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科研人员：科研报账曾“像孙子一样”难

重庆恒通新能源客车生产线(数据照片)

近日，重庆市第三批创新型医疗器械示范推广项目向区县免费发放了500套医疗器械产品。

专家心跳停止:老鼠买不到，很难报告

"过去，科学研究人员很难像孙子那样偿还账目. "重庆中医医院风湿科主任吴斌激动地说:“我们一直期待着为一线研究人员放松束缚。过去的管理太机械了。”

2005年至2007年，吴斌在复旦大学从事中西医结合博士后工作。此后，他在上海华山医院工作了4年。2011年底，他作为一名人才被介绍到他的家乡重庆。从事临床医学工作期间，进行了自己的科学研究，发表了9篇SCI论文和100多篇中文论文。

吴斌哀叹报销“像孙子一样”,因为在科研经费的使用和报销上有许多“挠头”。

不久前，当他根据肾是自然的基础这一理论对红斑狼疮的遗传机制和甲基化进行防治研究时，他需要进行动物实验。像许多类似的研究一样，他需要老鼠。

在申请项目时，他根据市场上的一般销售价格申报了所需鼠标的价格并获得了批准，这意味着他需要在完成研究之前根据申报的价格购买鼠标。

此前，南京大学动物中心出售了吴斌所需的那种老鼠，售价约为250元/只。然而，当他签署了相关的程序，开始做研究，并呼吁购买老鼠，他知道该中心没有这样的老鼠在那个时候。

更让他绝望的是，尽管他尽了最大努力去寻找，但他不知道哪里有这样一只老鼠出售。

没有老鼠，这项研究就无法完成——除非是伪造的。

“急中生智”的吴斌找到了北京维通丽华实验动物科技有限公司，委托其联系老鼠。然而，当所有的费用加在一起，相当于每只老鼠3000元。

这是一个他根本无法接受的价格。“把我所有的资金都花在购买老鼠上是不够的。此外，如果所有费用都花在老鼠身上，报销肯定不会通过。”

没有办法，他只能改变路线，改变模式，调整计划，改变老鼠的种类。

他在上海slack实验动物有限公司买了另一种老鼠，为了省钱，他只买了怀孕的老鼠，1200元/只，然后自己饲养老鼠，想尽一切办法把买老鼠的费用控制在原来的预算之内。"我没想到这个预算会引起这么多麻烦。"

然而，新老鼠的繁殖率非常低，每只老鼠最多6只，有时会流产。平均来说，每次出生只能得到3只老鼠。

根据以前的规定，按照相关规定购买科研所需的小鼠后，应进入本单位的“图书馆”，必要时带出图书馆。然而，老鼠仍然需要繁殖，显然不能储存。报销后，财务人员会按规定问:“你把这些老鼠放进仓库了吗？”

另一方遵守规则并没有错，但吴斌非常不安。更让他恼火的是，尽管饲养和繁殖老鼠比购买它们便宜得多，但它们仍然需要一些资金。他们如何得到补偿？

起初，他无法预见这笔支出，自然也就没有相关的预算。这意味着意外资金已经是“非法的”。经过许多复杂的过程和步骤，作为实验材料的小鼠只能按实验加工费报销。

类似的事情已经导致吴斌期望对管理科学研究基金的规定进行适度的修改。“科学研究过程中发生的事情是不可预测的，应该根据实际情况随时进行调整。如果在项目申报时编制的预算在偿还资金时执行过于严格，就会出现问题。”

从政策设计者的初衷来看，许多详细的管理规定是非常必要和合理的。然而，在实际操作过程中，一些过于严格的规定会使科研人员不知所措。

例如，吴斌的一个项目需要西格玛试剂，但金融系统要求代理公司的资格，也就是说，吴斌可以选择的公司是有限的。然而，碰巧的是，这些公司并不代理这种试剂。但是，他们只需要3到5个工具包，因此组织招标在时间和精力方面都不划算。

另一个例子是在研究中经常使用移液管头。为了使实验更加准确，他希望购买进口移液枪。然而，指定公司的头只在中国制造，这导致移液器和头不匹配。因此，他只能放弃对准确性的要求，或者通过许多复杂的程序和步骤来申请进口枪头。

幸运的是，“七大新政”分散了这一政策，这是一项非常受一线研究者欢迎的好政策。对我来说，最大的优势是我不必在预算上花费更多的精力。”他表示，之前的预算编制涉及相关材料，每种材料都必须由三家公司报价，这既费时又有风险:当科学研究真正完成时，价格可能会发生变化。"面对不断变化的市场价格，要求预算已经成为一种形式."

"与金融打交道占了一半精力."

2011年从上海中医药大学毕业后，徐冲中医博士来到重庆中医医院药剂科，主要从事医院制剂的研发。在过去的5年里，他在SCI期刊上发表了5篇论文，在CSCD期刊上发表了6篇论文。

他的部门是医院从事科学研究的“主力军”。冷静沉着的徐冲处理过部门内许多项目的财务工作——为自己和同事报销费用。每个人都害怕回避的这个“差事”很快就困扰了徐冲。

"处理金融事务占去了我将近50%的精力。"他叹了口气，因为找各级领导签字往往需要很长时间，而且对方往往不是因为一时的原因而“免费出行”，这是很无奈的。“我们有时会自嘲。我们在职业上进展甚微，但我们已经成为半个专业会计师。”

“找不到领导”仍然可以通过跑腿来弥补。在科学研究中，一些不规范的基金很难偿还，会引起更多的麻烦。

主持重庆市科委基础科学与前沿技术研究项目“三峡民间“还阳药”景天三七抗肿瘤活性及药效物质基础研究”。这项研究需要景天三七，一种民间的“还阳药”，这在当时是无法通过传统渠道获得的。

这种土家药用植物大多生长在海拔600-1800米的山坡阴湿处。因为民族药的应用范围很窄，而且大多是野生的，所以他需要雇人去山里采集。2000-3000元的费用只能由他自己支付。

严格来说，采药的人工成本是不能报销的。但这确实属于研究的客观需要，他必须“处理”它。具体的方法是什么？你知道。

在参与了10多个科研项目后，他在结束提问前经历了许多财务结算的“经历”，这使他“初步成长为一名合格的财务人员”。

有一次，徐冲的部门在一张处方中用20多种药物做了一次医院准备。在实验中，发现太多的药物导致提取过程中复杂的化学变化。同时，组分的叠加极大地干扰了指标组分，药效物质的色谱优化和含量测定需要反复实验。

每个实验都会消耗一批药材。最后，材料成本超出预算5万元，实际成本为6万元，只能由其他费用“抵消”。

“七项新政策”出台后，徐冲非常高兴，“没有必要去找发票”。

可以做50万元的“横向项目”但不能申报称号

在中国以前的科研评价体系中，*资助的“垂直”项目被认为比企业和社会资助的“水平”项目具有“层次”和“水平”。前者被认为是“高级”和“正宗”，而后者通常被认为是含金量低。

在评价职称时，获得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或社会科学基金项目，以及发表论文，成为评价职称的“刚性”指标之一。“横向项目”不能与它们“处于同等地位”。

这样的游戏规则让重庆一所大学的年轻老师感叹:“我根本不敢申请职称，因为我知道我不符合要求。”

虽然在同龄人看来，这位老师的科研能力已经达到了一定的水平，但他甚至赢得了一个总计50万元的令人羡慕的横向项目。

该项目要求他为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设计一套公司治理和人力资源管理系统，并全面参与该系统的实施和完善。该公司的资产规模相对较大。从建立整个公司的制度框架到人力资源管理的规划、招聘、培训、绩效、薪酬、劳动关系等，他在实践中不断探索和思考，三年来，提出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但是，由于与公司签订了保密协议，相关经验和成果不能在期刊上发表。我不能判断标题。

报销的“头痛”故事也发生在他和他的同事身上。

例如，他的同事曾提出一个关于农民工的话题，需要通过问卷了解相关信息。然而，外来务工人员并没有回应他——让人们回答调查问卷一直被科学研究人员戏称为“一个世界性的问题”。

不可能，他只能买1000管牙膏。民工们认真填写了问卷，并给了他们一管牙膏。这个新想法立即产生了效果。1000份问卷很快就完成了。民工们非常高兴，告诉他很多对研究有帮助的信息。

“很快，问题就来了。”1000管牙膏的费用不能报销。

“例如，如果主题是人力资源管理，有时有必要验证书籍在促进员工向心力方面的作用，这需要购买书籍。显然，所有种类的书籍都不可能成为人力资源管理方面的学术书籍，但一旦它们超出了主题领域，报销可能会有问题。”

尽管有各种各样的感受，但最让他激动的是“七项新政策”中关于“纵向和横向议题同等对待”的规定。对于这位被选为重庆大学就业与创业指导教师的第一批专家的年轻教师来说，他可以站得笔直，“我已经在准备申请一个职称了。”

"单个项目似乎很经济，但总的来说有巨大的浪费."

曾获国家留学基金委资助的郑光则，曾公开派日本九州大学攻读博士学位，编辑过多种教材，发表过几十篇学术论文，作为项目负责人或首席研究员参与过重庆市十多个重点研究项目和重庆市应用基础项目，承担过各企业委托的20多个项目。

这位44岁的教授很早就成为教授，因为他在发动机动力总成的设计和开发过程中对振动和噪声预测及控制技术有着渊博的知识。他似乎进展顺利，但仍有自己的困惑。他认为科研管理的一些细则“确实需要修改”。

“过去，科研管理条例从项目的角度出发，严格审查项目完成时的每一项支出，并对支出进行标准化。然而，从多个项目的角度来看，这种监管实际上导致了巨大的浪费。”

他解释说，在过去，科学研究项目受到严格的预算制度。首先，项目审批过程漫长，科研设备的价格波动无法准确预测。第二，不同主持人的科研项目之间的设备计划和预算是不透明的。第三，他们没有足够的关于大型和有价值的科研仪器和设备公共平台的信息。这可能会导致一些浪费。

例如，一些项目需要高端传感器。当价格大幅波动时，同一产品的价格可能会变动几万元。在报告项目时，很难预见这些波动。当价格上涨时，很难使用项目的设备资金。这时，为了完成科研项目的任务，项目负责人将尽最大努力通过各种渠道找到必要的设备来完成研究内容。虽然很麻烦，但比调整项目预算需要完善的各种程序更方便。为了在项目完成时满足预算，还可以在预算内购买一些相对便宜的传感器来弥补这个数字。然而，这些廉价设备的测试精度差距很大，购买后很难用于科研项目。闲置设备是一种浪费。"如果这些购买设备的资金被用于其他目的，就可能创造更大的价值。"

他说，这是过分强调过程控制造成的资金浪费。在“七新政策”中，项目承担单位可以自行决定和调整科技经费的支出结构，剩余资金归科研单位，这将有助于科研单位对科研设备进行统筹安排，“相加，这将是一笔巨大的节余”。

他的一个当老师的医生朋友辞掉了工作，去了公司，因为他对科学研究有太多的限制，觉得自己看不到未来，“不想留在学校”“汽车专业的博士，毕业后的两三年内，一年很容易拿到12万元。相比之下，做科学研究很难获得这样的收入。年轻的医生应该是国家科技创新的未来，但如果大多数医生不愿意投身科研，去公司从事应用技术研究或产品研发，这是否也是人才的浪费呢？”

虽然郑光则已经有了教授的头衔和“江湖地位”，但他仍然对“七大新政”的出台感到非常高兴，认为这“发出了一个非常好的信号”。

作为一所大学的工程教授，但主要从事技术咨询服务，他的工作主要是解决汽车制造商的各种技术问题。在新政中，横向和纵向项目被平等对待，“在一定程度上，*证明了我们的合理性。”

“七新”政策实施后，工程科研项目的人力资源成本可达到30%。郑光则非常赞同这一点，“它不仅体现了对科研人员智力投入价值的认可，而且还能按照市场经济的规律，用活的科研经费开展科研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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