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学家研究中美洲大规模活人祭祀文化

西班牙牧师描述了诺西提的特兰城的巨大头颅骨架。资料来源:1587年阿兹特克手稿，《托瓦尔法典》

牧师很快将刀插入囚犯的躯干，并取出仍在跳动的心脏。这是圣城特诺奇蒂特兰成千上万的祭品之一。它将供养众神并确保世界的继续存在。

然而，死亡只是受害者在这个祭祀仪式中角色的开始。这种仪式对14至16世纪墨西哥人的精神世界非常重要。

牧师把尸体带到另一个仪式场所，面朝上放好。他们有多年的实践经验，详细的解剖学知识和比今天的医用钢更锋利的黑曜石刀片。这使他能够在身体颈部的两块椎骨之间的狭窄空间中切开，并熟练地将身体斩首。与此同时，牧师用一把锋利的刀片灵巧地切掉皮肤和面部肌肉，从而将身体缩小成一个头骨。后来，他们在头骨的两边挖了个大洞，然后把它们滑到一根粗木桩上。木桩上还有其他完全相同的头骨。这些头骨被运到特诺奇蒂特兰的头骨神庙，一个巨大的头骨骨架在坦普罗市长面前建造。Templo mayor是一座金字塔，顶部有两座庙宇。一个是专门为战神惠子洛·博奇泰利建造的，而另一个是为雨神terralock建造的。

最后，经过几个月或几年的日晒雨淋，头骨开始碎裂，牙齿脱落，甚至下巴也脱落了。祭司把它做成面具，放在供品中，或者用灰泥把它加到头骨神庙旁边的两层楼高的头骨上。对于阿兹特克-墨西哥人所属的更大的文化群体来说，这些头骨是确保人类继续生存的“种子”。它们是生命和重生的标志，就像春天的第一朵花。

打破历史之谜

然而，1519年入侵特诺奇蒂特兰的西班牙征服者对他们的看法不同。对他们来说，头骨和活人的全部牺牲证明了墨西哥人的残忍，也是这座城市在1521年毁灭的原因。西班牙人推倒了坦普洛市长和他面前的头骨神庙，在废墟上铺平了道路，建造了后来的墨西哥城。头像的骨架和塔逐渐成为历史之谜。

一些征服者描述了头骨神庙和头骨塔，并估计仅骨架就包含130，000个头骨。然而，历史学家和考古学家知道征服者往往夸大人类牺牲的恐怖，从而妖魔化墨西哥文化。几个世纪以来，学者们开始怀疑头骨神庙是否存在。

今天，墨西哥国家人类学和历史研究所(INAH)的考古学家可以肯定地说它确实存在。从2015年开始，他们发现并挖掘了头部骨骼和其中一座塔的遗迹。这座塔位于墨西哥城大教堂后面一条街上的一栋殖民时期的房子下面。头部骨骼和塔的大小表明，它们曾经包含数千个头骨，并证实了一个不同于世界任何地方的人类祭祀产业。现在，考古学家已经开始详细研究这些头骨，以便更好地了解墨西哥的宗教仪式和被供奉尸体的解剖。研究人员还想知道这些受害者是谁，他们住在哪里，在他们最终经历坦普洛市长的残酷死亡之前，他们过着怎样的生活。

确定头骨太阳穴的大小

头骨神庙的发现与所有城市考古项目的挖掘一样，都是从墨西哥城市中心一个计划中的建筑项目开始的。不管谁想在坦普洛市长附近的七街区域建造任何东西，INAH市考古项目组组长、考古学家劳尔·巴雷拉·罗德里格斯必须首先挖掘以保存墨西哥城留下的任何遗迹。发现的东西通常非常重要，而且出人意料地完好无损。坦普洛市长本身在20世纪70年代就“暴露”了。当时，INAH的考古学家在城市电力工人意外发现了一个女神卡尤沙兹的圆形雕像后被召来。卡尤莎·简自豪被他的兄弟惠子洛·博切蒂杀死并肢解。

大部分寺庙“幸存”并被发现。从1325年到1521年，墨西哥人分七个阶段建造了它。每个阶段都与国王的统治相对应，并建立在早期庙宇的基础上。这让坦普洛市长的历史像一个俄罗斯娃娃。尽管西班牙人摧毁了最后阶段的庙宇，但早期统治时期的较小的庙宇被铺在道路下面，因此相对不受影响。今天，这些废墟是坦普罗市长博物馆的一部分。然而，废墟周围的许多建筑仍然隐藏在这个人口稠密的殖民城市下面。

因此，当巴雷拉·罗德里格斯收到挖掘该遗址的请求时，他知道这可能会带来重大发现。从2015年2月开始，他的团队挖掘了大约20个测试坑，发现了现代遗迹、殖民时期的瓷器和莫西亚时期的玄武岩板。后来，他回忆道，“数百个头骨碎片开始出现。”在墨西哥城中心20多年的挖掘工作中，巴雷拉·罗德里格斯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

他和INAH考古学家、现场监督洛雷纳·巴斯克斯·瓦尔林从特诺奇蒂特兰的殖民地图上得知，如果有一个，头骨神庙可能就在发掘现场附近。但是他们不确定他们看到了什么，直到他们找到了骷髅尖塔。木桩本身已经腐烂，上面的头骨已经被征服者压碎或故意压碎。然而，这些洞的大小和间距让研究人员能够估计头骨的太阳穴的大小:一个壮观的35米长、12到14米宽的矩形结构，比篮球场稍大，可能有4到5米高。基于对templo mayor时代的理解，考古学家估计他们发现的头骨神庙可能建于1486年至1502年之间，尽管自1325年以来在特诺奇蒂特兰就有为活人献祭的习俗。

加强群体认同

研究人员还在附近发现了一个头骨，它被粘在寺庙两边的一座塔的灰浆残渣上。大多数展示在木桩上的头骨在这里结束了他们的解剖旅程。从2016年10月到2017年6月，团队再次挖掘了头骨庙和塔。最大的规模是，这座塔直径近5米，至少1.7米高。INAH考古学家将两座具有历史意义的塔与头盖骨结合在一起，估计当时展示了数千个头骨。

其他美国文化也包括活人献祭和头骨神庙的建造。然而，尤卡坦自治大学的生物考古学家维拉·蒂塞勒说，“墨西哥人显然把这种方法发挥到了极致。”在她对玛雅城市陈驰的研究中，她发现了六个侧面有洞的头骨。蒂塞勒怀疑它们被展示在头骨神庙的木桩上。然而，每个头骨上的洞都是不规则的，与特诺奇蒂特兰的头骨相比也不均匀。"我突然想到这可能不是一个标准化的方法。"蒂塞勒说，“特诺奇蒂特兰是神庙头骨传统的最终体现。”

牺牲生命在中美洲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包括玛雅人和墨西哥人在内的许多地方文化都认为，牺牲活人可以滋养神灵。没有它，太阳将停止升起，世界将终结。与此同时，牺牲者死后将获得至高无上的荣耀。

在包括亚洲和欧洲在内的世界其他地区的传统文化中，仪式杀人指向这种习俗所扮演的其他角色，这可能有助于解释为什么墨西哥人将这种习俗推向极端。"所有前现代社会都提供某种形式的牺牲。"杜兰大学研究人类牺牲的生物考古学家约翰·维拉诺说:“在许多社会中，最有价值的贡品是人类的生命。”。研究宗教的社会科学家已经证实，昂贵的贡品和痛苦的仪式，例如墨西哥人举行的放血仪式，可以帮助定义和增强群体认同，尤其是在太大而无法相互了解的社会中。(宗华编译)

中国科学新闻(2018-07-03第三版国际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