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调查高校性学教育状况 常被误认生理卫生课
前天晚上,潘绥铭教授出现在全国人大第一校园协会组织的沙龙上,与“老潘谈性社会问题”,与全国人大学生谈“性”
记者调查了高校的性教育。
性课经常被误认为是生理卫生课。
被誉为“中国性研究第一人”的中国人民大学性社会学研究所所长潘绥铭教授,前天晚上出现在第一届全国人大学生联合会,与全国人大学生分享性研究成果。两个月前,潘绥铭教授因“科研经费使用不清”被给予行政处分。11月7日,华中师范大学的一名性学教授在广州性文化节上被人泼粪。性研究人员在大学里处于相当尴尬的境地。那么,由于北京大学密集,哪些大学有性课程?相关专业教师将如何学习本课程?听完这节课,学生们感觉如何?《北京青年报》记者带着各种疑虑进行了调查。"
前不久,被誉为“中国性研究第一人”的中国人民大学性社会学研究所所长潘绥铭教授,因“研究经费使用不清”被给予行政处分。作为中国“红灯区”和性工作者研究的领军专家,潘教授长期以来对中国性工作者进行大规模访谈,涉及性工作者访谈的报酬问题。处罚的原因还与无法开具发票导致报酬使用不明确有关。许多人认为潘绥铭教授的经历反映了大学性学家面临的困难。
据《北京日报》记者调查,目前中国人民大学、北京林业大学和中国女子学院都开设了专门的“性”课程,而其他学校也将开设与“性”相关的课程。然而,学生们反映,许多学生在选择课程时经常把性错当成身体健康。前天晚上,潘绥铭教授出席了全国人大第一校园协会组织的“与老潘谈性社会问题”沙龙,并与全国人大学生就“性”进行了交谈。潘教授在接受《北青报》采访时说,中国人现在的“性不好”的观念仍然根深蒂固。
只有少数人申请性专业。
据《北京日报》记者调查,在国内学术界,性学是作为社会学、心理学等主流专业的一个分支而存在的,“性学”是一个独立的专业。在大多数人眼里,成熟和认可是不够的。根据专业设置规则,大学通常根据就业(需求)来决定招生(产出),由于对性专业的需求很小,申请人往往很少。此外,关注性研究领域很可能被认为是边缘的。李银河曾经说过,与其他学科相比,性学有很大的不同,性学自诞生以来就一直是一个备受批评和争议的研究领域,尤其是来自道德责难和社会争论。无论在中国还是在西方,性学都或多或少遇到过类似的困难。
据不完全统计,至少中国人民大学、北京林业大学和首都的中国女子学院开设了“性”课程。其他学校将涉及与“性”相关的课程,但大多数都涉及生理保健课程或冥想和心理课程。全国人大、北林和妇女研究所的“性研究”课程中的大多数教师来自与我们学校设立的“性与性别研究中心”类似的研究机构的教师,但学校之间的名称有所不同。
大学里的这类研究机构大多附属于更高层次的学科,如社会学。然而,中国女子学院的情况有点特殊。它有一所特殊的性别和社会发展学院。该学院的四个教育单位之一是“妇女部”,它是国家教育部和北京的专业建设网站。"女生将参加性课程。"一位不知名的同学告诉《北青报》记者。
预防艾滋病不是性课的主题
全国人大三年级的学生在接受《北青报》记者采访时表示,他上学期选修了“性与性社会学”课程。作为一门通识教育课程,非社会学专业的学生可以拿一个学分,考试形式相对*,无论是写论文还是在课堂上感受。老师是全国人大性社会学研究所的黄莺莺。潘绥铭教授退休后,她是该研究所的负责人。
据学生回忆,潘教授曾作为该班嘉宾举办过两次专题讲座,主要讲述中国性革命的发展历史,特别是性观念的变迁历史,以及在东莞等地实地考察“小姐”的经历。黄莺莺在这一领域引入并梳理了更多的西方研究理论。
然而,北京林业大学提供的性课程有相应的本科生和研究生选修课。在北林性学研究所所长方刚老师2010年发表的一篇博文中,《北青报》记者注意到,该研究所目前开设的心理学本科课程包括:“性与性别心理学”、“社会性别与质性研究基金会”;学院本科生的公共选修课是“性别关系和性别文化”;该研究所还为研究生开设了一门公共选修课"性别、心理学和法律"。
据了解,2008年成立的北林大学性学研究所于2010年开始招收性别心理学研究生。然而,“性别关系与性别文化”选修课在林大学生中却很受欢迎,一些学生经常抱怨自己“不能上课”。甚至有些人已经建立了在线讨论组并上传了PPT课件。
例如,“性别文化”课程分为“了解性别”、“性产业”、“性:从道德视角到*视角”、“大学生常见的性/情感问题及对策”、“艾滋病时代的性健康”等专题。不仅有理论研究和理论方法的介绍,还有与学生相关的话题。
选修性课程的学生的反馈是两极化的。有人抱怨说“精心选择课程,许多无知的学生被骗了”,还有人声称“这是我自小学以来最好的一堂课”。有趣,深刻和深刻!”
“人们普遍认为这是一堂生理健康课,但事实并非如此。预防艾滋病不是我们班的主要话题,尽管它会涉及到。整个学校课程的普遍选择意味着常识是普遍的,它更倾向于社会学研究方法的课程。”一个著名的学生在课堂上谈论他的感受时说。
红灯区调查中女研究生面临的心理压力
潘绥铭坦率地向《北京日报》记者承认,中国人目前的“性不好”的观念仍然根深蒂固。许多人的第一反应是一提到性就变得苍白,或者好奇、厌恶或极端。面对这些偏见和攻击,研究人员常常不得不站在道德的边界上,尽力说服自己接受他们所看到和听到的。甚至他的女研究生在进行红灯区调查时也会面临巨大的心理压力。“在深入了解红灯区小姐在实地调查中的经历后,一些年轻学生告诉我,他的心脏濒临衰竭,其他人则退出了。”
事件
性学第一人,潘绥铭与全国人大学生对话:“在理想的社会里,没有人会听我的课。”
性教授的“惩罚”引起了社会对中国性教育的关注。然而,在“受罚”事件后,潘绥铭教授非常低调。他拒绝了许多媒体的采访请求。前天晚上,潘绥铭教授出席了全国人大第一校园协会组织的“与老潘谈性社会问题”沙龙,并与全国人大学生就“性”进行了交谈。
主办方宣传说,沙龙“涵盖的内容非常广泛”,“没有老潘不谈的话题,如性产业、小姐研究、性教育、同性恋、婚姻法等”
12月26日晚,人民大学西北角智行宿舍区一楼的“阳光地带”,一个不到15平方米的小礼堂,更像一个简单的KTV包房。沙龙开始前半小时,圆形沙发坐满了人,俱乐部的学生在大厅中间增加了几排椅子。
接下来,学生们从12月接连发生的“性学”新闻开始,联系自己的阅读和信息,并逐一询问潘教授。这种问答互动持续了将近两个半小时。《北京日报》的记者记录了潘绥铭教授和学生之间的一些精彩对话。
学生:你认为最近李银河和他的搭档公开“出柜”及其社会影响如何?
潘绥铭:她可能向媒体公开了这件事。事实上,在她的日常生活中,她已经公开了。就社会影响而言,我没看到什么。有反对者和支持者。反对者说,如果你在心理上认为自己是男性,那么你认为异性婚姻是什么?支持者主要通过这一点认识到性别的多样性。我在一次商务旅行中遇到了她的伴侣,无论如何,我和我妻子都不认为她是女人。(学生笑)
学生:彭自己认为出家是对性的背叛。你怎么想呢?
潘绥铭:出家是学生的选择。这与性研究无关。有许多僧侣,也有一些人学习物理。你能说他背叛了物理学吗?她这样说,可能会觉得有点对不起老师。
世界上所有五大宗教都是禁欲的。只有中国的道教最初是禁欲的。例如,汉朝的管家技术是相当独特的。后来,张三丰在明朝创立了一个教派,道教也变得禁欲了。因此,性学,尤其是提倡性别*的学者,远非禁欲宗教。在中国,自愿出家的女性比例高于男性,大多数男性是*出家的。因为女人不能接受爱情、婚姻和孩子,她不能接受这种前景。
学生:不久前,华中师范大学的彭晓慧教授在广州性文化节上被人扔了粪。今年的性文化节,如Xi、哈尔滨、太原等地,性学家遭到了阿姨们的反对。你对这些异议有什么看法?这是商业投机的行为,还是今年一些特殊因素造成的?
潘绥铭:5年前我写了一篇文章,说在理想的社会里,没有人会听我的课,因为那时性是非常普遍的事情。*应该是51比49,而不是99比1。他们的声音很正常。作为现代化的结果,再加上近年来互联网的发展,保守和前卫都有说话的余地。反思肯定会成为一种力量。
学生:老师,你刚刚讲了很多关于历史的事情。当今社会的信息是不加区别地传播的,这使得许多孩子收到越来越多的与性有关的信息,性行为也越来越成熟。你认为这种现象怎么样?这正常吗?
潘绥铭:很难说正常不正常,但早衰趋势是一个全球现象。迄今为止,40%的美国人是天主教徒,17%是天主教徒。从1968年至今,美国16岁的性别比例一直保持在70%左右。与这一数字相比,中国男性首次性交的平均年龄为18.1岁,女性为18.9岁,大约比他们晚两年。在过去的十年里,中国首次性交的平均年龄提高了0.3岁,并且增长并不太大。
在中国,大多数孩子在16岁时不会这样做。这不是道德,但现在唯一的孩子没有能力和经验与异性交流。他们不愿意交流,也不会和异性相处。他们不明白身体接触是骚扰还是崇拜。我们的文化没有教会他们区分性和爱。我们现在的孩子经常感到困惑,不知道如何在这种状态下保护自己。这在很久以前不是一个问题。问题是受伤、怀孕或其他事故。
对话
大学生在为高校性组织招募新生时绕过
对话:张晓,这个“老潘”沙龙的组织者,全国人大性与性别研究所所长,这是北京大学里唯一一个研究性与性别的学生协会。
北青日报:你的协会是什么时候成立的,它的初衷是什么?
张晓:我们是去年10月成立的。我们社会的创始人有两个姐姐。在听了“性社会学”课程并受到启发后,他们想建立这样一个兴趣小组,这也将为所有对性和性别研究有共同兴趣的学生打开这样一个空间。
北青日报:你的组织已经成立一年了。到目前为止,你开展了哪些活动?学校性学研究所给你提供了什么帮助?
张晓:性研究所的黄莺莺老师是我们社会的导师。我们还与一些非*组织合作。目前,我们已经举办了沙龙、阅读会议、讲座和其他活动,所有这些都与性别或性问题有关,并且邀请了法律和社会学领域的专家。在一些特殊的日子,比如世界艾滋病日,我们也会在校园里进行一些宣传或路演。
《北青日报》:建立这样一个普及性的社会,你会面临社会压力吗?
张晓:我们确实面临一些社会偏见。例如,当俱乐部招募新学生时,当我们大声宣传时,一些学生会不自觉地后退并绕过我们。但事实上,关注同性恋只是我们社区活动的一部分。我们是一个亲社会的组织。就整个社会环境而言,现在相对宽松。大学生有更多的理解和支持。目前,我们社会有10个核心成员,100多个活跃成员。
《北京日报》:潘先生和贵俱乐部联系多吗?
张晓:潘先生退休后仍然很忙。平时,我们也不想打扰他老人家,但有时我们在活动上征求他的意见,他的态度很支持。就像上次他被邀请做演讲一样,他连续讲了三四个小时。他没有架子,也没有礼貌。他是一个有趣的老人。(原标题:本记者调查了高校性教育的现状。性课程经常被误认为是生理健康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