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人员访谈：博士生延期毕业原因何在

闵庆文

红星磊

■我们的记者韩天棋

又一个毕业季节。根据普通博士学位制度的规定，秋季入学三年的博士生此时正忙于最后的答辩，如果一切顺利，他们很快就可以拿到学位毕业了。然而，近年来，尽管博士生注册人数呈上升趋势，但博士研究生毕业人数已逐渐稳定。科学网博主于淼在他的博客“博士候选人推迟20年的奇怪情况”中进行了一系列的数据分析。结论是:博士生推迟毕业的概率基本上在50%以上。

为什么博士生毕业被推迟了？中国博士培养制度改革的要求是什么？《中国科学日报》记者就上述问题采访了中国科学院相关科研人员。

博士生推迟毕业是很无奈的。

北京某大学软件专业博士生张克(化名)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今年是他攻读博士学位的第六年。他于2011年进入大学，并认为自己将于2014年成功毕业。然而，由于他的毕业论文和论文发表的困难，他已经推迟到今天，还没有一个明确的毕业时间。

张克坦率地说，博士水平的研究与硕士水平的研究相比有了很大的变化。为了培养他独立从事科学研究的能力，他的导师按照“准科学研究者”的标准和要求对他进行了培训。“说实话，压力相当大。我一直拖着自己不毕业。我不谈学术压力，我的就业也受到影响。”张克说。

针对这一现象，中国科学院北京基因组研究所研究员雷红星告诉《中国科学日报》，每个培训单位对博士生都有自己的要求。例如，中国科学院的许多研究所要求博士生在毕业时发表SCI文章。“许多科学研究工作是探索性的，可能不会根据毕业时间发表，文章的评论也需要一个周期。”雷红星说道。

张克的毕业计划因论文出版受阻而受到影响。据张克说，有不少学生和他相似。

由于各种原因

“我们必须客观地评估当前教育改革后博士生招生、培养和毕业的实际情况。中国科学院地理与资源研究所研究员闵庆文在接受《中国科学日报》采访时说。

“在20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研究生和博士生是根据精英和研究人才培养的。然而，近年来，特别是研究生招生规模扩大后，研究生培养模式与当年相比发生了一些变化。举个简单的例子，1980年代和1990年代的绝大多数硕士和博士学生毕业后去了科研机构，但现在相当一部分硕士和博士毕业生毕业后没有进入科研机构。整个社会、培训机构、硕士和博士生本身的要求都发生了变化。”在闵庆文看来，这三个目标的变化是博士生毕业普遍推迟的原因之一。

此外，招生规模的迅速扩大也使得教师不可能考虑所有学生的培训。“中国科学院的老师通常只带较少的学生，很多人一次只带一个学生。然而，许多大学的师生比例失衡，这将影响博士生的培养。”雷红星说道。

与此同时，博士生的质量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在20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许多博士生在本科和硕士阶段接受了更好的学术培训。“也就是说，当按照精英标准要求出口时，但进口时学生的素质参差不齐。老师和学生在努力和时间上有所不同。根据闵庆文的个人经验，博士生的素质参差不齐造成了所需努力和时间的差异，也影响了毕业年份。”在博士培养阶段，这种入口和出口之间的差距确实导致了博士培养的现实状况。如果按照精英和研究类别对学生进行培训，这个学生的成本和时间将比以前高得多。”闵晴雯说道。

还有就业因素。国内一流大学的本科生毕业后的出路无非是:在研究生院学习或直接攻读博士学位，在研究生院学习或在其他培训单位攻读博士学位，出国学习或攻读博士学位，就业。

“因为一流大学的学生素质普遍较高，社会上有更多的就业机会。许多人毕业后直接选择就业。学生们的选择在他们中间是分开的。如果一所一流大学的本科生的目标是进入大学后从事学术研究，那么他或她在攻读硕士学位或博士学位时通常会全力以赴，而且很少有延期。相反，那些科研目标不那么坚定、追随潮流的博士生容易出现这样的问题。因为科研目标不坚定，他们可能没有打下坚实的学术基础，面对高标准的博士培养要求，他们将不得不付出比其他人更多的努力和成本。”闵晴雯补充道。

培训机制有待完善

闵庆文强调，我们必须对人才培养目标有一个合理的定位。首先，我们必须明确本科生、研究生和博士生应该分别培养什么样的人才。

其次，许多大学正在建设研究型大学来招收硕士和博士学生。对此，闵庆文认为，高校和科研机构的分类应该做好。“国外有许多大学可能不培养硕士或博士学位，但它们会培养社会需要的人。整个博士培养体系的改革必须考虑这个问题。为什么我们现在在医科大学有很多医生，但是护士很少？我们有很多人在攻读硕士和博士学位，想在大学和学院工作，但是我们在幼儿园和小学缺少教师。这里面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我们不了解社会的需求，而是盲目地提高学历。”

闵庆文认为，人才的分类应以大学和科研机构的分类为基础，一个人的能力和水平不能简单地用学历来衡量。例如，医生，既有从事理论研究的医生，也有临床医生，法律专业的学生将来将既是律师又是法律研究者。“我们应该在硕士学位和博士学位的培养上有所不同。科学研究，尤其是学术硕士和博士学位，必须具备专业精神，而不是选择继续深造，以逃避社会责任和就业压力。这需要转变社会观念，建立引导机制。”闵晴雯说。

《中国科学》(第7版，2017-05-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