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生课改：“一网捕鱼”问题多

有了数据支持和跟踪调查，人们可以了解不同类型大学和专业的问题，从而使意见和建议更有针对性。大学也可以根据存在的问题形成自己的课程改革思路。

这位是记者文彩飞

当渔网被扔下时，渔民们希望能捕到各种各样的鱼，但是他们捕到的鱼总是太少。事实上，这并不是因为渔网不好，而是方法不对。不同种类的鱼有不同的水深。“一网打尽”太理想了。

多年来，研究生课程也出现了许多问题，如灌输式教学、人教、大班过多等。，这已成为不可避免的事实。

日前，教育部发布了《关于改进和加强研究生课程建设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专门对研究生课程进行改革。能够向前迈进当然是一件好事，但人们已经发现，这个庞大而全面的“意见”正在试图“赶上”过去的问题，而且似乎误解了一些概念，错过了一些最期待的内容。

重新设计项目并不意味着重新研究项目。

重视科学研究而忽视教学一直是国内高等教育最受批评的话题之一。这一次发表的《意见》指出，研究生培养应“有效改变重科研轻课程的实际倾向”。如果你不仔细咀嚼，研究生重视科学研究和忽视课程的“指责”将会得到解决。那么，真实情况是什么？

"从轻教学是一个普遍的问题，但是重研究并不存在."南开大学生命科学学院的副教授高山告诉《中国科学日报》，在目前的三年制研究生教育体系中，研究生教育的第一年充满了课程，第二年只是暴露在科研的“皮肤”下，第三年忙于找工作。科学研究和培训的时间通常非常有限。

“许多导师的大部分精力都花在申请科研项目、资金报销、会议、出差和总结上。可以想象，花在指导研究生做科学研究上的时间。研究生要么在实验室思考这个问题，要么被导师委托给“两位老板”(话题较少的导师)来培训他们。为什么他们谈论“强调科学研究”高山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这个问题。

可以合理地说，教育部希望规范研究生帮助导师“工作”和帮助他们提交项目发票的问题。那么，在人才培养中，教师“更注重科研项目和经费”的行为又如何等同于“更注重科研”呢？

科研和课程的定位应该如何调整？

北京化工大学应用化学专业的研究生张诗琳认为，提高研究生水平的关键在于科研实践，而不是课程设置。“因为如果你想提高你的学术水平，动手操作比学习书本知识更有效。”他珍惜每一个在实验室学习的机会，并且非常重视每一门与学科相关的课程。

记者分别采访了一名传播学研究生(文科)和一名数学研究生(基础科学)。前者说除了理论学习，没有实践的机会。后者希望弥补基础课程的“短板”，扩大课程学习量。显然，重视课程并不是所有学科研究生培养的“迫切需要”。

华东师范大学高等教育学院副教授侯作为一名大学教师，意识到学生的知识体系和科研实践能力相对欠缺。然而，“在研究生教育中，科学研究和教学是相互渗透的。从人才培养的角度来看，不应该有非此即彼的对立。”

相反，科学研究是学生暴露问题的有效途径。高山说，开设研究型硕士课程的想法应该是先在科研中遇到问题，然后带他们去上课讨论，而不是一堆知识，然后用这些知识指导科研。“与国内外研究生相比，中国研究生的实践能力普遍较弱。如果他们不加强这一方面，他们很容易成为未来就业的短板。”

所有的事情都考虑了，但没有强调

研究生课程亟待解决的问题是什么？

张诗琳表示，专业课(政治、英语、数学、专业基础课)占用研究生课程太多时间，“从玩手机的情况来看，我们知道课堂效果并不理想”。

侯认为，有些研究生课程使用“XX研究”、“XX概论”等不相关的名称，使学生无法准确理解课程的内涵，容易失去学习方向和兴趣。

高山建议，提供研究生课程的权利应该下放给各个部门，以防止学校制定一个多年没有改变的课程计划。研究生课程中确实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但这些问题不是一个字也没有提到，就是几个字的指导性意见在成千上万个字中消失了。难怪有网友在《意见》发布的当天就建议“研究生课程建设首先要从学生和教师两方面进行调查”。

《意见》背后的实证研究和数据支持也是侯最期待看到的。“通过数据支持和跟踪调查，人们可以了解不同类型大学和专业存在的问题，从而使意见和建议更有针对性，大学也可以根据存在的问题形成自己的课程改革思路。”

然而，这部分数据没有反映在意见中。事实上，每年都有大量各种层次和类型的教育研究项目，对研究生教育质量、课程设置等问题进行调查。这些数据可以为研究生课程改革提供参考。回顾这一“观点”，它缺乏基于经验数据的政策文本的严谨性。

诚然，为了保证高校的自主权，主管部门不宜发布过于详细的规定。然而，“现行政策经常使用一般语言来描述复杂的教育问题，这忽略了问题的多样性，同时使政策的实施失去了控制。”侯对说道。

侯指出，正是在这种风格的政策文本中，人们容易对问题本身提出质疑。如果每个人对这一政策的理解和认同都带着决策者的初衷向左转，课程建设将难以推进。“与其让人猜测，还不如抓住关键问题。例如，当前研究生课程中存在哪些问题，我们应该关注哪些问题。”

这样，主管部门就不再需要解释“意见”，课程建设将更加顺利。

你不能只向前看而不向后看。

《意见》出台后不久，湖北省开始了研究生课程建设的试点工作。经学校申请和省*推荐，教育部同意武汉大学、华中科技大学、华中农业大学、湖北大学和三峡大学等五所大学作为全国学位研究生课程建设试点单位。

现在谈论这种反应的效果还为时过早。然而，就实践本身而言，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大学教师说，这种教教师如何上课的方法相对容易引起教师的不满。此外，研究生课程和教师教学方法的差异比本科课程大，试点示范不一定合适。

“从改革的角度来看，与其寻找试点单位，不如总结一下哪些学校和专业导师教得更好，并分享信息和经验。”侯说，研究生课程的建设和改革已经在许多高校进行了多年。事实上，不同专业的教师仍然想知道他们的同辈如何设置、教授和评估课程，以及他们对研究生培训的看法。

「累积和传承老一代杰出教师的教学经验，并提供给年轻一代的教师，会比在杰出教师奖项获得评审后，搁置成绩或进行试验计划好得多。毕竟，改革不能向前看，也不能向后看。”侯对说道。

山东大学的老教授冯大成表示支持这一观点。他与记者分享了自己作为山东大学研究生和吉林大学量子力学研究生的经历。在为期16个月的研究中，“中国量子力学之父”唐敖庆和其他人亲自授课。老师和学生来自四面八方……早年的实践对今天的研究生选择跨学校和跨部门的课程也有一些启示。

中国人民大学教育学院的程教授是1979年的研究生。根据他的回忆，那一年的课很少在教室里进行，他们更多的是在导师的家里聊天，一次聊一个话题。每个人出发前都要做好准备，学生们回来后也不会少读。

显然，程提出的教学方法更符合《意见》提出的“以能力培养为核心”，但也超出了《意见》提出的“加强课程管理与监督”的“跑道”。但是，他认为，主管部门表现出只问结果而不问培养研究生人才的过程的精神可能更有帮助。

专家意见

转变角色为师生服务

■侯丁凯

《关于改进和加强研究生课程建设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中没有明确规定下一步要做什么，由谁来监督。

例如，《意见》中有一条是“完善制度，加强政策措施，引导和要求教师致力于研究和教学，切实教书育人”。谁来完善它？谁将强化它？谁来指导？人们有很多疑问。

一方面，我们不能假设老师不愿意上课。事实上，许多老师都愿意加入课堂，但现实总是让他们失望。结果，老师批评学生的学习动机不当，而学生批评老师教得不好，这最终变成了师生之间的相互推诿。在这种气氛下，很难进行改革。我们的政策设计应该从如何消除教学障碍和减轻教师负担入手，从有效帮助教师不受干扰地上课的角度考虑。

另一方面，学生希望教师的教学活动是基于规则的、透明的和可预测的。例如，学生可以提前学习教学大纲，并及时给他们反馈和指导。只有当每个人都有计划、有规范地做事时，问责才会相对方便，师生之间也不会有推卸责任的现象。这是质量保证的底线措施。慢慢地，在每个人的投入下，研究生的质量会越来越好。从这个角度来看，发表这一“意见”有其积极的意义。

讨论教育质量而不为这一过程打下基础，无异于从树上捕鱼。在国外，人们可以看到一些大学教师的教学大纲将展示在办公室的走廊上，供教师和研究生阅读。这不仅是一种互相学习的方式，而且还起到了相互监督的作用。(本报记者文彩飞整理)

《中国科学日报》(第五版《大学周刊》，2015年2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