中国新的智库是否也意味着*将购买服务?

朱棣文:对于智库来说,*购买公共服务不是一件好事。智库应该有稳定的财政支持,不能靠命令生存。

为了维持生计,一些智囊团把重点放在“拉动项目”上,这很容易导致智囊团专家为了与项目资助机构保持良好关系而根据自己的面孔行事的情况。因此,如果*、基金会和企业想要支持智库,他们应该捐款,而不是资助研究项目。

捐赠和补贴的区别在于捐赠的对象是机构,补贴的对象是研究项目。对研究项目的资助更容易与某些利益集团挂钩。

此外,如果*购买公共服务,就需要招标。招标时,可能会更多地考虑投标人的报价,这将影响投标结果。

有些人可能认为,如果投标可以避免重复研究。否则,给很多人一个话题是浪费吗?然而,政策需要辩论。委托多个研究小组对同一问题进行研究,会在不同的政策观点和方案之间形成对抗和竞争。只有经过充分的辩论,才能做出科学的决定。将成本计入之前的政策辩论,要比错误决策造成的损失小得多。

但是,如果*购买智库服务,就必须符合*采购的规则,而且很难“购买”多个研究小组同时进行平行研究。因此,*最好不要将智库向*提供的咨询服务纳入采购服务,除非有关于采购公共决策咨询服务的特别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