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花36年编纂辞典被遗忘 称这是国家任务
车蔡红正在看他写的普什图语教科书。
最近,一位老人开始引起人们的注意。中国传媒大学国际传播学院特聘教授车将出版《普什图汉语词典》。在36年里,终于完成了一项国家任务。然而,除了编纂者,没有人记得这样一个全国性的任务。这项全国性的任务始于1975年的全国词典会议。1978年,商务印书馆委托车代理。然而,直到2012年,才向商务印书馆递交了他和共同编纂的200多万字普什图语汉语词典。那里的工作人员不知道这个国家有这样的工作。
《新京报》记者昨天获悉,主编的《普什图汉语词典》将于今年出版。“回顾我走了几十年的路,我只是被困在历史的潮流中,被我生活的环境的变化所左右。”车这样描述自己的人生轨迹。车蔡红说,他毕生的梦想现在已经实现。
进步
直到今年人们才知道车的国家使命
车生于1936年。在他中年时,他接手了编写普什图语词典的任务,并在办公桌前呆了36年,在此期间,他并不为人所知。直到2014年,才过了晚年,因为他和他的国家使命为公众所熟知。
2012年4月,中国传媒大学国际传播学院著名教授车红向商务印书馆赠送了他与张敏共同编撰的200万字普什图语汉语词典。车蔡红记得,那天他带着这本字典的一些样本到出版社时,接待他的工作人员并不了解这位老人和他编纂的普什图语字典是什么。
后来,车与商务印书馆的编辑们进行了多次交流。编辑向他保证字典已经通过了主题选择。
2013年6月,和另一位词典编纂者相继添加了一些新词条。此外,他还将编纂词典时使用的普什图语软件刻在光盘上,并将其交付给商务印书馆。
当词典出版合同签订时,曾参与编辑一段时间的宋强民已经去世。在得到对方家庭的委托书后,切·蔡红代表他以前的同伴签署了合同。
切·蔡红曾经见过一个排版样本,但他第一眼就发现顺序颠倒了。因为普什图语是从右向左书写的,所以应该特别注意排版和印刷。
"这部词典正在编写中,预计将于今年年底出版。"商务印书馆外语系主任崔燕告诉《北京青年报》,这部词典有200多万字,属于中型词典。将打印一份。根据合同规定,收到车货款80元/千字。
"几十年过去了,现在书可以出版了,他的工作也结束了."车的妻子薛平说。
为了编一本字典,几年前,和他的儿子开始学习如何使用电脑。现在电脑里有一些常见的小问题,78岁的车可以自己解决。
"现在在线看新闻,查看信息."当车宏对《北青报》的记者说这些话时,他的妻子薛平笑着补充道,“他也可以在网上购物。”
记者了解到,车和他的搭档接手了《普什图语汉语词典》的编纂工作。
36年后,老人交了手稿,编辑们一时无法理解。
1978年,当他接过国家交给他的编纂字典的任务时,蔡红已经接近中年。
任务持续了近36年,被车中断并重新启动。
2012年,词典编纂工作初步完成。这年4月,蔡红带着印本词典的编纂过程、文体解释、几页样稿和编者简历,独自乘公交车,从中国传媒大学的家里出发,经过两次接送,来到北京王府井大街的商务印书馆。
他推门进去,但不知道该找谁。
“你在这里干什么?”卫兵问。车蔡红回答说:“我想出版一本书。”知道车要出版的书是外文的,警卫建议他去外文室。这是车自1978年以来首次访问商务印书馆。
与此同时,他走错了门,等待公共汽车到达正确的位置。剪辑室里的一个小女孩接待了他。车蔡红说应该出版《普什图汉语词典》。对方此刻不明白。在听到蔡红提到这本字典有200多万字后,小女孩站了起来,给编辑室主任打了电话。
“这是国家交给我的任务。我现在就交手稿。”车把他带来的材料交给了新闻编辑室主任。两人谈了大约30分钟。主任当场说他会认真研究他带来的材料。
在描述编纂过程的材料中,切·蔡红提到这部词典是由商务印书馆批准的。商务印书馆的工作人员随后在图书馆进行了查询,组织编写普什图语汉语词典的任务记录实际上已经存档,可追溯到1978年。
倒填日期
中国词典史上的一次重要会议
普什图语是阿富汗的官方语言,很少有人知道。这本普什图语汉语词典的编纂可以追溯到1975年。
在20世纪七八十年代,国内图书市场的书目很少,而词典几乎供不应求。1975年5月23日至6月17日,中外语言词典编纂出版规划研讨会在广州召开。研讨会的内容是计划在1975年至1985年的十年间编纂和出版160部中外语言词典。
对于词典的出版,这次会议被认为是一次重要的词典会议。著名出版人、原商务印书馆总经理杨德言在2005年写道:“这是我国词典编纂出版史上第一次规划会议,也是迄今为止行业内最重要的会议。”
经过会议讨论,一些地方代表主动承担了以下任务。
国务院发布的通知要求*各部委以及各省、市(区)有关部门加强合作,努力提前完成规划任务。在该计划列出的160本中外文词典中,不乏喜爱的词典。然而,小型语言词典,如普什图汉语词典,是由商务印书馆主办的。
1978年,他被任命接管国家任务。
1975年,商务印书馆收回了《普什图语汉语词典》的任务,并建立了当时的北京广播电台。国家任务移交给了广播电台的普什图语组。当时,在北京广播学院外语系,但他被借调到广播电台的普什图语组。
“一开始没有明确的分工。有十几个人负责普什图语,有些人在做,有些人在看。”后期词典的主编回忆说,后来,和他的学生宋强民慢慢接手了这项工作。
1978年,随着车的调职,他的国家任务又回到了北京广播学院外语系。他以前的学生宋强民成了助理,而另一名编辑张敏偶尔也来帮忙。
商务印书馆为车·蔡红提供了一本从俄语翻译过来的普什图语词典。在这部词典的基础上,车蔡红和宋强民编纂了《普什图词典》。然而,没过多久,车红就发现俄语翻译导致了许多普什图语词汇的意义发生了变化。原始版本只能用作参考,不能直接使用。
“字典是后代的老师,它们至少会影响到他们身后的两三代人。它们将成为连接过去和未来的纽带。此外,用普什图语等语言出版的机会很少。因此,我们正在非常努力地工作。”车蔡红说。
在编纂中,为了使每个词的解释尽可能准确,切·蔡红还找到了各种版本的词典,如普什图俄语、普什图波斯语、波斯语英语、普什图乌尔都语等进行反复核对和确认。
词典的编纂涉及词语的搭配,还列举了适当的例子,其中包含了大量的成语、习语和谚语。
虽然这部词典不是百科全书式的词典,但由于其特殊的语言背景,它涉及历史人物、风俗习惯和宗教术语,而且还用简单的词语作了简要介绍,以免读者无处查阅车蔡红说,他有时花一上午的时间试着识别一个单词,而有时他一天也想不出几个单词。
他和他的搭档整理出了10万张词汇卡片。
除了花费时间之外,几乎没有对词典编纂的财政支持。北京广播学院五楼有两个人,一间小办公室,一张桌子,一个手工制作的支架和一台借来的普什图语打字机。
为了排版和存储的方便,单词需要一个接一个地复制在卡片上。在这个团队中,宋强*负责复制和润色中文,并且没有钱去买这些卡片。车和宋强民图创办了一家印刷厂,将印刷后的边角料剪成10厘米×15厘米的卡片。
从1978年到1982年,车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词典编纂上。到1981年,车和宋强民在三年内已经整理出10万张卡片。他们把卡片放在木制的卡片盒里,然后塞进文件柜,里面装满了30多个盒子,大约是字典工作量的70%。
然而,在一系列的工作调动后,车*暂停了汇编工作。一个装有10万张卡片的文件柜在他的办公室里静静地呆了几年。车并不放心。当他回到办公室装修时,他发现卡片已经被工人们铺在地上睡觉了。他发脾气后,很快就把所有的卡片都拿回家了。一个接一个地检查后,他发现它们还是少得多。
"后来有一段时间我不敢看这些卡片。"被搬回家的卡片就放在那里。车第一眼就感到难过。"这是许多人多年来的心血。"从那以后,和对损坏和丢失的卡做了补充。
那一年的任务逐渐被遗忘了。
100,000张词汇卡的抄写工作已经完成,词典的编纂工作正以70%的速度进行。就在任务陈述完成的时候,车和他的同伴的生活经历发生了变化,任务也逐渐被遗忘。
“看来没人再提到这本字典了。它突然消失了。”后期的主要编纂者之一张敏告诉《北青报》记者,在这个变化的时代,每个人都独立工作。
在车提交的《普什图汉语词典》的编纂材料中,该小组由6人组成。车蔡红和张敏是主编。第一个参加的宋强民也在编辑组名单上。
宋强民忙于工作,然后去了美国。由于国家的安排,自己的命运也在不断变化。他忙于编纂词典的任务。
那一年,他雄心勃勃地承担了编纂字典的任务,并在34年后的2012年带着材料进入商务印书馆。其间,回国任教,参与新专业建设,并借调外交部到中东从事外交工作。
2000年初,车和都被重新雇用在大学教授普什图语。在此期间,为教学编写了四本普什图语教科书。然而,由于缺乏普什图语软件,编写教科书时很难克服写作上的差异。直到2003年,车宏才在瑞典的一个阿富汗语言网站上发现了一个普什图语软件。
普什图语词典的任务也在2008年前后恢复。这时,和两个学期的学生都结束了教学,正式退休了。两人没有商业上的顾虑,决定一见面就把字典的其余部分读完。
“国家和个人正在发生变化。中国和阿尔巴尼亚以及商务印书馆之间的关系也在发生变化。”商务印书馆外语系主任崔燕试图向《北青报》记者解释为什么国家任务被遗忘了。但最后,她也说她不知道为什么。"形势变化太大了。"崔琰说道。
"他的团队太小了。"崔炎将大多数中等规模以上的字典的编纂与一个团队的编纂进行了比较。崔燕回忆说,当车带着词典的资料来到商务印书馆时,外语系的编辑团队印象深刻,决定制作这本词典。
"这个群体不顾名利,视文化遗产为自己的责任."崔炎从老教授身上看到了老一辈词典编纂者的典型特征。“你知道,编字典不是一个科学研究项目,许多年轻学者不愿意进入这个行业。”
1975年,重要的字典《辞源》(修订本)、《汉语大词典》、《汉语大词典》和《中国大百科全书》都被列入国家任务。许多同时诞生的字典早已闻名,普什图汉语字典尚未出版。本期/我们的记者罗景云
摄影/人物杂志特约摄影师天宇
对话
老教授:国家忘记了。我没有忘记自己
《北京青年报》(以下简称《北京新闻》):知道普什图语的人不多。你是如何接触到这种语言的?
车:1957年,我考入北京外国语学院学习英语。在我大三的时候,国家指示我从全国各地挑选一批外语学生来学习少数民族语言。考虑到次要语言有不同的名称,它们在当时被称为非通用语言。我可以去十几个国家。我接受在阿富汗喀布尔大学文学系学习普什图语的组织安排。
当时,面对组织分配,没有选择,国家的需要是个人的愿望。我们受那一代人的教育,具有那一代人的典型特征。
《北青日报》:你是如何承担起编纂词典的任务的?
车:1975年,国务院在广州召开全国字典工作会议,制定了字典出版计划。该计划包括将由商务印书馆负责的普什图语汉语词典。那时,我在北京广播学院,被借调到北京广播电台的普什图语组。任务交给了电台,电台交给了我们组。经过几次变动,任务又交给了我。
1978年,我回到外语系,任务是从国际*编辑一本字典。我借调了一名毕业生,他改变了职业,成为我的助手,并根据商务印书馆提供的俄文翻译编辑了一本词典。
《北京日报》:词典编纂是如何停止的?为什么要重新编译?
车:当时,大家都没有考虑这个任务。宋强民后来移民到美国。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为系里工作了,全年都在编字典。1982年,外语系被要求增加一个国际新闻专业,我被调出去进行一项学生来源调查,以证明设立一个国际新闻专业的可行性。后来,我去了外交部,忙于其他事情,所以字典被搁置了。后来我遇到了宋强民,我们都没提起这件事。
虽然我很忙,但我心里也认为国家已经忘记了,我也没有忘记自己。直到2000年,这项任务才慢慢恢复。我被学校雇佣去教普什图语。那时,没有教材。我们在教学和编写教材的过程中积累了很多经验。后来,技术逐渐成熟,电脑也有普什图软件。
《北青日报》:在此期间,你有没有感到委屈?
车蔡红:我没有被冤枉,但我经历过悲伤的事情。这些卡片被销毁过一次。我从办公室把它们带回家。我女儿上了大学,回来看卡片,帮我打包。后来,有一段时间,我不敢看这些卡片。卡片就放在那里,看着它们很痛苦。这是许多人多年来的心血。
《北青日报》:36年来你一直在做什么?
车蔡红:2000年,我回到学校教普什图语,并在教学和编写教材时与张敏合作。前后有四本书。自2008年以来,除了《普什图语汉语词典》之外,还与其他出版社合作编纂了三部普什图语词典,包括一部军事词典。这些词典都是以普什图语汉语词典为基础的。这么多年来你都做了些什么?这些字典是证据。(原标题:36年坚持和遗忘的国家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