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信揭大学弊病:高校抢来学生后用心培养了吗
CFP供应图
大学的迅速扩张让身体超越了灵魂。大学的硬件设施可能已经建立,但软技能,包括教师和专业课程,还没有得到很好的实践。
扩招后,学生总是会转到新的专业。没有严格的“录取门槛”,这些学生将不可避免地成为实验对象。
不管学生有多好,他们也是高中的产物。作为一所大学,认真培养他们的义务是没有止境的。
七月初,大学的考试季节应该是一个收获的季节,但是对于杨可,一个来自北京211大学的学生来说,她得到的是一个大问号——大学能教我们什么?
回顾上学期的学习,杨柯感到“非常失望”。在专业课中,教师的讲课是照本宣科的,讲课内容枯燥,没有引起学生的兴趣,课后师生交流少等。最近,她写下了这些失望,并通过电子邮件发给了这家报纸的编辑部。
这不是一个新问题。随着大学教育的“馅饼”越来越大,大学教育质量的下降日益突出。然而,来自《中国青年报》的记者发现,虽然推动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已经成为教育界的共识,但现实是一些高校的本科教育质量并没有得到根本提高。
杨柯告诉记者,公共关系是他主修媒体的必修课。上课期间,老师饶有兴趣地播放了一部80年代的电视连续剧《公共关系小姐》。然而,这个所谓的教学视频是20世纪90年代新闻专业学生的“教材”。杨可问:“为什么学生看一部和他们年龄差不多的老电影要花这么多时间,而这样一门课程需要与时俱进?”?
好学校里的差生
杨柯的不满首先源于“剪刀差”心态。
她的大学直属教育部。它的主流主导学科是经济学,而杨可的新闻专业已经沦落为一个薄弱的学科,因为它才开办了5年,与经济学没有直接关系。结果就像她在信中所说的,对于即将进入大三的传媒专业,仍然没有清晰的认识和系统的了解,相关的实习和实习等资源也非常匮乏。
更重要的是,她发现自己和班上的其他学生根据高考成绩进入同等水平的高校并不困难,而其他高校的媒体专业无论是在创办时间还是师资方面都有明显的优势。
这不是巧合。柳岩曾就读于中国东北的一所理工科大学,主修法律,这显然是该校的一个薄弱专业。我刚进学校的时候,柳岩非常羡慕学校里的理工科学生——他们的学生基数大,威望也大,还有很多“大牛”老师带学生去做项目和研究,而柳岩学院则有大学里“冷宫”的味道。
即使在公开场合,学校领导关于法学院学生未来发展的声明也相当“模棱两可”:他们会关注自己的发展,但不会投入太多,机会和平台都需要为之奋斗。
为了寻求更好的发展,柳岩选择了考研。她来到了中国中部的一所985大学。我来这里的原因不是因为学校的名气,而是因为它是一个拥有全国最高法律职业的学术城。
这一次,与高考不同,柳岩选择了一所好学校的好专业。
这两所学校之间的差距非常明显。以教员为例。华中大学法学院有100名教师,包括55名教授和32名副教授,而东北某科技大学法学院只有24名专职教师,包括5名教授、12名副教授和7名讲师。
让柳岩感觉更深刻的是,作为一名学生,她终于有了一种“我的位置是我自己的”的主人的感觉。无论是学校的学习氛围还是包括出国在内的交流机会,都是以法律专业的学生为中心。
这里资源丰富,势不可挡,而在柳岩的母校,法律专业由于开放时间短,没有一流学科的硕士学位。
扩招后,总会有人来学新专业。
在许多人眼里,这是一个选择好学校或好专业的问题。
南京大学的一位年轻教授告诉记者,在高考报道期间,许多人都向他请教。他的建议是选择大学比选择专业更重要。原因是当前的本科教育与其说是专业教育,不如说是高等通识教育。本科专业与未来职业的相关性不断减弱,而大学的品牌和品位对学生的视野和视野有很大影响。
包括柳岩在内的许多学生都遵循了这一思路,选择了“好大学”。然而,他们猜测了开始,却没有猜测到结束——在进入好的大学时,他们落入了“差的专业”。
来自北京一所金融贸易大学的学生李森告诉记者,他的许多中国专业学生在高考期间被转学了。一些学生希望在二年级改变他们的专业,而其他人接受了现实,并准备沉浸在文学中。然而,他们费了很大劲才发展起来的兴趣之火往往被扑灭了。
李森表示,中文系的专业课程不断压缩,更多的时间用于学校的主流英语、数学、经济和管理课程。"为什么你学中文的时候想学数学和经济学?"在李森向学校反映了他的观点后,他得到的回答是:“学这么多中文是没用的,英语学习更重要”。
"这都是扩招造成的!"在接受《中国青年报》记者采访时,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的副教授说,大学的快速扩张让身体超越了灵魂。大学的硬件设施可能已经建立,但包括教师和专业课程在内的软技能还没有得到很好的实践。在这种情况下,盲目招生在某种程度上对学生是不负责任的。
他曾经听到过一些争论,认为这是一个发展中的问题。然而,在他看来,学生总是会在扩招后转到新的专业。如果没有严格的“入学门槛”,这些学生将不可避免地成为实验产品,高等教育的品牌仍将倒退。
这位70后副教授依稀记得,大约10年前,一条新闻“广东省每年新增近200个本科专业”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一年,他刚刚担任教师一职。他从新闻中看到,广州一所农业大学的学生人数从2001年的9115人增加到2005年的26629人。1998年扩招前,学校有27个专业,2003年至2006年每年新增9-13个专业,2006年专业总数将达到80个。
"这个速度有点吓人。"更让他印象深刻的是“教学任务的数量增加了”。那时,文科、商科和其他低培训成本的学科,包括新闻,在大学里如雨后春笋般涌现。相比之下,他所在的学校的新闻教育在中国已经处于领先水平,但他仍不得不承受“师生比例失衡”的压力。
大学能少抢学生,成为安静的象牙塔吗
正如著名学者郑也夫今年早些时候在一个论坛上所说:“我们的大学已经扩大了7倍的招生规模。由于扩招后教学质量急剧下降,一些大学显然没有像过去那样培养那么多的人。这并不是说三两本书甚至一本书的教育水平可以通过呼吁教师提高专业水平来提高。”
据《中国青年报》记者不完全统计,自1999年以来,教育部直属的75所高校中有许多都加入了扩招大军。其中一些新设立的专业与人文、社会和语言学科“混合并匹配”,如医科大学的医学英语、外语和外贸大学的英语新闻以及金融大学的金融新闻。其他人纯粹是跟随趋势,设立一些原本没有教师的热门专业。其中,一些理工科大学设置了法律和经济学专业。
在这个新设立的专业中,记者发现其专业教师在学校教师中的比例不高,从1%到5%不等,教授是这些“人口稀少”专业中的“稀有物种”。相应地,专业教学和研究部门的数量很少。由于成立时间较短,这些专业的研究团队尚未形成。许多院系主要依靠学校原有相关学科的力量来发展,相应的硕士和博士项目尚未建立。
这种情况可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但无法逃脱“马太效应”的规则。这是西南211大学教师王晨阳(化名)的判断。他告诉《中国青年报》的一名记者,和学生一样,在一所大学的薄弱专业领域教学受到更多的限制,很难得到这一领域的期望和关注。
在一次法律研讨会上,法学教授王晨阳准备注册并提交论文。结果,对方没有通过他的注册。只有在电话交流之后,王晨阳才知道对方不知道他的学校开设了法律专业。“我从来没有想到像我们这样的工程学院有法律专业,而且认为这是欺诈!”
教育学者熊丙奇对《中国青年报》记者表示,当前高等教育发展过于强调速度,一味追求规模效应而非内涵。高校新专业的设立要有严格的论证过程,以保证质量和数量的均衡发展。像国外一样,教师委员会和学术委员会可以从不同的角度论证其适用性:例如,如何开设,开设什么样的课程,由哪些教师讲授课程,如何形成大学的自身特色,是否符合大学的定位,是否保证质量和特色等。
2012年,教育部修订了《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设置管理条例》。从那时起,学院和大学将在专业设置和调整方面享有更大的自主权。然而,在熊丙奇看来,目前,行政化和功利化的办学现象是严重的。它很少尊重和听取教师委员会和学术委员会的意见。决定决策的更多的是行政权力。这使得这个决定不够科学。更糟糕的是,制定人才培养计划仍然是从当前利益出发。
这让王晨阳想起了最近曝光的清华北大争夺战。他说,这种掐人的行为不仅发生在顶尖大学,也发生在一些成绩相似的大学。每年他都会去学校的招生部门,花费大量的财力和物力,抓老师,包括他自己,当苦力,去抢劫学生。他会感慨:学生被抢劫后,学校会对他们做什么?
他说,大学似乎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这样一个问题:被偷的学生,不管多好,也是高中的产物。作为一所大学,认真培养的义务是没有止境的?
(应受访者的要求,本文中的所有学生都是假名)(原标题:一封信再次揭示了大学教育的缺点。学生被学校抢劫后,学校有没有用心训练他们
特别声明:转载本文仅用于传播信息,并不代表本网站的观点或确认其内容的真实性。如果其他媒体、网站或个人从本网站转载,他们必须保留本网站注明的“来源”,并承担版权等法律责任。如果作者不希望被重印或联系重印费,请联系我们。
上一篇:委内瑞拉河流发现世界最大单晶金块
下一篇:加拉帕戈斯鸬鹚如何丧失飞行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