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慧
《柏慧》是张炜与现实之间的一次短后相接,是张炜面对时代亮出的一柄道德思想主义的长剑。这部更像长篇心灵自辩词的作品,为我们展示了作家面对商业代浪潮的冲击和中国文人道德操守和精神品格的整体下测而做出的勇敢决绝的抗争历程。
1、作品简介
柏慧
《柏慧》:作家张炜的作品之一,主要通过心理描写讲述了*期间一对恋人的经历,通过对往昔的回顾,折射出*期间人性。
柏慧是小说主人公“我”曾经的恋人,是“我”的倾诉的收听者。这部小说就是一篇长长的倾诉。
为什么一对恋人分手了了?因为各自的家族和血缘:一方是一场战争的胜利者,另一方则是失败者。而双方在那场战争中属于同一阵营。“我”是失败者家族的后代。这个家族是因为不肯放弃善良和正直而失败的。“我”的血缘导致柏慧离“我”而去。
“我”从不曾为自己的血缘而感到羞愧。漫长的岁月里,“我”看清了这个世界大抵分为两个阵营,“我”发誓要永远站在善良、正直的阵营,永不与丑恶、肮脏的阵营同流合污。污浊无处不在,即使“知识分子”成堆的地方……
这部小说是深情的也是愤怒的。张炜对田园、对淳朴的农人一往情深,对世风败坏、田园被污染遭掠夺愤慨不已。这种情感所蕴含的先觉意味,不禁令人钦敬且深思不已。
张炜近年来郁积于心中的情感、体验、忧虑、困惑,张炜近年来充溢于心中的激越的爱和同样激起的恨,在《柏慧》中,有了一次按捺不住的大喷涌。
《柏慧》是张炜与现实之间的一次短后相接,是张炜面对时代亮出的一柄道德思想主义的长剑。这部更像长篇心灵自辩词的作品,为我们展示了作家面对商业代浪潮的冲击和中国文人道德操守和精神品格的整体下测而做出的勇敢决绝的抗争历程。即便在十年以后重温作品,作家那发自本能的斗士般的呐喊仍穿越时空,重击耳鼓。
可以说,作家以一部《柏慧》顽强捍卫着那一时期中国文化阶层的精神标高,以至于我们在回顾那段文学史时,不再感到羞愧。
2、图书信息
柏慧作 者:张炜著
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0-1-1
字 数:324000
开 本:大32开
ISBN:9787020073023
定价:¥26.00
3、内容简介
编选多卷本的作品集,对作者来说往往变成了一次总结和回顾,其中将会产生各种各样复杂的感触。对我来说,时下面对的一个事实就是:更早的写作练习不算,自收入小说集《他的琴》中的短篇小说《木头车》(1973—1975)算起,至今已逾三十年。人生的不同季节、文学的不同季节,一个写作者无论愿意与否,都得一步步走过来。
一位著名作家曾这样感叹写作生涯的尴尬和困难:一个作家孜孜以求,苦苦磨练和探索,直到了五六十岁这把年纪才算是懂得了一点点写作的奥秘,技术上也才趋于成熟,可是身体又不行了。
他的慨叹,我相信许多人都会赞同。可见写作是一场多么漫长和艰难的行走,又是何等的生命刻记,它需要多么坚韧的意志力和多么高超的技艺。不同的心情、境遇,倾听和诉说、追求、搏击、愤怒、欣悦,诸如此类,最后都化为了绵绵文字留在那里。一般而言,堆积文字是比较简单的事情,但对于一小部分人来说,又是最为艰辛和险峻的事情。这最后的一小部分人,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作家。文字之于他们,即是来自灵魂深处的苦痛哀伤,是无测命运的悲欣交集。
4、目录
序
序二
第一章柏慧
第二章老胡师
第三章柏慧
附录瀛洲思絮录
5、书评
《柏慧》“古歌”诗意叙事
《柏慧》的创作对张炜来说是特殊的,这部小说是他中断了《家族》的写作而完成的,因为他认为《柏慧》是他的声音,而“声音”应当是刻不容缓地被记录下来的。“我知道,在这个时代,在良知的催逼下,人该留下他珍贵的声音。是的,这就是我又一次中断《家族》写作的原因。我实际上走出了所谓学术和艺术,直接面对一片目光一片耳廓。我并不指望那些人会理解我,它――《柏慧》,仅仅属于我个人的声音。”①《柏慧》是在特定的时代下,作者对自己心灵的检试,是他对历史和现实的“回声”。
这样的“声音”在艺术表现方式和格调上有着不一般的呈现――诗性特征!应当说“诗性特征”是《柏慧》呈现出的美学特点,也是张炜写作时采用的写作手法。
《柏慧》是张炜的拷问灵魂之作,文中有大量他对生命、对灵魂、对正义与邪恶的诘问,也有他对爱、对责任、对心灵净土顽强坚守的颂扬,里面的情感是丰沛的,我们可以感受到他的感伤、他的愤怒、他的欣喜。这样直抒胸臆式的表达方法得益于文本诗性语言,而诗性语言也较好地彰显出作者丰富的情感。
一、《柏慧》的诗性语言与直抒式情感表达
《柏慧》采取的是书信文体,分别由“我”对柏慧和老胡师倾述式的内心独白组成。语言如诗般细腻、如诗般热烈,作者每一次发问都具有诗歌一般的撼动人心的力量。“不会仇恨的人怎么会‘宽容’呢?宽容是指宽阔的心胸有巨大的容纳能力,而不是指其他,特别不是指苟且的机巧。那些言必称‘宽容’的人还是先学会‘仇恨’吧,仇恨罪恶,仇恨阴谋,仇恨对美的践踏和蹂躏。仇恨有多深爱就有多深,仇恨有多真切爱就有多真切。”②这一段我们很明显感受出作者的激动,那是无法克制的愤怒,他的情绪如激流一样顷刻间喷射出,难以抑制。作者的愤慨使我们感同身受,如诗歌的主观性宣泄一样,我们被带入,从而身历其境,陪着他一起激动,一起愤然,一起叹息。
再如“每个春天的丁香花都使我陷于无法摆脱的激越和疼痛。它的气味太浓烈了……它引发了一场没有尽头的燃烧,让我恐惧不已。”“我远远地离开了――从心理也从地理的距离走得越远越好……我慢慢伸出根须,深深地扎入,渐渐无所顾忌地汲取。”③这一段内心情感的描写虽没有前文所引述那般激昂、热烈,但通过意象和隐喻的运用,让行文如同诗歌,有含蓄蕴藉的意味,而强烈直露的情感融入其间,在有力地唤醒我们沉睡的情感时,又能带给我们深层次的思考。文中诸如这样的句子屡屡皆是,因为整篇小说的语言风格就是如同诗歌一般。小说诗性语言的表达方式或含蓄或直露,表达效果或震撼或深沉,但情感的抒发必然是直抒式的,这也成为《柏慧》的最大特色之一。
而作者这样直抒式的情感表达方式与作者写作意图是相关的。《柏慧》是“声音”、是“非小说”,是作者对我们最本质存在(精神信仰和心灵净土的守卫)以及最应该关注却不屑关注的母题(善与恶、正义与邪恶、土地、母亲、道德、宽容等)的回归。面对这些问题时,作者这样直抒式的诘问和呐喊、宣泄才来得更为诚挚、动人。
二、《柏慧》意象的运用及其效果
《柏慧》中活跃着一群灵动且诗意的意象,如蜀葵花、丁香花、红薯、马兰,等等,它们点缀于小说各个角落,用它们的美丽与文字碰撞,酝酿出别样的情致和意蕴。
如刻画人物,作者就不吝惜用“丁香味四溢的漆发”、“红薯般”的皮肤去赞美“我”珍爱的柏慧和小鼓额。同样是“丁香”这个意象,在另一方面,它却象征着“我”美好的青春爱恋。如“我”向柏慧倾述,回忆起他俩的爱情时,“丁香花”就不断地出现在“我”的记忆中。“今天我在剪葡萄藤蔓时,看到一串串米粒似的小花束,一下就想到了丁香花绽开之前的形象……只有你才能体会我那一刻的心情。”④“我”由现实转向回忆,由眼前的葡萄花束联想到了丁香花,想到了“你”柏慧。“我”与柏慧爱情的转折点也是“由于那个春天的丁香花开得太茂盛,浓烈的气味让我整个人都眩晕了”⑤。丁香花浓烈的气味正是爱情的浓度,“我”和柏慧也就此分手。“每个春天的丁香花都使我陷入无法摆脱的激越和疼痛。它的气味太浓烈了。我抚摸它的枝叶、苞朵,心中充满颤颤的爱怜和可怕的仇恨。”⑥“我”与柏慧的爱情都绕不开“丁香花”,它承载着爱情里所有的爱与恨、幸福与遗憾。本来“我”和柏慧的爱情是“我”回忆的,它难免会单调乏味,可是融入丁香花,让丁香花成为他们爱情的标签,这为原本单调的感情增添了几分动人的情韵,且会给人一种芳香迷人的美感。反观作者所运用的意象特点,它们大都是动、植物,那张炜为什么会如此偏爱这些动、植物且大量运用于他的小说中呢?因为他相信“土地决定植物的性质”⑦的,那些他爱的丁香、蜀葵、玉兰是生长在他的土地上的,他与他们亲切是热爱这片土地的缘故,这又回到我们前面所说的作者写作的意图上了,这里就不加累述了。当然,动植物是最自然、最原始、最纯洁的,他们本身就是最真最有诗意的存在。
三、诗体“古歌”的诗意叙事
诚如前文所说,《柏慧》是作者心灵水流的一次掘放,它是“声音”,它采取的第一人称倾诉似的写法使小说容易发出“尖音”。而小说中存在另一种文体,那就是作者精心编制的“古歌”。“古歌”采用的是英雄史诗的写法,则给行文增添了粗犷、原野、大自然感。所以,“古歌”很有存在的必要,不仅用它的“中气”去支撑全文,使小说意境显得更为醇厚,而且在情节上,它与小说具有一种互文的、观照的、互相投射的关系,让现实和历史的两条线在情节发展上相辅相成。
“古歌”分为五大段,分别出现在文章的五处。五大段拼凑在一起是一个完整的故事,从莱夷与戎狄的战争,到莱夷后裔徐芾与秦始皇的战争,“古歌”讲述的是一个逼迫和撤离,侵略与坚守的故事。“戎和狄走出蛮荒高地,洗劫中原兮跨过了黄河”,最初的进逼开始了,随后“古歌”描述了徐芾神圣的诞生:“东海上百鸟翩飞兮,彩云吉祥彤光炎炎。”“‘啊,莱夷的晨星!’”第三段“古歌”写到戎狄之王嬴政,又一场新的迫害向莱夷进逼,徐芾在此境况下只能选择铤而走险――撤退,“泪水涨兮楼船浮,一去无声兮海茫茫”,最后,“徐芾穿上先王之甲胄,操起祖上之利剑”与妖母进行了一场生死决斗,“古歌”就在这场战斗的胜利中结束了,“风息浪止,号角鸣奏兮楼船扬帆”,徐芾扬帆何处,我们无从得知。整体上看,“古歌”表达的情感与文章是一致的,内容上与文章情节也是一个互文的关系。分开来看,五段“古歌”在叙事功能上又不尽相同。 第一、二、四段“古歌”可以看成是对照、象征性叙事。第一段“古歌”是文章叙述了登州海角油船出事、海水遭到污染、“我”第一次设想撤退的情景下出现的,自然与故事情节相接,对照地叙述了莱夷人面临强大的狄族和戎族进逼时,悲惨地撤退。第二段“古歌”描述了徐芾的身世,他的诞生是神圣的,他是“莱夷的晨星”。对照文章,小鼓额的存在与徐芾是一致的:她也是平原的小小使者,她净洗铅华,她淳朴纯洁,也是平原的晨星。精灵般的小鼓额遭到了不幸,葡萄园的情况岌岌可危,整个平原都遭到了紧迫的逼近,女园艺师在做撤回城里的准备。在一片沉重的氛围下想到了两千多年前的撤离,那一次是仓皇的逃离,“子不随父,妻不随夫,乘风顺水兮快快划桨”,这就是第四段“古歌”对照的叙事功能。
而第三段、五段“古歌”可以看成是预言性叙事。文章在写小鼓额时,“她望着别人的神态,让人想起一只无辜的、将来必遭不幸的羔羊”,随后“古歌”穿插进来,描述了一个目如鹰眸的嬴政,他对照现实中同样长有一对鹰眼的某机关小车司机,他们都是残害羔羊的狼。嬴政“捉尽天下名士儒生”,“埋俊彦于深坑”,把稷下方士逼到登州海角这个方寸之地。如此,现实中小鼓额遭到“鹰眼”侮辱的情节也就被“古歌”预言似的铺垫了。这就是“古歌”的诗谶性质,就如《葬花吟》把林黛玉的归宿如谶语般的预先交代了一样,“伤心一首葬花词,似谶成真不自知。安得返魂香一缕,起卿沉疴续红丝?”第五段“古歌”也是这般功能。徐芾大战巨妖母,在一番生死决斗后,妖母气息奄奄。“古歌”最后没有写徐芾扬帆何处,但“一轮朝阳冉冉升天”,这是希望的燃起。“古歌”的结尾预先暗示了小说的结局。“我”坚定地迎接这场难以言喻的挑战,就如徐芾大战妖母一样。“我”走向高原,不知何处,但那儿是希望,在那儿“冰雪莹亮的洁地上,雪莲花粉茸茸开放”。
综上所述,《柏慧》的艺术格调虽有别于《九月寓言》的博郁沉深,但诗性特征却使小说情感激扬、内蕴丰厚、情韵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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