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南山对医改不满意：医生工资不能与创收挂钩

■钟南山，副职。宁彪/照片

他认为医疗改革的最大问题是解决公立医院的公共福利，而不是将医生的工资与收入挂钩。

全国人大代表、中国工程院院士、广州呼吸系统疾病国家重点实验室主任钟南山比广东代表团“大军”晚一天抵达北京。他终于在昨天出现在北京，并接受了媒体记者的采访。对于七年的医改进程，钟南山坦言自己对医改并不满意。他建议公立医院应该回归公益事业，而不是将医生的工资与收入挂钩，这也是综合医院儿童医生流失的根本原因。

■新快报驻北京记者周闻

谈到儿科医生，“过去两三年来，儿科医生的流失率已达11%。”

记者:你认为目前儿科医生短缺的情况如何？

钟南山:儿科医生的短缺和儿科医生的流失，是我国当前医疗改革中一些错误方向和公立医院医疗改革失误的最重要的反映。公立医院的核心是解决租赁和公益性问题。目前，公立医院的医生主要赚取收入。创收被委婉地称为更多的工作和更多的收益，但什么是工作？这是绩效评估。绩效评估来自哪里？它不是来自医生的工作或工作的难度，而是来自处方检查药物和项目，这是儿科最缺乏的。儿科医生的变动如此之大，以至于这不是人才的流动，而是人才的流失。

记者:儿科医生流失的原因是什么？

钟南山:第一，工作量很大，第二，压力很大，第三，待遇很低。儿科医生的流失在综合医院最为突出。前几天，中华医学会上海儿科学会会长在给我的资料中说，他们调查了15，000多所医院，其中80%的回收资料显示，过去两三年儿科医生的流失率达到11%，这是惊人的。14%的人年龄小于35岁，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情况。一旦二孩政策出台，儿科就更需要它了。目前，深圳一家儿童医院在过去几年里已经失去了36名医生和163名护士。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也是对公立医院医疗改革本质把握不足的反映。

记者:你同意恢复儿科医生的本科招生吗？

钟南山:我同意这是其中之一。

记者:我还能做什么？

钟南山:我认为根本的解决办法是解决医生的治疗，其中儿科医生的治疗是最突出的，因为儿科医生开的药少，方法少，所以治疗问题是最突出的。事实上，不仅儿科医生，急诊和产科医生都有很大的问题。我数了数大学，医科大学的学生刚非常努力地毕业，其中至少有20%的人放弃了医学，这说明了问题。

论医疗改革

“公立医院应该解决公益问题”

记者:医疗改革已经进行到第七年了。你对它的进展满意吗？

钟南山:我不满意。我对公立医院的改革不满意。我不满的是公立医院应该解决公共福利问题。

记者:在“十三五”期间，医疗改革将如何变化？你有什么建议？

钟南山:我认为医改最大的问题是解决公立医院的公益性。它解决了公共福利问题。许多问题已经很好地解决了。医院已经脱离了市场导向和市场导向机制。这是解决所有问题的最根本的问题，但它还没有解决。

记者:缺乏进展的原因是什么？

钟南山:当你拿起药来支持医生，拿起这个，拿起那个，钱从哪里来？这就是问题所在。我们的钱和医生的收入来自哪里？医生的收入是来自老百姓的口袋还是来自*？*资金从何而来？*的钱来自纳税人。如果*给它，医生有基本的保障，许多事情都需要他。他不需要担心每天要看多少疾病或者要开多少处方。这和他没有直接关系，所以很多问题会比较容易解决。我不想马上解决这个问题，但是我想说这个解决方案有一个很好的基础。没有这一点，它总是得到市场的支持，作为一个指南，没有什么可以解决。

记者:你认为增加财政投资有必要吗？

钟南山:我认为不是增加资金投入，而是增加对供应商的投入。供应商是什么？需求者是普通人。健康保险现在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但是它很快就会被用完。但是有一些应该被使用吗？医生会尽最大努力检查，并在检查完毕后用完。病人也有这种情况，不管怎么说，我尽力使用它。我是否应该使用它并不一定。这里有许多问题。如果你加上医疗保险，你仍然可以用掉两三次。为什么？您的供应商没有解决问题。

记者:供应商是指医院投资建设吗？

钟南山:不是建医院。现在有足够的医院了。医院的盲目扩张也是公立医院缺乏公益性的表现。

记者:你如何评价互联网+医疗？

钟南山:互联网可以解决人们的疑虑，纠正他们在诊断和治疗方面的问题，还可以询问医学方面的问题。它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然而，网络医疗不能取代医生的诊断和治疗。互联网是数字和信息的交换。然而，除了疾病业务之外，医生和病人交流思想也非常重要。

浅谈中医保健“‘治未病’是中医的发展方向”

记者:国务院近日发布了《中医药发展战略规划纲要(2016-2030)》。你认为这个计划对中医的发展有什么意义？

钟南山:我没有仔细看过发展规划。我希望中医的研究和中医医院的发展能真正发展中医。这是我最初的观点。我非常支持这个发展计划。经过30多年的实践，涂有友提取了青蒿素，并取得了世界性的突破。中药里有很多东西，现在他们也在做流感中药等。我非常赞成*的政策，但我想看看具体的内容。

记者:你还支持中医的“预防性治疗”吗？

钟南山:“治未病”是我们发展的方向。当前的医疗系统不支持“疾病的预防性治疗”。

记者:你对保健品有什么建议吗？

钟南山:保健品是一个世界性的问题，现在还留在老百姓的心里。在普通人经历了这些之后，他们说喝红酒是好的，你可以长寿。吃这个吃那个。然而，我们仍然坚持认为，一个真正好的保健品必须有科学依据，才能提高到“预防性治疗”。只要有一个好的指导方针，我认为就是好的。

直爽的人说话直爽。

“今年我在雾霾控制工作中得了70分，应该说取得了很大的进步。据我所知，北京、天津和河北的雾霾比去年减少了11%。长江三角洲接近12%，珠江三角洲为18%。这是一个巨大的进步，*已经做出了巨大的努力。”

——钟南山去年雾霾治理工作得分70分

“寨卡疫情发生后，该国做了很好的工作，阻止了从外部的进口，防止了从内部的扩散。目前，中国大约有8例疑似病例，但没有一例被感染，而且发现得很早。关键是直到三月、四月和五月，那时蚊子会更多，尤其是在广东。现在关键是要注意外部的阻挡。我认为，如果像现在这样重视预防和控制，在检测后进行适当隔离，并加强对蚊子的预防，像巴西这样的大规模爆发是不可能的。”

——钟南山对寨卡防疫有信心(原题:钟南山:医改七年，我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