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亚夫:我国亟须战略性外语政策
龚雅夫是中国教育学会外语教学委员会主席,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研究员。
最近,高考英语一年多的话题和社会改革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高考英语改革应该如何改变?社会考试离我们有多远?近日,《中国青年报》记者采访了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研究员、中国教育学院外语教学委员会主席龚雅夫。
中国青年报:你认为当前社会要求NMET改革的呼声如何?
龚雅芙:有人认为NMET的改革是为了降低英语成绩,减少单词量,取消选择题等。事实上,这些只是表面问题。即使英语成绩下降到50分,学生还是要参加考试。即使字数减少到1000字,提议者也能非常努力地测试1000字。因此,关键问题不是如何测试,而是测试什么。要理解要测试什么,我们必须首先理解我国基础外语教育的意义、价值和目标。
《中国青年报》:基础外语教育的目标应该是什么?
龚雅芙:很多人认为英语教育是教学生用英语和说英语的国家的人交流。英语只是一种交流工具。这没有错,但也不完全正确。事实上,英语教育不仅是一种工具,更是一种素质人文教育。首先,使用外语进行交流是公民未来应该具备的素质。其次,国外有许多研究表明,会说两种以上语言的人与只会说一种语言的人有不同的思维系统。他们在处理问题时也更加灵活和包容。他们在国外被称为“多重能力”。
但是现在,我们只强调英语学习的工具性,而轻视它的人文性。在考试中,我对语法和词汇提出了非常详细的要求,但我对语言背后的人文目标缺乏具体的要求。我们应该实施多目标英语教育,重构我国基础教育英语教学的理念。
《中国青年报》:现在的高考英语有什么问题?
龚雅芙:首先,目标不明确。我们希望学生掌握什么样的知识和能力?英语教学领域没有明确的共识,地方考试也没有明确的理解。事实上,我们应该清楚地思考学生毕业后应该掌握哪些知识、能力和基本素质。教育部最近提出,每个学科都应该设置学生的核心素养,因此如何考查学生的素养仍然是一个有待研究的问题。然后,通过调查可以清楚地了解这些知识、能力和核心素质应该反映什么样的内容。最后是设计合适的试题进行考查。在这三个层面上,如果没有明确的框架,改革只会是形式上的改变,甚至可能导致更多的混乱。
此外,我们目前的大多数测试是纸笔测试。通过这样的测试,我们可以间接地推断出学生拥有什么样的能力和知识,这不仅缺乏直接性,而且大部分测试内容都没有实用价值,比如选择填空。谁会选择填补空白,区分生活中那些微妙的语法差异?所以人们觉得学习没用。考驾照时会有路考,现在英语考试也需要“路考”。
《中国青年报》:除了考试,我们的英语教学还有什么问题?
龚雅芙:现在我们的教科书大部分内容都是关于英语国家的日常生活话题。学生们从童年到成年花了很多时间学习,但事实上在中国环境下很难使用。即使你学了一些英语口语,也要问路、购物等等。,你只实现了工具性的目标。事实上,中小学英语教育中最大的问题不是所谓的“哑巴英语”,而是如何在什么样的语境中说有意义的话。
《中国青年报》:现在许多孩子开始从幼儿园学习英语。你认为这种现象怎么样?
龚雅芙:这是对英语学习的误解。许多家长认为尽早学习英语更好。事实上,学习英语并不取决于与英语接触的时间长短,而是取决于与英语接触的频率。一周只上一两节英语课不会有好的效果。事实上,关键不在于开放的时代,而在于确保接触的频率。现在学习还为时过早,但它总是分散的。这种“滴水”的学习方法如何解渴?
《中国青年报》:你对英语高考的社会化有什么看法?
龚雅芙:所谓的社会考试是由第三方组织的。这个第三方评估组织应该是独立的、非营利的和可信的。它不能由办学组织或培训学校赞助。考试社会化改革需要大量的专职研究人员。例如,教育考试服务(简称ETS,设计托福,GRE等。编者按)有全职研究人员,数百名博士正在研究这项测试。我国尚未形成大规模的专职研究团队。他们都是大学教师的临时团体。我们需要专门机构进行长期研究和统计分析。我们需要开展试点项目,积累经验,然后加以推广。这需要相当长的时间,而不是一两年才能成功。
《中国青年报》:现在很多地方的高考英语改革令人眼花缭乱。例如,一些增加了听力测试,一些被取消了。你怎么想呢?
龚雅芙:地方高考英语改革确实存在一些混乱,方法也多种多样。有时由当地教育行政部门决定,缺乏理论和研究基础。我们的改革应该从国家发展、社会需要和人的修养的角度来考虑,而不是仅仅改变口头语言、听力或填空等表面的东西。
不仅相关教育决策部门需要有一个明确的目标,而且我国也需要一个明确的外语政策。例如,在美国,外语学习政策由国家安全委员会决定,因为外语学习涉及文化安全、语言安全等。国家应该明确规定外语是否以及何时开始上课,而不是让地方*自己决定。目前,制定这样一个战略性的外语政策是当务之急。(原标题:龚雅芙:中国急需战略性外语政策美国外语学习的相关政策由国家安全委员会决定,因为它们涉及文化安全和语言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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