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口述】洞房之夜,同性恋老公把我推下床
16岁时,她被调到当地某文化单位工作。花样年纪,身材娇小玲珑,穿的是时髦的连衣裙,热爱文艺和运动。她渴望爱情,可是姐姐不止一次告诉她,“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不能跟男人走得太近。”多年后回想起来,姐姐的话就像一个魔咒。
对男人懵懂甚至恐惧的她在单位里遇上了一个临时借调来、看上去很老实的男同事,跟他谈了8年恋爱。8年里,除了偶尔的书信,没有任何亲密举动。走在路上,一前一后,生疏得像两个陌生人。她在心里感激这个老实人,他知道她害怕男人,从来不碰她。
但她并没有得到想象中的纯洁爱情。这个老实人总来找她要粮票、借钱,说不上几句话又匆匆离去。她感觉不到爱,几次提出分手,对方很快给她写来一封火辣辣的信。“这么内秀的人写出这封信对他来讲是多么不容易!也许他是对自己长相和经济状况不自信。”等到见面时,又生疏得像是根本没写过那样的信。
她只能压抑自己。在外人眼里,她热情开朗,但在感情问题上却束手束脚,她不敢撒娇,也不敢跟别的男人过多交往。父亲对她说过,“这个男人将来不一定有大出息,但是个好人。”新婚之夜,她穿着内衣、心怀憧憬地躲在被子里等待丈夫。“他关了灯才脱衣服,躺在床上感叹:咱俩在一起,小王一个人多可怜哪。小王是我们单位一个年轻小伙子。我心里特别堵,人家有什么可怜的?是我睡在你身边,我是新娘啊!”
3天无性生活后,丈夫以军训为由打发她回娘家。当她隔天回家打扫时,发现小王住在她家里。一个月后,她回家又发现一个自称“同学的弟弟”的小伙子,来办回城手续暂住在她的新房里。姐姐问她,“你们睡觉他怎么脱衣服?”“关灯才脱。”“关灯他不动你,也不摸?不找你?”“不摸也不找,我也害怕他动我。”姐姐戳戳她的脑袋,骂她是*。“我觉得爱情应该是纯洁的,那事应该由男的来找女的。”
婚后两年,她渐渐发现,丈夫总往外跑。有时是出差,有时提前好几个小时去单位,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丈夫在外的人缘特别好,女的管他叫“花儿”,男的就管他叫“哥”、“干爹”。他乐于为单位里的小伙子们帮忙,给饭费、补袜子、刷鞋,回到家,那种快乐突然就消失了,一脸木然。
她偷偷看书知道,紧张也可能导致性生活失败。她觉得丈夫是紧张,从不主动要求他。惟一敢做的就是半夜里挠丈夫的被子,每次丈夫都说“试试”,每次都失败。冬天,她把脚伸进丈夫的被窝里,丈夫触电似的弹起来掉下床。睡梦中,她的手臂搭到了丈夫身上,会被狠狠甩开。
她不断怀疑她的丈夫是同性恋又不断自己推翻,虽然反复问自己这个问题,但她只知道这个词,却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直到一个网友回复她:“我明白了,你是不知情的一位“同妻”,把爱情和光阴都给了同性恋者,而身为丈夫的他无法回报你的付出。”
在中国,每年有80%的同性恋者走入异性婚姻,男同性恋者的妻子们有一个共同的称谓——“同妻”。长久以来,她们基于种种原因保持了沉默。性与爱是构成婚姻的重要要素,然而在“同妻”这个群体里,既没有性,也没有爱,性爱不过是水中月,窗中花,可望而不可得。偶尔有的性生活不过是为了传宗接代,表现的出的“爱”也不过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合租情”。她们除了遭受长期的冷暴力外,更有不幸的女性要忍受丈夫的拳头。但有些“同妻”为了孩子选择隐忍不愿离婚,还有的甚至想尽一切办法希望把丈夫的性取向扳回来。在她们的意识里,嫁给男同性恋,是不能言说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