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科大校长朱清时下月卸任：不会在教改路上退休

美国《天府早报》记者吴楚彤布莱尔深圳摄影报道

现在，朱青石的劳动合同即将到期。或许他很快就要告别南方科技大学了。由于学生退学、教授离职以及全日制自主招生向“6+3+1”模式转变等事件，南方科技大学一直处于教育改革和公众舆论的前沿。昨天，朱青石在南方科技大学办公室接受了《天府早报》记者的采访。他说他是南方科技大学的“保姆”，但他已经筋疲力尽了。"我就像一盏灯，油已经用完了."

出发倒计时

中国南方科技大学是新中国第一所实现自主招生的大学。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科技大学前校长朱庆时于2009年9月成为该校首任校长。在短短的五年时间里，朱青石白手起家建立了南方科技大学，并力争将其建成“中国麻省理工学院”和国际高水平的研究型大学。今年九月，他将离开学校，开始他的“68后生活”。

经营学校

教育改革的成功是历史的必然，而不是现在。

记者:学校的一位教授曾经说过，你就像唐吉诃德。“他充满理想主义，但他挥舞着生锈的长矛，一心探索中国的高等教育改革。最终，甚至连最基本的入学权利也没有被授予。”你认为这个比喻合适吗？如果你必须选择一个历史人物来评价你自己，你认为你像谁？

朱青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感受。用唐吉诃德把我比作南方科技大学是不合适的。唐吉诃德与被历史淘汰的东西作斗争，所以他在历史潮流面前处处碰壁。我们的奋斗是历史上唯一的道路，它代表着教育发展的方向，也是未来的道路。我理解他们所说的，但这是肤浅的，明显的困难是相似的。

如果要打个比方的话，我的经验与第一任特区首长梁祥在深圳开埠时的经验颇为相似。那一年，他也在深圳到处碰壁，争论激烈，但他最终成功了。深圳改革的成功不是梁湘执政时期的历史规律，而是最终的成功。南方科技大学的改革也符合教育改革的趋势，最终需要更多的努力才能成功。

在过去的五年里，得分是不合适的，“悲惨的胜利”是合适的。

记者:你曾经说过，在南方科技大学的五年里，你“调动了你所有的生活经验”，“度过了你一生中最困难的时光”。在这五年里，你只为自己得了60分。一个人一生中最困难的时候只是为了获得及格分数。这是什么意思？你以前的一个密友用“悲惨的胜利”来形容你，说你付了49.9英镑，得了50.1英镑。

朱青石:我说得分是片面的，但实际上不适合得分。这五年太短了，我们可以通过考试，但是另一方面，我们几乎可以做任何事情，所以应该是高分，但是高分不适合我玩，应该由社会和历史来玩。

这个乐谱只是感情的表达。我认为每个人都不能认真对待这个分数。这些分数不准确。“悲惨的胜利”这个词可以定性地说，但如果真的是这样得分，那就太片面了。

学生

退学是正常的，严格的进入和严格的退出会激发动机。

记者:2010年第一批入学的学生中，有4名学生辍学。在后来入学的学生中，有没有类似的情况？

朱青石:辍学是正常的。过去，中国的大学入学严格，离校宽松。这是不正常的，会导致学生在大学阶段动力不足。师范大学应该严格入学和毕业。除非你努力学习，否则你不可能完成你的事业。第一学期辍学的四个人觉得南方科技大学有太多的工作要做，所以他们又参加了高考来转学。后来，一些学生辍学，但比例不高，将来可能会有更多。美国加州理工学院每年的学生淘汰率约为30%，学习不好的学生必须退学。这就像一个市场经济，没有一个铁饭碗，不能说一个人进入大学后就躺在一个保险箱里，以此来激发一个人的动力。

记者:明年春天，南方科技大学将迎来第一批毕业生。这些学生开始找工作了吗？

朱青石:他们几乎都是在国外读研究生。我一直在给几个学生写推荐信。该届还有两名学生分别被伦敦大学和牛津大学录取。然而，他们并不是唯一杰出的人。在同一届会议上，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同样出色。

全国各地的独立招生情况相似，但尚未发现人才。

记者:今年在四川省注册的31名学生中，他们来自哪里？在南方科技大学的“6+3+1”招生模式中，四川考生在哪里占优势？

朱青石:我不知道具体是从哪里来的，但是有一次扩招，说明招生情况很好。南方科技大学今年的招生情况很好。经过几年的办学，中学生和家长知道他们的优势，并愿意报名。事实上，整个国家的法律都是一样的。自主报名的学生一般在高考中表现更好。他们不会说谁在高考中特别好，谁在自主招生考试中很差，或者谁在高考中不好，谁在自主招生考试中特别好。没有遇到特殊情况。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遇到任何奇怪的人才或部分人才。我们将在未来慢慢探索这一方面。今年录取的四川学生基本上已经超过了分数线50到60分。

出发的

继续坚持下去，不要想着更新，比如灯油用完了。

记者:你就要*了。我听说新校长还没有当选。你为什么不选择继续？

朱青石:我的劳动合同就要到期了。虽然我是被任命的，但校长的权利是由合同授予的。我不想续约，因为我太老了，我的精力和身体都不如以前了。我需要自知之明。我自己感觉像一盏灯。油用完了。我将继续留在南方科技大学，直到新校长到来。

记者:中国的教育改革是如此艰难。你认为你的继任者有可能在南方科技大学推进更好的改革吗？

朱青石:南方科技大学和我五年前来这里的时候完全不同。五年前是零。这是我们头脑中所有的想法。五年后，我们为下一任总统和国务卿的工作奠定了基础。他们的困难会比五年前少，但他们的责任很重。南方科技大学必将成为中国的一所高水平学校。学校的基础和基因决定了这一切。我们能否在*改革中取得突破取决于机遇。

记者:你从南方科技大学退休是否意味着你已经从中国教育改革的道路上退了下来？

朱青石:我不再是校长了，但我对南方科技大学的关注不会减少。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我会尽力的。中国教育改革是当代教育界的理想。关注南方科技大学就是关注教育改革。我永远不会从这条路上退休。教育改革必须适应社会经济发展。对国家来说，最需要的是专业人才。

记者:这段时间应该是你在南方科技大学的最后一次工作时间。你最想为这所学校做什么？

朱庆时:明确总结五年改革的思路和重点，帮助团队和学生理清思路，了解南方科技大学下一步的重点。以确保南方科技大学的前五年将移交给他们的继任者。总之，最大的任务是尽最大努力把我的接班人尽可能完整地移交给我。不能说南方科技大学是我的孩子，是深圳人的孩子。我是他们雇佣的第一个保姆。

■对争议的回应

这三个口号没有实现吗？

21世纪教育研究院副院长熊丙奇公开表示，“自主招生、自主授予学位、去行政化”三大口号基本没有实现。

朱庆时:“自主招生、自主授予学位、自主办学”三大口号是中国教育改革的长远目标。就像攀登珠穆朗玛峰一样，要达到这个目标，必须先爬几级台阶和几个营口。每次攀登都非常困难。一个人必须把每一步都走好，否则就会掉下来，无法到达顶峰。南方科技大学已经做了很多去行政化的事情。学校的管理系统是一个公司治理结构。学校采用理事会的管理模式，学校教授做学术研究，并引进教授组成教授委员会进行投票。它已经采取了第一步，完全取消大学的行政管理。完全取消大学的行政管理还有一段距离。不能说未能实现最终目标就是失败。

记者笔记

照亮教育改革的难忘之路。

■吴楚通

2011年春天，在北京，我第一次采访了参加全国“两会”的朱青石。当时他说，“如果不是改革，我会怎么做？”那时，我觉得他就像教育界的鲁迅一样，在教学改革的风口浪尖上翩翩起舞，永远不会改变自己的面貌。

有人说，无论是中国科技大学还是南方科技大学，朱青石都缺乏沟通。然而，他把自己比作梁湘，并一度要求宽容。在教育改革的道路上，这位70岁的老人怀着崇高的情操，磨砺自己的理想，并最终将它们变成现实。他考虑了所有党派的意见，以促进教育改革，从来不愿意退出这条道路。

即将开学的南方科技大学的午餐食堂里，老师和学生都在大喊大叫。一位即将进入大三的学生说，朱校长人很好，交流也很频繁。然而，他并不认为在朱青石离开后，南方科技大学的教育改革会停止:“朱校长的基础做得很好，回来的校长会继续走下去。”

朱青石把自己比作一盏快要用完油的灯。尽管如此，他仍然愿意监督南方科技大学，直到新校长上任。也许，并非每盏灯都为我们照亮前方的路。然而，陪伴我们度过生命中的某个阶段当然是可能的。和朱青石一样，他也在南方科技大学最困难的创业时期大放异彩。没有人知道学校的未来，但学校肯定会被记住。(原标题:风雨5年后，南方大学的第一个“保姆”朱青石将于下月卸任“我永远不会在改革的道路上退休”)

阅读更多

《中国青年报》:教育者如何走出历史困境

南方科技大学的前两名学生提前毕业，并获得了他们自己的大学文凭。

刘道玉评价朱青石:只有他敢抗拒扩招

朱庆时:去行政化需要大量精力充沛的人。

朱青石:当南方科技大学校长在巨大压力下离职或去故宫工作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