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多名高官因学术不端落马
2011年3月1日,由于博士论文抄袭,古腾堡宣布辞去国防部长一职。39岁时,他是德国政坛最受欢迎的明星之一。CFP供应图
当地时间2013年2月9日,德国柏林总理办公室、德国教育研究部长沙范和德国总理默克尔会见媒体并宣布辞职。CFP供应图
核心提示
近年来,对德国政治的大量剽窃和调查导致了国防部长谷登堡、教育和科学研究部长长沙范等高级官员的倒台。
作为现代大学制度的发源地,德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高级政治官员因学术不端而声名狼藉?这个国家学术诚信的分量有多大?德国如何面对和处理高级官员的学术不端行为?
对这些问题的探讨可以为饱受净化问题困扰的中国学术界提供一些借鉴。
当德国教育和科学研究部的长沙范发现他的博士论文有问题时,正在慕尼黑大学攻读博士学位的中国学生云帆和他的德国导师讨论了这个话题。
范云说,这不是在中国的问题。只要沙的人民保持沉默,他们就能够安全地越过边界。但是导师说这种事情发生在德国,谢弗肯定会*。
范云不相信,所以他和他的导师打了个赌。结果,沙凡辞职后,他收到了导师发来的短信:这表明你还不了解德国。
近年来,一篇抄袭德国政治的论文导致国防部长古腾堡、教育和科学研究部长长沙范、欧洲议会副议长梅林、北莱茵-威斯特法伦*贾斯帕(Dieter Jasper)、**党政治家马克基斯(Chach Makakis)和柏林基督教*联盟(Christian Democratic Union)议长格拉夫(Graf)等高级官员成为箭的受害者或面临尘埃。
作为现代大学制度的起源,为什么德国那么多高级政治官员因学术不端而声名狼藉?这个国家学术诚信的分量有多大?德国如何面对和处理高级官员的学术不端行为?
对这些问题的探讨可以为饱受净化问题困扰的中国学术界提供一些借鉴。
没有哪个国家比德国更重视博士学位。
医生的头衔在德国很受尊重。在德国呆了10年的学术大师季羡林曾写道,德国社会非常重视学术头衔,说话时必须称呼对方的头衔。对方是教授,必须被称为“教授先生”;对方是医生,必须叫他“先生医生”。“不,这似乎有点不礼貌。”
季羡林在《我的房东太太》中说,经过医生的口试,那天晚上,房东太太突然笑着问他:“从现在起我叫你‘医生先生’好吗?”季羡林连忙拒绝后,女房东仍叫他“季先生”。
清华大学法学院教授、国际私法和比较法中心主任陈在德国萨尔大学获得法学硕士和法学博士学位,他告诉《中国青年报》,这一传统在德国仍然根深蒂固。德国现任联邦总理安吉拉·默克尔拥有物理学博士的头衔。德国人普遍认为她是默克尔博士。
“恐怕没有哪个国家比德国更提倡博士头衔了。拥有博士头衔的人可以把头衔放在名字前面,并打印在他们的护照和其他文件上。”陈说:“如果你是医生,你的银行卡、保险卡和交通卡上都可以印上‘医生’这个字。如果你有两个博士学位,你也会有两个“博士”并行打印。
范云还说,与在中国流传的“医生无用论”不同,在德国,社会共识是文凭的水平与能力的水平成正比。如果获得博士头衔,将有助于就业和晋升。一般来说,博士学位持有者有更高的就业报酬和更多的晋升机会。“德国社会也重视大学产生的智力成就。我们的法学教授和法学教授的最新研究成果经常在司法判决中被引用。”
正因为如此,德国各行各业都以拥有博士学位为荣。政治家也往往有很高的学历。例如,前联邦总理科尔拥有哲学博士的头衔。据说德国16位内阁部长中有10位是博士,而数百名博士也属于德国的政党。
一些获得博士学位的政治家一直在学习,比如沙凡,他在25岁时就获得了博士学位。有些人在攻读学位的同时也在从政。例如,2006年提交博士论文的古腾堡,早在2002年就成为联邦议会成员,并在基督教社会联盟党内担任过几个职务。
德国对博士头衔的崇拜与获得博士学位的难度有很大关系。德国以其完整的学术体系和严格的要求而闻名。季羡林在《在德国的十年》中写道:“德国大学对论文有非常严格的要求。总的来说,题目不大,但需要一些新的东西通过。一些中国学生已经在德国呆了六七年,但他们从未获得学位。关键在于他们的文件。”
在弗赖堡大学学习的中国学生李可告诉《中国青年报》记者,德国的学术严谨与国内完全不同。“平时在期刊上发表的文章不得不改来改去。和我们的团队一样,将一篇文章修改成十个或二十个以上的版本是很正常的。”
他说,对于那些攻读博士学位的人来说,他们很多年都读不了书,或者有很多人读了一半就离开了。
在德国莱比锡大学获得博士学位的复旦大学教师于哲俊也告诉《中国青年报》,他看到的数据显示,在德国,文科学生获得博士学位的平均时间是5年,许多人阅读超过10年。“对论文的审查也很严格。一般来说,它要求有真名的教授对论文进行3次以上的评论,并且将被永久存档。”
范云说,由于德国对自己的医生水平非常有信心,德国并不平等对待在其他国家培训的医生,甚至不一定同意在欧美其他发达国家培训的所有医生。几年前,他看到一则新闻,一名毕业于美国一所著名大学的医生被德国聘用,并被当地法院以涉嫌滥用“医生”头衔为由传讯,因为根据德国“学术头衔使用法”,即使是毕业于哈佛大学的医生也不能在德国的名片上印上“博士”字样。
“清洁”是德国社会自我净化的原动力
博士的头衔是如此的受人尊敬和要求,以至于德国社会不能容忍学术不端行为。
说到这,所有受访者无一例外地提到一个词——“清洁”,并认为这是德国社会自我净化的原始动力。
李可说,就学术规范而言,“引用不足”在其他国家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在德国,它可能决定你一生的命运。
德国学术界有能力净化自己。不来梅大学的法学教授菲舍尔·莱斯卡诺和法兰克福大学的法律专家费利克斯·汉斯曼在《法律评论》杂志上发表的一篇文章中披露了古腾堡博士的论文。
莱斯卡诺告诉媒体,在他对古腾堡博士论文的评论中,他经常在谷歌上搜索其中的段落。结果显示,谷登堡博士论文中的一段几乎与2003年《新苏黎世》周日版发表的一篇文章和2004年列支敦士登学院发表的一份报告相同,但谷登堡没有指出出处。
经过更详细的审查,莱斯卡诺决定,在475页的题为“宪法和宪法条约:美国和欧洲的宪法发展”的论文中,仍然有更多的段落被抄袭,有数百处引文没有被引用。
中国青年报的记者给莱斯卡诺发了一封电子邮件来采访这件事。他的秘书莫妮卡·爱博伊在回复中说:“莱斯卡诺教授无法对此事发表评论。他发现古腾堡的剽窃纯属偶然,因为他不是该领域的专家。”
陈说,德国社会有很强的自我净化能力。德国的各种媒体可以发出不同的声音,特别是对于公众人物,社会要求会更高、更苛刻。公众人物就像生活在放大镜下。各种对与错都会被舆论放大。然而,这也使得公众人物必须以更严格的标准要求自己,否则他们将遭遇来自社会的强烈*。
因此,当德国联邦总理安格拉·默克尔(Angela Merkel)在学位被取消后决定留在古腾堡时,尽管这位39岁的国防部长是德国政坛最受欢迎的明星之一,但仍有2万多名德国学者写信给默克尔,*这一决定。
他们在公开信中说:“科学研究是促进社会发展的重要贡献之一。诚信和创新是我们国家繁荣的基础。如果保护知识产权在我们的社会中不再重要,我们的未来也将失去...古腾堡事件只会被视为一个错误,这将严重损害德国作为一个拥有众多科学创新和思想家的国家的信誉。”
古腾堡和沙凡的标准是一样的。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当古腾堡出现学术不端问题时,沙凡曾公开评论道:“作为一个31年前获得博士头衔并在过去的职业生涯中经常与博士生接触的人,我公开为古腾堡的行为感到羞耻,我认为他也应该有同样的感受。”
我认为她没有步古腾堡的后尘。沙凡的博士论文题目是“人与良心——关于当今良心教育的条件、需要和要求的研究”,共335页。一些人声称这本书有92页被怀疑抄袭,有些内容没有从其他地方抄袭,但是沙凡引用了他最初发表的文章,却没有说明出处,因此违反了学术规范。
尽管谢弗坚决否认剽窃,并认为只有少数地方的陈述不准确,但杜塞尔多夫大学的博士学位授予单位最终判定他存在隐瞒引用来源和剽窃的问题。沙凡因此不得不辞职。
相比之下,说,陈在德国政坛的“洁癖”就更明显了。像德国前两位联邦总统一样,他们相继辞职,因为一些被视为“微不足道”的小事。去年的联邦总统霍斯特·克勒于2010年5月辞职,仅仅是因为他在接受一家电台采访时对派往阿富汗的德国军队说了一句错误的话。最后一任联邦总统伍尔夫也于2012年2月辞职,因为他在买房时获得低息贷款,并试图阻止媒体报道此事。“德国是一个议会制多党制国家,一旦某个政党的名人有了丑闻,就可能危及整个政党的声誉,所以他们必须将其砍掉。”
李可还说,在德国,只要任何人被学术机构认定犯有学术不端行为,这个人就肯定无法相处,“他们不会像德国的一些人那样依赖,或者讨论哪个学历和能力更重要。在这里,只有一个方法可以立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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