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科学家如何“冒尖”：让年轻人全身心做科研

北盛研究所实验室主任陈婷(中)正在和学生们讨论这个问题。倪建伟摄影

作为中国科技*改革的一个试验场，北京生命科学研究院(以下简称“北盛研究院”)自2004年7月试运行以来，已经开始了一项大胆的尝试:招募一批刚刚完成博士后研究的青年海归担任实验室主任，开展前沿探索。

“这些30出头的年轻人没有独立领导过国外的实验室。他们在科学上能走多远？说实话，我不确定。”谈到这个“实验”，导演王晓东坦言。

"然而，在10年里，他们比我预期的走得更远."他说。

自2006年以来，这些平均年龄不到40岁的实验室主任仅在《自然》、《科学》和《细胞》三大国际科学期刊上发表了30多篇高水平论文，在关系到国计民生的生命科学前沿领域创造了许多重大原创性成果。例如，邵峰实验室系统揭示了病原菌入侵和先天免疫系统防御的分子机制，对许多重要的人类病原菌的致病机制提供了深入的解释，并为解决持续的败血症疾病提供了新的方法。2013年，他获得了国际蛋白质学会青年科学家奖，成为中国第一位获得这一荣誉的本土科学家。李文辉实验室发现了感染人类细胞的乙型肝炎病毒受体，为治愈乙型肝炎打开了希望之门。因此，他应世界卫生组织邀请，加入了乙型肝炎免疫逃逸评估专家合作委员会...

2012年，世界著名的霍华德·休斯医学研究所宣布了“首届国际青年科学家奖”。在世界760多名候选人中，28名获奖者，即北盛学院，赢得了4个席位，每个席位获得50万美元的资助。

这些起初不为人知的年轻人集体崛起的秘密是什么？

"答案很简单:“赋予年轻*力”——赋予年轻*力."王晓东说:“北盛研究所多年来一直致力于为最有创造力、最有动力、最有能力但缺乏资源的年轻科学家提供物质和精神*，使他们能够投身于科学研究。”

给空间-

科学研究不断挑战人类的认知极限，只有全力以赴才能取得突破。因此，我们必须尽力为年轻人不受干扰地做科学研究创造良好的条件。

“你真的想回家吗？”2005年下半年，在哈佛医学院完成博士后研究的邵峰非常犹豫。采访完王晓东后，他决定回家。

让他印象深刻的是王晓东的承诺:“你不用担心申请资金，也不用到处跑。研究所每年给你200万元的资助。从现在开始的五年后，这项评估每年将增加100万元。”

让这些年轻的实验室主任更加满意的是他们在科学研究中的绝对*:他们对自己做什么、如何做、实验室雇佣谁以及他们在预算中花费多少有最终决定权，不受主任的任何干涉。

"这种*和信任是非常罕见的."实验室主任朱冰告诉记者，“我们正在探索未知的世界。我不知道前面是否有路，哪条路可以走，什么时候可以突破，更不用说别人了。如果领导来检查三天两头，研究肯定不会做好。”

有些人可能会担心:既然实验室主任有这么大的*，他们会乱花钱吗？

这种担心是多余的:一方面，北盛所有专门负责资金支出的财务部门每月都收到一份明细清单，没有人可以做假账；另一方面，这里的实验室主任年薪较高，所以没有必要“考虑”资金。

据介绍，北盛研究所对实验室主任实行不同职称的年薪制:助理研究员30万元，研究员40万元，高级研究员50万元。

“我们的工资水平大约是美国同等水平科学家的3/4，这可以确保每个人都能过上体面的生活，而不用担心日常必需品。”王晓东说:“科学研究是对人类认知极限的挑战。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只有通过长期承诺才有可能实现突破。因此，我们必须创造尽可能好的条件，使他们能够集中精力进行科学研究。”

在条件支持方面，北盛研究所还有一个“独特的秘密”:一个公共技术平台(也称为辅助中心)。此后，王晓东先后建立了图像中心、蛋白质组中心、抗体中心、动植物中心等10多个公共技术平台。这些技术平台向所有实验室开放，并提供大规模仪器服务和技术支持。

“这些技术平台非常重要。”邵峰告诉记者，“生命科学研究需要化学、物理等方面的技术支持。你不可能自己知道一切。这些辅助中心为我们提供了最及时的支持，可以将我们的想法变成现实。”

增加压力-

"第一个五年必须是国际知名的，第二个五年必须是国际领先的."随意做是不好的。北盛学院始终坚持“世界一流”的标准，严格做到优胜劣汰。

从事皮肤干细胞研究的陈婷是洛克菲勒大学的博士后研究员。在2012年底与北盛学院签订合同后，他觉得自己的工作很有保障，生活也不像以前那么艰难了。老师提醒她:你能像这样在北京混吗？据我所知，他们的要求并不比我们低。

事实确实如此。朱冰还记得他参加招聘会时的情形:“听了小董的评估方法，我汗流浃背。”

北盛研究所的评估标准真是“太棒了”:实验室运行5年后，王晓东将总结材料发给了10位国际同行，并要求他们以书面形式回答3个问题:根据实验室主任过去5年的工作情况，他能在你们研究所和大学得到提升吗？实验室主任五年来的研究成果是否影响了你的研究？根据他五年的工作和未来的计划，他能成为这个领域的领导者吗？

“换句话说，你必须在头五年在国际上享有盛名，在后五年在国际上处于领先地位。”王晓东说道。

对于实验室的第一次评估，前两个问题必须通过。在第二次评估中，所有三个问题都必须通过。通过对新合同续约的评估，你只有在失败的情况下才能离开。

据报道，在过去的10年里，大约20%的实验室主任因为没有通过第一轮评估而离职。

“压力是人才成长的必要条件，随心所欲是不好的。因此，北盛学院始终坚持“国际一流”的评估标准，鼓励大家做别人不敢想、不敢做或不能做的事情王晓东说:“同时，科学研究也是人类的智力竞赛。我们必须尊重规则，像体育比赛一样，把优胜劣汰。”

“小董一直对我们期望很高。”朱冰回忆说，在研究所工作了一年半后，他找到王晓东来“汇报”工作。“考虑到他的挑剔，我取得了一个最重要的进展。小董听后说:这更有趣。我说，其余的我都不太想，所以我就不谈了。”

"压力是驱动力。"朱冰说:“我逐渐意识到，北盛学院的高标准和严格要求对年轻人来说非常重要。如果目标不高，要求不严格，人们很容易变得懒惰。”

创造环境-

从主任到总参谋部，没有行政级别，一切都是学术性的。应当努力创造一种“卓越、平等和合作”的创新文化，以便青年人能够致力于科学研究并对科学研究上瘾。

除了追求卓越，北盛留给记者的另一个突出印象是平等的文化氛围-

王晓东不仅是主任，还是美国科学院院士和中国科学院外国院士。然而，他的同事都直呼他的名字。没有人叫他“王所长”，也没有人叫他“王院士”。

北盛采用合同制，从上到下没有行政级别，从上到下没有普通员工。“行政长官的意愿”在这里并不好，一切都是学术性的。

包括刚加入的年轻人在内，所有主任的实验区都和主任的一样。

无论发表学术报告的“手腕”有多大，它都是为了和学生们在食堂排队吃饭...

从某种意义上说，科学的本质是怀疑和挑战权威，尤其是要有批判性思维王晓东解释说，“批判性思维的前提是平等，平等是可以批判的。”

平等的理念深深扎根于人民的心中，这是对积极的学术讨论和坦率批评的回报。邵峰告诉记者，王晓东将于每周五举办一次学术研讨会。实验室主任会轮流介绍他们的研究进展，然后互相评论。

“我批评过别人，别人也批评过我，都是直白的，没有面子。虽然我当时感觉不太好，但经过思考，只有批评才能取得进步。”邵峰说:“如果每个人都称赞你，你会一直感觉很好，不想改变。”

批评并没有影响合作。在北盛研究所，实验室之间以及实验室和技术援助中心之间的科学研究合作很普遍。

“北盛学院一直致力于创造一种‘卓越、平等、合作’的创新文化，让年轻人投身于科学研究，沉迷于科学研究，努力创造一个展示人类智慧之美的创新平台。”王晓东说，“从现在开始，这个目标已经初步实现。”

他给记者举了一个例子:虽然李文辉已经是国际乙型肝炎领域的著名科学家，但他仍然得到助理研究员的工资，因为他没有做过评估。“我已经为此事找过他几次，告诉他经过评估，他可以在工资和科研经费方面有所提高。他说:让我们把评估放在一边。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么是“更重要”？李文辉告诉记者，在2011年发现乙型肝炎病毒的受体后，他和他的学生一直忙于开发乙型肝炎药物。“药物开发非常困难。我们想提前一天做这件事来减轻乙肝患者的痛苦”(原标题:“为青年科技人员创造空间、压力和环境，搭建一个展示智慧之美的创新平台——北盛研究所:让青年人全心全意做科学研究(关注青年科学家如何“开拓一条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