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承认曾发布“问题”定制出版物
■本报记者甘晓
从2014年底到2015年初，《科学》杂志在本期连续出版了三期与传统医学相关的增刊。这三份增刊分别由中国中医药标准研究会、北京中医药大学和香港浸会大学主办，并由香港海关出版署管理。
副刊出版后，出现了“中医学者自费在《科学》杂志上做广告”的问题。《中国科学》曾于2015年1月14日出版《定制出版》。它是报纸还是广告？“文章。
几天前，《科学》杂志的组织者和美国科学促进会公共项目办公室主任金吉·平皮斯在回复《中国科学》记者的一封电子邮件时表示，“我们承认我们在2015年发表了赞助内容(指的是记者上一封邮件中提到的“传统医学的艺术与科学”副刊)，这引发了许多内部讨论，我们今后不会发表这类定制出版物。”
增加“规模”
《科学》杂志官方网站显示，截至今年9月底，定制出版办公室共出版了39种定制出版物，内容类型包括前沿科技领域的论文，以及地区或科研机构或实验室的信息介绍。
最早的定制出版物《干细胞论文集》于2006年出版，由美国医疗设备制造和销售公司比迪公司赞助。在该出版物的目录中，内容明确分为“简介”、“研究论文”、“政策论坛”和“Biddy广告”。其中，“研究论文”占主要部分。
“这些论文只是干细胞生物学中一些令人兴奋的发展，在过去几年中已经发表在《科学》杂志上。”海关出版局在引言中写道。更谨慎的是，他们指出该系列的封面照片也来自2000年12月25日出版的《科学》杂志。从那以后，《科学》杂志的定制出版物遵循了这一传统——主要内容都是发表的科学论文，赞助商的宣传海报只刊登在封面和封底。
换句话说，即使出版物是定制的，其内容也经过了同行审查，与当前出版物没有利益冲突，这符合学术出版道德。
与此同时，《科学》杂志也将出版另一种定制出版物，不发布学术论文，主要是学术机构的介绍性文章。
2011年，自《科学》在中国设立定制出版办公室以来，《2011年中美临床与转化医学研讨会论文集》的定制内容初步启动。该出版物仍然严格遵守以前的规则，所有内容来自学术研讨会。
从本期开始，定制出版办公室明确指出:“这些内容由定制出版办公室组织、编辑和出版，不经过《科学》杂志的编辑团队。”同时注明文章的学术引用格式。
从那以后，事情逐渐发生了变化。
记者发现，定制出版物的内容“规模”越来越大。中医补品是最“特殊”的群体之一。
《中药增刊》已经连续出版了三期。《传统医学的艺术与科学》副刊的三期都是学者们为该副刊新写的文章。定制出版办公室仍详细表示，文章未通过《科学》杂志的编辑团队和同行评审，但组织了一个国际专家组进行严格评估，并特别强调这些文章是“回顾性或前瞻性的”。文章的引用规则也比以前增加了“科学赞助增刊”的字样。
然而，仔细阅读后，读者会发现这些文章在格式和内容上与一般学术论文没有什么不同，很容易被误认为是原创的正式学术文章。
误解了“荣誉”
在《科学》杂志上发表论文是所有学者的骄傲。毫无疑问，像《传统医学》副刊这样的定制出版物给了一些学者这样的机会。与此同时，这样的“机会”也或多或少给他们带来声望、奖励甚至科研经费。
记者在传统医学副刊中查询了一些作者组织的个人主页，发现大多数参与定制出版和写作的学者都明确表示他们在《科学》杂志上发表文章，但没有明确、完整地标注副刊。
例如，一位中国知名大学教授在该校官方网站个人主页的“学术成就”栏中列出了他在本增刊中发表的文章。来源是《科学》(Science杂志)，只有字母“S”表示引文格式的页码前的补编的含义。《科学》杂志在这份增刊中规定的引用格式特别强调了来源是《科学》的赞助增刊(意思是《科学》杂志)。在普通读者甚至专业人士的眼中，这种处理被怀疑模糊了主要问题和补充。赞助方香港浸会大学中医学院的李玟教授也在官方网站的“个人学术出版物”栏中列出了为该增刊撰写的文章，并确定来源为“特刊”杂志。都柏林三一学院的教授海伦·谢丽丹也受到了类似的影响。
其他中国科学家将定制出版办公室的外部作者视为《科学》杂志的记者，并在个人网站上展示他们采访的报告。
一位了解《科学》状况的匿名人士告诉《中国科学》的记者:“本期《科学》绝对不可能接受这些文章。只有赞助商花钱购买网页，并把钱花在自己身上。”
平皮斯在邮件中重申了“补充剂不会发表原始研究”的原则，但没有回应传统医学补充剂中的文章是否是原始研究。她还表示，《科学》杂志的出版商兼总编辑将对定制出版进行“一物一议”的交流。
《科学》杂志没有就如何防止赞助商利用定制出版物获取利益发表评论。
可能的“生意”
记者注意到，2011年后，只有中国科研机构赞助的增刊存在上述困惑，其他增刊依然严谨。例如，由通用电气赞助的蛋白质印迹收集已经发表了四篇学术文章，所有这些文章都发表在《科学》杂志及其下属期刊上。
上述匿名人士提到，在2011年5月至2016年3月的4年时间里，中国客户为大约20种定制出版物提供了赞助费。毫无疑问，这些客户希望利用《科学》杂志的声誉获得更多的好处。
“这显然是一项业务。”这位人士告诉《中国科学》的记者，“这损害了《科学》杂志的声誉，扰乱了中国的学术氛围。”
尽管《科学》杂志没有公开承认定制出版物(如传统医学增刊)的问题，但它对媒体的回应表明，这种定制出版物是不正确的。这是否意味着类似的“补充业务”将会结束，但时间将会证明这一点。
《中国科学新闻》(第一版集锦，2016年10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