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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忆蜀葵

科普小知识2022-12-28 23:1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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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忆蜀葵》,是著名作家张炜的长篇小说之一,这是一部描写中年知识分子事业和爱情危机的小说,是作家继《外省书》之后又一部重要的长篇。同样经过了精心打磨,在四年多的时间里,他前后全面修改了四次,从40余万字精炼为现在的大约18万字。

1、内容简介


能不忆蜀葵

《能不忆蜀葵》,是著名作家张炜的长篇小说之一,这是一部描写中年知识分子事业和爱情危机的小说,是作家继《外省书》之后又一部重要的长篇。同样经过了精心打磨,在四年多的时间里,他前后全面修改了四次,从40余万字精炼为现在的大约18万字。

桤明17岁那年,与淳于在小城的一家旅馆相识。淳于从指导过桤明的画家那儿看到了十几幅习作,看着看着浑身颤栗。淳于想知道这个人有怎样的一颗灵魂,就来到小城约会桤明。他们在一起呆了三天,几乎没有时间睡觉。桤明第一次见面就发现,淳于才气逼人,经多见广。而此前桤明从未遇到一个可以谈书的人。桤明对淳于怀着永生的感激,因为在那个人人回避监禁者后代的年代,淳于竟敢毫无顾忌地找他。就是那一次,两个少年在一起肯定了绘画生涯。以后,他们一有机会就见面。淳于是一团火,而桤明是待燃的柴,每次相遇都是一次燃烧。他们各自袒露雄心,发誓,为友谊,也为艺术。这些时光成为桤明心里最美好的记忆。

桤明心里常常有个问题,淳于到底是敌人还是挚友。

桤明受不了淳于画室里的气氛。这人太过分了,当着朋友和学生的面嘲弄他,有时连名字也不放过:“我认识省城一位老作家,那人也叫‘桤明’。你们看,老作家半身不遂了,不中用了,这儿就有人把他的名字偷来了--连同名气一块儿!”众人大笑。桤明想解释:自己的名字是母亲取的,那时根本不知道有什么省城老作家。但他还是忍了,因为种种解释都是多余:这个人存心要开恶意玩笑。夏末秋初,桤明有几幅画被人买走了。接着又有外国人来买他的画。那多少算一笔大钱。淳于不久之后就知道了,对许多人都说:“那些资产阶级过去就是这样毁灭和腐蚀艺术的,看看吧,今天也没有例外。今天那些艺术界的小爬虫、野心家,一个一个的鸟儿都翘起来了!”

桤明对淳于的背叛感到深深的哀痛,如果把卖画的钱还给外国人,能够重新赢回淳于阳立的友谊,会毫不犹豫地去做。几十年的朋友了,桤明舍不得。

导致两人关系最终冰结的危险事件是桤明的画得了洋奖。没有奖金,只有奖章。桤明接到几个祝贺电话,其中一个只有呼呼的喘息,然后是重重的扔掉话筒,这是淳于的电话。桤明到淳于的画室,门缝里会塞出一张纸片,上面是几个大字:本画室恕不接待徒有虚名的骗子。桤明只好退回来。这一退好像从根上毁了他的勇气。恰在这时候,他听到了淳于第三次从大展预选中被淘汰的消息。事情得到证实后,桤明气愤而又难过。那些日子他几乎一笔也画不下去。

淳于的脾气怪得出奇。看到桤明参展的画挂在展厅最显赫的地方,他会变得脸色发白,身体消瘦,几天闭门不出。和自己的学生在一起,淳于会一口气讲很多“老桤明”的故事,并大力颂赞桤明的才能,把桤明和莫奈并论。淳于经常骂桤明,却不允许自己的学生骂桤明一个字,还要弟子尊桤明为师叔。

桤明不止一次在心里发问: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两个人彼此牵挂,不能忘怀,却又如此不能相容呢?

2、作者简介

张炜,1956年11月出生于山东省龙口市,原籍栖霞县。1980年毕业于烟台师范学院中文系,长期从事档案资料编纂工作。1975年发表诗,1980年发表小说。1984年起从事专业创作,现任山东省作家协会主席,专业作家。发表作品一千余万字,被译成英、日、法、韩、德等多种文字。在国内及海外出版《张炜文集》等单行本多部,获海内外重要奖项五十余项。

3、目录


《能不忆蜀葵》

卷一

挚友

王子与堡垒

赢之子

导师

卷二

甜蜜的考察

五里一徘徊

战争

喧庐

卷三

激活

哇加加

孤独

突围者

卷四

夜色围拢

诉讼法

阳光

飞车如梭

4、摘选

桤明心里明白,他从来没有像爱这个人一样爱过任何人。牵挂,有时甚至非常想念。但他也知道这人罪孽深重,差不多算得上一个恶棍。不过他平时想得更多的倒是对方的朴实诚恳;还有,这个人的迷人之处、他的才华……梢明对这些判断从不怀疑,只是有一个小问题常常要鲠上心头:对方到底是挚友还是敌人?一回到这上边就要手心冒汗,就要想起那句耳熟能详的老话:“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问题是革命的首要问题。”算了,如今早离开了血与火的拼争,敌友之争已不再迫切,大家都跌跌撞撞进入了消费年代。问题是现在,是这个周末的下午,那种长长的思念又变得强烈了,简直让他什么都做不下去。妻子路鹿全无察觉,她多半天都蹲在地毯上和儿子玩,两个人一直咕咕哝哝。后来可能谈到了“崇拜谁”之类的话吧,只听儿子突然提高了嗓门说:“我崇拜的人都是外国的,说了你也不知道。”路鹿笑吟吟的:“本国的呢?比如你认识的?”一阵停顿。儿子好像在做一个艰难的选择:“非要挑一个不可,那就……淳于阳立吧!”

梢明像被人从头顶那儿击了一下。母子俩头拱头玩起来,路鹿的屁股一直朝向他。傻气,没有一丝悟性,到现在还是一副少不更事的模样。梢明的思绪又闪回到十几年前――那时她是书店里的一个营业员,当年有多少街头的痞子、衣衫不整的“爱书人”溜进店里缠磨,她就是看不出名堂。她站在那儿,满怀热忱介绍画册啊传记插图本啊,对迫在眼前的危机视而不见。当然了,自己也是这些顾客当中的一员,不同的是他每次都远远站着,焦灼而腼腆。有一次他看出了她的嘴角有些歪,就忍不住回去告诉了好友淳于阳立。对方马上兴奋起来,当场就出谋划策如何如何,还大喊大叫提供了一个医治的偏方。这样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整个过程真可谓历尽波折――他经过多少努力、折腾了多久才算遏制了那个家伙的“亲自出马”。难忘那些初夏之夜,那些仅仅属于他和她的、踏来踏去的小路。最终他不知鼓了多大的勇气才勉为其难地实践了那个“偏方”:瞅准一个机会拥上去亲吻,用力,持久,忘我……这一下她的嘴巴总算不歪了,成了多么完美的一张小嘴。婚后梢明把淳于阳立的“理论”透露出来――说她当年嘴巴的缺憾完全是矜持和紧张所致,一经异性亲吻,局部肌肉随即放松,整个人也就落落大方了。路鹿一阵惊骇:“老天,你们懂得可真多!”

桤明那时觉得路鹿像一个透明的婴孩,一只羔羊,注定了要让自己一生牵引。这种柔情和责任多年来烘烤着他的胸廓。也许就因为一开始淳于支持了他们婚姻的缘故,路鹿对这个人始终充满了好感,一直非常信任。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人会走多远、有多么荒唐;更不知道丈夫身边有个极具破坏性的家伙:除了自己跃跃欲试,还时不时地鼓动别人,婚前婚后都没有安分过。他会一连几个月去缠一个异性,即便没有得手,也会私下对别人说一句“收拾了”之类。他甚至会像魔鬼一样编造出一些细节。也就是前不久,他还溜到这儿胡扯了一大通――当时他知道路鹿在里间,就压低了声音对桤明说:“我身边的几个人都离婚了,有人已经是第二次了。嘿,这就对了,这多么好――整个社会都处于激活状态……”他说这话时紧盯着桤明,因为关键的一句说不出口,憋得脸色发紫。桤明说:“我不会离。”“可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多么善良的人,这一点我们完全一样。我喜欢善良的人。”他在屋里急急走动,一边用眼角瞟着桤明。只一会儿他的眼睛就蒙上了一层泪花。桤明因为这种谈话尖利的内容而激动,一颗心怦怦跳。淳于阳立走着走着站住了,猝不及防将他挤在了墙上――当时桤明的脑子还没有转过来,对方突然就按住他的额头亲了一下,然后飞快转身,几乎是跑着出去了。

桤明记得那一次路鹿从另一间屋里咚咚跑出,盯一眼离去的淳于阳立:“他怎么了?你们吵架了?”桤明摇头。他不愿说什么,因为小猫可听不懂狮子和狐狸的故事。他怔了一会儿,擦擦脑门。

桤明那一次没有怪罪朋友。因为没有办法,他这人就是这样,常有一些特异的冲动。这个人在那一瞬间其实是最好的人。即便是鼓动别人干坏事,也直爽,干脆,而且总是有独特的方式。与自己一样,淳于从事西画已经二十余年了,少不了也沾上一点外国人的毛病:哆哆嗦嗦。艺术家嘛。桤明可知道他当时在想什么,因为那时他们都心怀了自己的一点秘密,既心照不宣又鬼鬼祟祟。

时间多快,转眼又是好几个月过去,他们竟然很少见面。而这在过去是不可思议的。好像这么多年两人一直走在同一条路上,如今走着走着来到了一个岔路口……桤明对路鹿说:“他很可怜,很痛苦。有时他真不知该怎样做才好――人一怀疑自己的事业就会这样。他现在终于变卦了,他已经不再画画了!”路鹿的大眼一直盯着他。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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