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科院院士赵忠贤:一辈子只做超导一件事
北京,8月10日(记者孙子发)“我一生中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探索超导体和进行超导机制研究。”中国科学院院士、物理学家赵忠贤认为,“如果我们社会的每个人都坚持做一件事,很多问题都可以解决”。
赵忠贤从1976年开始在中国科学院物理研究所从事高临界温度超导体的研究。1987年,他因对液氮温区超导体的研究做出贡献而获得第三届世界科学院物理奖。1989年和2013年,他的科研团队先后获得国家自然科学一等奖,代表了基础研究的创新能力。
其中,2013年国家自然科学一等奖是连续三年空缺后的第一个奖项。这离不开赵忠贤科研团队20多年的坚持和积累。经过多次失败,最终发现转变温度在40K以上,即-233℃以上的铁基超导体(0K是绝对零度,即-273℃,宇宙中低温的极限)。k与℃之间的换算公式为k减273,如40K=40-273或-233℃,从而打破了传统理论计算确定的超导体临界温度的限制。
赵忠贤说超导是超导的简称,超导是20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发现之一。这意味着当一种材料处于一定温度和其他条件下时,电流可以在其中不受阻碍地流动。具有这种特性的材料被称为超导体。物理学家麦克米伦从传统的理论计算中推断出超导体的转变温度不应超过40K,这被称为麦克米伦极限温度。
1986年,欧洲科学家发现了35K氧化铜超导体。很快,包括中国科学家在内的研究团队将氧化铜超导体的临界转变温度提高到液氮温区以上,打破了麦克米兰极限温度,使其成为高温超导体。
在多年积累的基础上,赵忠贤领导的中国科学家团队经过20年的坚持和努力,在铁基超导体方面取得了大量的研究成果:一是发现了转变温度超过40K的铁基超导体;一系列转变温度超过50K的铁基超导体被发现,并创造了55K的世界纪录。
在国际上,有10个人因为在超导领域的重大研究成果而五次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赵忠贤对此非常冷静。他说:“什么奖励不是科学探索的动力。科学研究是一个水涨船高的过程。你有一群人,他们找到了正确的方向,并坚定不移地努力。他们总能找到对人类有益的东西。”
为什么你能坚持一生只做一件超导的事情?赵忠贤说,有机会兼顾生活和兴趣,“是人生的理想选择”。他开玩笑说,他很幸运实现了这个理想的选择,甚至幸运的是,在超导研究的过程中,他有一群好伙伴。“没有好的合作伙伴,就不可能取得今天的成果。”
尽管中国的超导研究比其他国家晚了50年,但经过几代科学家的不懈努力,中国在超导研究领域已经从过去的“老样子”变成了现在的世界第一、世界第一。赵忠贤说,磨刀不误砍柴。如果中国科学家继续积累超导领域的研究,他们一定会取得突破。“现在我们有条件在超导领域做出最原始的贡献”。
今年70多岁的赵院士坦率地承认,像年轻人那样在科学研究的第一线工作是不可能的。他现在正在做两件事:第一,他正在帮助确定超导发展的方向,并推动人们为超导发展提出新思想、新概念和新理论;其次,他正在创造一个轻松的环境,充分发挥年轻研究人员的创造力。“一个国家的科学技术真正强大的标志是在科学研究领域有国际公认的新思想、新概念和新理论。只有中国科学家提出的新概念、新思想、新理论得到国际同行的广泛认可,中国的科学技术才能真正发挥主导作用。”
谈到科学精神,赵忠贤认为必须遵循两个原则——“按照科学规律办事”和“追求真理”。从事科学研究,“每天都在接近真理,这是每个热爱科学的人最快乐的事情”。针对当今社会复杂的现状,他告诫青年研究者“不要太功利,要潇洒”,“要解放思想,要脚踏实地”。
坚持“超导性”不放松的赵忠贤院士指出,理解氧化铜超导体和铁基超导体的微观机制将极大地推动凝聚态物理的新发展。与此同时,一旦找到更适合应用或具有更高临界温度的超导体,它们可能成为推动世界经济和社会发展的新增长点,就像集成电路一样。
他说超导研究已经深深扎根于中国的“土壤”中,“如果有一天超导技术有了新的突破,我相信一定会有中国人。”(原名:中国科学院赵忠贤院士:超导生活中只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