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乙基铅和氟利昂：或许是杀人最多的发明

一个科学家的尊重程度是由他的创造力决定的，还是由他创造的东西的效用决定的？

四乙基铅和氟利昂——前者提高了汽车的启动功率和效率，但却让无数人遭受铅中毒之苦。后者是理想的制冷剂，但它会破坏臭氧层，加剧温室效应。

巧合的是，正是同一个人发现了这两件事:小托马斯·米吉利。

小托马斯·米奇利(网络图)

这位化学家，后来被称为“历史上被*最多的人”，出生于1889年的一个发明家族。他的父亲老托马斯·米吉利和祖父母都是老式的美国发明家和工匠。早年，他要么在酒窖里度过时光，要么在高尔夫球场打高尔夫球。还有一段时间，米奇利在他50英亩的庄园里做了一些可爱的科学实验。没有人会把他和“危险人物”联系在一起。

从橡胶合成到机械工程，米奇利的发明极具创造性。他的发明遍及各行各业，共有100项发明专利。有一次，他甚至从睡眠中获得灵感，解决了冷冻豌豆的运输问题。然而，他和他的同事们发现的四乙基铅和氟利昂引起了最大的关注。

1911年，米奇利从康奈尔大学机械工程专业毕业。那时，如果他满足于成为一名工程师，世界可能会有所不同。一个转折点是他遇到了查尔斯·凯特林。

查尔斯·凯特林一生获得了186项专利。他个子高，幽默，有着神奇的魅力。每个人都亲切地称他为“凯特老板”。两个极其聪明的人一拍即合，最喜欢一起喝杜松子酒。米奇利曾经说过:“我一生都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我们喝得越多，得到的就越多。”

事实证明，他们确实形成了一个创造性的组合，不仅擅长发明，而且知道如何赚钱。

查尔斯·凯特林和托马斯·米吉利(网络图)

1916年，米奇利加入凯特琳，成为通用汽车代顿实验室的第一名成员。该实验室前身为德尔科，由凯特琳创建。他开发的电动机给德科带来了巨大的成功。后来凯特琳把德科卖给了通用汽车，自己也加入了通用汽车。

凯特琳的成功向米奇利展示了科学技术如何促进整个工业的发展，并让他萌发了对实验研究的兴趣，开始自学化学。

20世纪初，长期困扰汽车工业的一个大问题是，汽油在气缸内的燃烧速度高于正常值，会发生“爆震”，这不仅会消耗机油，而且很容易烧坏汽车发动机。

经过六年对33000多种化合物的研究和测试，米奇利最终发现了一种叫做四乙基铅的物质。将这种物质添加到汽油中会神奇地消除汽车发动机的刺耳噪音，不仅消除爆震，还能增加发动机功率。

四乙基铅被发现后，最自豪的是汽油公司。1923年，美国三大公司——通用汽车公司、杜邦公司和新泽西美孚石油公司——成立了一家名为TEB铅汽油公司的合资企业。

米奇正在研究四乙基铅汽油(网络图)

由于铅的危害在当时已经为人所知，米奇利为四乙基铅选择了一个聪明的名字:乙基，故意避免使用“铅”。出于同样的原因，TEB铅汽油公司更名为“TEB公司”。

与此同时，地质学家对石油短缺的预测也使得市场对这种“汽油灵丹妙药”的需求更加迫切。添加四乙基铅的汽油不仅在美国疯狂销售，而且在世界上也受到前所未有的欢迎。

然而，铅的毒性很快变得明显。1924年，四益公司有15名工人死于铅中毒，35名永久残废，其他人也患有奇怪的疾病。

“工人们变得暴躁，歇斯底里地大叫，从床上跳起来，砸碎了一切。他们疯了……”《纽约时报》在其头版写道，一些病人在死前甚至有110华氏度(约43摄氏度)的体温。

TEB铅汽油公司的态度是:坚决否认。这位发言人告诉记者:“这些人精神失常的原因可能是因为他们工作太努力了。”铅中毒工人继续死亡，局势正在失去控制。

含铅汽油对人体危害极大(网络图)

这时，米奇利决定在记者面前进行一场现场表演，进行一次生命测试。

在谈论四乙基铅的安全性时，他将含铅汽油倒入手中，将一杯四乙基铅汽油放在鼻子下60秒钟，反复向媒体保证，他每天都可以这样做，不会有任何问题。

但事实是:他没有逃脱铅中毒的后果。

“我发现我的肺受到了影响，我不得不放弃所有工作，去呼吸一些新鲜空气。”米奇利在1923年1月写道。后来，他去迈阿密度假了一年。

无论如何，这种“坚决否认”的策略奏效了。四乙基铅汽油重新上市，并很快成为美国汽油的标准。

度假回来后，米奇利被调到另一个部门，开发一种无毒、安全的制冷剂，可以用于家用电器。在此之前，人们使用的制冷剂是致命的化合物，如二氧化硫，它经常从冰箱中泄漏，并在睡梦中悄悄地夺走了家庭的生命。不久之后，米奇利和他的团队发明了他们想要的东西:氟利昂。

氟利昂是臭氧层的黑仔(网络图)

它无腐蚀性，无毒，不容易燃烧。氟利昂已经成为最完美的制冷剂。直到后来，科学家们才发现氟利昂严重破坏了大气，并制造了比非洲面积还要大的臭氧洞。就加剧温室效应的能力而言，它比二氧化碳强10000倍——这是20世纪最糟糕的发现。

但是米奇利并不知道这一切。在他生命的最后几年，他还反复向他的朋友们提到他是多么快乐。他的发明解决了成千上万工人的生计，给人类带来了幸福。他在世时，被认为是世界上最杰出的发明家，并先后获得了白金奖章、普利斯特里奖和其他化学方面的最高荣誉。当然，他不会想到他和他的同事在3天内发现的氟利昂会给子孙后代带来如此巨大的危害——臭氧层上的洞，从发现到完成至少需要半个多世纪。

1944年，米奇利当选为美国化学学会主席。当时，他患有脊髓灰质炎，下身几乎瘫痪。尽管如此，他还是为自己设计了一套绳索滑轮来帮助自己在床上翻身。同年，55岁的他被该装置的滑轮绳勒死。另一个论点是他是自杀的。

(原标题“为什么这个发明家被指控杀害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