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业部官员答大学生村官代表之问：未来谁种地？

美丽的女人、大学生村官、最年轻的广东人大代表……赵雪芳成为今年NPC和CPPCC摄影师和摄像师的焦点。在今年的会议上，赵雪芳想解决“谁来种地”的问题。

全国人大代表、江西省贵溪市漳平畲族乡黄寺村党支部书记桂前进也有这样的疑问。就在6个月前，几名在国外工作的年轻人在看到农业部“培育新型职业农民”的消息后，回到了家乡，开始了自己的事业。他们希望在政策出台后挖出“第一桶金”。"他们经常问我有什么具体政策来培养职业农民。"

会上，《中国青年报》记者向全国政协委员、农业部副部长牛盾抛出了大学生村官代表最困惑的话题。

在人口超过200人的村庄里，只有两三个35岁以下的年轻人。

在赵雪芳所在的广东省乳源县东平镇汤盆村，很难见到年轻人。这个村子里只有两三个35岁以下的年轻人，共有16个家庭，200多人。

当我第一次来到唐棚村工作时，赵雪芳想带村民们去种水果和大棚蔬菜，希望能带领村民们致富。然而，“回到农村”这个天真的想法本身为她下一步的工作打下了“基础”。汤盆村的村民不仅瞧不起她，她家乡的邻居也瞧不起她。"你为什么回农村而不是在城市里努力工作？"

小昭让村民们种植水果来创收，但村民们说不行——山区土地不平坦，不适合种植。小昭要求村民们种植桂花树并出售树苗，但村民们仍然说不要技术。小昭联系了技术指导员，要求村民种植茶树，但村民们仍然不同意，说他们不够强壮，不能上山采茶。

村民们不愿意这样做，也不高兴。汤盆村50%以上的耕地已经被放弃。在剩下的田地里，农民们种植了一些易于管理的水稻，以便有时间出去打零工。"他们从来不指望靠务农赚钱。"

每次村民们拒绝，赵雪芳都会想和他们在外面工作的孩子聊天该有多好。根据她在其他村庄的研究，如果你种植桂花树，保存两三年的形状较好的树苗可以卖到1000到2000元，而大约半年的桂花树苗可以卖到500到1000元。

她认为与一个强壮的年轻农民交流“种树致富”的成功率肯定比与一个50或60岁的人交流要高得多。但问题是，她找不到年轻人来谈论这些事情。

在过去的两年里，作为全国人大代表，她也遇到了一些愿意帮助和拥有资源的“大伙伴”，这使得她更愿意带领农民创业致富。去年两会之后，茂名的一位农民企业家建议她种植一些幼苗，并愿意为对接提供一些资源。乐昌市(与乳源县相邻，与乳源县地理环境相似，记者注意到)的一位农民代表建议她可以自己种植茶树，一起经营。

去年三月，小昭在村委会前收集了从老桂花树上落下的种子，并亲自“种植”了它们。现在，她的实验场里有50或60棵小桂花树。“我会先自己看看，然后在我能赚钱的时候，我会帮助村民们一起工作。”

年轻人什么时候回来？

小昭心里明白，去村里工作的年轻人迟早会回来的。但是当问题出现时，当他们回来时，也许他们已经不年轻了，他们的孩子重复着他们之前走的路——出去工作。

在采访中，记者发现几乎所有前来参加NPC和CPPCC会议的大学生村官代表都有类似的困惑。

每年寒暑假和农历新年期间，广西陆川县乌什镇芦河村党支部书记、NPC代表梁丽娜都会召集来村里度假的大学生和工薪阶层举行座谈会，向他们介绍村里的发展现状。为了让这些在其他地方流动的年轻人回到村子里，引用了两个村民致富的例子。

据梁丽娜介绍，六合村有4000多人。他们中一半以上在广东工作。除了老人，妇女和儿童仍留在村子里。

她正在做的是培养一些年轻的企业家致富，并开展一些大规模的养殖项目，让外面的村民看到好处，自愿回来。该村目前有200多亩种植沉香的土地(沉香是一种珍贵的树种，其树脂沉香的产量近年来在拍卖中屡创新高)，500多亩种植桔子树的土地(这是一种中药，记者注意到)，以及一些养猪户。

村民*平和他的妻子正在广东一个养鸡场帮助人们孵蛋。这对夫妇一个月总共可以赚3000元。去年春节，*平告诉村官小梁，他想回家。小梁立即联系他，让他提供技术指导，帮助他养猪。在过去的一年里，*平和他的妻子养了200多头猪，赚了5万到6万元。

梁丽娜说，她现在正在尽可能地在村里做种植和养殖方面的工作，为年轻劳动力的回归创造良好的条件。“当他们的孩子老了想回来时，我可以告诉他你能做些什么来挣钱。”理想情况下，当村子里有更多的人赚钱时，年轻人自然会回来。

在江西省贵溪市漳平畲族乡黄寺村党支部书记、全国人大代表桂前进，村里最年轻的企业家40岁，已经建立了食用菌种植基地。在黄寺村，934名村民中约有五分之三在村外工作，更多的中老年妇女留在村里。

桂前进说，去年在这个村子里建了一个工厂，在这个县建了一个工业园区。去年，100多名村民返回家园，但大多数是妇女。"当你回来照顾你的孩子时，你可以在工厂里做兼职。"

这不是理想的情况。然而，广西的女儿仍然很高兴有一些年轻的妇女回来，“妻子和孩子都在他们的家乡，那些年轻的成年人应该很快回来。”

桂千进告诉记者，包括养羊人、养鱼人和中药种植者在内的几个年轻人去年回来，是因为*一号文件鼓励农民建立“家庭农场”的政策。“我想搭顺风车，看看我是否有机会变得更大。”

但现实是，从去年年初到今年初，这些年轻人仍然没有触及支持“家庭农场”和培养“职业农民”的相关政策的“阴影”。“我希望相关政策能早点出台，这样我也能帮助回国的年轻人规划他们未来的发展。”广西的女儿说。

“大力培育新型职业农民”的具体政策何时出台

近年来，*一号文件受到大学生村官的广泛关注。2012年，*一号文件将“大力培育新型职业农民”作为重点工作。2013年，一号文件首次提出支持农民建立“家庭农场”；2014年，一号文件再次提到“大力培育新型职业农民”的问题。

然而，在实践中，大学生村官的“支持”和“大力培养”并没有具体的规定。

全国政协委员、农业部副部长牛盾接受了《中国青年报》记者的采访。

牛盾表示，培养新型职业农民将被列为今后的“国家战略”，是农业部的一项重点工作。“我们过去一直在培训新型农民，现在我们需要进一步加大培训力度。”

记者查询了农业部的文件，发现农业部在2012年8月开始了培育新型专业农民的试点工作。第一批试点选择了全国31个省的100个县。随后，2013年6月，农业部办公厅发布了《培育新型职业农民试点工作指导意见》。

《意见》要求各试点地区“研究支持新型专业农民发展的政策措施，包括土地流转、农业基础设施建设、金融信贷、农业补贴、农业保险、社会保障等。”它们还要求各地形成明确、完整的扶持政策体系，涉及宏观或更高层次的扶持政策，并应提出具体的政策建议。

值得注意的是，《意见》提出了“农业接班人”的概念，要求试点地区研究制定政策措施，吸引农业院校特别是中、高等农业职业院校毕业生返乡创业，支持中、高等农业职业院校从农村地区招收有志青年，特别是“农戴尔”专业人才、家庭农民和合作社*，培养热爱农业、懂农业、干农业的接班人。其中，“大学生、中青年农民工和退役军人回乡创业”是培养“农业接班人”的重点。

牛盾告诉记者，农业部已经注意到“农村青年流失”的问题和一些地区农村出现的“空心村”现象。"必须有政策让年轻人回去。"

目前，这一政策的“设计理念”已经基本确定。农业部将在下一步具体“提供政策条件”方面做出努力。"这不仅仅是一项政策，而是一系列政策的组合."牛盾表示，应将社会保障、教育、农村医疗等条件纳入政策设计。

首先，要从国家层面研究如何解决城乡二元结构问题，研究城乡同工同酬和社会保障的政策设计。第二，在确定了政策之后，我们应该研究如何制定一个以工补农、以城带村、工农互利、四个现代化的同步政策，以便把更多的年轻人带回来。最后，应该给予农民更多的财产权。

记者注意到，与农业部领导对专业农民培养的高度重视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很少有媒体记者关注这个话题。

会上，全国政协委员、中国农业技术经济研究会副会长霍拿着一大堆材料，请该组织“农业政策”制定的主要负责人讨论农民职业培训和农民教育问题时，被急于采访的记者推开。

一位未能挤进集体采访小组的记者看了霍的提议，打了一个“哦”就转身离开了。(原标题:农业部官员回答学生村官代表的问题:谁将在未来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