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地质工作者的汶川地震经历
□刘醒世
汶川地震已经过去十年了。这十年并不足以模糊许多记忆。然而,作为震后调查的见证人,我仍然清晰地记得他们。很多人不明白,作为一名退休的77岁以上的老地质学家,他为什么要参加汶川地震的震后调查工作。在这里,我将回答南开中学的老同学李的一系列问题,并与大家分享。
你为什么想参与?
事实上,原因很简单,因为我是地质学家。过去,我参加过一些地震调查工作,但经验不多,这在这个时候应该是有用的。因此,我试图进入现场进行仔细观察,也从职业本身的角度出发,带着一点使命感。我记得在1950年进入北京大学地质系时,我去拜访了我们*地质指导委员会的代表(地质系的前身),并说:“同学们,不要低估你们100多人。旧中国留给我们的只有100多名地质学家。当你来的时候,你会加倍努力,为新中国的建设服务。”那些话还在我的耳朵里。作为一名地质学家,面对这场毁灭性的地震,一个人怎么能回避退休和变得太老呢?*总理是我们南开的校友,也是北京大学所属的北京地质研究所的“校友”,他在地震前线的电话里对谁说:“人民养育了你。既然人民有危险,你可以为所欲为!”这深深地震撼了我。
检查期间你发现了什么?
知识是从实践中总结出来的。没有冒险,没有收获。为了掌握这次地震的情况,我们必须深入到最暴力和最危险的地方。经历最危险的时刻,用自己的眼睛观察毁灭的过程,你会得到真正的理解。我抓住了一些余震的机会,尽可能往深处推,发现了一些现象:地震发生时,只有断层经过的地方被破坏了,青山还在附近。坚硬的岩石,包括岩浆岩、变质岩以及沉积岩中的石灰岩和砂岩,容易发生滑坡。地震时,破碎的岩石向四面八方喷射出来。飞石非常可怕。泥岩、片岩等柔性岩石容易发生泥石流。两者都可能发生滑坡。一些山坡沉积物超过了休止角,这是更危险的。通过实地调查和测量,划定了一些危险区域和安全区域。有可能在安全地区为受害者建立安置点,并在未来进行重建。并非所有地方都不适合进一步发展。
我穿带有北京大学标志的红色连衣裙的问题也必须在这里明确说明。
地震期间,成都电视台邀请我做了两个特别节目“向地球问路”,并连续播放了好几天。他们用了一张我穿着红色t恤的照片,在“标题屏幕”上有北京大学的标志。其他报纸也有同样的镜头。一位老同学问我:“我现在不再是北京大学的学生了。你穿这件衣服干什么?”听得出她的言外之意,是怀疑我想炫耀那段历史。
事实上,她完全误解了,这没有任何其他含义。因为红色是最引人注目的,在任何情况下,其他人都很容易找到。几点了?你怎么会有其他想法?那时,我刚从北京回来,我的背包还没有解开。几天前,我住在北京大学的校园里。洗澡后我没有换衣服。我在校园的三角商店买了一个。
大约两处受伤
我有点不好意思说这个,不是说“受伤”,只是头和手和脚沾了一点皮,流了一点血。
当时,废墟中的尸体已经腐烂,空气中充满了难闻的气味。戴着厚厚的口罩,差点呕吐。为了防疫,进出灾区的车辆轮胎和每个人的鞋底都必须消毒。为了避免疾病的传播,应该尽可能多地治疗任何划破皮肤的人,以免传染自己和传染他人。我在绵竹汉旺的沈阳军区野战医院接受治疗。另一个由彭州兰州军区野战医院负责。
救灾活动组织得很好。这是一个奇迹,没有“一场大灾难之后会有一场大瘟疫”。这与灾区内外严格执行消毒、戴口罩和手套以及及时处理破损皮肤有关。因此,只有当个人的所谓“伤害”与这种安排联系在一起时,才更有意义。
你的身体还好吗?
可以说,其中一些活动不再适合我们这个年龄的老年人。但在那样的时候,你不会这么做的,对吧?不用说,很累,很累,在很多情况下是咬紧牙关,拼命完成的。我累了。我真的太累了,支持不住了。
一个朋友提醒我,“你可以挑战旧的,但你必须承认旧的。”这是真的。然而,在现实面前,我们不得不再次这样做。真的没有出路。有时候,当面对一个又高又陡的山坡和一条崎岖不平的废墟之路时,我觉得自己几乎无法穿过它。我累得透不过气来,但我仍然咬牙努力生存。尽管在某些情况下有年轻人牵着手,但这条路还是要自己走。
汶川地震已经过去十年了。现在我87岁了,我的身体不允许我再去汶川。然而,我相信汶川灾后会像浴火重生的凤凰,带来新的生机和希望。我回到了我曾经工作过的地方,在梦里无数次战斗。我看到了美丽的村庄、宽阔的道路和温暖的笑脸。祝福他们。
(节选自《我在地震后经过汶川》。该书由四川字典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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